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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容许,再多一个容定侯。
沉吟片刻,看着许凝,“尔之才貌,今日文武百官,有目共睹,无需谦虚。明日,朕会正式下旨,你且等着嫁给沈爱卿便是。”语气中已隐含帝王之威,不容置疑。
许凝犹自沉静拜谢,面上波澜不兴。
有些恨,埋在心底就好。终有一日,有些债,会讨回来。
经此波折,宴席不欢而散。
牵着碧无情的手,行在宫道上,于阴暗处,许凝停下脚步,侧身踮起脚尖,亲吻他的嘴角:“哥哥,别生气。终有一日,我们会都讨回来的。”无论是欺人太甚的皇帝,还是自作主张的沈白衣。
“会有那么一天的。”黑暗中,碧无情的眼睛亮得逼人,捧住她的脸,深深一吻,温柔蚀骨。
许凝微微一笑,趁机劝诫:“哥哥日后切莫冲动。凡事谋定而后动。在自己实力尚未足够强大到能够对抗时,且不可硬碰硬。”
碧无情勾唇,不置可否。
“我们回去吧。”许凝勾住他的手臂,不经意间回眸一瞥,只见沈白衣站在身后不远处,静静而望,不由地一愣。
碧无情察觉,随之回头,看了一眼沈白衣,冷冷一笑,扳过许凝的脸,狠狠地亲了一下,旋即牵住她的手,笑道:“小野猫,我们、回家。”
“嗯。”许凝轻应,头也不回地与之牵手离开。
深浓的夜色,沈白衣孑然而立,衣衫猎猎,秋风满袖,染了秋霜的容颜,愈发地如冰似雪,寒意涔涔。
一吻倾情
深夜寂寂,许凝蜷在被子里睡得正酣,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脸上游来游去,麻麻痒痒的,以为是碧无情来了,含糊地叮咛一声,“哥哥,别闹了——”
脸上的麻痒消失,随之一股寒意突如其来,令许凝止不住打了个寒颤,潜意识里的警惕令她瞬间清醒,蓦然睁开双眼,毫无预警地对上一双深沉的血眸。
目光微微一定,许凝惊诧,“沈白衣?”他怎会在此?揉了揉眼睛,确定这并非幻觉,呼啦一下子弹坐起来,抱着被子,防备地盯着他,“你来做什么?”半夜深更,闯入她的房间,意欲何为?
沈白衣悠然地坐在床边,一手撑住床,身子微倾,逼近她的眼,“他来得,我怎来不得?”
许凝略为一怔,旋即明白过来,沈白衣口中的“他”指的是哥哥,嘴一撇,“他不同。”
“如何不同?我是男人,他亦如是。”
许凝下巴微抬,理所当然地回答:“他是我哥哥,我们是兄妹。你却是我的谁?”
“兄妹?哥哥?”沈白衣淡淡一哂,“抱着妹妹睡觉的哥哥?抚摸妹妹的哥哥?亲吻妹妹的哥哥?甚至于——给妹妹洗澡的哥哥?”
沈白衣每问一句,神色便冷却一分,丑陋的面容,一瞬间竟有了一丝狰狞之意,那血样的瞳,直欲将她吞噬。许凝下意识地挪了挪身子,想要与他保持距离。
“想逃么?”沈白衣忽然一把扣住她的双肩,随手一扯,将她带入自己的怀中,紧紧禁锢。
“沈白衣,放开我!”许凝挣扎,怒目以对。
她越挣扎,他越收紧。拉扯之下,单衣的衣领渐渐打开,露出形状优美,精致可爱的锁骨。沈白衣的眸,瞬间一暗,握住她的手蓦然一紧,脸轻轻地俯下,于那锁骨之上,深深印下一吻。
火样的炽烈,突如其来,许凝止不住猛然一颤。恍惚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然挣脱他的钳制,手飞快地伸到枕头底下,抽出深藏的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
“沈白衣,你无耻!”许凝怒骂,微微喘息。
沈白衣没有反抗没有分辨,只是安静地看着她,那样淡淡若水,却又认真执着,仿佛天涯欲尽,地老天荒,亦不肯稍离。
许凝的心,在他的目光下一寸寸地软下来,微微地别开目光,颓然地放下匕首,轻轻叹息,“沈白衣,别逼我。”她不想伤害他,亦不愿被他强迫。
沈白衣很是干脆,“我不逼你。”我只是,想要你。
许凝却当他是承诺,几分希冀地道,“果真?那么你去阻止皇帝明天的赐婚圣旨。”
“皇上金口玉言,岂容再变?!”沈白衣淡淡拒绝。无论如何,都要让她冠上他沈白衣的姓氏,谨防他人觊觎。
许凝哪里肯信,心中气恼,冷冷一笑,口不择言:“还说不逼我?哼,沈白衣,别以为赐婚就可以困住我?如此强迫,要我嫁给你,毋宁死!”
闻言,沈白衣蓦然变了脸色,紧紧地盯着她,深深血瞳,有如涛飞浪卷,疯狂摄人。浑身散发的寒意,空气也似为之凝固。
这一刻,许凝忽然感到一阵胆寒。阴冷的沈白衣,可怕的沈白衣,如同魔鬼,仿佛陌生。
这一刻,她才忽然记起,眼前这个少年是人们传说中,虐杀双亲,杀害父亲三百多妾室,残杀百数兄弟的绝世魔头。是残忍嗜血的,人们避之唯恐不及,却世上无人可奈他何的魔鬼。
可饶是如此,她却依旧没有害怕,只是那样沉静以对,深深望进他如魔似魅的眼。她就那样地笃定,沈白衣不会伤害自己,没由来地。
仿若一场无声的对峙。许久,沈白衣的阴残之色,渐渐消退,血样的瞳,恢复了平静。慢慢地伸出手去,轻轻地抚上她的脸,动作怜惜且温柔,“吓到你了。”
“有点。”许凝坦白地点头,认真地轻问,“可是,你不会伤害我的,对吗?”
“不会。”沈白衣的答案简单明了,许凝的心,轻轻一动,唇边勾起一朵浅浅的笑花。忍不住抬手,想要抚摸他的脸,却触到那些深深浅浅狰狞可怖的疤痕,心头一动,止不住脱口问出久藏心中的疑惑:“这伤,怎么来的?”
沈白衣轻轻一震,目波微涌,默然片刻,波澜不兴地答道:“是我母亲一刀一刀划的。”淡淡的语调,了无悲喜,许凝的心,却突然抽痛一下。
是什么,令得一个母亲如此狠心对待自己的骨肉?是否正因为如此,他才变成令人闻之色变的魔鬼?
似是知道她的疑惑,沈白衣又淡淡继续道,“母亲恨父亲,也恨我。”
即使对那男人有恨,然而,孩子何其无辜?!许凝忽然有些恨那个女人。心中,却充满对沈白衣的疼惜。手指一点点,温柔地抚过那些伤痕,欲借指尖的温暖,抚平他深埋的疼痛与悲伤。
“一定,很疼吧。”许凝喃喃轻问,眼神迷离。
沈白衣低头看她一眼,又淡淡调开目光,落在虚空,顿了顿,“现在,已经不疼。”
然而,曾经定是疼痛入骨的罢。那样云淡风轻的神情,让许凝的心,似被什么紧紧攥住一般,疼痛不已。为沈白衣而疼。
沈白衣复又低头,凝着她,轻道:“不要伤心。我不喜欢。”他要她快乐,此生,哪怕倾尽所有,亦要守护她的笑容。
似是想到什么,又道,“皇上下旨,若你不愿,可以不嫁。”但我会等,等到你心甘情愿,成为我的女人。
许凝略为一怔,真诚道谢:“谢谢你,沈白衣。”只要他不逼自己,那道圣旨,又算得什么呢?
沈白衣目光微闪,抬起她的脸,“我不要你的感激。要给,就给我一个吻。”说着,神色一动,滚烫的唇覆了下来……
一吻倾情。
失落
翌日,赐婚的圣旨如期而来。许凝波澜不兴,倒是碧无情恨得差点把传旨的太监给砍了。太监被吓得屁滚尿流,几乎是爬出碧府的大门。
好不容易安抚了狂暴的妖孽,宫中却又有旨意下来,要许凝进宫。这下碧无情更是,差点把屋子都给掀翻了。自然是死活不愿意让她进宫。
可是,因为旨意是万贵妃下的,许凝纵使不愿意入那华丽如同囚牢的深宫,然而,对于这个自己颇有好感的贵妃娘娘的邀请,却是无法拒绝。
软磨硬泡地说服妖孽,许凝才随了小太监乘车一路进宫去。
进到朝阳宫,见到的却是云流,而非万贵妃。许凝气得一拳揍过去,“好你个云流,要见面哪里见不得?偏要假传贵妃旨意,让我进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
殴打皇子?!一旁的小太监被她惊世骇俗的举动给惊得一愣一愣,差点连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看着娇滴滴的大美人,举止却如此粗俗,实在是太令人吃惊了!
许凝觉察到小太监的神色不对,这才想起如今是在宫里头,而且,身上着的也不是男装,不由尴尬地清了清喉咙。
云流倒是浑不在意,挥挥手,示意小太监退下,这才苦着脸,大喊冤枉:“不是我假母妃旨意,而是恰好方才母妃被父皇召见。她前脚才走,你后脚就来,这能怪我么?!”
“原来如此,为何你不早说!”许凝才不管自己有理没理,依旧理直气壮地责问。
真是太无理了。她什么时候让自己说话了?云流张口结舌,愣是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最后摇头一叹,也不与她分辨。反正这些年被她欺负惯了。
许凝转头看了看,径自地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好整以暇地问:“说吧,娘娘找我什么事?”
云流也跟过去,坐在她旁边。“嗯,是这样。母妃她很喜欢昨夜的曲子,想让你把曲子和词给写下来。可否?”
“自然可以。”许凝随口应下,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几年跟允蓝学琴,古代的基础乐理懂得不少,不过是写个曲谱,小菜一碟。
“现在就让人拿笔墨来,我立刻就写给你。”
“别急。”云流忙道,“母妃还让我把这个给你。”说着,自怀中摸出一只碧玉手镯递给她。
玉镯晶莹透亮,碧色如水,光华漫转,绝非凡品。
“这是给我的?”许凝很是喜欢,接过玉镯,只觉得触手生温,明润光滑,如同握住一弯碧水。
“嗯,母妃说谢谢你的曲子。”云流定定看着她,有些欲言又止,“母妃还说——”
“说什么?”许凝将镯子套进手腕。镯子有些大,不过那莹莹碧色趁着雪白的肌肤,很漂亮。
云流顿了下,终于还是摇头,“没什么。我这就吩咐人备好笔墨纸砚,你赶紧把曲子下来吧。”
母妃说,遗憾,这样的女子不能成为你的妻。可是,这样的话,要怎么出口?再说,即便说出,又能如何?
凝视着她认真的脸,云流迟疑着,问:“小妖精,你真个要嫁给沈白衣?”
闻言,许凝的笔尖微微一顿,抬头看他,平静地反问,“不然如何?圣旨已下,莫非我要抗旨不遵?”昨夜,差点莫名其妙被扣上欺君之罪,心里终究还是有些怨的。怨云流。谁让,皇帝是他父亲。
直到现在,她依旧不明白,皇帝为何要针对自己?从未有过交集的两人,哪里就忽然来了仇怨呢?
她的眼神那样亮而直接,隐隐含着尖锐的锋芒,云流有些不敢直视,微微地垂下眼眸,轻声道了句“抱歉。”昨夜的事情,他都听说了。父皇确实有些过分。然,无论如何,那个人终究是自己的父皇。他不能诟病不能反抗亦不敢反抗。只好,愧对许凝。
许凝看了他一会,低头继续写曲谱,“你并没有对不起我。不必抱歉。”仔细想想,确实也怪不得云流。自己,不能因为心气不顺,就迁怒他。
气氛一时有些僵。云流拼命地挠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来缓和一下气氛。许久,他忽然道,“沈白衣并非良配。父皇一向最是疼爱皇兄,不如,我们去找皇兄,然他去求父皇取消婚约?”
许凝蓦然抬头,大骂一句:“傻子!你当圣旨是儿戏,说取消就取消啊!”真真是败给他了,皇帝即使再怎么疼爱儿子,也不可能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