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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好啊,你们原来早就串谋好,今日要演一出苦情戏博大家同情。”
温刘氏心里明明害怕之极,却见丈夫垂首无言,只能硬着头皮,强自镇定,怒斥道,“我温府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处处针对我们?温府旁的产业是不少,可那是我娘家赠我的嫁妆,有的是老爷和我省吃俭用积攒所得来。你们少年不学好,企图阴谋掠夺霸占别人的产业,更在王爷和世子爷面前捏造是非,污蔑温府,你们居心何在?就不怕被砍头吗!”
“娘,让爹把这贱女人抓去审问,严刑逼供就不信她不招!”温大小姐十分嚣张地说道。
“严刑逼供?那不就是屈打成招了?”一道平淡无奇的声音传来,温大小姐根本不曾留意细想,五官狰狞地应道:“屈打成招那又怎样?大牢里多了去了,对这种无耻贱人,就应当碎尸万段,诛其九族!”
“翎儿!不要说话。”温刘氏循声看到默默坐着的蓝衣男子,有些面生,不知是哪家的少爷?但能跟平南王爷和世子爷一起的,必是不可小觑,因而出声制止女儿说话,以免说多错多。
但温刘氏还是制止晚了,力拓世子玩味地道:“哦?温大小姐看来对吏部内幕知之甚多啊,这么说,吏部里很多人都被屈打成招,岂非很多冤魂在吏部大牢飞来飞去?温尚书果然虎父无犬女,小王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温瞻年恼瞪女儿一眼,忙起身作揖道:“小女年少顽劣,有口无心,让世子爷见笑了。”
卢世域忽然出声道:“不是请王爷断案吗?我怎么听着越扯越远了?”
力拓世子恍然道:“是啊,这扯到哪了?快退回去,不要浪费时间,小王我还有几个约会要赶着,前面是说到哪了?”
四儿忙道:“回世子爷,刚才是学生常耘说到亦可为好儿作证,温夫人指责我们串谋掠夺温府产业,温大小姐让温尚书把好儿抓去严刑逼供,碎尸万段,诛其九族。”
“王爷,你继续审问。”力拓世子丢下话,拿个小汤匙在一碟点心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似是十分无聊。
平南王爷懒懒地道:“本王好像记起了,好儿小姐刚才给本王磕头来着。那就请故事里的三个主要人物站出来对质。其他无关人员,退一边去。”
于是场上中间站着的人,便只剩好儿,温瞻年、温刘氏夫妇。
温瞻年垂首,一向挺直的背,似乎有点弯,温刘氏则是站姿笔直,抬首挺胸,一脸凛然,那模样似在说公道自在人心,可是那双妩媚的眼睛,却难掩自心中散发出来的阴毒恨意。
再看好儿,一直静静站着,那一跌并没有让她狼狈,面上更加的冷漠。
“好儿,本王问你,你与温尚书是什么关系?”
“父女关系。”
“与温刘氏又是什么关系?”
“仇人关系。”
“温尚书,好儿指认你为她生父,你可承认?”
温瞻年缓缓抬头,转看好儿,四目相对,一个冰冷淡漠,一个惊惶复杂。
只是一个片刻的沉默,时间仿佛停止了半个世纪那么久。
犹记当年,温刘氏跟他说,慧娘母女心中怀恨,趁人不备,纵火下晚庄,导致下晚庄房屋被烧毁,损失惨重,而那对母女却在纵火后逃离不知去向。当时自己勃然大怒,原本还尚余一丝情感,彻底消失殆尽,并当场写下休书,从家谱中剔除慧娘母女,从此温府只有温刘氏一位夫人。
当年孰是孰非,沉淀太久,久到温瞻年几乎都忘了曾有过那么一个糟糠之妻,和一个小小的怯弱少言的女儿。
然而听了好儿的冰冷讲述,温瞻年内心不禁有所动摇,尽管对温慧娘已找不回过去的感情,但那毕竟曾是他的结发夫妻,他也知道自己是有负了温慧娘母女。
温瞻年没有立即回答平南王爷的问话,而是转首问温刘氏,“夫人,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枕边人眼中的一丝探询的怀疑,让温刘氏的心蓦地一惊一沉。高声道:“老爷,当年之事,你不是很清楚了吗?还要妾身再重复一遍吗?”。
“我……”
“老爷,当年她加害我腹中胎儿,老爷你要休了她,我都没有与她计较,还为她求情,让她母女去下晚庄休养。可是妾身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怀恨在心,放火烧毁我的庄子,逃逸事外十多年。”
温刘氏忽然红了眼睛,两行眼泪往下流,委屈地痛心地说道:“妾身自问对她仁至义尽,这些年为你生儿育女,一心打理府中上下,孝敬婆婆,敦睦姨娘,免你后顾之忧。如今,她女儿突然跑出来颠倒黑白,反咬一口诬陷妾身为不义,老爷啊,难道这些妾身对你的一片心意,竟抵不过她张嘴的满口胡言吗?”。
温瞻年看着妻子的伤心难过,想想这些年外家给予自己的扶持,温刘氏虽然有她的缺点,但确实是一心一意为自己,心中一时后悔,柔声道:“好了好了,我也没说不信你,别哭了,给人笑话。”
好儿给气笑了,好一幅郎情妾意。好一副相濡以沫。
她真的很想把这对男女的心挖出来看一看,到底是黑到了什么程度。
温瞻年看到好儿唇边的笑,隐下那抹不安,心一横,对平南王爷道:“回王爷,臣早年的确有一女,乳名叫好儿,当时只有四岁,但已下落不明十多年,这位好儿小姐,臣不能确定。”
“我倒瞧着,好儿与温大人有五六分相似。”力拓世子盯着两人容貌,比较着说道。
平南王爷看向好儿,颇具意味道:“温庭好,你要如何为自己证明?”
“民女有一物,不知证明的力度如何?还请王爷明鉴。”好儿说完,从袖兜取出一封信,双手呈递向前,便有王爷身边的侍从过来,取了交到王爷手中。
卢世域的唇角溢出似有如无的笑意。再良善的人,被逼至绝路,也会狠狠反击。
平南王爷打开信,取出一张纸来。下面的温瞻年惊疑不定,看着平南王爷手中那张纸,只觉眼熟得很。
好儿道:“秉王爷,民女已把母亲请来,还有几个当年的知情人愿意为此作证。”
平南王爷稍稍坐直身子,“哦?把人证都叫进来。”
小树顿时惊愣,娘亲来了京城?他怎么不知道?常四儿亦是一脸惊诧,温姨来了吗?
221往事如风(2章合并)
两人看着一身淡定的好儿,同时冒出一股念头:妹妹你藏得好深…
等待的时间,有人欢喜有人忧。
为打发时间,平南王爷叫了小树上前问话,“刚才你自称是温庭好的二哥?”
小树回答道:“回王爷,学生的确是好儿的二哥。”
“这又是怎么回事?在温庭好叙述的故事里,可没出现过兄长。”平南王爷疑惑道,也道出了众人的心声。
小树坦荡道:“学生温嘉诚,上面还有一位相认的哥哥,原是彭城小乞儿,栖身荒庙,那年饥寒交迫,哥哥为了讨吃的回来,倒在路边,幸而遇上好儿母女与常耘的叔叔途经,伸出援手,不然学生与哥哥早已曝尸荒野。
好儿母女当时境况极糟,却仍是收留了我和哥哥。我们跟着常耘的叔叔常乐,回到他们家乡,通过他们和一些热心人的帮助,从此安家落户,我与哥哥也与好儿母女相认为一家人。”
这番话,又在众人中投下一块重石掀起一朵大浪。国子监的六艺冠军,竟然是乞儿出身!
公孙阳打从小树进入视线,便一直盯着他打量。此时此刻,他越看越不能平静心情,不由自主地抓在椅子的扶手上,似是因为激动,胸脯微微起伏着。
力拓世子无意瞥眼他情绪异常,惊讶而关切道:“阿阳,你怎么了?是否心疾又犯了?”
公孙阳摇头,微笑道:“谢世子关心,我没事。”
站起身,走到平南王爷面前作揖道:“王爷,在下看见这位少年,疑似跟一位亲人相似,可否容许在下询问几句这位少年?”
公孙阳,东唐四大世家之二的少当家,为人低调极少露面,因此,在场的人竟无一人相识他的身份。
平南王爷的目光在小树和公孙阳之间来回一圈,若有所思,点头道:“问吧,有什么问题,待会一并解决了。温大人,这证人还没来到,你先回座位坐等。”
“谢王爷体恤。”温瞻年站在中间,本就如坐针毡,听得可以回座位,赶紧转身走开。
温刘氏欲跟着下去,岂料平南王爷又开口道:“温夫人,你就跟温庭好一起站着吧。”
一句话,让温刘氏伸出的一只脚,无奈又缩了回来。
好儿早已站得有些腿发软,不过,这算得了什么,她并非那身娇玉贵的千金小姐,那么多年的苦,都走过来了,多站这一会,还累不倒她。
此时她的注意力,暂时被公孙阳给吸引了去,秀眉微微蹙起,不知这位青年男子要对小树做什么?
小树看向陌生的男子,气质清贵,容颜俊秀而苍白,一袭蓝衣衬得有一种病态美感。
公孙阳走到小树面前,将他又再再次上下打量一番,才开口问道:“你刚才说自己是乞儿,那么你的父母家人呢?你可还有印象?”
小树回道:“你问的这些,我无法回答你。”
公孙阳不解道:“为何?”
小树道:“因为我是一位乞丐爷爷抱回来抚养大的。”
公孙阳忙问道:“那你的爷爷可曾告知,他是在何处抱养你?”
小树道:“我爷爷曾说过,是在河边发现我的。”
公孙阳问:“那你身上可有什么物件或标志?”
这位男子的神情甚是急切,但从他身上没有感受到丝毫恶意。那种感觉,更像是…亲人的感觉。
小树心里蓦地一惊,亲人的感觉?他怎么会对着一个初次见面的男子产生这样的感觉?
心中响起古爷爷曾说过的话,小树犹豫了下,看向好儿。不等他开口,好儿已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块佩玉,冷淡地看着公孙阳道:“这是我二哥的随身物件,你认识?”
公孙阳一触到那佩玉,整个人顿时呆住,失声惊叫:“朱雀玉?!”
他们公孙家特有的朱雀玉!
朱雀玉乃世代家传,为历代家主所持有。上一代家主为公孙阳的二伯。但二伯在儿子出生后不久即遭人暗杀。朱雀玉便传给了二伯的儿子公孙珏。然而后来又发生了族内动乱,公孙珏被人掳走生死未卜。公孙家族不能无主,他们的爷爷悲痛之余,这么多年多方寻找打听,始终渺无音讯。最终爷爷推举了公孙阳接任下一任家主。
“珏儿,你是珏儿!”公孙激动得当场落泪,上前一把将小树搂紧怀里,哭着笑道,“珏儿,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们一直都在找你?你母亲因为你,眼睛已经看不见东西…”
众人看得满头雾水,尼玛刚刚一出还没结果,这又是神马突发*况?
小树完全是懵了,什么珏儿什么你母亲,他的娘亲是温氏,他叫温嘉诚。
用力挣开对方怀抱,小树干咳两声,道:“这位公子请自重。我想你认错人了,我姓温,名嘉诚,这是我妹妹。”说着站到好儿身边。
众人眼睛一亮,好一对金童yu女,好养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