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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笙儿沉默片刻,幽幽道:“好儿,你说的我都明白。人生事,不如意十之八九。天下难有十全之美。不过你这么一说,我还是过得很幸福的。”
好儿含笑道:“你这么想就对了。笙儿姐,快说说你家里给你说了什么亲事?”
明笙儿道:“好儿,你也知道,我有个姐姐是王妃,偏这个王妃姐姐小时候最是疼我。如今我到说亲年纪,王妃姐姐少不得要跟着操心,我爹娘说了还不能算好,得我奶奶看了,王妃姐姐看了,才能决定。”
好儿捂嘴笑道:“笙儿姐,你这叫做三千宠爱于一身。”
“去,你就幸灾乐祸吧。”明笙儿白了好儿一眼,接着道,“王妃姐姐挑中了兵部尚书徐大人的二少爷,我爹娘也觉得很不错,然后我奶奶也说好。就我自己最是郁闷。”
好儿调侃道:“笙儿姐,你为什么郁闷?难道是那徐二少爷长得歪瓜裂枣,品行恶劣?”
“当然不是,你这话要让我王妃姐姐听见,定招来一顿训斥。”明笙儿说完,表情忸怩了下,才慢吞吞道:“其实是……我打小就跟他熟悉,从来没把他当做未来夫君看待,而且他那人总是自诩一世风流,我不太喜欢。”
“笙儿姐,你多久没见过那个徐二少爷了?”好儿问道。
明笙儿一愣,“有三四年了吧,早前听说不在京城,也不知干什么去了。”
“既来之则安之。无法改变的事,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好儿劝慰道。
明笙儿默想了一会,才又露出一丝笑容。“好儿,你说的没错。我们去吃东西吧,我肚子有点饿了,就去你家店吃麻辣烫。”
好儿握了握明笙儿的手,笑道:“好,我们去吃麻辣烫。”
唤了两丫鬟上车,马车调转方向,徐徐离开。
“对了,好儿,韶阳哥哥好像是要定亲了。”明笙儿忽然想起来说道。
好儿一怔,她自来京城常居,和陆韶阳也时有书信往来,并未听他在信中提及半字。不由讶道:“韶阳哥哥也定亲了?”
明笙儿道:“韶阳哥哥都二十出头了,还不肯娶亲,以前总说事务繁忙,被逼急了,就说要自个选,不急。可是陆家奶奶着急啊。这次好像是给韶阳哥哥下了死命令,今年要再不定亲,陆伯父伯母就做主给韶阳哥哥指定人家。”
好儿忙道:“韶阳哥哥有心上人了?是谁家的小姐?”
明笙儿笑道:“我也想知道是谁,能嫁给韶阳哥哥,是那个小姐的福气。韶阳哥哥过些日子来京,到时候见了面,好好问问。”
“好儿,你哥哥也有二十了吧?也还没说亲啊?”
“没有呢,我哥哥也说不急。我娘亲也不太着急。”好儿说道。
那建安省巡抚大人后来竟与夫人一起,带着当日被阿旺救下的爱儿,亲自登门道谢。当时着实让好儿一家皆惶恐。那巡抚大人是武科出身,身材魁梧,煞气逼人,声如洪钟,好儿当时还心里嘀咕,那位填房夫人勇气可嘉,竟敢嫁与这位巡抚大人为妻。
好儿家把最好的茶水,最新鲜的瓜果拿出来招待,本以为人家过来道谢完就走人了,出乎意料地,那巡抚大人竟要与阿旺过几招。可把温氏给吓着了,还是辛老先生在旁出言,让阿旺尽管与巡抚大人过招。阿旺初始有些畏手畏脚,那巡抚大人也不知有意无意,招招下狠,逼得阿旺手忙脚乱,辛老先生忽然高声道了一句“书良,给老夫拿出点气概来!”
阿旺心里一激,果然不再困缚自己,把这些年所学尽数施展。就在那个时候,好儿突然细心地发现,那位巡抚大人的眼中,竟带了一丝笑意。好儿在刹那间有种不敢确定的念头,在心里反复祈求佛祖庇佑哥哥。
阿旺与巡抚大人过招切磋,引来温家一众长工下人围观,阿旺的启蒙武教更是看得眼睛不眨。巡抚大人拳脚十分了得,阿旺没有丝毫怯意和凌乱,在其手中过了二十来招,仍未见吃力和落败。那位伤疾武教激动得拍手大叫为阿旺鼓劲。
一场切磋武艺结束,巡抚大人哈哈大笑,毫不掩饰眼中的欣赏。更问阿旺愿否跟他去建安省历练。这戏剧性的转变,让温氏和小树,在场的一众人屏住了呼吸,不敢相信。或许当时也只有辛老先生,仍然是风轻云淡。即便如好儿提前有预感,听到巡抚大人的话,仍是难掩心中激动的喜悦之情。
当时情景历历在目,好儿情不自禁微笑起来。过后她私下问辛老先生,是否他老人家与巡抚大人相识,举荐了阿旺,巡抚大人才亲自过来一试阿旺。不然,巡抚大人根本就没必要亲自登门道谢。辛老先生当时没有回答,却难得露出一个顽童表情,哼着小曲儿走开了。
“好儿,猜你哥哥会不会在建安那边有了意中人?”
“啊?那个呀,也有可能呢。”好儿走出回忆,微笑说道。
哥哥如今跟在巡抚大人身边,巡抚大人是上峰,若要为哥哥牵线说亲,哥哥肯定不好拒绝。哎,希望哥哥能遇上一个品德良好的好女子吧。
☆、198故人逢
不知不觉,百花盛会来临了。好儿给下人们放一天的假,让他们当天自由自在玩个痛快。明笙儿原本与好儿约好一起逛百花盛会,结果她那位王妃姐姐找了她过去,邀约结伴泡汤。小树与同窗结伴游,本是叫上好儿一道,好儿婉拒,她担心一不小心露陷,让人知晓自己是个女孩儿。
百花盛会每年一度,主要是官方举办的一个花与诗画的会展活动,设立一些奖品吸引大家参与。此外还有甄选百花仙子比赛,大概这个才是百花盛会最有看点的节目,好儿去年逛了一次,今年兴趣明显不大,但平卉却很喜欢,好儿便让平卉也和其他下人一块结伴去玩,自己则悠悠逛在几条主商业大街上。
自从自家的生意走上轨道,好儿一直关注留意温府名下的产业,也一直在寻找机会。温府有两家酒楼,一为福堂酒楼,位于平春街,二为仙客酒楼,位于大拿街。这两条街道都是京城的繁华之所,看情形生意都不错。好儿就一直留意这两条街,可惜直到现在,都没见有人转让店铺。
眼看时间差不多,好儿这才上了自家马车,往约定地点康定桥庄去。
康定桥庄是一个地名,位于城外东南边的郊区,距离京城不足十里。好儿当初买地买庄子时,也曾来这边看过,因价太高而作罢。
通往康定桥庄的路平坦通畅,看得出是特意修缮过的,一路走来,大片绿油的田地,一个个看上去外形差不多的庄子,还有远处的蜿蜒山林,在湛蓝的天空下,显得安静而美好。
转过弯道不远,路边站了一人一马,看见好儿的马车缓缓过来,便招了招手示意停下,上前问道:“请问里面坐的可是落日村温家三少爷?”
车夫疑惑地看向对方,“你是……?”
好儿撩起窗帘,看见一名青衣男子,二十出头年纪,神态谦和有礼,却是完全面生的。便出声道:“不知你家主人可去过彤台寺?”
那青衣男子看见好儿,眼眸微微一亮,微笑道:“我家主人说,彤台寺,九月菊。”
好儿笑了,“故人他乡重逢。带我去见你家主人吧。”
“三少爷好,我叫苍林,是五爷身边的长随。请三少爷跟我来。”青衣男子知道等对了人,简单做了自我介绍,十分有礼地做了个请的动作,翻身上马,在前头引路。
车夫有些困惑不解,三少爷今天说话好奇怪。不过做下人最讲究本分,车夫什么都没有问,驾了马车默默跟在后头。
大致走一盏茶的功夫,好儿的马车跟着苍林进了一处外围很普通的庄子。进去是一条笔直大道,道旁绿树成荫,对称的茵茵草地如春风拂来的绿毯,清新柔软得让人想躺上去。再往前,各种花卉植物分散在偌大的庭院中,粗看有些眼花缭乱,细看却是错落有致,更叫人惊奇的是那穿插于其中的小径,竟都是些小彩石铺成,远远望去,宛如一条条隐没于花草中的彩带。
大道穿行两百米左右,分成四岔,望之皆是一片葱翠嫩绿,各花亭亭玉立倒是成了点缀。苍林将好儿的马车带领到一个月亮门前不远处停步,下了马,过来请好儿下马车,唤来小厮,牵马车去停放。
“三少爷,这边请。”苍林带着好儿进了月亮门,里面又宛然是另一片天地。
好儿越往里走越是惊诧,眼前所见的一景一物,这庭院的布局,无不让她有种熟悉的,仿佛曾来过的感觉。
苍林将好儿带到一座假山前,停步微笑道:“三少爷,五爷就在里面,三少爷只要过了前面的小桥,便能看到我家五爷。”说完微微一躬礼,往来时路离开。
“见个面都这么曲折。”好儿嘀咕一句,对着眼前的假山打量一会,才绕过去,眼前一座古拙木桥,桥下流水淙淙,沿着杨柳和桃李树蜿蜒四去。桥弯五曲,当中一座八角琉璃亭,阳光照射下,那顶上的琉璃折射出璀璨迷人的光芒。
亭中,端坐一黑衣男子,那背影修拔,略显清瘦,黑发束冠,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线条之优美,让好儿想起传说中的天鹅。
好儿踏上木桥,亭子那端忽地传来琴声,仿佛春风划开的丝丝涟漪,轻悠闲意中,透出柔柔的喜悦之情。
那黑衣男子缓缓转身,双膝上一架古琴,唇边,眼中,均含着一抹微笑。但见他十指轻抚,琴声又似月光淌水,缓缓地,轻轻地,流淌进迎风而来的人心底。
他曾经,远远地,悄悄地,看着他牵挂的人,女扮男装,穿梭于京城之中,那单薄的身子,稚嫩的面孔,总是带着超越一切的冷静,从容自若地完成一件又一件事情。
他曾经,夜深时,彷徨时,疲倦时,孤单时,画下一个又一个她。
小时候的她,如今的她。
蹙眉的她,浅笑的她。
那独一无二的一个酒窝儿,就像月下一杯美酒,在时间的沉淀中,让他的心变得柔软,让他越来越自甘沉醉。
此时此刻,白衣少年如一朵白云,循着悠扬轻快的琴声,从天上飘落,终于停在他跟前。
一个依然笑容憨厚亲和,一个依然甜美可爱。
两两相望下,两人都不由得露出会心一笑。
“来去,我们又见面了。”好儿笑望着眼前高出一个头不止的少年,模样有些变化,是变得更加清俊,气质更加稳重内敛。最大的变化该是,不再是小光头了。
“长亭柳,南道边,离愁风。故人相逢,终有时。”好儿念出此曲的由来,笑意盈盈道,“此情此景,我可以把这首曲子看作是为我而弹吗?”。
来去望着眼前的小少年,点点头,狭长明亮的眼中,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
“好儿,我说过,我会努力缩短我们再见面的时间。”
两人在亭中落座,来去为好儿斟上一杯花茶。再给自己的茶杯注入茶水。
“来去,这几年,你过得好不好?”好儿看着来去问道。来去的皮肤比以前白了些,跟那些养尊处优的少爷们比,仍是显得偏黑。不过,这丝毫不妨碍他的清俊,若是以前世的审美观来看,这就是另一个古天乐,不同的是古仔是性感不羁,来去是憨厚内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