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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次,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崔老祖宗直接明示了这个丫鬟的身份,示意窦子涵将这个丫鬟带在身边,因此,今个晚上,审讯的时候,窦子涵就想起了这个丫鬟顺手将对方带上了。
除了这两个丫鬟,还有岳嬷嬷跟着,岳嬷嬷自然是代表的崔老祖宗,不仅用来提点窦子涵一些事情,也让这些人能够心有顾忌,在窦子涵面前,打马虎眼!
窦子涵进门之后,含笑已经将手中的一只油灯点亮了,光线虽然很昏暗,但也能清楚地看到房内几个人的基本情况,
崔家喂马的有三个人,一个干瘪的老头子,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就算室内的管线再昏暗,也可以看出他额头上那深深的沟壑,这老头听到响动,抬头看了进来的一行人,又地下了头。
除了这个老头之外,还有两个小厮,都是十四五岁的样子,这两个样子看起来都有些萎靡不振,等看到有人进来时,眼神有过惶恐,但更多的有几分不安。
试想一下,马匹出了这样的问题,主家要追究起来,除非找到那个真正的罪魁祸首,要不然的话,主子要追究起来,轻者,将他们送官查办,重者,可能一段板子下去,就会要了他们的命。
那老头毕竟年纪大了,经历了许多事,可这两个小厮呢?还年纪轻轻呢,能分到喂马这活计,就说明这小厮在府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的靠山,人在面临未知命运之前,有怎么不满心惶恐呢?
窦子涵进门之后,大概站了五分钟的时间,就是一句话也不说,其实,这也是一种审讯的手段,就是增加对方的心理压力,尤其是心中有鬼的那个!
房内的气氛一时之间,很沉闷,片刻后,窦子涵终于开口了:“你们大概也知道本姑娘今晚奉了外祖母的命令是来做什么了,本姑娘也不多加为难你们,只要你们将你们这几日的事情一条条,一项项地说清楚,身上是清白的,本姑娘其他本事没有,保住你们的命,让你们完好无损地活着,还是可以做到的,反之,如果有人故意说谎话欺瞒本姑娘,那就别怪本姑娘和外祖母对你们不客气。”
窦子涵毕竟接受的教育不同,对连坐这种事情并不感兴趣,在她的心目中,自然是要找到罪魁祸首,但也不想过多地连累无辜,这世上,这些当下人的,活着也不容易。
窦子涵的话,说完,岳嬷嬷也开口道:“表姑娘的意思,就是老祖宗的意思,你们最好都将事情想清楚,该说的不要隐瞒,不该说的,也不要胡乱造谣,可都明白了?”
既然岳嬷嬷都这样说了,房内关押的这几人眼中都有了亮光。
“下面,先带一个人到隔壁来,剩下的两人等着!”审问自然是一个个分开审问,才是王道,然后将他们每个人所说的话,相互对照,从中想与印证,就可以找出漏洞,说起来,她还有庆幸的是,这喂马的是三个人,不是两个人,如果是两个人的话,这审问的难度将会大大加强,很简单,如果这两人中真的有一人有问题的话,很难辨别哪一个是在说谎,那一个说的是实话。
“是,表姑娘!”那个暗卫丫鬟闻言,伸手先指了一下,那个老头道:“徐老头,你先过来!”
在隔壁的房间,早有人准备好了一些必需品,窦子涵进去之后,就在准备好的椅子上坐定,那许老头,就走了进来,就打算下跪。
“免了吧,坐着说话吧!”说起来,现代人真的回到了古代,最不适应的恐怕就是动不动行跪拜礼,实在是受不了呀,更何况,这徐老头,年纪还那么大了,本着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窦子涵示意,身边的人给徐老头看座。
徐老头闻言,一霎那有些惶恐,有些不知所措,当然,也没有那个胆子马上坐下。
这时,又显示出岳嬷嬷在的好处了,“老徐头,表姑娘看你年纪大了,腿脚又不好,让你坐,你就坐吧,还是主子的命令你也敢不听从?”
对上岳嬷嬷的目光,老徐头最后还是坐下了。
接下来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窦子涵问一句,老徐头回一句,旁边的含笑则负责临时充当文书的工作,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一句地记了下来。
从这老徐头的回答来看,窦子涵并没有发现什么破绽,这老徐头的回答还算流畅,说话的过程,虽然低着头,可显露在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她并没有因为窦子涵是个姑娘家,也不是崔家正经的主子,而面带轻蔑,或者在回答的时候,故意刁难。
“含笑,将你记录的,刚才本姑娘与老徐头的对话,给老徐头读上一遍,老徐头,你也要仔细聆听,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提出来,如果没有什么疑问的话,就按个手印吧!”
“是,表姑娘!”含笑拿起写好的纸张,因为窦子涵问的问题不少,这时代的毛笔字又恨占地方,含笑的毛笔字虽然不错,可还是大大地写了一张。
含笑举起这张纸,吹了吹还没有干的笔墨,然后走到老徐头深浅,准备朗读,老徐头却开口了:“表姑娘,小的认识字。”
“哦,认识字呀,那就好,含笑,将记录拿给老徐头自己看看。”
窦子涵随口道,不过倒是对这老徐头产生了一些兴趣,这时代的教育可不是九年义务教育,这些仆从,认识字的实在不多,大多数只看你会不会做事,那些认识字的,大多出身都不是很差的,分的差事都是很不错的,只是这老徐头,既然认识字,怎么只是崔家一个喂马的呢?
这喂马的,在古代,可是身份最低贱的活计,要不然,西游记中,孙悟空得了一个弼马温,就不会被那么多的神仙嘲笑了。
窦子涵之所以,对崔家的这些下人开始关注起来,是因为前几日,赐婚旨意下了之后,崔老祖宗就跟她商议过嫁妆和陪嫁的问题,在这个时代,这些东西往往绝对了在婆家的身份地位,所以,崔老祖宗怎么能不操心呢?
窦子涵虽然对这些事情没有什么大的概念,但二十一世纪缺的是什么,人才呀!到什么地方,这人才都是最重要的。
李府到底是怎样一个情形,她也只是道听途说,听了个大概,也不知道真假,至于,李三公子,这人的性子更加无法轻易掌控,要不然,她当初为何不将主意打到李三公子身上,还是留意那些应试的举子,说起来,这秋闱考试也快开始了吧!
如果,将来在李家的日子过不下去了,她还是要为自己准备一条后路的,自己手底下有几个可用的人,不管是将来到了李家,还是离开李家,都是很重要的。
老徐头仔细看了几遍含笑记录的问题,也没有多言,就很主动地按了手印。
就在这时,窦子涵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老徐头,在你看来,如果这马的事情与你无关,那与他们两人谁有关?”
徐老头终于抬起头来,最后,只是回了几个字:“小的不知道!”
“嗯。”窦子涵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辉辉手,示意将老徐头带出去,再换一个人来,等老徐头出了这边的房间之后。
窦子涵小声对坐在自己一侧的岳嬷嬷道:“嬷嬷,回头将这个老徐头的资料给我准备一下。”
“怎么,表姑娘怀疑,那马的事情跟老徐头有关?”
“现在还无法确定,不过,这老徐头如果是清白的,我对他还有其他用处!”窦子涵忙解释,这时代,出行的话,马车是最常用的交通工具,有一个懂得养马的人在身边,还是方便许多的。
窦子涵话音那一落,那位暗卫丫鬟就带着一个年轻的小厮进门了,这小厮的眼神从一进门,就转了几转,这样的人,一看性子就是比较灵活的那一类。
“小的清明见过表姑娘。”
“你也坐下说话吧!”对上窦子涵审视的目光,这个名叫清明的小厮也不敢乱看,听到窦子涵让他坐下说,也是掩不住的诧异。
但还是乖乖地坐了,只是这坐的姿势,双腿自动地并拢,双手也齐齐地放在腿上,学习心理学的人,通常都会通过别人的一些身体姿势来判断对方的心理活动,这个名叫清明的小厮这个坐姿,让窦子涵判断,这小厮可能是与这马的事情没有关系的,
接下来的问话,跟刚才问徐老头的大同小异,这小厮回答的时候,答案多了几分主观的意思,在个别地方,还有些添油加醋,窦子涵听完,也没有做什么评价,只是在有的问题上又追问了几句。
临了,含笑仍将记录写好,这次,这个清明的小厮可是真的不认识字的,含笑读过一遍之后,他又开口道:“表姑娘,刚才有的地方小的没听明白,可不可以您再让这位姐姐再读一遍。”
窦子涵又示意含笑再读了一遍,含笑读完之后,主动发问:“这次,可清楚了?”
“清楚了,多谢这位姐姐!”伸手接过含笑递过来的记录,虽然,这清明不认识字,但是还对着看了片刻。
从这一点上窦子涵就可以看出,这个叫做清明的小厮,心中有很强烈的不安全感,这种人,对别人的信任感不够强烈,目光有时还不自觉地扫过自己身旁的人。
到了最后,窦子涵仍问了那个问过老徐头的问题:“你们三人之中,你认为那个人与马的事件有关。”
而清明小厮脱口而出的回答是:“不是我,与我没有关系。”
对上窦子涵的目光后,才讪讪地道:“表姑娘,小的真的是清白的,至于老徐头,和石头,他们两人平时都不爱说话,小的真的不知道他们心中在想什么。”
审问完最后一个人,就是那个石头的小厮之后,足足用了一个半时辰,也就是三个小时呀,将三分供词的记录放在一起分析,窦子涵是真的美看出什么破绽来,是这三人事先串供了,还是这三人真的都是清白的?
可喂马也是有规定的,必须至少有一个人守在马厩中的呀!
回头,也许应该让岳嬷嬷查下这三人的身份背景,看是否遗漏了什么。
时辰已经不早了,窦子涵也打算今晚的事情先到这里,正打算回房休息时,却听到守在外边的人喊道:“大公子!”
大公子?是崔兰池来了?
当然,这里时崔家的私牢,自然自己可以来,那身为崔家将来的继承人,崔大公子前来,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了!
对崔大公子这个人,倒不像崔家的其他人,那样容易看透,说起来,他们之间的交集并不多,虽然,当初是崔大公子将她送到崔家来的,可后来到了崔家,两人碰面的机会也不大,加上崔大公子也是有公职的,自然不会常混迹于内院。
窦子涵刚起身,崔大公子就走了进来,扫了一眼房间的人,房内的其他人忙上前见礼,窦子涵也行了一礼道:“见过大表哥!”
崔大公子却虚扶了一把她笑道:“没想到,表妹这么晚了竟然还不曾休息。”
“大表哥这也不是没有休息吗?更何况,马匹出了这等事情,外祖母年纪大了,就交给子涵来问问,不知大表哥这两日可曾查出了什么线索?”
“我要是查出什么来,自然会先告知祖母一声的,表妹你呢?可问出什么了?”
“没,含笑,将记录拿过来,让大表哥看看。”
“是,表姑娘!”
崔大公子并没有拒绝顺手接过,也扫了几眼,从这点上窦子涵就可以看出,崔大公子似乎也是很在意这件事情的,可如果这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