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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了想用膳的话,就到前面去。”
“知道了。”他摆摆手离开她的卧房,走到隔壁,躺上床便呼呼睡去。
粟巧儿直瞪着桌上的锦盒,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们都没发现,在房外的大树上藏着三道身影。
“三爷?”诸葛广心狐疑的望着诸葛尚谕,不解他家三爷为什么一大早跑到人家房外的树上偷窥,看到人家房里走出一个男人还变了脸,老实说,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他家三爷变脸呢!
“什么?”诸葛尚谕回过神,看向他。
“三爷不是要见巧老板吗?”为了搜集吴理的罪证,他家三爷这几日几乎是不眠不休,可惜有了信武将军的例子,吴理变得谨慎许多,相对的,事情调查起来也就比较困难了。
诸葛尚谕沉默不语。他要见她吗?
他原本是打算等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拿到吴理的罪证之后再来告诉她好消息,可是计划却远比不上变化,他错估了自己想见她的欲望。
“三爷,有些关于巧老板的传闻,属下不知道该不该说?”诸葛广昊犹豫的开口。
诸葛尚谕扬扬眉,望向他。“什么样的传闻?”
“据说,粟姑娘是前朝公主。”
诸葛尚谕听了一惊,前朝公主?!“为何有此传闻?”
“属下不知。”
“你从哪儿听来的?”
“一名疯妇口中。”
“疯妇?”诸葛尚谕沉吟了下。“广昊,你把那名疯妇带到将军府去。”
“三爷认为可信?”诸葛广心疑问。不就是一名疯妇的疯巅话,在意什么呢?
“不可信,年龄不对,就算是遗腹子,至少也有四十岁以上。”诸葛尚谕摇头。
“的确,年龄不对。”
“会不会是第二代,也许巧老板她爹是前朝的皇子,那么说她是前朝公主也就说得通了。”诸葛广昊推测。
“这件事我会请大哥帮忙调查,眼前我们不要做无谓的揣测,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诸葛尚谕吩咐道。
“是,属下知道了。”
“咱们回府吧!”
“是,三爷。”
又望了粟巧儿的卧房一眼,诸葛尚谕才转身飞掠而去。
第5章
锦盒里到底是什么东西?锦盒上着锁,而粟巧儿没有钥匙,只得等见了唐飞再说。
忙了一整个早上,见到唐飞起来用午膳,她急忙拨空询问。
“唐飞,钥匙呢?”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她劈头就问。
“什么钥匙?”他挟了一箸酱爆牛柳入嘴,心不在焉的反问。
“锦盒的钥匙。”,
“不知道。”他耸耸肩,拿起酒杯仰口饮尽,继续大快朵颐。
“没有钥匙!拿一个上锁的锦盒给我做啥呀?”她蹙起眉,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丝浮躁。
“找师父说去,要不然就把锦盒毁了,破坏一个锦盒对你来说易如反掌,到时候不就知道里头是什么东西了。”
她抿起唇,低头望着雕工精细的锦盒。“我不想毁了它。”
唐飞扬眉,好奇的问:“为什么?不过是个装东西的盒子。”
“你管我为什么。”她恼怒的喊。锦盒这么漂亮,她哪舍得毁掉,不过这是其次,真正原因,老实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唐飞此时不得不佩服师父了,当初师父将锦盒交给他的时候,他还对师父说,以师妹的脾气,知道没钥匙之后,肯定二话不说便把锦盒给击毁,看看里头是什么。可师父却只是神秘的笑了笑,说不会,没想到还真让他给说中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难道,这锦盒真有玄奇?
“唐飞,是不是你把钥匙弄丢的?”
“没有,师父根本没把钥匙交给我,不过师父说,这锦盒等的是有缘人。”
“有缘人?”粟巧儿蹙眉,这三个字不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吧?“别告诉我这锦盒的钥匙在某个人身上,然后那个某人就会变成我未来的夫婿。”她冷声警告。
“这锦盒的锁不是普通的钥匙可以打开的,它的锁是一种七巧锁,不需要钥匙,靠的是技巧和缘分,师父说这锦盒的确是关系到一桩姻缘,不过不一定是你,只要谁将它打开,它就是属于谁的。”
眉蹙得更紧,怎么她觉得师父早就算出这锦盒的有缘人是谁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将它交给我?”
“师妹,师父卜卦算命乃是天下一绝,当然是算出有缘人,不是你,也会是你周遭的人,所以就送过来给你。”
“难不成要我拿着锦盒,见人就叫他开开看吗?”她微恼。
“未尝不可。”他笑了笑,继续用他的午膳。
“唐飞,这锦盒不会为我带来什么麻烦吧?”她突然眯起眼,心头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
“咳咳!”他一听,入口的炒三丝没咽好,呛咳了起来。
“你心里有鬼。”她就知道。
“没……咳咳,没这回事……咳。”他急急忙忙辩解。“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遵从师父之命罢了。”
“师兄,你是要自己招了,还是要师妹我逼供?”粟巧儿语词轻柔的说。
闻言他打了一个冷颇。完了,他就知道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那个……哦,我真的不知道师妹要师兄说什么。”
“说说这个锦盒……”
“老板。”楚行二匆匆跑过来,打断了粟巧儿的逼问,让唐飞松了好大一口气。
“行二,什么事?”
楚行二附在她耳边低语。
“将军大人来了。”
粟巧儿闻言一惊,立即转过头,正好迎上诸葛尚谕深邃的瞳眸。
他终于出现了!
这念头一浮现,粟巧儿微微一愣,发现自己竟然一直在期待他出现。
“那是谁?情郎?”瞧师妹发愣的直瞅着对方,对方也是同样的模样,唐飞忍不住调侃。
粟巧儿回过神,狠狠的瞪向他。
“你想见识见识我的女红技巧吗?”她阴狠的威胁要缝了他的嘴。
“哦,那就不必了,留给你未来的相公见识见识,他一定会非常欣慰。”
“你放心,不会有那个人的存在,所以把这份欣慰留给你,如何?”
“嘿嘿!心领了,师妹不用去招呼贵客吗?”
“别打算溜,今晚一定要你说实话。”她沉声说,转身往诸葛尚谕走去。
“不溜的人是笨蛋。”唐飞笑笑的嘀咕着。反正他事情办完了,再有什么事也都与他无关了,还留在这里干么?真等着那家伙来逮他吗?
他慢慢的享用着桌上的美食,一边看好戏。那男人就是奉国将军啊!长得还真是俊美,不会输他喔!
唐飞在看他,诸葛尚谕也在看他,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交会,唐飞扬了扬眉,对他露出一个微笑。
“啧!可怜的家伙。”唐飞低声咕哝,为他惋惜。瞧他的眼神,分明就是喜欢上师妹,甚至把他当成情敌了。真搞不懂,师妹是长得很美没错,可她的个性可真让人不领教——粗鲁、急躁、强势、倔强,这样的姑娘怎么会有人喜欢上呢?姑娘家就应该温柔婉约的才是啊!
虽然他很想留下来看戏,不过想想自己的处境,还是赶快找机会溜吧!
※※※
“真是稀客,将军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见谅。”粟巧儿为了掩饰急速的心跳,不让他看出自己因他的出现而雀跃,故作镇定的说着不着边际的客套话,一双明眸审视着他,瞧见他脸上的疲惫。
“粟姑娘。”诸葛满谕也凝望着她。这几日,他强忍着想见她的冲动,可在早上看见那一幕之后,他就再也无法忍受了。
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会一大早从你的闺房走出来?
他几乎要脱口问出,不过仍把话给吞回去。
他承认第一次在原野上看见她时,就喜欢上她,之后,她的率真、善良,甚至是粗鲁、倔强,都让他更加受她吸引,可是那并不代表他有立场质问她任何事。
“将军大人,有什么不对吗?”粟巧儿疑惑的看着他。他为什么用那种古怪的眼神望着她?
“没有,没什么。”诸葛尚谕回过神来,摇摇头,在心里斥责自己的失态。“粟姑娘似乎有朋友在,那就不用专程过来招呼我了。”
“朋友?”她微愣了下,随即理解他指的是唐飞。“他不是朋友,只是个讨人厌的家伙,别理他。”
“哦?”他们之间的互动,让人感觉他们的关系应该是亲密的
“将军大人,关于那件事,不知道进展如何?”她转移话题。这应该是他们唯一要谈的事,也应该是他们唯一的交集才对,刚刚异样的感觉,是错误的!
“事情已经有点眉目,不过因为信武将军一事,昊县官谨慎了许多,要抓他的罪证相对的就比较困难一点,不过粟姑娘请放心。我一定会将他绳之以法的。”
粟巧儿讶异的扬眉,“听将军大人的意思,似乎已经完全相信李大他们的说词了?”
“是的,至目前为止,至少已经确定孰是孰非,就只差罪证确凿了。”
“我……他们可以相信你,是吧?”她望着他,心底有丝旁徨,有点不安,还有更多的不确定。
诸葛尚谕温柔的一笑,不由自主的抬手轻轻覆上她放在桌面的手。
“你们可以相信我。”
怔愣地瞪着桌上相叠的手,她应该觉得被轻薄了,可是并没有,反而感觉_股温暖沁入心头。
“老板!”楚行二匆匆地走了过来,脸上有丝仓皇。
她猛地回过神,立即抽开手,红了脸不敢再看他。
他微微一笑,也收回手,静静的望着她,不打扰他们。
“什么事?”稳下心绪,粟巧儿镇定的望向楚行二。
他弯身在她耳边低语,听完她秀眉倏地紧蹙,红唇抿成一条线。“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我马上过去。”
“是,老板。”楚行二又匆匆离开,招呼客人去了。
“粟姑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察觉她神情有异,诸葛尚谕开心的问。
“你可以跟我来一下吗?”她神情凝重,眼底已有怒火成形。
“当然。”
两人来到厨房外的小院子,但见楚行一站在井边。一脸凝重。
“行一,怎么回事?”粟巧儿急问。
楚行一抬头望向她,看到诸葛尚谕时,眼神闪了闪。“见过将军大人。”
诸葛尚谕根本来不及有任何回应,粟巧儿就急躁的低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多礼!你说有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行一又看了一眼诸葛尚谕,才指了指井边的地上。
粟巧儿一望,“我的天啊!这是……”
“它们是喝了水桶里的井水死的。”楚行一说。在井边水桶旁的,是几只麻雀和一只狗,都已经气绝了。“井水被下毒了,不过你放心,水缸里的水没有毒,客人不会有事,不过水缸里的水只够今天使用,明天就没水了。”
“到底是谁?为什么做这种缺德事?”粟巧儿脸色非常难看。若非有这些冤死的麻雀和狗儿,到时毒死了上酒楼的客人还得了,“醉仙人酒楼”不仅得关门大吉,连带的她还得偿命呢!
“知道是什么毒吗?”诸葛尚谕凝眉,蹲在地上审视着那些动物的死状。事态的确严重,当他想到倒在这里的也有可能是粟巧儿时,胸口倏地燃起一股怒火。
“不知道。”
“我来查。”诸葛尚谕突然开口。“麻烦帮我取一些井水,还有给我一只麻雀尸体。”。
楚行一望向粟巧儿,等她的指示。
“行一,照将军大人的话去做。”
楚行一点头,转身走进厨房。
“你要怎么查?”粟巧儿在他身旁蹲下。
“我二哥是江湖中人,他有一些特别的朋友,应该会有人知道这是什么毒,我会连夜派人将井水和麻雀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