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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公子一把将那黄历扫到一边,他昨晚要黄历,本来是想查查,今日利不利出行,如果出行大忌的话,他今晚就去皇宫溜溜,可没想到自家老爹却给他这么一招。
“公子,反正这几日也没什么大事,你就安心待在府中看书,等着殿试吧,想想要是你殿试的了前三名,窦姑娘知道了该多高兴。”小四昨天忙着帮李三公子售卖《进士得中秘籍》,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家主子再为未来娘子的外祖母的病忧心。
“要是那老太太有个好歹,就算本公子拿个状元回来,她也未必有心情高兴。”李三公子是不着调,可不等于他是个傻子,不懂基本的人情世故。
“嗯?公子,难道还有小四我不知道的事情?”小四马上睁着星星眼,等着自家公子解释。
“本公子必须要出门,你给想个法子吧。”虽然平日里,李三公子有什么事都和小四商量,两人之间很少有秘密,但对窦子涵的事情,李三公子有时直觉地保留一些。不想让这个伙伴对窦子涵的事情过分关注。
“公子非要出门不可?”
“废话,你那只眼睛看到本公子是在说笑?”
“公子,既然上面出不去,我们也只能从下面出去了。”小四眼珠一转道。
“下面?”
“公子你说,如果我们从你的房间中挖一条地道,以后出去不是更方便了吗?”
“嗯,这个主意还行,去找挖地道的东西去。”李三公子一听,这个主意还算靠谱,虽然一时半时,完成还要费点功夫,但总算是个主意。要是不干,难不成要现在呆呆地被关在这里面吗?
先前,他都出去试探了一番,这次,老爹可是下了决心,不让他出门了。
小四这主意出完了,马上就想打自己的嘴巴,国公爷特意将自家公子关起来,自己偏偏出了这个馊主意,等地道挖好,自家公子跑出去了,到时国公爷追究起来,他小四不是要受牵连吗?
更别说,这挖地道的活,自己一定要干的是那个大头,这纯粹没事找事吗?也不知道自家公子急着出去到底要干嘛?去崔家的话,难道不怕崔家的狼狗追着跑吗?
啊啊,他好后悔呀,好后悔呀!
最终,李三公子主仆两人将地道的出口放在了床底下。
好在两个人都是有功夫的,这挖起地道来,也快的多,虽然工具不是很趁手,但两个人干活的积极性还是很强的。
这一忙活,两人就忙了一整天,挖到半截,地下没有方向感,也不知挖到哪里了?要不是时间不允许,李三公子还真想将这地道挖到崔家去,最好能挖到窦子涵的闺房去,当然,这个想法也只是暂时想想而已,操作起来,困难性太大。
英国公晚上从外边回来后,第一要务就是问李三公子还在自己院子没?他可不认为自家这不肖子会乖乖认命。结果,问了姜统领,确认儿子还在自己的院子里,这倒是怪了,难不成自家儿子从舅舅家的葱地过来了。
等到晚饭吃过之后,他就看到自家儿子和随从小四大晚上的在院子里种树。
为什么要种树呢?并不是这主仆两人闲着没事干,而是他们两人挖地道,这地道的土怎么也都要处理掉呀,为了处理这地道的土,两个人干脆吩咐外边的姜统领给他们送一大捆树苗来。
借着种树的幌子,将这土处理掉一些,要不然,这土总不能全堆在李三公子的房间里吧,如果英国公或者李老祖宗搞个突然袭击,那不就露馅了吗?
外边的护卫看着李三公子主仆在种树,也没太多关注,只要人在就行了,谁管李三公子在自家院子做什么呢?
这边,李三公子主仆一整天有大多数时间都在挖地道,那边,崔家窦子涵得知小豆芽菜在崔家的族学里被人打破了头,急急地赶到了小豆芽菜的房中。
等进了小豆芽菜的房中,窦子涵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小豆芽菜,也不过十来天没见,这孩子怎么又瘦了一大圈。
小豆芽菜的头顶上包着一层白布,小脸苍白苍白的,她伸手去摸了这孩子的额头,才发现这孩子还发烧了。
“这伤口是什么人处理的,跟着小少爷的小厮呢,将他给我叫进来。”窦子涵开口问身边的阿莲。
阿莲出去了,片刻后,带着一个眼珠子乱转的十二三岁的小厮走了进来。
这小厮是崔家的人,她原本打算,等自己嫁进了李家之后,就将小豆芽菜也接出去,崔家毕竟不是久住之地,那日,看这小厮还算机灵,就没有另外换人,结果现在看来,这小厮倒不是个好的。自家主子都被人伤成这样了,这个小厮身上倒是完好无损。身在其位,不忠于自己的职守,这就是不可原谅的。
“你主子的伤口是什么人处理的?”窦子涵见了这小厮,倒是没有马上兴师问罪,她先要闹清楚到底是谁伤了小豆芽菜。等问清楚事情真相,再处置这刁奴不迟。
“回表姑娘的话,是学堂旁医馆的徐大夫帮着包扎的。”拿小厮见窦子涵问话,又看了看窦子涵的脸色,虽然难看,但并没有处置自己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小心翼翼地回道。
当时,他明知崔家那几位小少爷对这位窦家表少爷不利,可只是借着上茅厕,给溜掉了,躲在一边远远地看,不是他要眼睁睁地看着窦家的表少爷挨打,而是四姑娘身边的含梦姑娘暗示过他了,让他对窦家这位表少爷在学堂的日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不然的话,就给他娘和姐姐好看。
窦家的表少爷不过是个小商人的庶子,要不是借了他有个身份高贵一些的姐姐的光,他算哪门子的少爷,他可是崔家的家生子,他们一家的命都握在大夫人的手中,所以,窦家小少爷,就算你有了个三长两短,那也怪不了我。
这小厮有了那等私心,自然对侍候小豆芽菜不尽心尽力,小豆芽菜为了不给窦子涵添麻烦,自然不会向窦子涵告状。有些事自己能做的就自己做,忍气吞声,这小厮看着小豆芽菜这样子,越发觉得这个主子软弱可欺,上不了台面。
小厮原本以为今天,这些崔家的少爷至多像往常一样,打的地方都是看不出来的地方,却没想到,今日,崔家旁支的有位小少爷将窦子涵送给小豆芽菜的画像,给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
这下,小豆芽菜可怒了,这是大姐给他画的像,是他最珍贵的东西之一,这些人却将大姐画给他的画像给毁了,就算他平日再能忍,可也是有底线的,一下怒了,也顾不上对方人多示众,就扑上去,纠缠起来。
旁边崔家的那些小少爷一看,这小豆芽菜平日跟个面条一样,今日还懂得反抗了,当下,动起手来更是没轻没重。
要不是,小豆芽菜的头不知给谁推了一把,碰在一块石头上,这下小少爷们一看,出血了,头破了,都吓住了,这小豆芽菜也会被这些人打个半死的。
这些小少爷们打了人,闯了祸,一看有人去找先生了,当下也慌了,一哄而散,打算,回家马上躲起来。
小豆芽菜头上受了伤,一下晕过去了,躺在地上满身的脏污,这时,躲在一边的小厮看到这个样子,也吓坏了,不管怎么说,这可是他现在的主子,要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那他的惩罚也是躲不掉的。
当下,马上跑出来,爬在小豆芽菜的身上就是一阵哭哭泣泣,这时,崔家族学的先生也来了,这先生也不是什么好鸟,他拿的是崔家的钱,虽然小豆芽菜聪明好学,可他有机会还是找小豆芽菜的茬,小豆芽菜被人欺负了,他也不管不问,或者,只是不痛不痒地说上几句。
这次,一看,小豆芽菜头上破了那么大一个口子,血流了那么多,也吓了一跳,幸好这学堂旁边有医馆,马上派人去请大夫。
请来了医馆的徐大夫,简单地帮小豆芽菜处理了一下伤口。伤了些伤药,好在这磕的力度不是特别大,要是再用力一些,小豆芽菜的命恐怕就没了。
这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徐大夫叹息,他就住在族学旁边,对小豆芽菜这个新来的孩子本就多了几分关注,没想到,这些崔家的少爷们,都是名门子弟,竟然如此欺负自己的同学。
窦子涵仔细询问了一下,当时徐大夫包扎时的说法,听到伤口并不在致命的地方,这心才放下了一半,处理外伤对她这个法医来说,也是小儿科,困难的是,这时代的医疗条件很恶劣,小豆芽菜可能伤口还是引起一定的炎症了,要不然,不会发烧了。
这小孩子发烧,不管现代还是古代,拿都是要命的病,弄不好就烧坏脑子了,这时代的消炎药有限,她必须尽快开个退烧之类的处方,让人去抓药,不能让小豆芽菜晚上继续高烧。
另外,还要配一些外敷的药,让这孩子头上的伤口早点好起来。
既然当初,将小豆芽菜带离了窦家那个让人厌恶的环境,那么,她就有责任给他一个相对而言比较安定的生活环境。
以前,她还是太疏忽了。
窦子涵来到小豆芽菜的书桌前,示意阿莲研墨,墨研好后,她抬笔刷刷地写了一个退烧消炎的方子,示意含笑将这方子拿给任妈妈,让任妈妈亲自去抓药。
处理完这些后,她再次抬头冷冷地看着那小厮道:“今天到底是谁打了小少爷,将名字一一都给我说出来。”
小厮眸光一闪,低下头期期艾艾地道:“回表姑娘的话,小的当时去了茅厕,回来后,小少爷已经受伤了。”
“哦?你去了茅厕,这么巧?你不说是吗?既然你不说,那也无妨,我总会知道的,既然你这个当奴才的做不好自己的事,那么,爱跑茅厕,来人呀,将这个护主不力的小奴才给本姑娘绑到东边角门茅房的柱子上去,绑上三天,不要吃饭。三天后,再等我另行发落。”
“表姑娘,您不能这么对小的呀,表姑娘请饶了小的这一回吧。”这小厮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敢出卖崔四姑娘,原因很简单,现在府中的老祖宗病了,还不知能不能好,以后崔家的主子还是崔家大房的人,这位表姑娘算什么,过几月就要出嫁了,要是今日为了保全自己,出卖了四姑娘,回头,自己一家的下场都不会好。
窦子涵现在忧心崔老祖宗的病和小豆芽菜的伤,根本无心专门处置这个小厮,这个小厮的卖身契可不在她的手里,如果她真的要严厉处置这个小厮,势必要跟崔大夫人母女起冲突,所以,她对这小厮,不打算让他**受到惩罚,反而让他精神受受折磨,这种相对温和的处置方法,就算崔大夫人想借机生事,也没有足够的理由。
当然,这时代的茅房,可不像现代的卫生间,水一冲,再喷点香水什么的,基本没什么异味,这时代的茅房,味道还真不好闻。
更主要的是东边角门的茅房,是府中男性下人上的茅房,那里面的基础设施比起主子们的茅厕那是差远了,将这小厮绑在这茅房里,府中来往的下人们出入茅房还要给这小厮行注目礼,这等羞辱,绝对不比屁股上打几板子好受。
窦子涵处置了这小厮,小豆芽菜房中的那些崔家的下人们,态度顿时变的恭敬了许多。
窦子涵也知道,崔老祖宗现在病着,她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