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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屁孩儿说你…”笙儿突然打住话头,瞪了瞪面前的小布丁,忿忿一跺小脚,转身走回父亲身边,眼光瞭见陆韶阳掩嘴干咳,不高兴地嘟嘴道:“爹,那小屁孩她、她欺负我!她才不是小神童!”
好儿坐得端端正正,脸上天真无邪,心里偷笑,反应算快,还不算笨嘛。瞥眼对面娇滴滴的撒娇,心里哼了哼,补上一句,什么次子,分明就是个小千金,别以为你穿男装束发就是真的,你一开口一动作,这不都露陷了。
温氏局促不安,忙出声道:“好儿顽皮,让明老爷见笑了。”
好儿撇撇小嘴,她哪里顽皮了,她一直都表现得乖巧可爱,聪慧懂事好不好。
明南靖牵了牵嘴角,温颜道:“笙儿,来坐下。来之前,你答应爹什么了,还记得吗?”
笙儿不情愿地坐下,点点头,“笙儿记得。”顿了顿,又小声嘀咕,“谁让她在那拽…”
明南靖似乎没听见女儿的嘀咕,好儿也假装没听见,全屋子的人都好像没听到。笙儿见其他人没有看向自己,脸上表情亦无异,遂将腰板儿挺了挺,重新端坐,视线触及对面的好儿,鼻子里就哼了哼,抬起小下巴,将目光转往一侧。
“呵呵,孩子之间,我们大人不必干涉。”明南靖说完这句,话语一转,看向好儿,“不过,有一句话叫做眼见为实。我也希望能亲眼一睹好儿的绘画风采。不知好儿意下如何?”
“可以。”好儿跳下藤椅,朝对面的笙儿挤挤眼,指了指嘴巴,瞧见没?跟你家老豆学学,怎么跟人说话呢。
“好儿,我出个题,考考你?”明南靖说道。这小娃儿的淡定很出乎他意料。
“请说。”好儿站在长方形矮几前,钱掌柜为她铺平白纸,握着削好的炭笔,她双眼里满是自信。
“你就画我们在座其中的一人如何?”
“好。”
好儿将众人横扫一遍,心中有数,提笔悬腕,寥寥数笔,行云流水般,在纸上画下钱掌柜的速成头像,紧接着又画下笙儿刚才跺脚的形象。
众人看着画,全都瞪大了眼睛,简简单单的几条长短曲直线,便将人物勾勒出来,看似粗糙,却捕捉住了人物的最大特征,于随心所欲中画出对象的神似所在。
“这、这个…是我?”钱掌柜初次看到自己的画像,吃惊得有些语无伦次,难以置信,他虽然不是每天都照镜子,但是,但是这几个线条组成的人脸…他嘴角抽了抽,心想我长得应该比这个好看点儿吧?
众人目光在画和钱掌柜之间转了转,齐齐点头,“就是你,钱掌柜。”
笙儿却盯着那个跺脚小人,看了好一会,才转头迷惑地问:“爹,我刚才就是这样子?”
明南靖点头,可不就是这样么,难能可贵的是这几个线条,就将孩子的神情举止表现得活灵活现,充满童趣。
笙儿复又转头,狠狠地,带着哀怨瞪了瞪好儿。
好儿一脸无辜天真地看着她。
明南靖一拍大手,眼光灼灼看向好儿,笑对温氏道:“温家嫂子好福气啊,教养出一个小天才。这等画法,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无需墨砚、颜料,一支炭笔一张纸,即可就地作画,哎,若是桥老知道有这么一位绘画天才,必定乐颠颠跑来不可。”
温氏谦逊地笑着回了几句,心想大概是女儿真的有绘画天赋,菩萨才如此落心教导女儿。
面对赞美,好儿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更获得众人一致好感。哦,这个众人,也包括了笙儿,他在心里生闷气,却不得不承认,纸上那个小人的确无疑就是他。
见证过好儿的绘画才气,大家重坐下,进入三方见面的主题。
原来,明南靖在看了好儿的那些绘画后,已是产生兴趣。除了想亲眼求证她的画,他是想若好儿的故事有足够的趣味性和吸引力,便打算将书皮封面和里面的插图,都交给好儿来完成。况且,这样的画法,别人也不懂画。
明南靖的想法,跟好儿的当初想法不谋而合。出书,但不是一般常见的文字书籍,她要出的,是带着一些插画的动漫风格的故事话本。
所有的插画,无需好儿去想象设计,她只要把空间里的那些动漫画本的插图搬过来就可以了。
好儿给大家讲了喜羊羊和灰太狼系列里的三个故事:潇洒哥、螃蟹国王、灰太狼。讲之前,言明这是老少娱乐的童话故事,从故事中不同的动物角色,折射出人的性格思想行为等种种。
喜羊羊和灰太狼能大受欢迎,必定有它迷人的一面。好儿讲完三个故事,喝掉五杯龙井茶,其实她没那么渴,主要是她前世没机会喝过,如今得了这机会,就想多喝几杯过过嘴瘾。
轻松诙谐、幽默童趣的故事,让在座的人听得直笑,笙儿更是被完全吸引住,一时将恼好儿的情绪给抛诸脑后,追着要她再讲多一个。
好儿调皮地伸出小舌头,小狗般哈赤着道:“我累得快要变成干涸的沙漠了,欲知后事,请期待羊羊插话本面市。”
“那你要写快点,画快点,我已经迫不及待了。”笙儿说着挨到父亲身边,兴奋道,“爹,回去了我也要讲给爷爷奶奶听,讲给哥哥听。”
你肯定没我讲得生动,你肯定拉不下面皮儿,学螃蟹学潇洒哥。好儿在心里默默。
明南靖毕竟是书肆世家,并没有冲动就签订合约啥的,他要看到部分成品,至少一半,才能详细商谈合约事宜。
“好儿,你大约需要多长时间,可以完成一半手稿给我过目?”明南靖决定亲自跟这手稿。
“我尽量在两个月内赶出来,因为我每天还要帮家里做事。”好儿说完,想了想又道,“那个炭笔贵,我们家买不起那么多炭笔,明老爷,您是否可以提供炭笔给我?”
“行,纸笔都由我来提供,你只管安心创作。”明南靖爽快应下,炭笔和白纸,对他来说连小菜一碟都谈不上。
好儿高兴地谢过对方。眼看即近中午做饭时间,温氏记挂家里,便提出告辞。
陆海兴道:“温家嫂子,让好儿留下和我们吃饭如何?吃过午饭,我让钱掌柜亲自送好儿回去。”
“这不好,好儿年幼,不能给你们添麻烦。”温氏婉拒,留女儿一个在这里,她不大放心,再说,她和女儿还从没分开过。
“你请放心,饭后,我一定将好儿毫发无损地送到家。”钱掌柜也出声保证。
“娘,你先回去给哥哥做饭吧,我就留下来,吃个饭,钱掌柜会送我回去的。”
好儿也想留下来,跟这几人多接触下,她一个小孩子,没什么可担忧的。温氏知女儿有自己的主见,遂不再坚持,带着一丝担心,驾骡车回家。
56画像
这顿中饭设在云客来酒楼最好的雅间,韩广斌亲自下厨,给做了一桌丰盛的席面,钱掌柜趁此为韩广斌和东家、明家书肆做了介绍。
陆海兴便开口叫韩广斌也一起坐下吃饭喝酒,韩广斌有些惶恐,待钱掌柜也出声笑说就留下一起凑个热闹的话,韩广斌这才谢过,伙计赶紧添加一副碗筷。
八菜一汤,色香味俱全,各色菜肴的香气萦绕整个雅间,几个大人喝着小酒说话,好儿人小手短,坐在旁边的钱掌柜就不时为好儿夹菜,照顾得很是妥当,好儿在心里暗暗为钱掌柜加高分。
笙儿就坐在好儿另一边,她一边吃一边跟好儿说话。好儿基本上都是嗯嗯点头,小嘴吃得油光发亮,这么多美味佳肴,她要多多地吃个撑才好,虽然家里生活比以前有所改善,但要每天吃上这样的菜,仍有大段距离需努力。
“钱掌柜,我还想吃个螃蟹。”好儿直望着中间那盘螃蟹,眼里冒着金光,螃蟹啊,她前世的最爱之一。
“好儿,你那么喜欢吃螃蟹。”见她已经吃了两个,笙儿忙出声提醒,好意道:“我娘说,螃蟹性寒,女孩子不宜多吃。”
“我再吃一个,就不吃了。”好儿笑眯眯道,看着又一只螃蟹落入小碗,心想不吃才性寒呢,菜市里卖那么贵,她不趁机多吃点,那真是对不住自己的胃。
“好儿,你一会能不能给我画个像?”笙儿小声问道。
好儿目不斜视,认真吃螃蟹腿,“我已经给你画了呀。”
“不是那个…你给我画个好看些儿的,就像我现在,端端正正坐的样子。”
好儿忽然朝笙儿面前望过去,陆韶阳正稍稍侧了身子,竖着耳朵听。
“笙儿,”好儿凑近他耳边,细声道,“你要是恢复女装,我就给你画一个好看的。”
笙儿蓦地睁大眼睛看她,“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孩子?”
“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你是。”
笙儿有些面色不自然,学大人干咳两声,也凑好儿耳边道:“好吧,被你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我带来的都是男孩子的衣服。”
“那我也能把你画成女孩子的模样。”
席间,大人们说话的内容从书肆行业转到绣坊,又转到酒楼、美食,好儿忽然发问道:“陆老爷,州城里有饼干店吗?”
“饼干店?”陆海兴想了想,笑说道,“你是说卖各种糕点的地方?有啊,还不少,像彭城里,最有名的当数珍华坊,品种多,样式好看,味道美不胜言。”
笙儿赶紧道:“我最喜欢吃珍华坊的糕点了,他家的栗仁冰莲糕、七巧点心、玫瑰酥我最喜欢吃了。”
“那你每天都吃吗?”好儿忙问道。
“我想每天都吃,可我娘不让,说会吃坏牙齿。”笙儿有些遗憾地说道。
好儿哦一声,扫眼笙儿说话时露出的牙齿,洁白细小,整齐,估计换牙过了。
这么说来,这年代有糕点,但没有真正的饼干,譬如前世的海苔饼干,譬如空间里的甜甜圈。那如果她能捣鼓出多几种饼干…好儿在心里暗暗给自己加油,一定要努力捣鼓多几种饼干来。
一顿中饭吃得甚是愉快,好儿的小肚皮撑得溜圆,走路都慢了半拍。钱掌柜结了帐,一行人重回红莲绣坊后院小楼。
品着上好的龙井茶,好儿果真给笙儿画了一幅着女装的素描半身像。
画中的笙儿,就跟眼前的笙儿一个模样无异,甚至细腻到连部分头发丝都可见,那层次分明的立体感觉极为强烈,画中人呼之欲出。
笙儿捧着自己的画像,看得眼睛不眨,笑得合不拢嘴。
陆韶阳看得心动,也凑过来说让好儿给他画一幅。
好儿想起前日初见这美少年的印象和感觉,将陆韶阳端详一番,当即执笔作画。
顷刻,雪白的纸上赫然出现一个翩翩少年郎,长身玉立,眼儿有神,气质清冷。为突出一身白衣飘逸,好儿给添加了背景,灰色暗夜中,树影绰摇曳,近景之处,花树斜伸一角,恰将明月半遮半露,稀星冷烁,花树下的白衣少年,微侧了头脸,望向花树方向。
这幅画,同样细腻立体真实,因有了场景陪衬,更显身临其境。
整个绘画过程,明、陆等人看得一清二楚,这绝非白描手法,白描手法注重神韵和意趣,显得抽象,而好儿的画法,更接近真实,那明明暗暗的夜色,夜色里的树,因有月色的照拂,夜风的轻吹,因了这深浅不一的暗,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