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墟,捕快们却在两间铺子相连的地方,发现有膏油的一丝痕迹和气味。目前可以断定,是有人故意纵火所为。至于原因,还得你们仔细回想,是否结有仇家,或是跟谁有过节,导致对方怀恨在心做出这番恶意纵火行为。”
阿旺立即道:“仇家绝对没有,我娘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看得到。至于过节……”犹豫了一下,没有往下说。
好儿忽然问道:“上次绑架我的那三个人,还在坐牢吗?”。
韩广斌道:“还在坐牢,好儿,你问这个干什么?”
好儿道:“他们三人,家中都有妻儿,他们因为做了坏事去坐牢,肯定会影响到家人的日常生活。家里的农活,外人的戳点……我在想,会不会有可能因此怨恨上我家,所以才火烧我家铺子?”
阿旺握住好儿手,对大家说道:“我刚才其实也想这么说,可是没有真凭实据,就没有说出来。”
好儿对哥哥一笑,看向大家道:“这只是我自己的揣测,因为,我娘处处与人为善,我和哥哥们最听娘的话了,除了这些,我们实在找不出谁会跟我们家有过节。”
脑海中忽然闪现一个面孔,好儿赶紧又道:“我忽然想起,我们家在菜市场摆摊时,我有过好几次看见,刘阿福看我们摊的眼神,很不对劲儿,看着有点让人害怕。我不知道是否巧合,但我可以发誓,绝对不是我的错觉或幻觉。”
常四叔听好儿这么一提,似乎也想起某些个人来,但是……应该不至于这么做吧?也就想了一下,并没有说出口。
韩广斌道:“昨儿个我听那个商捕快说,今天要找你们询问。依我看,你们现在就去找捕快,把这些情况都说一说。”
大家都没异议,于是常四叔、万永林带着好儿兄妹,在韩广斌陪同下,往镇长家方向去。钱掌柜刚回来,要忙着年底结算等事务,无法抽身就不跟着去了。
一行人到公审大堂,却不见三捕快,一问守门老头,说是镇长派人来请走了,一行人于是又去镇长家,果然看见三捕快。
好儿就当着镇长和捕快们的面,将在酒楼的话重复了一遍。上次那件绑架勒索案,镇上是有印象的,虽然目前的揣测无真凭实据,但在没有目击证人的情况下,也只有往这方向去查一查了。那名商捕快显然是三人中的小头儿,让好儿等人回家等待消息。
返回云客来,洗掌柜已在楼里等着好儿兄妹俩了。陈管事正好找东家处理一点事情,韩广斌就让几人上二楼雅间谈着先,他处理完事情就过来。
洗掌柜手里拿着一张单子,上面罗列了不同型号的瓦罐等货物的单价和数量,以及其他一些被毁的物品,还有因火灾停业的数天营业损失。至于铺子补建和修缮,洗掌柜说只要恢复原来样貌即可。
好儿看了看瓦罐的数量,五百九十二只。在她印象中,摆在铺头的瓦罐,她敢打包票,三百只都不够。洗掌柜这是将仓库的货存都给算进来了?
阿旺疑惑地看着对方道:“洗掌柜,你铺子里能摆放这么多?我好像看见你铺子里就摆了两只半人高的瓦缸,你这单子上怎么写有四只?”
印象中,那铺子也就比自家的蔬菜铺子大一点点儿,他记得曾看到铺子里摆有两只半人高的瓦罐,那是相当占地方的。
洗掌柜面不改色道:“那是淡季,现在不是年关了吗,我当然得多摆些在铺头里,供顾客多些挑选。”
这话听着也对,越近年底,商铺摆卖的货物会大量增加。阿旺是五天前私塾才放冬假的,而这五天中,他有两天和小树留守家中,另三天跟去蔬菜铺子,却没有留意隔壁的瓦罐铺。阿旺没有吭声,可心里就是觉得不对劲。
常四叔只去过三次蔬菜铺子,对此没有发言权,万永林光顾着干活,也没有多加留意左右隔壁。
好儿反驳道:“洗掌柜说的是不错,可那得看卖啥东西了。你说谁见过黑白事的铺子,是越靠近年底摆放的货物越多的?你的铺子既不卖年货,也不是卖油盐酱醋糖等吃食用品。你铺子里的都是瓦罐子。
一只瓦罐子买回去,能用上好些年头。除非要腌制酱菜辣菜泡酒啥的作坊,才会大批量购买。寻常人家怎么可能三五天就买一只回去,就是钱多也不这么花,除非那人有收集瓦罐的癖好。
我一直都跟着我娘去铺子卖菜,不忙的时候,我就一家家铺子逛过去,你家的铺子,我就进去过好多次,有一次我无聊,还拿你铺子的瓦罐数数呢,我记得那次我数了一共两百六十八只,其中两只比我还高的瓦缸。
就算你把瓦罐们都垒起来凑够这个五百九十二只——但是你可能把瓦罐们都垒起来吗?你不怕万一它摔下来就全散了?”
☆、86不了了之
收费章节(12点)
好儿说到这儿,笑嘻嘻地道:“洗掌柜,你是不是弄错了数字,是不是把仓库的货存都给写进去了?不过没关系,我细心,发现得及时,就好心帮你纠正过来好了。”
一边说着话,一边将毛笔递到洗掌柜面前,小脸上的笑容真是又甜又可爱。
几双大小眼睛同时看向自己,洗掌柜饶是脸皮厚,也不免这时发热,脸上忽红忽白地,只听说温家小娃儿算数精准快速,可没听说这张小嘴伶俐堪比大人。他原本就是抱着侥幸心理,想蒙一蒙多讨些赔偿。
既然被个小娃儿揭穿了,他讪讪地接过毛笔,讪讪地笑道:“人老了,记数有时难免出错。”笔尖落下,将五百九十二划掉,在后面另写上二百八十八只。
“洗掌柜,我眼睛好使吧?还有这里也好像弄错了呢。”好儿又指着单子上某处道:“洗掌柜,你这货柜,都被虫蛀了两个小洞了,就在柜台右下边,我能伸两个指头进去。而且货柜的木料跟我家的板凳桌椅一模一样,我家的桌椅板凳是用苦柃木做的,才不是什么上好的木料……”
洗掌柜有些气急败坏地截住她话,恼道:“小娃儿信口开河,懂个屁!我的货柜七八成新,哪来的虫洞?你知道什么是苦柃木?什么是檀香木?你什么都不懂就在这胡诌,回家跟你母亲找奶吃上几年再说吧。”
“洗掌柜,你甭小瞧人,我还知道铁力木、影木呢,还知道黄花梨、乌木、鸡刺木、榉木、黄杨木、南柏、枣木等等等等呢!”
好儿噼里啪啦说出一串木材名字,让在座的大人听得目瞪口呆,只有阿旺,嘴角微微上弯,心情大好起来,他的好妹妹,在大举反攻呢。
“反正现在什么都烧没了,我也不和你多争辩,咱们就找左邻右舍的掌柜评评理儿,他们在北大街开铺时间长久,对你的铺头也熟,我就不信,他们会睁眼说瞎话。”
洗掌柜的脸色青红绿白交错,额头上竟冒了汗,他瞪着两眼看好儿,心里有些抓狂,他不就是想趁火打劫点财,要多点赔偿过个肥年,可是谁来告诉他,这只小人精是打哪蹦出来的?为啥这么能磨人?
常四叔和万永林算是听出点味道来了,再看洗掌柜表情,心中猜到了些。常四叔哈哈一笑道:“洗掌柜,你见多识广别见怪,好儿从小就爱说话,活泼了些,虽说是小娃儿,话说得还挺有几分理儿。永林,你陪洗掌柜坐着,我这就去北大街打听打听,再请那些掌柜过来,帮洗掌柜仔细回想回想。”
万永林道:“嗳。四叔,我就在这照看娃儿们,陪洗掌柜等着。”
常四叔说完起身,拉开椅子详装要走,洗掌柜暗急,一条街的铺子都彼此认识熟悉,其中两家的掌柜还常到他铺子里闲聊,对他的货柜那是知情得很,真要去找来,他不得穿帮难堪丢人?
罢了罢了,这点劫财不贪也罢,说不好日后还得和温家做邻居。洗掌柜感觉自个灰溜溜的,忙跟着起身道:“哎哟,我刚刚突然记起,是我又搞混了,我是要换新货柜的,也都定做了,正准备新年里更换……你看我这记性,是一年不如一年,不好意思,让两位见笑了。”
说完提起笔在单子上做了修改。好儿朝常四叔眨眨眼,尔后和阿旺相视一笑。
洗掌柜这次算老实了,不但说那个货柜折旧算回点儿钱即可,还自动将五百多文现钱划掉,末了补充一句说自己记错了,那晚他是将抽屉里的现钱都装袋子回家了。
一番计算下来,好儿家要赔偿洗掌柜的损失共两千一十七文,即二两银子零十七个铜板儿,这笔赔偿中没有包括从发生火灾起日均营业收入的损失。好儿说这个晚点儿再商议赔偿,洗掌柜勉强同意。
好儿当即让对方稍等,说身上没带那钱,去找韩老板暂借。走出雅间,好儿并没有去找韩广斌,背着无人处,她从空间取出刚好够的钱,等了片刻,才重进雅间,将两串钱及零头递给洗掌柜。
洗掌柜数好了钱离开,韩广斌还没过来,倒是陈管事过来说,东家有事要去处理,已离开,请各位多担待。看来是事务缠身了。
经过汇通钱庄,兄妹俩进去领了五十两银子出来。回去的路上,两大两小就瓦罐铺子的补建修缮一事,都达成一致意见,那就是立即找工匠干活,不然就得多赔偿一天对方的日均营业损失。
就要到年了,得抓紧时间妥善这事儿,交三十两银子给常四叔去采购砖瓦木料等建房材料,阿旺随万永林回村里找人,言明干一天活工钱十五文,管两顿饭。这工钱可比平时要高出五文钱,大家伙没什么事儿做,又是同村人,被找到的人立即点头答应。
吴二伯也在其中,他叫住阿旺,说两只小狗仔生下来养了一阵日子,可以放心地抱回去养了,是现在就抱回去还是先缓一缓。阿旺倒是很想立即就抱回去喂养,想到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娘又身体抱恙,眼下实在没空儿照料,就说先缓一缓,等这事情过了,再去吴二伯家抱小狗仔。
征得官差同意,当天下午,万永林就带了十来个人去清理废墟。常四叔则把建房材料给拉回来,暂时堆放在铺头后面的小院,并笑着说想不到挨近大年的砖瓦价格,要比平时便宜,木料则保持价格不变,并把余下的钱交还给好儿。
为预防万一,夜里得有个人守着这些材料,万永林主动说他留下来,把小院里的一间屋子收拾一下,回去吃过晚饭后,运了两床棉被,以及一只火盆还有小半袋木炭过来,以防半夜太冻能有火盆驱寒。
阿旺驾着空车回到家,温氏正坐在堂屋里,烤着火盆喝药汤,小树跟好儿一左一右围坐在她身边,说着话儿。
“咱们家欠下的人情,太多、太重了。”温氏喝完药,眉头微蹙着,幽幽地叹道。
小树接过药碗,拿去厨房洗了放好,重新回到温氏身边坐下。
“娘,吃点糖解苦。”好儿立即打开白糖罐,用小勺子舀了小半勺白糖递给温氏。
温氏摇头,失笑道:“娘是大人,不觉得多苦。”
好儿只好把白糖又倒回糖罐里,拧紧盖子。阿旺从她手中接过白糖罐,放到桌面上。
要说这世上什么不好还,那就是人情、恩情,这是金钱无法衡量的,有的,一辈子都在还,有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阿旺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好儿趴在温氏大腿上,望着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