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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的太多了!我是谁的人重要吗?重要的是,你还想不想要你的娃儿!”
萧融避开了其他问题,独独强调了这么一句:“你的身子好像并不好吧,如果那个娃头没了的话,这辈子,你恐怕再没有机会做娘亲了!”
哼,他倒是把事情打探的相当的透澈,孩子是她的心头肉,她怎么舍得将孩子置于危险当中。
“你想我怎么做?”
旃凤国内自西南上惠王凭天险自立起,凤亦玺的生死是个迷。
“首先,跟我离开康城。”
“嗯,现在我若跟你走,那说畏罪潜逃!这样一样,旃凤和北沧的关系就算彻底决裂了是不是!你们的如意算盘真是好……”
她赞了一声,分不明是什么讽还是嘲。
这就是所谓的冤家对头,她苦苦的想让天下大和,而他们呢,只顾着自己,一步步的设下阴谋诡计,置百姓于水深火热,视将卒的性命为蝼蚁,一次次为了权欲,掀起血雨腥风。
“你应该明白,你若想做旃凤的主,或许还可行,你若想把旃凤的江山白白的送给北沧,门都没有!秦紫珞,马上离开沧宫,今日,你若不跟我走,日后你见到的只会是你女儿的尸骨!”
萧融冷冷的重申了一句,那么决绝。
紫珞知道这个男人,无比的狠辣,比凤亦玺狠辣的多了,这样的男人做起事来,不计后果的。孩子在他们手上,她不可以冒险。
这个软肋,他们抓的真准。
犹在思量,一阵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响起,充斥着整个太后园,紫珞回头望,却见韩继,一把血剑冲了进来,干净的锦袍上已染上斑斑血迹。
多少年了,每当自己陷于危险的时候,这个自小跟在身边的跟班,总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在她的面前,不顾一切的为她拼命。
“主子……”
禁军们一个个皆被他可怕的身手震慑住,只敢观望,谁都不敢再上前去搏。
韩继三步纵过来,看到紫珞没有事,方松了一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着地,等一双眼眯到了那块闪闪发光的玉时,松懈下来的神情不由得又倏然而变,不觉失声而叫:“你们把凌儿怎么了?”
紫珞轻轻一叹:“很明显,是被他们抓了——东子,你来的正好,我要出去一趟,你在慈宁宫帮我收拾残局,金晟若找来,你实话相告,必务请他耐心等我回来。”
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总觉得这一去,会平地起风云,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会在眨眼间消逝不见,但是,她不得不去——
韩继隐约听到了一丝壮士断腕的气息,心中急着,一脸的难以苟同:“主子,跟了你那么多年,什么龙潭虎穴我没闯过,无论你去哪里,东子一定奉陪在侧!”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放任她涉身险地。
紫珞哪里会不清楚他的一片关切忠贞之情,但是,她不会再允他为她上刀山下火海,冲他招招手,微笑的说:
“不,你不要跟着我!我还有事吩咐你!把耳朵伸过来,把我的话仔细记明白了!”
紫珞光明正大的在萧融跟前,跟另外一个男人咬起耳朵,吩咐罢,又璀殩一笑看向萧融——这个曾经被她引为良师益友的男子,声音微冷的喝斥:
“萧融,你不怕我翻了天去,就前面带路!“
****
城西,护城军帐下,一身铠甲,迎风而站,金色的阳光逼照在他身上,折射出一片银色的粼光。
“爷,可以了!”
金暤点点头,目光沉静的眺望雄伟的都城,今日这一局,只准胜,不能败。
“出发!”
“是!”
这世上,逼急了,兔子也会反咬一口——他可以忍受父皇对自己的舍弃,也可以忍受被囚禁于北苑,独独不能忍受他们用如此恶毒的手段逼死他的母妃,甚至于还想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死于非命。
待续!
正文 萧王妃日记:心心相映,此情坚如金 19
前几天,金晟曾来看过他,也不能算看他,而是来看他的女儿,听说金玦病了,特意让冷熠来诊看,另外,还让人送了一些食材过来。
金晟并不喜欢孩子的,他连自己的女儿疲疾辉Ч蚨唇i儿抱在怀里亲了又亲,一惯以来冷漠的眼神流路出几分看似很真诚的怜惜之情——累
这样的表情,他不曾在昊不离身上看到过,在天上时,他是冷漠不可亲近的,化为肉体凡胎后,他一样是冷血动物,笑容从来隔着距离——只有面对“她”的时候,他才会显露真性情。
那个女人能招他开怀大笑,能令痛不欲生,能将一个铁血硬汉化作绕指柔。
从君墨问到秦紫珞,从秦紫珞到林若情,他的心至始至终被这个女人所牵动。
那天,金暤极难得的在他脸上找了某种慈爱的神色。
娃儿年幼,无敌我之分,金晟来时,带了许多御厨里的糕点以及御制的果脯,犹在生病中的娃儿,小嘴淡,金晟亲自喂她吃,孩子贪嘴上瘾,一下便和金晟很亲,拉着他的袖子,小脸殷殷的望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儿直搭话:
“伯伯,伯伯,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这里不好玩!玦儿不喜欢。”
金玦不爱冷宫,她喜欢热闹,喜欢和奴婢们玩躲猫猫,喜欢在鲜花盛开的花树下,咯咯的笑。她不懂什么叫住囚禁,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家没了,整个园子死寂沉沉,娘亲笑不出来了。闷
金晟摸着金玦那一头矛软的发,用粗指小心翼翼的点点她的鼻子,说:“和你娘亲好生养着,过个三年两载,就放你们出去。
金玦撅着小嘴很不开心,闷闷的问为什么要关住他们。
金晟不答了,将孩子交给侍婢,
金暤在旁听着,觉得他这种口气,似乎当真没有害他们的意思。
也是啊,父皇还在,他暂时是不会对他们一家三口痛下杀手的,重要的是,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他的表现,谅他没这个胆在这个时候拿他们开刀。
他需要的是时间,三年两载的功夫,足可让他收服整个沧国的天下,等到民心一归,谁还能动他根基。
这天下午,金暤陪着金晟下了一局棋。
两个棋逢对手,皆才华横溢,丢开利益的纠缠,他们是兄弟。
不管是天廷,还是在凡尘,对于这个人,金暤自是欣赏的,既然已输,他倒也不想再争。
那天,萧融劝他愤而再起,将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抢回来,若容劝了一句,要三思。
他三思了,结果是不想再多生枝节——千年前,情兮喜欢的是昊不离,千年后,她还是一头栽了进去。凭着他们的情份,他还能争什么。
他拒绝了萧融。
对,他放弃争位,放弃女人!
然而,人心隔肚皮——他放弃没用,别人还惦念着。
金晟心思叵测,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他居然让人在他们的饭菜里下药,一种渐渐会迷失本性的药,一旦服上,就会上瘾,就会成为某人的傀儡,不知不觉中就会坏掉身子,连怎么死的都查不出来。
若容和玦儿身子本就弱,一连吃了几天这样的饭菜后,就迷迷糊糊不醒人世,他百思不得其解,若不是七妹还顾着兄妹之情,来探看,知道她的嫂嫂和玦儿病的厉害,立即让御医来诊看,这才发现了异端。
知道是食材出了问题之时,金暤的心凉到了极点——那个男人全不曾顾念兄弟情份,不择手段,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可怜他身于囹圄之中,一腔悲愤无处申诉!
不争的结果,就是生生掐灭自己的活路!
他该何去何从?
一时心绪扰扰,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今儿零辰,萧融跑来告诉他母妃已经悬梁,道是白日里太子和太子妃曾去拜访,也不知说了什么,令母妃听了又惊又怕,当天夜里就便悬了梁。
只留下一封信,劝他早为自己打算!
母妃一死,金暤的心俱凉透,原本,他还有一个渺茫的希望,盼想过几年,父皇可以心软,放他与母妃一起流放,到时,纵没了荣华富贵,至少还活着,只要不生非份之想,总归还可以平平静静的过日子,如此,所有念想,全被断灭了。
萧融问他要不要最后一搏——趁着清王一系人马尚未被清理干净,或可绝地还生,并且还带来了数位大人的亲笔信涵,只道一切皆准备就绪,就等殿下一句话。
关于萧融,他本不该多深交,此人,心怀叵测,一心想祸北沧,然而,金暤已别无选择。
“你不仁,我不义,自古以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金晟,我只想活命,你却要将我逼入绝境,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来较量较量!”
金暤跨上通体雪亮的骏马,飞扬而去。
马蹄奔如雷,生死荣辱,就此一举定乾坤。
****
狂奔的金晟忽然顿住身形,转身盯向身后紧紧相随的近卫:
“来不及了!只怕城西京军已经入城,展威,马上报禀皇上知道,请皇上即刻下令集禁军于四道宫门,城西军若然逼近皇宫,大开宫门,不作抵抗,只需齐声大叫:皇上在金銮殿相候清王殿下即可……”
展威一楞:“殿下,这是……”
“这叫空城计!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清王这些日子幽禁于北苑,未见得十分清楚如今皇城内的布兵情况。闭宫相拒,凭着宫中区区几千兵马,很难抵抗,其结果只会是两败俱伤。皆是北沧的子民,绝不可作无畏的牺牲。”
展威正待领命而去,御花园密耸耸的林荫里,一道如风似的身形卷了过来。
“殿下,我家主子传话,请您立即带上一批人马离宫去南城门,迎接女皇入城!”
韩继传的这句话,是紫珞的亲口叮嘱。
见是韩继,金晟本要问话,听得此话,心头一怔,一时难解其中道理,只急切的脱口而问:“她人呢?”
韩继面不改色的答道:“主子去调兵遣将了,急需殿下配合解危!”
这自然是骗人的!
待续!
正文 萧王妃日记:心心相映,此情坚如金 20
康城分内城和外城,外城有四道城门,分别为东华门,南天门,西轩门,北辉门;内城有九道门,分别为南有正阳门、崇天门、南武门,东有朝阳门、端关门,西设长和门、西直门,北置安午门、华胜门。各门皆有守城楼的城门尉二员,各领守门精兵三百二十人,吏属九门都统麾下,归护军总营参领管治。累
为护京城安全,城内一般不置兵马,各城门零零总总加起来,守军不足两万,皇城宫城内护宫禁军则在八千左右。
四道外城门外,则聚集护城军十万,分四营编制,东营住扎于康河以东,称为虎骑营,拥兵骑两万,南营位于三里屯,称骠骑营,拥兵骑四万,西营屯兵浅水湾,称骁骑营,拥兵两万,北营设于北骊山脚下,称为车骑营,拥兵两万。
骁骑营入城时,西城门不攻自开,守城门尉早被软禁,其下属步军副尉为清王一系的支持者,内外两道大门,平平静静的放任两万军士浩浩荡荡往城中而来。一路畅通无阻,通过内城后,便分兵四路直冲皇宫四门挺进。
康城作为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