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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安长帝姬也附和，“以前该是咱们来给皇嫂见礼的，也是住在永寿宫，两宫离得远。”
皇帝未出嫁的姐妹，若是太后在，就跟着太后住。可这两个可怜的长帝姬，身份辈分贵则贵矣，却只能跟着永寿宫住。平日也没人想得起。
长帝姬们很清楚，她们与皇上不是同胞的，也不是一块儿长大的。皇上出于礼法不会亏待她们，但也不会时时记挂她们。
没人给提话，就和在冷宫没区别。
公主，就是有个皇帝爹。公主最得势的时候一般也就是父亲在的时候，等熬成了长公主，辈分是上去了。和皇帝有交情有血缘的也便罢，没交集的，皇帝也有自己的公主女儿要疼。父对女的责任，总与兄对妹的不同。
历朝历代又不差不得宠的公主被拖成老姑娘的例子，等公主二十好几了，人家宫女都能出宫了，公主还在独守空闺。等皇上哥想起来了，面子上是难看的，但他是皇帝，转眼又从旁的事能把面子赚回来。吃亏的却还是当事人自己。
所以如今这样，两位长帝姬是对秦方好千恩万谢的。
既然是来表示感谢的，两人就不能不对秦方好名下的小帝姬不理不睬的。
“这是英慧吧？”德馨长帝姬说道。
秦方好拍拍英慧的肩膀说道，“会不快给两个姑姑请安。”
养着有一段时日了，英慧对着养母也熟悉了起来。看着她终日的行事作风，也算是一份成长经历中的体验。
虽然还是个清冷的性子，到底是软和了点。
萝莉这种生物向来是成年女性的大杀器。
英慧长相不坏，虽然不是个萌物，两个姑姑又看在中宫面子上，真把她夸得天花乱坠。
“看看咱们小英慧多可好，皇嫂可真
会调【教女孩。”
被人围着，当了主角地宠着，这是英慧自小从没有过的经历，一时有些脸红起来。
秦方好看着想到，说到底这还是个孩子。
怕姑姑们给的这剂猛药重了，连忙把孩子召回来，对着两个长帝姬笑说，“两位殿下都是当姑姑的了，敢情是到我这儿打趣孩子来的？”
“哪儿敢呢。”
抱着孩子在身边坐下，头一回在人前被夸的经历让英慧脸发烫，靠在养母肩上。
扶着小孩的后背轻拍，秦方好有些失笑。
德馨长帝姬看着她兴致好更多打探了两句，“听说皇兄是预备让我们在外建府了？”
帝姬下嫁自然不住宫中。问帝姬府的事，自然是要问驸马的事。
秦方好也没多透消息，“这我就不知了，陛下也说要相看着。”
长帝姬驸马才是目下的重头戏。她那么早揭了底细，高津予还怎么在前朝拿着两驸马的位子吊人胃口呢？
帝姬们见再问不出，过了一会儿也便告辞。
她们也自知，虽说是长帝姬，可要说实惠的，无父无母依靠，皇兄也不是同胞，还比不得荣顺宗姬高梅月，正正经经的有个亲王爹，王妃妈。
这才是庶出帝姬的真实生活，父亲在时还好些，等父亲驾崩，没父没母，兄弟还生分，被拖成老姑娘再嫁的也不少。庶出的皇子成了年还能封王封侯出宫建府，帝姬就没盼头了。
等人走了，秦方好瞧着两位长帝姬的事也正好来给孩子做引子。
“你两位姑姑如何行事的，英慧刚才可有好好看着？”
英慧道，“姑姑们行止有度，还要给母后您行过礼，得赐座才坐下。”
这两位帝姬是冷落久了，秦方好想着寻常的长公主，那可是让皇后都要头痛的生物。
“这是天家威严。”她对英慧说，“到你长大了，也便像姑姑一样要自有了帝姬府出宫的，到时候你就是一府的主子。”
英慧是从没想过要离开这个宫。
虽然讨厌，但如果不在这个宫廷的话……她要怎么办，小女孩忽然有些害怕起来。
人有些懵懵的，还听着母后继续说，“往后得空多和你两个姑姑处着，出了宫她们的身份可就贵重了，与你的前程也有进益。”
小孩一时不明白这里面的世故，可是和“前程也有进益”却是听得懂的。
点头称是，回到自己的屋子中，还神情闷闷的想着离开后宫的事。
乳母有些急了
，等和帝姬回了屋，连忙把奴婢们退了出去，关上门和帝姬说，“我的好帝姬，你倒是在想些什么？”
英慧没回答她。
“您倒是想想，您是没了母亲为您谋害的，如今有了中宫娘娘，可不是对您将来受封最好的帮助了？”
英慧自然知道，如今这个母后娘娘对她不坏。
不说别的，平日里做什么事都带上她，正如母亲带着女儿。皇帝面前还时让她露脸的。
宫中人世故，谁不想凑到皇上跟前露脸的？如今养母直接把她绕过了所有人，捧到了帝国第一人的面前，是想让她得到瞩目的。而不是为难她，让她和生父大眼对小眼。
讨厌一个人，直接晾着她就好。帝姬自有供奉，不克扣着，和前几个养母一样，也便是了。哪有用那么麻烦，把她捧到皇帝面前让她“难堪”？
可小孩子终是敏感自有骄傲在的，在英慧这样一个自小受冷落的内向小女孩身上，这种性格尤甚。
对着乳母嗫嚅，“你要我怎么说，母后娘娘对着我好，我已是很感激的了。她是正宫，我这样失了生母的，在她宫里养着更算是正名了。可我……又如何敢亲近她？”
乳母还待说什么，她就回道，“我是个贵人生的帝姬，她是尊贵的中宫，平日我也不是个会说话讨喜的，这样突然就亲近了，旁人不得说我势利吗？”
这话一说完，乳母就笑了出来，“帝姬哟，你还在娘娘面前怕丢脸的？您本来就是小辈，和长辈亲近如何了？您失了母亲，中宫就是最当得起您当母亲的。”
小辈在长辈面前失点脸面又如何了？
这样想着，英慧倒也释然了。
成长似乎是一夜之间的。
第二天秦方好倒有点像是不认得她似的，小姑娘虽还不知如何和人怎样交际，却已不是平日的僵硬。
秦方好琢磨着，两位长帝姬倒还有了猛药的作用？
无论如何，这剂猛药倒是下得不错的。
作为小女孩，英慧倒还没来个85度C大反转学会撒娇卖萌的，却也开始逐步地有了正常孩子该有的样子。
这样可喜的转变自然是做父亲的乐见的，近日高津予对着秦方好很是满意，帝后合作料理了件棘手的事，女儿看着也像好的方向成长。
对于中宫，自然是不能明着夸，高津予就在女儿这里狠夸了秦方好把孩子教得好。
这样的热切，一次两次，越来越多地让秦方好从不习惯到泰然处之，“陛下的女儿又岂会不好？以前是拘束着养，如今和您见了多了，便就放得开。”
高津予也点头，“这才是皇家女儿的样子。”
她能把孩子养得好，自然就益发显得前几任转手的妃嫔们显得无能。
泰嫔尤其是恨得咬牙切齿。
这小贱【人，在她面前就是块硬骨头，怎么磨也磨不软和。
又想着中宫是给她吃了什么蒙汗药了，也实在太会唬人。
后宫的女人向来不吝于把对手们想得更扭曲，更卑劣的。
对于萧氏妃嫔而言，见着萧可享一支没被重惩，也算心安了下来。
泰嫔又私下见了贤妃，见面就眉开眼笑，“贤妃姐姐，我就看着那中宫是瞧见咱们萧氏娘怕了吧。”
贤妃倒比她有些脑子，“此事以此了结，总算是好的了。”
她又是一桩心事，现在萧可享一支是没事了，萧氏也没受到牵连，可不等于说她当日带了泰嫔去中宫哪儿的事就被抹去了。
中宫虽然和她说，当日之事不要外传，可抵不住这宫中绝不乏知道事实的人。
她当日和泰嫔两人在给中宫请安后留下，立政殿里多少的人了，这样的动静，妃子们面上不说。看着一掌宫权的得势妃子和个怀孕的嫔私留下的，后宫谁不多留个心眼？
贤妃倒不怕中宫自己告黑状，中宫身份尴尬，要是中宫说的，贤妃自可以狡辩。
可当日之事，也不用旁的人告状，只要有人留心的，在皇帝面前吹吹枕边风，皇上也是要起了疑心的。
往小了，她这是要胁迫中宫，是不敬；往大了，可说的就多了，仗着掌权给人压力的，或者把手伸到前朝事的。在卫氏的嘴里还要多添一个，玩弄权术，宠妃预备控制朝堂，迫害异己大臣的。
萧卫之争到了目下这个阶段，已经是草木皆兵，凡是捕风捉影的事都能拿来做文章。这样的诬蔑呢，也不用了明证，只要有一个流言的头在，大家就会自动自发把它演绎出十七八个版本。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可买，下一章等明天通知本来白天是要上大招的，可是姑娘们……
小江本来很高兴，发了个防盗章，然后就看到盗版网们刷刷刷地把梅塔特隆立方体给盗了，回来一看主坑，咦？姑娘们，大家肿么又被误伤了！
误伤的姑娘，迅速回话，作者补分。
另外，这是本文第一次防盗章，往后大家就有经验了。
今天本来这章是要晚上放的，可小江不想大家再伤了……算了，就这样吧。
这是作者们的一大痛，不防盗读者吃亏，防盗了又误伤人。
形成模式吧，大家互相通知，本文没有弃坑，作者只是放空三天希望大家广而告之的，效果……明显不好37
萧贤妃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
以高津予对于后宫的管理态度，绝不是放任自流。中宫秦方好的宫中，更不会少了监视的人。
一次两次，萧贤妃都是撞枪口上。上一次是提议皇子离开生母的事，这次是要论道萧可享的事。
报告的人自觉这话皇帝听了定是不喜，在下面战战兢兢跪了半天，才听到高津予说道，“孤知道了，下去吧。”
偷偷瞄了眼，皇帝脸色绝说不上好的，眼线也缩着头颈轻声退了出去。
从旁人口中听的，历来就比当事人自己告了状更令人信服。
若此事从秦方好嘴里说的，高津予未免要觉得她在上眼药，要陷害人，就要重新考量她的人品。可从监视的眼线这儿听来的，高津予就没想过要怀疑中宫。
全给贤妃记上了帐，头一次谋算他的子嗣，皇子和母亲分开的，扳着指头数，就李婉嫔和卫淑妃……贤妃是打着什么主意？让皇子们都得不了母亲支援，和母亲亲近不了，成不了其后。等她能生了儿子，正好可以和几个哥哥角逐太子？
第二次是到中宫面前哭诉的，这算是加压呢，还是顺带了告卫安嫔的状？
高津予想着对贤妃的了解，以贤妃的个性……
或许都有吧。
她算是掌权开始要耍威风了吧？连中宫面前也敢造次。
被萧家人窝里反闹心的高津予，这一阵脾气也谈不上好，对着给他添乱的贤妃更是火大。
却又不能处理。
高津予郁闷地发现，这个女人她也姓“萧”。
萧贤妃在宫中，对萧氏势力的作用绝比害群之马的萧可享更甚。这是连打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