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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媚娘低首沉吟半晌:“若是楼主助得我出去,我便会为他完成他未完成的心愿。”
浅浅媚眼流转:“哦?你知哥哥有心愿?”
“是啊,他曾想将我赎出去,是我自己硬要留下的。”
“为何?”浅浅惊讶的看着她,青楼中的女子想着的不就是有朝一日遇到一个愿意为她赎身的恩客么?
“我曾问,若是出去你可愿娶我?他说血海深仇未得报,怎敢娶妻?他说不想连累我。”柳媚娘浅笑,酸楚的道:“若是不能与他厮守,我离开这里又有何用?”
浅浅将杯中的酒倒进了口中,顺着喉咙流下,一阵灼热的疼痛:“姐姐可知望秋姐姐也是喜爱哥哥的。”有些事还是说白了的好,若是隐隐藏他日不定会生出什么事端。
柳媚娘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与她眼对眼:“我知道,望秋是个好女人,她从不奢求他什么,往往让我心怀愧疚。我虽不能与他相守,却得到过。而望秋从始至终都只是在守候,他对望秋是爱却不能爱。”她柳媚娘什么都看在眼里,不说并不代表不知道。
“姐姐知道我并非良善之辈,却还敢随我而去?”浅浅看着她的眼很认真的问。
“是,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哪怕是死。不为自己,只为了他。”
“姐姐这算是爱么?”
“楼主说是便是,说不是便不是。”
浅浅咯咯的笑起来:“姐姐,我想将你送进宫中,陪伴君侧,你可害怕?”
柳媚娘坚定的道:“不怕。”
迷离的看着房中紫色的纱幔缭绕,许久才又开口道:“姐姐身边可有已懂人事又听话的侍婢?”
“倒是有一个,名唤文仙。”说着便朝着门外唤了一声,少顷便有一女子推门而入,进了来低眉垂眼的行了礼立在一旁。
“抬起脸来让楼主瞧瞧。”
浅浅端着酒杯细细看了看面前的女子,眉目清秀,身形姣好,倒也不像什么狐媚子。柳媚娘在一旁问道:“楼主可满意?”
浅浅只是斜着眼看着文仙,问:“你可愿随我去,听我的话?”
文仙听了立即跪道地上:“一切全凭小姐做主。”
柳媚娘看着文仙说:“我欲将你送给楼主驱使,你可愿意?”
“贱婢愿随楼主走,无论楼主有何吩咐,贱婢万死不辞。”
浅浅看着跪在地上的文仙缓缓的说:“你暂且不要答应的这般干脆,见你长得也很水灵,自然是身价不低。我也知道你们在青楼中吃穿用度皆是上好的,只要你们哄好了那些个恩客凡事都由旁人服侍着。往后你跟了我只有服侍人的万不会有人服侍你,吃穿用度也不会太过奢华,如此你还愿随我走么?”
文仙朝着浅浅叩了一个头:“贱婢并不是自愿来到这里,在这里虽说是吃穿用度皆是好的,可奴婢宁愿粗茶淡饭的过日子也不愿留在此处。”
☆、第三十二章 师徒情断
“楼主多虑了,文仙不是贪图富贵之人,跟在媚娘身边也有些年头了,是可以用的。”柳媚娘也在一旁替文仙说着话。
“什么话还是说开了好,即便她口中粗茶淡饭的过日子这样平凡的愿望我也给不了她多久,她既然跟着我了,我也得给你一个交代。我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做的这些事也不是什么好事,她跟着我自不会平平当当。”
“媚娘只求着楼主,看在我们都是可怜人的份上,力所能及之时善待文仙。”
“这是自然,但是既做了我魅影楼的人,也只有我可以驱使她,旁人要欺负她也得看我愿不愿。若是有一日她必须要死我也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死,或许……必要之时她的命可能是送在我的手中。”
“即便如此,贱婢也愿随楼主走。”文仙抬眼看着浅浅坚定的许诺。
浅浅终于从榻上起了身,走到柳媚娘的身旁在她耳边低语:“等我……”便带着文仙出了门扬长而去。
柳媚娘被浅浅从青楼赎了出来,花了好大笔的金银,浅浅满不在乎。因为她知道柳媚娘的价值远不止这些,她愿将赌注压在柳媚娘的身上。
适当的时机,适当的地点,望楚遇到了柳媚娘。如浅浅所料,望楚被柳媚娘的容貌与才情所惑。柳媚娘被接入宫中,封为梅妃,赐住梅情苑,备受龙宠。
将柳媚娘送进宫中后浅浅一直住在阜成门外五里许的静乐堂。堂前有砖穗二井屋,它的形状如塔,塔的南边有一扇一尺见方的门,平时是紧紧关闭着的,井前结洞,四方通风。不过是一座墓地,宫里的宫女死后葬身之地,宫人无资格进墓地的,都以此为火葬之所。
传言,宫女临死时都会有遗言留下,说是不要将魂瓶(装骨灰的瓷罐)埋得太深,她们认为埋得越浅越可以早些转世投胎,重新过个有生命、有意的人生。
也有传言说静乐堂墙固垒垒,墓碑林立,每当到了风雨之夜,或有鬼影四处飘荡,或有隐隐的哭泣声,阴魂不散。
浅浅在此住了三日,不过是寻找一个宫女留下玉家被灭门的线索,不过即便是浅浅翻遍了静乐堂的每一寸土也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
这厢浅浅在静乐堂寻找线索,那边望秋却在魅影楼调教文仙以及为浅浅与明王的婚事奔波,这日从明王府返回魅影楼的路上却与云清、萧子朗等人碰上。望秋顾念着浅浅,只想尽快摆脱他们赶回魅影楼告诉方才在明王府打探到的消息,而云清处处阻拦,封住了望秋所有可以全身而退的路口,望秋不得已执剑而上。
原本云清根本不是望秋的对手,奈何今日又多了萧子朗,自然是望秋大败。望秋身受重伤的被云清带到了驸马府,自然是经历了各种严刑拷打,云清无非是想从望秋口中得知魅影楼在何处,究竟有多少杀手。
萧子朗本无心伤望秋,当日杀了莫初伤了浅浅他已经是日夜内疚,寝食难安了,却又顾忌着云清以及跟在身后的侍从不得已对望秋出手,他不过是出手制住了望秋而对望秋痛下狠手的却是云清。
当日那场大战没有除去浅浅,云清懊恼不已,与望秋狭路相逢,知道望秋是魅影楼举足轻重的人,抓住了望秋不怕浅浅不来。而魅影楼的存在始终是朝廷的一个隐患,云清急于立功有急于铲除浅浅自是无所不用其极。
望秋被俘,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静乐堂浅浅的耳中,浅浅怒火中烧,没有想到师父会对她赶尽杀绝。原本她想等布置好一切在座打算,却没有料到萧子朗竟这般步步紧逼,执起剑就杀气腾腾的赶去驸马府。至驸马府就连开门的也被她一剑击毙了,进了门遇人杀人,鲜血溅到红衣上立即消失了。云清从浅浅进门起就知道了,忙去牢中将望秋提了出来,一直退到大殿之上。
浅浅一路杀到驸马府私制的地牢中,地牢中早已空了,只剩下发霉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剑指着狱卒问:“这牢中的女子呢?”
“被……被……公主带走了……”那狱卒瑟瑟发抖的回答,深怕眼前这个穿着红衣嗜血的女子一个不满意就将他的头与脖子分家了。
伸出颤抖的手向前一指:“大殿……”浅浅收回利剑朝着狱卒所指的方向飞去,那狱卒见浅浅离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身子如筛糠似的抖着。
一路找到大殿无视将她团团围住的侍卫执剑指着云清:“放开她。”声音冷如骨髓。
云清举着剑横在望秋的脖颈上,在望秋身后制住望秋朝着浅浅喝道:“浅浅莫要胡闹。”
浅浅看着一贯淡然的望秋,当日与望秋的谈话突然就跃入了脑海中:
“自他离我而去的那刻开始,我便已死。”
“为何不去死呢?”她笑,轻浅的问。
“为你。”
她冷笑:“为我?”
“你可知他断气之前与我说了什么?”
她伤痛渐显,胸口又遏制不住的疼痛起来。
望秋自顾自的说:“‘活着,替我照顾颜儿。’只为了这句话,我望秋求死无门。我怕即便我随他而去,他亦不见我。”
泪滑落脸庞,落入嘴角,苦涩涩的:“对不起……对不起……”
“这便是我苟且偷生的缘由。”
她流着泪一直哭到哽咽,望秋毫无情绪的望着她,不安慰,也不说话。绝望的深情,断肠的爱恋,一点一点蚕嗜着望秋,眼睁睁的看着莫初走完生命最后一程。他的嘱咐让她望秋不得不打消随他而去的念头,那一刻望秋便已死,活着的不过是个躯壳。
她看着被云清制在胸前的望秋,清浅一笑,眸色一狠暗器出手,没入在望秋白皙的颈间,鲜血四溅,而望秋的唇瓣却停留着笑意。
云清愣了,她没有料到浅浅会出手,眼睁睁的看着怀中的女子朝地上滑落,发出闷闷的声响。所有的侍卫只看着公主,没有公主的命令并不敢轻举妄动、
冷冷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望秋,久久的,没有人知道执剑的手藏在身侧微微的发抖。
箫子朗下了朝回到驸马府执剑府中尸横遍野,一路行来只见徒儿掷出暗器杀了云清身前的望秋,萧子朗终于是怒了:“孽徒,你在做什么?”
听到萧子朗的呵斥浅浅却笑了,大声的笑,笑声在大殿之上飘响回荡,直到眼泪落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一直大笑的浅浅,没有人发现站在角落中的云清公主得逞似的的笑了笑,那笑容一闪而逝。浅浅伸手扯下左手手腕的链子,将那手链朝着箫子朗的方向扔去,箫子朗一把接住。
收敛了笑声,冷声的说:“从今日起,我浅浅再也不是你箫子朗的徒儿,你若是看不惯我的所作所为,尽可为天下苍生灭了我这妖孽,只是从今而后莫要摆出师父的姿态,普救众生的模样来渡我。我亦是魔,再无回头之路!”话落飞身至前,在云清的胸前落下一掌,捞起地上已气绝多时的望秋消失在了夜色中。
站在大殿上的众侍卫看着决绝的浅浅早已痴了,箫子朗将云清揽在怀中,握在手中的白玉手链烫的灼手,眼睁睁的看着徒儿绝尘而去,而那一句‘从今往后,浅浅再不是你箫子朗的徒儿’一直在耳边回响,萦绕不去。
是否他已经完全失去她了?是否他已经不在她心中了?胸腔里的心隐隐作痛。这样的结局他早该料到了,在他亲手杀了莫初,亲手在她的胸前落下那一掌的那一刻起他萧子朗就该料到今日的结局。
将望秋与哥哥葬在了一处,看着新立的墓碑,不禁如孩子般的笑了:“望秋姐姐终于以偿夙愿了,与哥哥葬在一处,望秋姐姐可喜欢?”望秋总是一袭紫衣,记忆中的望秋姐姐很少笑,她总是眉间微蹙,仿佛有着无尽的愁思。即便是笑也只是低头浅笑,只是那一笑便可倾国倾城夺人魂魄。
望秋姐姐的心中眼中只有哥哥,只要哥哥开心她便好,若是哥哥受苦她亦悲痛,也只有望秋姐姐这样的女子才能给哥哥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