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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人听到小花公子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就知道事情坏了,花会长更是在暗地里将儿子骂了个狠,这孽种,是要害死全家吗?
果然,下一刻,新任知府大人就发怒了:“来人呀,将这等强抢民女的恶徒给本官先打三十大板。”
“是,大人。”下面的这些人亲眼目睹了新任知府的变脸过程,一时间,倒是真的敬畏起来了。越发觉得这位新任知府大人高深莫测。
就连窦子涵也没有想到李三公子会这样审案,还真是不拘一格,还别说,这样的效果倒真是好,那厮出口不雅的言辞也暂时可以被忽略不计。
这时,小花公子终于醒过神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喊道:“大人冤枉呀,冤枉呀!”
“再狡辩一声加二十板子。”李三公子凉凉地又丢下了一句话。
像小花公子这种有胆子作恶的人却是最怕受罪,听李三公子这么一说,当下就吓的不敢再喊冤,更何况,他本身就无冤能喊。
要是一个阴险狡猾,脑子转的快的人到了这时候,恐怕会说那韩白氏也就是白老太的儿媳勾引自己的,他只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李三公子都没法这么快就收拾这小花公子,偏偏小花公子的心已经慌了,根本反应不过来了。
衙役们将小花公子压在地上,打起了板子,外边这些年被小花公子欺负过的老百姓们都觉得大快人心,就连跪在堂上的白老太,虽然她跪的时间已经有些长了,膝盖都有些发麻了,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快,知府大人就为她出了一口恶气。心中直呼,青天大老爷。
窦子涵唇角也带笑,虽然李三这人审案和他的为人一样都不着调,可现在她却觉得这不着调看起来顺眼顺心多了。
当然,回头她觉得应该还可以派人去城中撒播流言,借着今天的事很快将李三公子的名声打出去,等这青天的名声出去了,老百姓就会成为李三在本地立足的最大资本,想一下,我党伟人可以凭借老百姓的帮助取得江山,这李三难道不能凭借着老百姓造福一方吗?
可别小看了那些小人物的作用,有时只需给他们树立一个形象,他们就会去维护,去帮助他,看看北宋的包拯,会吸引那么多侠义之士维护他的性命安全,让贪官污吏们怕他,畏惧他。
虽说李三这厮的品行根本不够给人家包拯提鞋,可这厮的胆大妄为,自恋自大会让他无所畏惧,不会把别人的胁迫放在眼里,敢得罪别人不敢得罪的人,敢做别人不敢做的事,如果自己再加以合理引导一下,调教出一位名臣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名臣恐怕是邪气比较重吧。
这小花公子被打的时候,你挨打就挨打吧,但没出息地喊了几声:‘爹,救命呀!“
李三公子是什么耳朵,当下就将这小花公子的喊叫声听入了耳中,又开口道:”所谓养不教,父之过,花会长,比身为父亲,却对自家儿子养而不教,让他做出许多国法不容之事,该当何罪?“
李三公子这话一出,花会长已经不能再沉默了,只能上前跪倒在地道:”都是草民教子无方,草民知罪。“
”既然知罪就好,本官就格外开恩,打你三十板子好让你长个记性,别生而不教,危害百姓,看在你年纪大了的份上,这三十板子就由小花公子替自己老爹受了吧。你们几个,打完三十板子后,再加三十板子,可都听清了?“
”是,大人。“
”打完之后,先将人关入大牢,本官改日再另行审理,退堂!“
”退堂,呜呜!“除了正在打板子的两个衙役之外,其他的衙役又将手中的板子在地上顿出很大的响动,口中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李三公子话音一落,先前抬门板的那四名护卫这时也围了上去,很快抬起门板,向后衙走去。白老太也被小四暂时请进了后衙
留下的这些官吏们面面相觑,刚才花会长父子俩被这新任知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收拾了一番,这时,这些人已经知道这位新任的知府是真的不好惹了,关键是这位新任知府的弱点他们还没有摸索到,就算要除掉这新任的知府,也需要详细的布局,千万不能留下什么明显的痕迹来,所以,即使他们心中恼火的厉害,也不会轻举妄动。
知府大人退堂了,衙门外站的老百姓看了一场热闹,也心满意足地打算回家八卦去了,只留下这些迎接的官吏们,此时也是肚子饿的咕咕叫,可满肚子的气又发不出来。
这位新任的知府毕竟是有背景的,要说他们一点忌惮都没有,那是骗人的。
小花公子被打了六十大板,就算是放过水的,可他从小娇生惯养,哪里曾受到这等罪,现在焦头烂额的是花会长,他心中大概知道儿子将那个白老太婆的儿子丢到哪里去了,现在不仅仅是这小儿子的命,他怕的是小儿子胡说八道,露了口风,到时喝自己在一条船上的这些人,一定会抢先要了小儿子的命,说不定连他们全家也不放过,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只能放弃小儿子的命了,可这小儿子是年纪最小的,也是最得他宠爱的,父子连心呀!
只是现在不知道那白老太婆的儿子是被花总管丢到那个地方的,还是小儿子也知道了什么?
这事情如果败露了,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接下来,他务必要小心谨慎才是。
这些人还是习惯地向秦学政喝李大老爷脸上看去,片刻后,秦学政开口道:”天色已经不早了,既然知府大人‘病’的很重,那我们今日还是不要再打扰知府大人养病了,等改日大人身体康复,我们再来拜见。“
要回家了,身后的其他人倒也松了一口气,这时,突然有人喊道:”各位大人请稍等片刻!“
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知府大人从京城带来的那位年轻的总管,此人虽然年轻,面上最是带着笑容,可以他们的阅历竟然看不透这人心中所想。
”不知李总管有何吩咐?“
”小四当不得吩咐二字,只是来为我家大人传话的,我家大人说了自个旅途劳顿,受了风寒,围了不把病体传给各位,就不方便直接接见各位了,不过,我家大人还说了,这几日,只等他身体好点,会亲自去各位的府上拜见的。对了,我家大人还说了,要是各位到时不管看到我家大人长着什么颜色的脸,请不要怀疑,那一定是我家大人本尊。’
小四将该说完的话说完了,撤退了!留下这些人慢慢在脑中消化听到的信息。
全文免费阅读 195,为夫为难,如此师徒
李三公子回到后堂,还不等那四名护卫放下门板,他就身子一跃,从门板上一跃而下,下一步就拉着窦子涵的手问道:“好娘子,为夫刚才表现的怎样,是不是很有青天大老爷的气势?”李三公子腆着脸,低下头,凑到她面前道。
窦子涵伸手一把将这人脸上蒙的那白色面巾取了下来,顺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道:“不错,继续保持!”
李三公子闻言,脸上马上露初大大的笑容,可片刻后,脸色又开始变幻不定了:“娘子呀,为夫觉得有些为难呀!这样好像有些不太好!”
“为难?又有什么不太好的?”窦子涵不知道这人话中是什么意思,虽说这慕云城的水很深,弄不好他们夫妻两也有可能灭顶,可据她所知,李三这厮从来就不是个怕事之人,又有什么让他为难的呢?
“为夫为难的是,万一为夫表现的太好了,等到为夫离任的时候,这些老百姓拉着为夫的袖子,舍不得为夫走那该怎么办?”李三公子说完,还故意装作很是哀怨地叹口气道。
窦子涵忍不住抬起脚,使劲地在这人的脚上踏了一下,然后道:“说你得了风寒,你还真喘上了,难不成你这人天生有个名字叫自恋?”
“哎哟喂,娘子,你该不是嫉妒为夫将来那么受欢迎吧,踩得这么狠,来,快扶为夫过去,还有自恋是什么?”李三公子确信自己不曾听说过这么个新鲜的词,当下也多了几分探索的兴趣。当下,顺着杆子向上爬,将自己高大的身子靠在了窦子涵的身上。
“夫君不是聪明睿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吗,还用的着我来解释吗?”窦子涵带着几分挪揄,身子故意往一边移了几分道。
可李三公子哪里能让自家宝贝娘子的奸计得逞,自家娘子不让他靠,他就非要靠上不可,最后,干脆伸出两只手,将窦子涵的腰一揽,然后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道:“好香呀!娘子!”
那四名护卫将门板抬着,正打算先装到门上去,这时,守后门的小厮在门口禀报道:“大人,门外刚才来了一个道士,说是您的师父,特意来化缘的,您看——”
“师父?道士不是看风水,算命的吗,什么时候还兼职化缘了?”窦子涵被这人的手脚在身上磨蹭地身子有些站立不稳,借着这个由头,顺手将他的头推开道。
可能是现代社会,道士这种职业的人群极为少见,作为一个信奉真理的人来说,窦子涵对这种人也没多少敬畏之感,也没多想,只以为这道士今日就上门,是不是别有用心。
“什么,本公子的师父来了,娘子,快,换衣裙,换好衣裙和为夫一起出门去迎接师父他老人家。”李三公子就像猫被踩了一下一样,将窦子涵拉着进了内间,就将她身上的书吏衣袍往下剥。
“真是你师父?”窦子涵这下可是真的吃惊了,当下迅速镇定下来,看李三如此郑重其事的样子,她倒是真对李三这个师父起了好奇心,不知道怎样的师父才教出如此不着调的徒弟来。
当然,作为小辈,窦子涵还是觉得尊师重教是很重要的,虽然不知李三这个道士师父在李三的心中占有多大的分量,可作为李三的妻子,她还是希望给对方一个好的印象。
“你们两个丫头还不快过来帮少奶奶梳妆打扮,还愣在哪里作甚?”李三公子看到自己只会越帮越乱,当下让开位置,让两个丫鬟上前帮忙。
窦子涵简单地装扮了一下,就被李三公子在腰间一揽,运起了轻功,向衙门的后门而去。
等到了衙门后门,才将她的身子放下,站稳!
窦子涵觉得被这人这么抱着出来见长辈有些难为情,又见这人火急火燎的,她又挣脱不开。
等到了后门外,窦子涵见着了三人,其中一人打扮好像客栈的伙计,剩下的两人,如果不是他们手中拿的拂尘,窦子涵觉得她明显是看到了一大一小两个叫花子。
难道那个年纪大一点的就是李三的师父,只是这人未免混的太惨了吧,一点仙风道骨的形象都没。身上的道袍已经被脏污的东西弄的看不出颜色来,脸上也脏兮兮的。那小道童也和他的师父差不了多少,七八岁的年纪,一双眼睛黑溜溜的。
和李三这厮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也许是出身豪门的缘故,窦子涵觉得李三这厮还是很讲究卫生的,怎么他的师父是这个样子呀。
“师父!”李三见了那道人,马上松开了窦子涵的手,上前一把将对方抱住道:“师父,你可想死徒弟我了。”
那道士也将手中的拂尘一丢,也伸手按在李三的双肩道:“徒弟,为师也想死你了,做梦时想,吃饭时想,走路时想,路过街道时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