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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
贞妃的一切都拿捏在她手里,姐姐是正妻,她嫁入的时候不过是个滕妾。
更何况姊妹俩一荣俱荣,一辱俱辱。贞妃混不下去了,对中宫的影响尚能挽回;但中宫不在了,贞妃的损失却无可挽回。
在这一方面来想,是贞妃对于中宫的请求更急迫,中宫是朝南座。
说到这个,舒云也便罢了,“随您吧。”
但又想着不对,“您刚有了身孕,她要反咬一口说‘中宫有了自己亲生孩子,就急巴巴地把人家的孩子丢了出来’。”
舒云觉得,主子没个小男孩傍身,总是不妥。
哪怕说照顾妹子的未来,也完全可以在已经把皇子生下来后再送么。
如果可以,舒云还想说,“您就这么确定自己生的是小皇子不是公主了?”然而这话又实在不恭,她说不得。
秦方好很明白舒云的意思,“生男生女都一样。”当是春哥吗?
“是个闺女也就养呗。”
她也不差一个母后皇太后,政治上的事优势劣势都是不断在转变的,极度强势的盛态不一定能带来好结果……一个人如果能在这个层面成功,靠的还是一种延续性。
无论如何这都是个嫡系血脉,“我既然做了这事儿,早想得万一的事。做事有考虑是明智,然而前瞻后顾得太久,就是犹豫不决。做了什么样的抉择,就走什么样的路,承担什么样的后果,事前不想明白,事后没什么好后悔的。”
“您倒是干脆呢,可就算不是贵妃娘娘说的,要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乐子可就大了。”
秦方好瞟了她一样,“其他人说?那更好了。”
果不负她所望,宫中确有脑子不够使的妃嫔们去告了这个小黑状。
高津予这些天都极乖,都没去后宫——前朝忙得焦头烂额,大老婆又怀孕了。除了忙朝事,和得空看大老婆,要找个空子留宿后宫也难。
即便是这样,也还有意外。宫中的高位西辽本族妃嫔,皇帝即便不是为了“X趣”去看望人家,也要为了权贵家族的脸面去一一看望。
就是这样,也不知出于那位妃位之口,小黑状已经默默报上。
这位妃子告状的水平实在高端了点,光听着完全像是闲扯时来了句,“婢妾听说主子娘娘像是让贵妃带着五皇子,入宫连面儿都没见过,怕自己有着身子小孩照看不好。听说帝姬给让接回了交泰殿,可不是慈母心肠。”
完全没半句地抹黑“你老婆把你儿子当成了山芋乱扔”,但有句句给人这种感觉。
养女还要,养子就不要了……可不是给人联想,这个中宫从现在开始就开始防备着其他皇子了?
可惜高津予不是个一点就炸的炮仗,更不是个糊涂蛋皇帝。他心里很明白,因为中宫有孕,后宫起得那些微妙的“宫怨”。
前朝大臣担心的是血脉,反倒是汉臣,没有支持,也没如前一阵被权贵逼得表态倒中宫。
汉臣们大多时间之神观望,体现着相当世故的官僚作风,说穿了大家是政客——中宫还没生下孩子呢,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支持个什么?
现在叫得再响,最后要生个帝姬,大家不白忙活吗?
可汉臣不表态,西辽权贵对着个即将降生的嫡系血脉却并不友好。
至于后宫,涉及未来谁做皇太后……这个问题就更激烈了。
所以当高爷笑呵呵地怀揣着消息去给老婆说的时候,秦方好心里很是亢奋地说,哟,总算来了。
不知道哪个倒霉蛋要撞到她的枪上了,她既然敢做,更早地,就想到要“高筑楼,深挖坑”。
看,又一个跳坑的来了。
心里乐翻,脸上秦方好还透着忧容,特别是孕期妇女还有这“憔悴”又让人“心碎”的忧郁。
秦方好说道,“这事儿原本该和陛下先说一声,然而我……我总是有私心在的。”
按着一切有关部门的作风,先检讨,然后又在委屈和难言之隐中透出自身的不容易——一切都是“客观条件”啊。
问题是,你信吗?
“这事儿我总算有私心在的。”她这么说道。
作为帝王,高津予表情早不外泄,这样看很是平静,“怎么有私心?”
“这本是陛下的孩子……我总该先和您说的。然而,阿容,阿容总是我妹妹。”秦方好诉说着,“我不在宫中的时候,是她替我照顾好了这一对儿女,心里很是感激她。我看着她已是把他们当得了亲生孩子。”
高津予不置一词,秦方好也不怯,继续说道,“陛下您于我是有大恩的,使我膝下有儿有女,常时欢笑……这都是您的恩典。”
顿了顿,“然而阿容,阿容她没有孩子,我看着她照顾英慧和五皇子的时候是真心的好。她是喜欢孩子的。”
高津予这才说道,“你是这么看的?”
秦方好低头,“我是她姐姐,总不希望她日后过得寂寞,这是我的私心。其实我自个儿也知道,陛下……这是您的孩子,我该与您先说。如今这样……倒像我们姊妹俩拿了陛下的孩子当了买卖,我知道这事不妥,如今我这儿负担确是重了点,却也想使她过得好。”
“你真是这么想的?”
“我就是这么想的。”
“真是个木鱼脑袋。”
“啊?”
高津予听了她这话后,笑着摇头,“平日看你也有灵气,遇到这事上真是个木鱼脑袋。”
高津予是个大族出身的子弟,高家是前朝卢龙第一家族,素来垄断了节度使区域土皇帝这个职业。
对子嗣上的事,高爷这个土著的了解只会比小秦这个半道穿过来的详细,而不会更少。
他是真正看着各大族子嗣继承内宅事过来的明白人,最简单的例子就是他舅舅家——能折腾的萧舅妈弄走了庶长子(受不了虐待去南朝的小白菜萧清岩),又把挡着小儿子道的孝顺大儿子给告了“忤逆”。
高爷不做皇帝之前,就是打这个阶级过来的。
“你念着情分,”高津予分析道,“就不想着她目下是除你之后位份最高的妃子了?”一旦你死了,或是你没儿子,她抱养着儿子就比什么时候都得势。
然而小秦这会儿却是怎样都没接受到大高的暗示一般,傻乎乎地说,“我念着情分,她自认也不是个薄情的人呀?”
如果中宫没有男嗣,而同是高贵皇族出身的贵妃却抚养了皇子……后宫的风向将如何偏转,一目了然。
如今中宫尚在孕期,是男是女未可知,众人抱着观望态度倒也罢了。等若生下来是个女孩,可不是要使“有心人”起异心了吗?
“我不是这样的人,阿容自然也不是这样的人。”无论背后如何,对着外面,秦方好还是要维护两人的形象的。
姐姐害妹妹,妹妹中伤姐姐,不管什么缘故,都是被旁人看笑话——咳,这两个女人都不是好东西。
“你这么信她?”
“当然了,”小秦很是实诚地点头,然后又像有些不悦的样子,“陛下您本是来问我孩子的事,您要觉得我不妥责怪我便是了,我也自认这般处置是有私心。但要扯上阿容做什么?”
“瞧瞧你这嘴,”高津予被老婆这样子给弄得哭笑不得,“说不过你,倒是孤来‘离间’你们姐妹了?”
小秦很不给面子地白了高爷一眼,“那敢呢。”
怀孕的女人,总有着特权在。
更兼这是个受期望的孩子,夫妇感情不差,丈夫就得更照顾妻子的心情。
秦方好心里其实也明白,高津予如果能把事儿摆到她面前来说,这决不是在“责问”,而是已经觉得不计较了。
皇帝心中真正被计较着的事,是不会去“提醒”当事人,保险点的,也不过让人查过。
许多时候,一个人记恨另一个人,是绝不会特地跑到当事人面前说“嘿,小子这事儿是不是你做的!哼,老子从今天开始记恨你了”——树敌这种事,是不需要打招呼的。
高津予如果对她们姐妹起疑,则在心里存着这个芥蒂,皇帝的记性向来是不差的,许多人常常在得意的时候不知不觉就得罪了小心眼的皇帝,事后被清算了还不知道是当初惹的祸。
能明明白白地摊在台面上说,就说明高爷心中其实不是在疑心中宫——更多的,作为一个大族子弟出身的高爷,脑补的更多的是嫡庶流宅斗。
作者有话要说:~﹡~﹡~﹡~﹡~﹡~﹡~﹡~﹡~﹡~﹡~﹡~﹡~﹡~﹡~﹡~﹡~﹡~﹡~给大家拜年了哟~明天最后一天,耶!然后小江就能休息喽晚上会有个投票,最不受欢迎男主评选,候选人大高、司马二爷、苏小南……
高爷,我觉得你要悲剧了
娱乐一下。
这要的小调查呢,小江反省了下,每次读娘们都更喜欢潜水……只能我吃力下,弄个投票了,大家按一下鼠标就好,不费力。
请给支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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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泪尽胡尘中
养子事件的收尾最后还是在于贞妃自身。
当在姐姐听说了皇帝过问这一段的经过之后,贞贵妃心里把背后告黑状的妃嫔们恨得咬牙切齿。
在姐姐面前未显,等回了承庆宫中,摇着孩子入睡,贞妃心中也盘算起了事。
到底是在自己承受过整个后宫压力的人,贞贵妃知道自己的能力或许无法与姐姐相比。一个人没能力不要紧,没能力却还要上蹿下跳,要求一些与自己担当不一致的事物,那就会惹祸上身。
也就是因为中宫去了北山明光宫的这段时间内,贞贵妃独面着空前的压力,直到这刻她才明白,原来一直以来她的安稳,不过是因为有一个能干的姐姐为她遮挡了所有一切的磨难。
也正是这样,她才意识到以前“去了一个中宫,自己这个南朝公主正好顶上”的想法有多浅薄——宫中女子的强势,不在于笼络了帝王盛宠,也不在于心机城府,排除异己。一个女人的前景,在于她长期的延续性。
秦方好历尽两朝,或许从来没享受过任何形式的独宠——却从来在后宫之中站于不败之地,当初盛宠独宠的妃子们都作为“亡国祸水”给清算了。
贞贵妃由此才明白姐姐的不容易:她走过了两朝,而且都是最高位的后宫!
为什么每回看着她都像是最“悲惨”的,最“尴尬”的,但到最后得好处的都是她?
如果贞妃还像往常一般不懂事的话,她兴许会嫉妒。然而这一刻,她明白,即便姐姐行着的是如此峥嵘之道,对她却总是不薄的。
甚至连自身的优势……养着的皇子,都能交付给她。
“姐姐。”贞贵妃抚过小儿的脸蛋。
宫中的女人靠的莫不是儿子,在这个时刻,她却把王牌相托。
人活着是需要感恩的。
贞妃也同样有心腹,琢磨着主子的心情说话,“娘娘,这次的事还多靠了圣上明察秋毫,才没让旁人诽谤中伤。”
贞妃有些不屑,“明察秋毫?这后宫多少的事了,样样等着上面来‘明察秋毫’吗?”
上面是谁,显然贞妃这话说得很是不恭。
也幸好这里都只是贞妃的心腹。
“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