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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蒋老板把我叫回来帮忙的，正好房丽也要我帮忙调查一下泉水市某个大员贪污腐化的事情，所以我就来了。你们忙了这么久，泉水市几乎都翻过来的大事件，其实只不过是我和蒋老板精心策划的一场戏而已。”
如果这是高丽国的三流电视剧，孙振宇现在已经毫不犹豫的朝张郎吐口水了，但张郎蹲在那里，叼着一根已经烧了一半以上的香烟，申请却是异样的果决和严肃，让孙振宇感到阵阵的发汗。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个血淋淋，经过一晚上抢救都没有脱离生命危险的事实居然是假的！
“别理解错了。”张郎幽幽的说，“蒋老板是个……是个很果决的人，他似乎认为自己和市里那位大员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能调和的境界，但他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和那位大员对抗。所以，他采取了比较极端的方法，虽然有些荒唐，但不得不承认，他的手段很有用处。”
“他导演了一场血腥的刺杀，我的手法很好，让他受到了看上去致命的打击，但却没有真正要他的命，算是苦肉计的加强版。现在，市里那位大员应该已经疯了，省里的压力会让他被迫在一段很长的时间内不敢对泉水市的兄弟们出手，这段时间，蒋小姐是安全的，你们有充足的时间将公司漂白，并且消除一些黑道上的证据，一个大公司如果想要前行，黑道势力是必不可少的，但用黑道作为主要的收入来源就不智了……现在，大多数人都会认为是市里的人故意对蒋老板出手，就像上次他们的荒唐的绑架一样，蒋老板的伤情越重，市里的压力就会越大，相信那些人更容易暴率自己的弱点，这是公司壮大，走向辉煌的机会。”
就算是张郎，在叙述这个故事的时候也没法做到心平气和，特别是他参与了整个行动，对蒋悍的隐忍有深刻的了解。
上次的绑架事件让蒋悍意识到，市里的那位大员已经有干掉自己的意思（要是连这点儿意思都没有，那些太子党也不回贸然出手），而蒋悍手中的力量还不足以自保。省里的反腐倡廉小组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不会出手，否则打草惊蛇，一切努力就付诸东流了，那些人能做的，就是在N久之后给蒋悍平反，说些感人至深的悼词，然后任务就结束了。
蒋悍不想变成革命先烈被人瞻仰，他只是想在泉水市生存下去，而且生存的很好，让自己的女儿蒋欣可以省掉父辈艰苦奋斗的过程，直接成为泉水市商界以及地下势力的领袖……最少，不要让她因为自己的原因早早受到打击。所以，蒋悍联系了已经远离泉水市多年的前泉水市地下势力头目张郎，在得到张郎的承诺之后，他开始放手布置对市里那位大员的进攻计划。
现在，市里的那些人已经快要疯了，从蒋悍遇刺的消息传出去的一个小时之后，办公室的电话就几乎被打爆，那些大人物好像一下子都成了蒋悍的亲戚，纷纷嘘寒问暖，纷纷声称一定要对这件事追查到底。
“蒋悍是我省的优秀企业代表，十大杰出企业家，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遭到刺杀，这件事你们市里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必须严肃追究有关人员的责任，并严惩凶手！”言下之意很简单，这件事老子管定了，别想随便找个替死鬼糊弄过去。
同时，泉水市商界也作出反应，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是市里的高层领导下令对蒋悍动手（因为蒋悍和市里那位大员的矛盾很明显），那些和市里领导不对付的大商人一下子都被震住了，他们不愿意坐以待毙，纷纷通过有关渠道向市里表示抗议，弄得那些大员焦头烂额。
这还不算完，一直在名义上保持中立的泉水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经侦大队纷纷出动，对“泉水市日前日益猖獗的刑事及经济犯罪”展开调查。说白了，就是对市里那些大员的钱包以及电话展开调查。因为蒋悍遇刺的原因，市里大员们的私人电话也被24小时监听，连包二奶的事情都瞒不过去。
谁也想不到蒋悍出手如此狠毒，市里大部分人甚至还以为国外的恐怖分子入侵，甚至开始着手调查蒋悍当年在越南得罪了什么人。
“我说，你办出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也不怕被报复？”
“切，”张郎对孙振宇嗤之以鼻，“你以为破案这种事情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轻而易举，无头案多了去了，再多那么一两件也不算什么。再说，我和蒋老板联手策划的事情，如果被人轻而易举的识破，那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张郎相当自信，孙振宇却不屑一顾，说道：“我看，你还不是仗着有房丽警官罩着你……”说到这，孙振宇小小的八卦了一下：“老兄，你和房丽什么关系啊？”
“咳咳咳，”一提到房丽，本来镇定自若的张郎突然被烟呛得直咳嗽，“别误会，我们之间没什么超友谊的关系，只不过……以前我在泉水市混的时候被她整的不轻，多少有了点儿交情，仅此而已。这个问题到这为止，我们谈谈别的……”
能把张郎吓得不轻，房丽还真是有一套啊，孙振宇很想膜拜她。
“该说的我都说了，振宇哥，”张郎突然开口叫“振宇哥”，把孙振宇震得差点儿昏倒，“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泉水市的地下老大，刘叔也会坚定的支持你，希望你能完成蒋老板的重托。”
“重托？什么重托？”
“唉，这都看不出来？蒋老板是用苦肉计来给你们后来人创造一个良好的条件。经过这件事，市里的那些人肯定不敢过分的给你们设卡，能不能让公司走出一条路，就看你们了。”
第二十七章 和魔鬼的初次握手（二）
当张郎和孙振宇勾肩搭背，像发生了超友谊关系一样回到了办公室的时候，所有人都看愣了，一向定力很好的白元山差点儿被震得心脏病复发。两个人当着众人的面互相吹捧，大有相见恨晚之意，这一点连孙振宇都没想到。
“振宇哥才德兼备，不愧是蒋老板重点培养的接班人啊，”张郎把接班人三个字扣的死死的，“有你在，公司一定会飞黄腾达，以后有用得着张某人的直说。”
张郎把胸口拍的砰砰响，一方面表示自己的决心，另一方面则是表示，要是哪个不同意，尽管找我张郎试一试。白元山脸色不好，许云上也是满面愁云，但大家都认为孙振宇比张郎好对付，只要张郎这个大瘟神不在，一切都好办。
就这样，孙振宇在重生之后完成了个人事业的飞跃，成为了泉水市势力最大的地下集团朱雀团的领袖（虽然暂时还是名义上的），并且取得了泉水市前地下势力头目的支持，为建立一个巨大的公司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孙振宇兼任泉水市星宇食品有限公司以及石器时代娱乐公司的代理总经理的消息是这一天泉水市最大的新闻，黑道白道的头脑人物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开始观望这个新上来人物到底会做出什么举动。一般来说，一个依旧强悍地下势力头目的变更是组织内部斗争过程导致的，新头目上任后会排除异己，然后打着为前任老大报仇的名号杀几个人立威。
那些有身份的大人物很快就找到了孙振宇的全部资料，连他小时候在幼儿园获得小红花、小学获得N个三好学生、中学里成绩单上长时间大红灯笼高高挂的事情都没有放过，在经过了仔细的研究后，这些人都觉得自己的脑袋比以前大了好几倍。
在他们看来，孙振宇简直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完全没有黑社会背景，人生的前二十年都是昏昏碌碌的过来，没有什么值得瞩目的业绩，也没犯过什么大错，祖宗八代里面也没有一个政府官员或者地下势力头目级的人物。甚至，他从几天前才开始和蒋悍家族有联系，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通过朱雀团内斗的？
于是，所有的大哥们都想到了那个泉水市以前的大哥，那个也是凭空冒出来，莫名其妙成了老大，然后又莫名其妙消失的人。孙振宇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张郎？如果是，那这世道可没法混了……
中午饭，白元山请客，孙振宇吃的很饱。香格里拉这种地方孙振宇在上一世想都不敢想，虽然经常跟着张郎和宋月宁出去奢侈一把，但那两个人从来不会找一家真正的饭店请客，孙振宇很没素质的大快朵颐，让一众人不禁莞尔。
“真没出息，一点儿都不像是当老大的人。”周晓睿不屑的说，孙振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见笑见笑，实在是穷怕了，一见到好吃的就忍不住，哈哈……”孙振宇说的是事实，但是在有些人听来，却觉得孙振宇这话别有深意，不少人已经开动脑筋，思考孙振宇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这顿饭跟就职典礼没什么区别，除了孙振宇之外，其他人可都是食不知味，大家各怀心思，尤其是白元山和许云上，两个人就差没有把菜送到鼻孔里去了。
张郎在完成了任务之后就不愿意在这里继续呆着看别人的白眼，他很真诚的表达了对孙振宇的祝福，然后拍拍屁股离开，说是找个网吧休闲一下。孙振宇猜他八成是去找房丽，也没有揭破，反正今天自己已经有了巨大的收获。
“老大，我敬你一杯！”出人意料的是，关天明居然第一个起来给孙振宇敬酒，孙振宇连忙站起来回敬。
“老大，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组织的头目了，作为组织的财会，我希望您能继续领导组织不断前进，取得更大的成绩。”说罢，他一仰头，一杯52度茅台就这么进去了。
耿直！这是孙振宇对关天明的第一印象，这家伙文质彬彬的，上学那阵子一定是个好孩子，怎么会加入了黑道，估计又是跟怀才不遇什么的有关。
关天明开了个头，其他人再不愿意也不能公然无视孙振宇的存在，许云上和白元山先后给孙振宇敬酒，周晓睿也板着脸，说了些恭喜之类没有营养的话。孙振宇应付这种场合也是如鱼得水，不停地恭维许云上和白元山两位大爷，让竞争失败的白老多少有些安慰。
席间，许云上给孙振宇介绍了一下组织内部多数重要人物的情报，当然，最重要的已经全都在这里。许云上，负责组织和其他帮派的联系纠纷，说白了就是看谁有刺毛的倾向上去给他两巴掌；关天明负责财会，也就是把组织一大堆见不得人的收入变成能见光的资产，令孙振宇惊讶的是，他还是公司的首席会计，对公司这些年的运行收入情况了如指掌。
最后介绍的就是周晓睿，这个骄傲的女孩儿比孙振宇还要小上几岁，却已经是组织内部的情报头目，负责对付公司和组织内部有可能出现的商业间谍以及各大帮派、政府派来的卧底。她的公开身份是公司的首席法律顾问，小小年纪有这么大的本事，孙振宇不禁肃然起敬。
还没等他去给周晓睿套近乎，那个女孩儿已经呼的一下站起来，很悲壮的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你从今天开始就是新任老大了，对吧？既然当老大就要霸气一点儿，别对谁都毕恭毕敬的，真给我们丢人。”
这样都可以……
孙振宇点点头，严肃的说：“好，你坐下吧。”
“咳咳，既然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