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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的话点到了我和友子,众人也把目光聚集到我们身上,突然间我们成了焦点人物,还真是有点不习惯,何况他们的眼睛都发着青光,让人看了都会做恶梦。
“我再说一点,今天出了这件事,我做为领导也要负一点责任,为了杜绝今后再有这样的事发生,公司有一个奖罚措施。谁要赌博,举报人奖1000元,不用怕,有我撑着,我看看那些人有多少钱罚。要是还不怕,我去银行取100万出来和你们赌,看看谁有这个胆和我赌,有本事把钱赢走就是,不然就不要赌。你们都听清楚了吗?要是明白了就过来签个字。”
一个个过去把名字都签在那张名叫“公司制度表”的纸上。大家只是把名字签了就完事,谁也不去多看上面写什么,大概就是关于赌博之类的事吧。
一场令人提心吊胆的会议以一种出人意料的结果结束了。本来以为武则天在会上会把这些人训得趴下,没想到会上还出现了欢声笑语。阿姨在会上以赌博的害处和真实例子引导教育大家,而不是一顿臭骂,在缓和大家的紧张情绪之后,再对大家施之小惩,这种训斥之道的确收到了比较不错的效果。在散会的时候,我听到有的人说以后不赌了,赌是害人之类的话。虽然不知道他们会记得多久,但他们至少现在是记住了。阿姨真是有一套,这些话就把他们弄得服服贴贴,一个女人能搞起这么大的事业来,绝对不简单。
昨晚“风暴”刚过,今天果然出效果了,一个个乖乖地坐着聊天。以前聊天,牌经总是少不了,要是少了它,那就没的聊了。今天,大家似乎对赌有了一种抗体,决口不提赌字。其实他们这样做是想让自己尽量不往赌那里想,要是再提赌,一受不了又赌上了,那就不得了,侦查机可是在头上飞来飞去,要是被盯上,那轰炸机马上就会飞来把这些人炸得面目全非,谁敢顶风作案啦。
赌被封了,没事的时候,这些人只能无聊地坐在那,真是难受。有的人在站台上踱来踱去,有的人就对着手机一直玩,有的目光呆滞,像个傻子。想不到这些人的赌瘾是那么深,刚戒赌的他们就像烂醉鬼一样,那么颓丧,这些人也真是“可怜”啊。
早上顾客还没来,闲得慌。大家傻傻地坐着,休息室难得这么安静。看到他们这么“可怜”,我找个话题和他们聊聊,增进同事之间的感情。“昨天有没有看新闻,听说陈水扁又搞什么一中一台的愚蠢动作。”我的话根本没人理会。差点忘了,这些人只知道吃喝玩乐,哪里会关心国家大事。这不理就不理吧,有人还斜了我一眼,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你是高兴了,还受了表扬,我们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被罚了50元,那可是我一天的工资。”贾干冷冷地说。这些鸟人,嫉妒心真是强,看到我受表扬心理就不平衡,有这样的同事,还真是我的耻辱。看来我是白费力气与这号人打交道,一群污泥啊,要不是工作的需要,我看到这些人都觉得恶心。
这时,钱赢和钱道又过来了,看到大家死气沉沉的,就大声说:“怎么了,一个个跟死鸡似的,不就是罚50元吗,我们还被罚了1000元。怎么样,想不想把那50元捞回来,再来啊。”钱道又在勾引他们,可这些人都摇头了。马尚道还撇撇嘴,好像暗示有耳目。钱道看了友子一眼,不再提赌的事。这些人也是怕有人上报中央,友子是阿姨的人,钱道他们看了当然也会有一点顾忌。
吴阿姨真是厉害,怪不得她会招“外亲”进来,原来是想让下面这些人互相牵制,让每个人都成为她的眼睛,这样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高,实在是高。
第四章 禁赌之后
风暴过后的一段时间里,大家都没有动过牌,可能是他们真的戒赌了吧,不是,绝对不是,是因为公司里耳目众多,谁也不敢带头赌。这个赌被封了,总有另一样东西来代替它吧,一个衰,总有一个盛吧,这是不变的规律。
今天一大早,顾客就来了,我们忙碌了好久才把事情给做完。这时,友子高兴地从外面跑进来,对我说:“永胜,来下象棋吧。”也不知道友子从哪拿的象棋。棋局一开,吸引了一个,两个,无聊的人都被吸引过来了。不管懂棋的,还是不懂棋的都在一旁指手画脚,你一句,我一句。我和友子的对弈,竟成了众人的对战。“车五平六”“炮八进三……”大家争论不休,互不相让,下棋也像赌博那样乱成一团。
“干什么,干什么,人围这么多,干什么坏事,我要去举报。”钱道冲进来就喊。大家根本就不去理会他,专心看棋。钱道扒开人群,看了一下,很扫兴地说:“原来是在下棋啊,我还以为……”“怎么,怎么,你们不怕死,是不是在赌,怎么不叫上我。”钱赢忍不住寂寞也过来看看,他也扒开人群,可惜看到结果也让他大失所望。这些人其实不喜欢棋,但他们实在是闷的慌,有的玩就先凑合着吧。没了赌,现在是棋至上。这禁赌令把他们憋坏了,现在只能靠棋来解渴了。
“嗯哼”这个咳嗽声好熟悉啊。就这一声使大家的神经紧绷绷的。马尚道已不动声色地离开了桌子,贾氏兄弟一个假装打手机,一个若无其事地转到门口。“是老董。”贾专小声地说。“没事,我们又不是赌博,他不会骂的。”钱道这样说。
老董走了过来,看到钱赢和钱道都在这就有点不高兴了,淡淡地说:“你们又在这做什么,是不是又想叫他们赌啊?”
钱赢指着棋说:“哪有,哪敢赌啊,我们只是在玩棋而已,这对脑袋有益,做生意就是要靠头脑吗。”
老董看到棋摆在桌面上也没多少话说,走的时候只是说:“没事干才可以玩棋,记住了千万不能赌。”
“是,是。”钱赢应着。
从这几句话中,下棋似乎被允许了,既然是这样,大家就可以尽情地下棋了,不会再有任何顾及。棋正式成为我们头号乐趣,已经代替了牌。
这下棋也能下出瘾来,大家没事就围在一起下棋。可下着下着,这赌瘾又上来,用棋来赌也是一种方法,亏这些人想的出来。本来友子拿棋来是供大家娱乐用的,想不到现在却成了他们赌博的另一种手段,友子悔恨当初不该把棋带来。
下棋也可以赌了,那他们不是天天抱着棋在下,听说有的人还专门买了名家书籍来研究,真是用心,要是工作也能这么用心就好了。下棋的频率一高,老董就经常看到,由于我们都是事情做完后才去下棋,所以他也没有正当的理由来责怪我们,只是看到我们下棋,表情显得不悦而已。不能打牌,下棋可是老董你自己默许的,大家都以为没事,可谁都没有去注意老董的变化。
中午,大家吃完午饭就到休息室,没事就下棋。懒猫是下棋的好手,以此为赌他不吃亏,所以他经常会叫人赌这个。二楼的库长老徐也是个象棋高手。这两个人碰到一起那可有的看了,大家有的支持懒猫,有的支持老徐,总之他们是下了注。有赌他们就来劲,不喜欢棋的也看得十分认真。
赖冒一出招就咄咄逼人,三步出车,进攻架势已拉开。老徐那边主要还是以防为主。赖冒才几步,车炮就攻进去了,他是想破坏对方的防御系统,以备后面的大军压境。赖冒左突右杀,真的给他开辟了一条血路,赖冒的棋势略占优。这样看,赖冒稍胜一筹,押赖冒的人也面露喜色。可赖冒占了点便宜就有点得意忘形,只顾进攻不去防守,这是兵家大忌。老徐下象棋通常都是后发制人,他的杀手锏就是马,马在他的手上可以说是特种奇兵。赖冒进攻势猛,防手自然薄弱,老徐的马乘机跳进去。这一只马跳进去可不得了,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搞得赖冒不知所措。赖冒这下方寸大乱,走了几步昏招,大好的形势瞬间化为乌有。家里都被别人攻了,哪还有力气打别人,赖冒把出战的车炮都退回来防守,显得十分被动。对方进攻受牵制,老徐觉得时机成熟了,全军出动。赖冒虽然严防死守,可惜伤亡惨重,最后还是败下阵。赖冒输了,押他赢的人也是叹息声一片,大好的形势就这样被人给灭了,有的人还怪赖冒不专心。
第一局,老徐胜。第二局又开始了,大家都见识到老徐的实力,原来押赖冒赢的人,现在都转投老徐手下,才一局,双方的赌率就发生变动,赖冒的赔率是四赔一,差的真是多。赖冒输了哪里会服气,怎么说也是有多年的下棋经验,输一局那是很正常的事。第二局,赖冒明显小心了很多,不再那样盲目进攻,在进攻的同时也相应地做好了防守的准备。老徐他不是用马如神吗,赖冒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一出招就盯着老徐的那两只马,有车看着马,想跳也跳不过来,两个人就在楚河汉界之间僵持着,这一局是不分伯仲啊。双方都在看着,赖冒率先发动进攻,这场撕杀真是惨烈啊,双方的大将都壮烈牺牲了,只剩下一些残兵蟹将难成气候,双方弈和了。这个结果真是出乎大家的意料,没有人押和棋,庄家又狠狠地赚了一把,输的人都在埋怨着。
第三局又接着来,大家的兴致还是那么高,这时老董走过来,看到大家又在下棋,满脸怒容地叫道:“都没事做吗,不要整天下棋,工作都没心思,没看到站台这么脏吗,都给我出来做卫生。”这个资本家就是看不得大家闲。正当中午还没上班,下会儿棋都不行,就算是上班没事做,不是也可以玩。水产这地方就是这样,有事做事,就算加班到天亮都要做,没事就玩,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凭什么只会让我们做事,不准让我们休息。我想想,原来你们是资本家,天下的资本家一般黑啊。我现在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下棋日子可能不会长久。
“出仓了,快快。”下午出仓出个没停,我们一刻也没有休息过,快下班的时候,这些货终于出完了,忙完之后大家都很疲惫,一把就倒在休息室里。贾干说:“来吗,还有时间,可以再杀一局,大家快押啊。”大家虽然累,但一提赌就让他们精神了。“好好。”很多人应着。就剩下这一点时间,大家也要过过瘾。
大家都围着棋,老董不知怎么的又转过来,他看到大家又在下棋,眼睛都在发着冷光,嘴角还一颤一颤的,是气得发抖吧。我刚好看到这一幕。事情做完,就剩这么一点时间,何况下棋也是你当初默许的,应该不会有话说吧。老董盯了一会儿,双手后背,憋着闷气就走了。哈哈,这只能怪你当初为何默许下棋是“合法”的。
谁知过了几分钟,老董又折回来,像上次收牌一样,那动作是快,准,狠,我们还来不及反应,他就把棋给没收了,嘴里还骂道:“天天下棋,工作都没有这么认真,我叫你们再下棋。自己出去看看,那边的库门都没关紧,还在呼呼地往外冒着白气,冷气都跑掉了,怪不得货老是发黄变质。”
老董这么一说,钱赢火了,大声嘲赖冒骂去:“赖冒你怎么回事,库门都没关紧还在这里下棋,鱼坏了你赔的起吗。”
赖冒觉得很冤枉,也大声地反驳:“谁说没关紧,那个门本来就是那样,到了立夏这个节气,那冒白气也是正常的事,再下去还会冒的更多。说我没关好,我再关一百次也是那样。”
赖冒跑出去,大家也跟着出去。赖冒又重新把门关了一遍,那白气还是往外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