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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陆祠依然冷笑,带着苦苦的味道,缓缓道:“玖玖,你可曾说过你喜欢我,你又可曾说你不愿嫁与君家,要与我亡命天涯?”
凤仙儿愣了,摇头,又点头,最后企图解释什么时,却被白陆祠拥在了怀中,吓得再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白陆祠紧紧抱着凤仙儿,几近啜泣,“玖玖,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在我满怀期待的时候,在我下了不惜背叛家族也要与你在一起的决心的时候,你却要与我三生三世绝?你为什么宁愿嫁给一个被赶出家族的人,也不愿与我在一起?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天来有多痛苦?”
远处,君不凡已然咬牙切齿,正要走上前来个棒打鸳鸯时,却发现身后有人拽着他,回头,看到了满脸泪痕的楚湮。
“君公子,求你不要过去。凤仙儿是你的妻子,白公子他不会对她怎样。”楚湮几近哭求。
“……”君不凡愣了。
这边,凤仙儿亦是愣了:那一首诀别赋明明是白陆祠主动吹与她听,如何现在却成了她主动与他绝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最终,凤仙儿道,“那天我与你说的喜欢,只是朋友间的喜欢,还请白公子莫误会。至于亡命天涯的段子,我很抱歉,与你说了这样一个可怕的抉择。——以前的一切,我很愧疚。我不知道该怎么弥补我当时冲动犯的错,对不起。我已经不是你曾喜欢的玖玖,我是君不凡的妻子,凤仙儿。”
看着白陆祠惶然倒退的模样,看着白陆祠仰天大笑的模样,看着白陆祠痛苦的模样,凤仙儿第一次尝到了伤了一个人之后那种无比的自责的感觉。她此刻甚至连看白陆祠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狠狠地低着头,在泪水滑落的瞬间,跑着离开这里。
君不凡从楚湮那里知道了有关《诀别赋》的真相,对眼前的女子抱以谢谢的态度,笑了笑,大步循着凤仙儿追去。路过白陆祠身边时,他忽然止住了脚步,冷然道:“若你是个男子汉,就该知道何为他人之妻不可欺!”
白陆祠忽然抬头,一把拽住了君不凡的衣领,咬牙:“你个被家族赶出去的废物,有什么资格对别人说教!让仙儿嫁给你这个混蛋,是老天瞎了眼睛!”
君不凡嗤了一声:“那又如何?她终归是做了我的妻子。顺道奉劝你一句,若你真为了她好,便不要再纠缠她。否则,若是闹出了什么绯闻,到时,谁都下不了台。”
见白陆祠挥起拳头,楚湮吓了一跳,连忙上前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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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仙儿叹着气来到了蔡有则的身边。
此刻,客人几本已经走光。
蔡有则正独自喝着酒,心中算着买姑娘的事。听到身后桌子边凤仙儿没精打采的叹气声时,他放下了酒坛,笑问:“怎么,你在烦扰什么?”
凤仙儿挠了挠太阳穴,苦叹:“烦扰感情的事。”
蔡有则一愣,饶有兴趣:“怎么君不凡那小子有了外遇?”
凤仙儿脑门捶桌,有气无力:“不,是我有了外遇。”忽而一顿,连忙摇头,“不不不,也算不上外遇。说是外遇,倒不如说是一个误会。”
蔡有则听得云里雾里,坐在了凤仙儿身边,敲了敲凤仙儿的头,“你这小丫头是不是刚刚喝酒了?”
凤仙儿抬起头,呼了口气,“你闻闻,有酒气没?”然后,她后悔了,因为面前的人已经满身酒气。
见蔡有则发愣的模样,凤仙儿一把夺过蔡有则手中的酒坛,大口喝了起来,一直喝到天旋地转,看着眼前两个蔡有则,打着酒嗝,百无聊赖地问:“干娘,你有没有喜欢过哪家姑娘啊?若是你喜欢的那个姑娘并不喜欢你,还嫁了人,你会有多难过?”不等蔡有则回答,她已趴在了桌子上,迷迷糊糊地呢喃:“你不该难过,也不能……难过……因为……你已经要娶别的女子了,怎么可以还为了另一个女子难过。你要……全心全意地对楚湮姐好……”
蔡有则怔怔地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女儿”,终于明白她所指的人是白陆祠,苦苦一笑,耳边却还一直回响:若是你喜欢的那个姑娘并不喜欢你,还嫁了人,你会有多难过?
蔡有则抚摸着凤仙儿的头,脑海中泛起了数天前的回忆。
凤仙儿嫁给君不凡的那天,他与沈赣二人已经身在京都。他早已做好了劫轿救人的准备,可是却在那天被沈赣灌了迷魂药,捆在了屋中。
沈赣说:“我已经调查过了,仙儿是心甘情愿地嫁与君不凡的。你若是真心爱着她,便默默守护她,祝福她吧。七年的时间,你都已经忍过来了,忍一辈子似乎也能做到吧?”
伤心之痛,莫过于要忍一辈子的痛。他也早已习惯。
“干娘不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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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有则将醉得不省人事的凤仙儿交到了赶过来的君不凡手上,兰花指点了一下君不凡的胸膛,吟笑道:“好好照顾她哟。”
君不凡瞅了瞅蔡有则那为作女儿姿态故意扭腰的离去背影,眉头挑起,无奈笑了笑,在几个从楼上下来的女子拥护下,把凤仙儿抱上了楼上。
后院,楚湮默默走到发呆站着的白陆祠身旁,欲言又止的样子。
“湮儿,你是否后悔答应嫁给我这样的人?”白陆祠突然问,“明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凤仙儿,却因为父母的逼婚,而点名要娶你。像我这样的男人,你真的愿意嫁吗?”
楚湮正想回答,却后脑一痛,昏了过去,被旁边手拿大棒的蔡有则扶住。
白陆祠吓了一跳,转身看着蔡有则,几乎要动武,怒:“你……”
蔡有则连忙扔掉手中的大棒,将昏迷的楚湮推向了白陆祠。白陆祠因为急于接住楚湮,而放弃了动武的念头。
蔡有则方松了口气,抬起袖子掩嘴一笑,“抱歉了,公子,我方才打昏她是因为我有些话想单独与你说,她老缠着你,我就不能说了。”
见楚湮仅仅是昏迷,白陆祠放下了担忧的心思,谨慎地看着面前男扮女装之人,“你想与我说什么?”
蔡有则故作沉思了会,笑答:“首先,我代这位姑娘回答你方才的问题。你问她是否后悔答应嫁给你,她的回答是不后悔嫁给你,她非常想嫁给你,原因很简单,因为她爱你。”
“什么?”白陆祠似乎有些惊讶。
蔡有则嗤笑:“你就别装了,你早就知道楚湮爱你了,所以在被逼婚的时候,很笃定地说要娶她,也笃定她会愿意嫁给你,甚至不怕被家族强烈反对。听说,你还发下毒誓,若是他们执意阻挠你与她的婚事,你就以死谢罪,真是好感人。可是,白公子,这真的是爱情么?还是说,只是你一时的赌气?——因为你听说了凤家五小姐要嫁与君家二公子的事,一时赌气,才说要娶楚湮姑娘的话的?”
白陆祠突然脸色难堪至极,低下了头,喃喃:“你究竟想说什么?”
蔡有则摸了摸躺在白陆祠怀中的楚湮的脸庞,笑道:“她真美,就算你不爱她,娶了她,怎么算,你也都不吃亏。可是,对于她呢?她出生青楼,虽然一直只卖艺不卖身,洁身自好,一心为你。然而,又有多少人会因为她的洁身自好而放弃对她的侮辱呢?她嫁入你白家后,会遭受多大的羞辱,你可曾想过?白公子,你若不爱她,若还把她当作知己之交的朋友,就放过她吧。”
白陆祠怔怔望着怀中的女子,再无了话。
**********
第二日。
帝都内,曾名镇京都的花魁楚湮所开的兴源胭脂铺前,排满了等着买物的客人。店内的姑娘忙得不亦乐乎。
白陆祠望了望阳光下那闪耀的门牌,怵了许久,终走了进去。
楚湮见到白陆祠,很是高兴,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活,与白陆祠一起来到了后院的屋中。一个姐妹帮忙端来了茶水,放在桌子上后,偷笑着出了屋,顺手关上了门。
楚湮有几分紧张,尴尬道:“听说,我昨天不知道怎么的在媚院昏倒了,是你把我送回来的。”
白陆祠点了点头,打量着手中的茶杯,目光却充满不安,“湮儿,我……”
“什么?”楚湮疑惑。
白陆祠放下了茶杯,站了起来,突然挥起拳头打在身后的木台上,艰难地吐出:“湮儿,我不爱你,我爱的女子一直都是玖玖。所以,我不能娶你。我……不能害了你!”
楚湮似乎早猜到会有这么一天,听此没有半点惊讶,只是一直隐忍在胸中的悲伤突然堵得她难受。“可是……我愿意,我愿意嫁给你,即使你不爱我,也无所谓。”她堆起笑容,轻声道。
“不可以,”白陆祠连连摇头,“湮儿,你不可以嫁给我,不可以!我也不会娶你。拜托你,不要爱我了。”
看着白陆祠逃一般地离开的背影,楚湮怔怔地站了许久。脸上一直带着作为青楼花魁必须拥有的笑容,无论悲伤、绝望,也必须露出的笑容。
绝美的笑容中,泪珠滑落。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4
因为指导工匠打造自行车的事,凤仙儿忙了整整一天,一到茶馆,便打着哈欠径直去了房间休息。屋内,樱子帮凤仙儿解下了头发,脱去了外衣。
待樱子离开,凤仙儿便钻入了被窝。
樱子刚走不久,敲门声就响起。
“樱子,有什么事?”凤仙儿喃喃着,下床去开门,结果见到的,却不是樱子,而是一直脸色不大好看的君不凡。
月光有些刺眼,凤仙儿眯起了眼睛,嘿嘿一笑:“你……你来找我做什……”
君不凡突然搂住了她的脖子,吻上了她的嘴唇。
凤仙儿瞪大了眼睛,惊出了一身汗,终于完全清醒过来了,在君不凡的手探向自己的身体的时候,猛然推开了对方,大口喘息着后退,怒道:“君不凡,你这是做什么?”
君不凡走进屋,关上了门,看着凤仙儿,扬起嘴角,“我看到了。”
凤仙儿拿了一件大衣披在身上,紧张地问:“看……看到了什么?”
“那日在媚院,我看到了白陆祠抱了我的妻子。”君不凡突然冷下脸来,有些愤怒,又有些无奈,“他可以抱你,我是你的丈夫,便不能亲你吗?”
“你看到了……”凤仙儿尴尬地喃喃,“不过……我真的和他没什么的,你相信我。”
君不凡靠着门,苦笑:“怎么相信你?”
凤仙儿深吸了口气,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君不凡面前,闭上眼,“只要你不做过分的事,我随你处置。”
君不凡伸出手捏了捏凤仙儿的脸,笑道:“何为不过分的事?”
凤仙儿憋红了脸,“就是不许脱我衣服,就是这样子。”
“啊?”君不凡哭笑不得,将凤仙儿抱起,扔在了床上。
这里的床有些硬,凤仙儿被摔得有些惨。她摸着被摔痛的鼻子,不曾想头刚刚抬起,就和君不凡来了个面面相撞。
“啊~”二人惨叫。凤仙儿由于两次撞到了鼻子,鼻血终哗哗流了起来。
“你看你干的好事!”凤仙儿怒道。
君不凡一边帮凤仙儿捂住鼻子止血,一边下床找水。
忙活了半天,鼻血总算是止住了。两个人躺在床上,彼此揪着彼此的脸,烛光中望着房梁发起呆来。
“你真的爱白陆祠吗?”沉寂中,君不凡问。
凤仙儿反问:“什么是爱?怎样才算爱上一个人?”由于鼻子里塞着东西,发音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