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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一个女的声音说道:“请问,你这部电话打过8241X84X吗?有什么事?”
黄警官听后重复了一句:“8241X84X?”
夏天说:“可能是我家打来的。”
黄警官立即问道:“您是找夏经理吧?”
樊婷说:“是啊!老夏在你那里吗?”
黄警官说:“在,你等等。”说完后,将市话通递给夏天:“好像是你爱人打来的。”
夏天接过电话,对樊婷说:“在经侦局,情况正常。”
樊婷问道:“中午会回来吗?”
夏天说:“现在在做笔录,搞完了应该可以。放心吧,回家再谈。”
放下电话后,黄警官继续按照提纲的顺序问着话。他问道:“这个三八股份公司在服务社贷出了800万元也就算了,为什么后来在老贷款逾期的情况下,又贷出350万元呢?”
夏天说:“如果要把这个问题说清楚,还真有点难度。这么说吧,当初这家公司是湖贝服务社紧急拉来消化富余资金而做贷款的,后来,三八股份公司利用自己的关系拉来大量定期存款,成了湖贝支行在资金危难局面中的救世主般,受到两届班子的重视。所追加的350万元贷款只是银行与三八股份公司签订的多份合同中的其中一份,有四千万的,有一千五百万的。仅说这个350万元的合同,当初原拟一次性把旧合同的贷款全部借新还旧的,总行也明确表态同意,为此,三八股份公司组织了近4000万元一年期定期存款以稳定湖贝支行的资金形势。到了真的要实际操作的1995年7月下旬开始,市民银行总行面临更大的资金困局,明令各支行不得新增贷款,但是,三八股份公司又进来了那么多存款,其补利差的支出也不下于500万元,于是,在总行领导的默许下,依托旧合同签加一份补充协议贷给350万元,实际上是作为对他们组织存款的补偿。”
说到这里,黄警官的市话通再次响起,他接了电话后站起身,离开夏天所坐位置约有十米远讲电话,夏天粗略浏览了放在桌上的问话提纲,大约有二十八、九个问题,诸如:“你到国土局找谁办的抵押手续?”、“你是什么时候离开市民银行的?如何离开的?”等等。夏天想:“看来他们对于抵押问题的认定是重点。其它问题是想佐证自己是不是参与了诈骗而销声匿迹。联系到黄警官问自己所住的房子问题,便不难理解了。”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黄警官接完电话,看了一下手表,发现已经十一点了,他对夏天说:“我们俩抓紧一点,今天上午加中午把事情搞完,也省得你走来走去。你看好吗?”
夏天说:“好的,你问吧。”
当黄警官问到:你到国土局办理抵押手续时,见到了哪些人时。夏天回答说:“这笔贷款在出帐前甚至连公证手续都没有来得及办理就放出了,公证和抵押手续是在人民银行前来开展停业整顿期间补办的。在办理公证的时候,我和我的部下欧忠诚一起去的,当我看到罗湖区公证处没有什么异议了,我便马上回服务社开会去了。后来的全部手续我都没有参与了。”
黄警官重复道:“你能确定你没有去国土局办这个手续吗?”
夏天说:“完全确定。因为当时服务社有太多的事情要我做,批准贷款后的余下的手续都由我的部下欧忠诚办理。”
黄警官说:“欧忠诚现在在哪里?”
夏天说:“他调走后应该还在深圳的金融系统,但是,我没有他的联系地址。”
黄警官严肃地说:“找不到欧忠诚,你就脱不了关系。你还是要说真话。”
夏天说:“要是我估计得没错的话,你找市民银行的陈山石、李朝阳,一定能找到欧忠诚。但是,要证明我讲的没错就更简单了,你可以到罗湖公证处调阅公证材料。其实,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就在三八股份公司诉讼阶段,抵押方的律师拼命说这是金融诈骗,但是法院并不采信。判决书下来后,湖贝支行和市民银行总行法律处,乃至后来的资产防损部也不认为是金融诈骗,甚至放弃了上诉的权利。你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合理吗?”
黄警官对夏天所说闻所未闻,很认真地听了,但是没有做笔录。待夏天说完,他问道:“银行对这家公司起诉了吗?”
夏天说:“早就审结完了。到了执行阶段也有几年了,只是这些人找不到它的财产,才弄到你们这里当作诈骗案处理。”
黄警官说:“你说的这个,我没有记录,待会儿你看了笔录后,有什么要补充的,可以在后面写上一段。哎,你是怎么离开市民银行的?”
夏天说:“说句心里话,我在市民银行所做的一切,都是做长期打算的,我多么希望在市民银行工作到退休。为此,我拼命工作,受到党内党外、行内行外人民群众的广泛赞誉。你看,在市民银行接管的四年间,我被总行党委两次表彰为优秀共产党员,一次先进工作者。不是我吹牛,市民银行一千多人,谁有过我这种殊荣?但是,事情怪就怪在这里,一个优秀共产党员,还被一个刚刚上任几个月的行长在人事考核中挤出圈外,从此丢了饭碗。随之而来的,也是这家银行倒楣,不少旧贷款也从此成了死帐。”
……
问完了话,做完了笔录。黄警官将询问笔录递给夏天,夏天看完后,写道:
以上情况属实。
应该指出:这是一宗由深圳中级人民法院审结完毕,正在执行的经济纠纷案。市民银行作为一个公众企业,不应该过份依赖国家公权力帮助追收旧贷款。
夏天,2003年5月12日
黄警官看了夏天所写,认为没有不妥。叫夏天压了指模,算是完成了领导交办的任务。他看了手表已经是中午一点半钟。便对夏天说:“夏经理,真的对不起,耽误您时间了。”
夏天说:“没关系,你不也还没有吃午饭吗?”
黄警官又说:“我们单位的车都出去了,我个人又没有车送您,回家的事你就自己想办法了。”
夏天对他的客气很有好感,笑着说:“没关系。”
黄警官又说:“今天谢谢你支持。以后有什么要请教您的,还要你多支持。”
夏天客套地说:“好说,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说完与黄警官握了手,离开了经侦局,来到红荔路叫了一辆的士回到笋岗,到了家里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
此时,等在家里的樊婷稍觉宽心,但还是问长问短,生怕又缠上一次旷日持久的官非。
当天下午,夏天详细检查了在家里保存的湖贝服务社《1994-1996历年稽核材料》、《信贷二部存贷挂钩明细记录簿》、《依法清贷企业工作底稿》,连同平时从营业部查核的有关三八股份公司资金往来的重点关注清单,然后放到密码箱里,准备当晚拿到樊聘家保管;而将其他依法清贷文件等工作材料则装成三大水果箱,用透明胶封口,准备放到解丰公司的普通仓库里,让大家认为是一般材料而分散注意力。
夏天把这事做完,在心里想:“我只要安全保存了这些材料,就没有说不清楚的问题。问题是:在什么环节和阶段亮出什么材料。如果能在公安局排查的时候,只提供部分材料就能避开是非,是上策;如果被立案,要到法院审理阶段由代理律师亮出材料,也可以避罪,那是中策;如果是在公安部门调查阶段提供了大量材料,但他们本着先入为主的观点,越看疑点越多,或者自己解释得多了,越描越黑,那就是下策。要是这样,则宁可一开始就少说,不再理他们。”
晚上,夏天和樊婷将密码箱拿到樊娉家里,樊婷对樊娉如此这般地叮嘱了一番。而夏天则与解丰谈起上午的事,言谈中,虽然说没有什么大事,但是,隐隐约约还是表达出被公安缠上是很麻烦的,要尽快解脱。
回到家里休息的时候,夏天对樊婷交底说:“关于三八股份公司的事,不论发展到什么地步,我都是清白的。第一,不是我的客户;第二,没有得他们的好处;第三,两届班子比我更主动与他们打交道。这点,你要有信心。我们今天分出去的资料,就是关键时刻起作用的材料,没有我同意,不可以交给任何人。”
樊婷表态同意。
夏天又说:“看来公安局不会了解一次就过了,可能几天后还会叫我去的。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不了解他们的意图,是帮助市民银行清收贷款为目的呢,还是真的把这事当成金融诈骗案?是把我作为知情人、证明人作证呢,还是把我归并为该案的嫌疑人?所以,情况未明之前,不能多跟公安部门接近,虽然他们一个个都很客气,但也不是省油的灯。怕就怕他们当中有人与市民银行的清收奖金挂钩,滥用公权力清收贷款。”
樊婷说:“我看你干脆回老家躲躲,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夏天说:“花店怎么办?你和罗小丽搞得清楚吗?”
樊婷说:“大不了不开,也不会饿死。怕什么。”
夏天说:“结果也许不会坏到这个程度,我们只是要提防。我看还是跟姐姐和姐夫商量,你照样开店,我到他那套空房住上半个月,看公安部门有什么说法和要求。如果他们要材料和根据,我们给他们送去,但是,人就不要跟他们会面了。如果他们没有恶意,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究竟,事情很快会过去的。”
樊婷说:“那好,明天上午我先跟姐姐说,看她的态度后再跟姐夫说,然后你跟他们正式提出来。”
夏天和樊婷在思虑中进入梦乡。
第三部 177心存歹毒呈报诈骗,夏天举证沉着申辩
第二天上午,樊婷在跟樊娉交换意见后,樊娉又与解丰商量,解丰表示同意用他们空出的一套房子让夏天暂避风头,看看事态发展。夏天对姐姐、姐夫的大力支持深表感谢。当天下午,夏天收拾了衣服等行装,并将一套有关三八股份有限公司贷款业务的相关资料放进文件袋准备吃过晚饭后到那套房子里住。
下午五点半钟,夏天的母亲已经将一家人的晚饭煮好,就在一家人准备吃晚饭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响了,樊听一看来电显示,又是那个黄警官的电话,便拿起电话,说:“你好,请问找谁?”
黄警官并没有亮出身份,说道:“夏天在家吗?”
樊婷说:“他出去了,……”
黄警官警觉地问:“他是出差了吗?”
樊婷说:“那倒没有。今天早上出去了,到现在没有回来。”
黄警官松了一口气,问道:“你是夏经理的爱人啊?”
樊婷说:“是啊,你有什么事?”
黄警官说:“我是公安局的小黄,他回来了请你转告他,明天早上九点钟,请他到一趟经侦局找我。”
樊婷说:“好!他回来后,我一定转告他。”
在一旁听着电话的夏天待樊婷放下电话,马上说:“不吃晚饭了,立即走!你打一个电话给夏芳,叫她把母亲接去住一段时间。”
于是,樊婷打通了夏芳的电话,夏芳在电话中反复追问:“出了什么事?”
樊婷说:“你下了班来一趟,有事商量,你听懂了没有?”
夏芳不情愿地应承着放下了电话。
夏天根据夏芳在打电话时的表现,迅速写了一张便条,大意是要她于“当天晚上开始,接母亲去住一段时间,见条如见人,勿误。”云云。写完后,交待母亲说:“最近一段时间,家里有事。你呆在家里不方便,要到夏芳家住上一段时间。到时候,我会接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