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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衣这才发话:“影,送公主。”
哥哥,不哭
吃饱喝足,许凝歪在马车里,轻轻眯着眼,嘴角含笑,心情很好。不经意余光略过沈公子,嘴角的笑意深了一分。
她觉得自己开始有些喜欢沈白衣了。他真是一个理想的演戏搭档啊!正盘算着,听得沈公子冒出一句:“我不喜欢被人利用。”
啊?许凝怔了下,露出讨好的笑容:“沈公子大人大量啦,何必与我计较呢!”
沈白衣侧目,慢慢说道,“要我演戏也可以——”
这话真是出人意料嗯,许凝歪着头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她知道,要沈公子干活,不是件轻易的事。
果然,沈公子继续说道,“只是,要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许凝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沈公子很腹黑,她不得不小心应对,不然被卖了还不知道。
沈公子慢慢地扫她一眼,“这次便算了。至于日后,且再说吧。”
那就以后再说!许凝暗松了口气,可还没来得及高兴,却听沈公子补充一句:“不过,被人利用,怎么也得收点利息吧。”
许凝的神经又立刻绷紧,板着脸,问:“你想要什么利息?你不是也讨厌公主么,我帮你赶走她,非但不感谢,还要讨利息?”
沈白衣淡定自若,“我虽不喜,却并没打算赶她走。”言外之意,不干他的事,他纯粹是帮许凝赶人而已。
许凝气结,恨得咬牙切齿:“沈公子,你好小气。”好无耻!
沈白衣不为所动,淡淡道:“我知道。”许凝,无语。决定装傻,于是扭过身子,趴在窗子上,撩起车帘欣赏外头熙熙攘攘的景象。
目光随意地在人群里流转,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由大为好奇地瞪大眼睛,仔细地那观察那人的背影,直到那人淹没在人流里,才慢慢地收回目光。
许凝靠着车壁,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沈白衣盯着她,神色莫测,似乎在思考讨要点什么利息抑或怎样讨要利息?
沉默半晌,许凝忽然抬头看他,道:“沈白衣,可否帮我查一个人?”
“嗯?”沈白衣不置可否。
许凝有求于人,只得服软,“好吧,沈公子,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来!”四大家族,唐家掌兵,碧家掌情报,贺兰家最为神秘,而沈家则最为势大,听闻其势力深入整个大陆各个国家,实力不可估量,情报网络甚至比专业户的碧家更为严密。
沈公子似乎等的便是这一句,于是道:“查谁?若是数的出名号的人,半刻钟之内便可将此人信息送来,若是数不上名号的,则时间长些。”
许凝暗自惊叹,不愧是沈家啊,沈白衣敢这样说话,只怕,这大楚之内但凡有些地位权势的人的资料都尽数掌握在手中了。想想,又觉得有些可怕,自己的举动,不会也尽被沈公子掌握了吧?
这么一想,看沈白衣的目光便有些复杂了,试探着问了句,“我,算不算数得上名号的人物?”
沈公子沉吟了下,启唇:“算。”简单明了,掐灭了许凝的最后一丝幻想。
“资料有多详细?”
“大到交游,小到吃饭。”
闻言,许凝只觉得心头有火气一点点地往上拱,冷声笑道:“沈公子,我讨厌别人侵犯隐私。”什么叫小到吃饭?莫非她一天吃几顿,上几次茅厕,他都知道?想想就火大!
“隐私?”沈公子咀嚼了下这个新词汇,转念便大概明白了意思。淡淡道:“我知道了。”
许凝冷眼睨他,“你知道就好。”饶是如此,她却知道,沈白衣的意思仅仅是知道了,却并不代表不查。腹黑无耻,简直成了沈公子的代名词。
*
夜深沉。许凝躺在床上却了无睡意。前世今生的许多人和事,在脑子走马灯般地掠过,又如丝如线般纠缠不已,让人混乱不堪。
她想到前世那个人,想到楚秦,想到沈白衣,也想到妖孽哥哥,这些人的脸交替出现,相处的点滴如浮光掠影,有些飘渺,似乎无从抓住。
许凝干脆挺身坐起,拥着被子,黑暗中,目光下意识地飘向门口。这妖孽,今晚是怎么回事?居然没来?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妖孽没来,她睡不着,就只会胡思乱想。唉,轻轻摇头,暗叹一声。干脆起身披衣,轻轻地推开门,走出去。与其辗转无眠,不如出门赏月!
走出门外,只见一弯残月,半挂梧桐梢,光影迷蒙。秋风簌簌,梧桐树叶,纷纷而落,夜里霜露浓,几分萧瑟,几分寒凉。许凝拢了拢外衣,慢慢地走下长廊,步至园中。
“谁?”正待享受夜色的许凝却猛然一惊,盯着黑暗树影深处,那里似有黑影晃动,到底是何物?
“出来!”
“呵呵。”邪魅的笑,随着午夜幽凉的风而来,黑暗处,缓缓地走出一个身影。许凝定睛一看,只见碧无情衣袍松散,披发赤足,恍若幽灵般慢慢曝露在迷蒙的月光下。
“哥哥?”许凝有些惊讶,他躲在那里做什么?既然来了,又为何不进去?半夜掳人的事,他可没少干!
碧无情没有说话,径直地走到她的跟前,一股浓烈的香味扑鼻而来,许凝止不住皱了下眉头,这味道,真不喜欢。
“哥哥,你去逛花楼了?身上怎么这样香?”许凝昂起头,略带讽刺的笑道。
“呵呵,怎么?不喜欢?那哥哥去洗干净了再来抱你。”碧无情笑,依旧是邪魅沙哑,让人闻之可以酥到骨子里去的诱惑。
可是,许凝却沉默了。盯着他的脸,心头微微震颤。以为背着光,就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么?
不知道是何缘故,她的五感越来越敏锐,视力更是好得出奇,只要有一丝光线,便足以看清他脸上的神色。
他在笑,眼里却一片苍凉,如同染尽了这夜的霜露,妩媚的笑颜,如同一个面具,却遮不住那样刻骨的绝望,反而,愈发地令人心疼。
“怎么?不高兴了?”见她沉默,碧无情再次开口,慢慢地俯下身,近距离地凝着她的眸。
许凝的身子轻轻一震,眼睛瞬间瞠大,盯着他的脖颈:敞开的衣领里,她看见了那些满布的暧昧痕迹,深深浅浅,斑驳丑陋。
电光火石间,她想起了什么,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笑颜,心猛然一揪,忍不住脱口:“哥哥,别笑。你笑得好难看!”他脸上的哪里是笑,分明是哭。每个人都会哭泣,只是有人的泪流在脸上,有人的泪流在心底。而妖孽,属于后者。
碧无情的笑容滞了一滞,认真地审视她的表情,轻轻问:“小野猫,你、发现了什么?”声音,干涩而颓靡,不复方才的魅惑。
许凝沉默片刻,忽然猛地扑入他的怀中,将他紧紧抱住,“哥哥,那香味,我知道。”是老祖宗屋子里特有的味道,只是那时闻着清淡,此刻他身上的却是浓郁到令人作呕。
那些流言,是真的。
碧无情猛然一僵,脸上神色变幻不定,慢慢地跪在地上,手臂一拢,狠狠地将她抱住,似要将她融入骨血般,喉头里一声哽咽:“觉得、哥哥脏吗?”
杀了他
许凝摇头,手掌轻轻贴住他的心口,轻轻叹道:“红尘里打滚,又有谁是干净的?更何况,这世上,有什么比人心更肮脏的呢?”人的欲望,才是最可怕的。谁能想到,那道貌岸然的老者,私底下却是禽兽不如!
这一刻,对这个才十二岁的少年,唯有心疼。一个六岁便失去父母依怙的嫡长子,要历经多少黑暗与生死磨难,才能在大家族的权力争斗,阴谋倾轧下存活下来?!
碧无情轻轻推开她,深深地探入她的眼中,“小野猫,你的过去,是怎么样的呢?”是什么样的生活经历,让一个小小孩童发出这样沧桑的叹息,又是怎样的环境让她对人性看得如此通透?
“过去?”许凝的眼中闪过一刹的迷离,像是有些迷茫般摇头道:“不知道呢,感觉好遥远,似乎什么也记不清了……”前世今生,可不是遥不可及么?
碧无情却以为她过去定然受过许多常人无法想象的磨难,因此不愿意回想,感觉有些同病相怜,更多的却是对她的心疼与爱怜。
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饱含怜惜的一吻,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坚定地说道:“过去,就让他过去吧。以后,有哥哥疼你。哥哥,会让你幸福的。”这一刻,伴着誓言,有什么坚定执着的感情,在他心底暗暗生了根。
“嗯。”许凝点点头,今生,她会努力让自己幸福的,不为谁,只为自己而活。
夜风中,两人沉默相拥,两颗心,悄然贴近。
许久,许凝忽然推开他,捧着他的下巴,盯着他的眼,一字一顿,说道:“哥哥,我们杀了他!”杀了那只老禽兽!
许凝的眼睛里杀机毕现,强烈而冰冷,碧无情一阵心惊,瞳孔微微一缩,沉静地盯着她,良久,轻轻一句:“杀人呢,妹妹不怕?”【﹕。qisuu。】
许凝想起了第一次杀人的情形,坦白地道:“杀人,我怕。”顿了顿,话锋一转,“但我更怕被人杀。”
呃?碧无情一怔,狭长的眸轻轻眯起,旋即爆发出一连窜的笑。笑声肆意妖冶,眸光灼灼如火,映着她小小的容颜。
小野猫,真是块宝。而他,很开心。这个小宝贝,是属于自己的。
笑声惊破夜的寒寂,惊动了守夜的婆子前来。
“谁在那里?”婆子提着灯笼过来,喝问。
被人打扰,碧无情很不高兴,转过头去,寒声道:“是本少,怎么?”
婆子打了个哆嗦,忙地欠身赔礼:“原来是大少爷,对不住,老奴打扰了。”
“滚!”婆子吓得立刻爬走。
许凝笑着点点他的肩膀:“哥哥,你太凶了。怪吓人的!”
碧无情把脸贴过来,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子,“怎么?怕哥哥?”
许凝摇头,忽而想起某段经典台词,不由偏首一笑,勾住他的脖子道:“哥哥可以凶别人,只是不能凶我。
从现在开始,你只许对我一个人好;
要宠我,不能骗我;
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
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
不许骗我、骂我,要关心我;
别人欺负我时,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
我开心时,你要陪我开心;
我不开心时,你要哄我开心;
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
梦里你也要见到我;在你心里只有我……”
说得太溜,说完忽然觉得最后一句有些不对劲,许凝不由地怔了下,碧无情却很开心地搂住她,“好。哥哥都答应你。只是,你不能离开,更不能背叛哥哥,一定,不能……”
“好!”许凝笑,并不知道这无意间许下的诺言,将成为禁锢一生的樊笼。
“好了,言归正传。”许凝正色,“哥哥,以为如何?”
碧无情眼一眯,齿间只一字:“杀!”狠绝无情,冷酷如斯。他等今日,已经足足等了六年。而今,他羽翼已丰,早已暗中准备,只是,今夜小野猫让那个计划提前罢了。
“杀。但是,不必脏我们的手。人,就让别人去杀,黑锅也由别人来背,我们,只需坐等着收拾残局就行。”许凝笑着舔了舔嘴唇,放佛尝到了嗜血的味道。那神情,让人无端地觉得妖媚,碧无情心神一荡,止不住低头亲了下她的唇。
甜甜的,软软的味道,与他亲过的女子多不同,感觉有些着迷。真不愧是他的小妖精。恍惚间,唇上一痛,忙地移开,却见许凝正不悦地瞪着自己。
“若再有下次,当心我把你的嘴唇给咬下来,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