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个秦镇将当时有注意到姨娘吗?”想起来了这一点,董若喻便问了一句。
邵姨娘蹙眉,“我不知道,应该是没有的。那个时候,他在和七姑爷说话,根本就是目不斜视。我比较担心的是等莫峻回来的时候,秦镇将已经走了,毕竟他应该是不能离开职位太久的。”
“既然是七妹夫认识的人那便不用担心寻不到的,能有找到的途径,总比盲目的找好许多,不必想这么多的。”董若喻出言安慰邵姨娘。这些她知道不是自己的姨娘不明白,只是人一旦不够冷静了,很多事情往往也就忽略了。
“嗯。”
若玥用过了晚膳,歇息了一会儿,等到沐浴之后谢靖泽也还没有回来,总觉得没有事情可以做。因为觉得这么干等着实在有些无聊无趣,若玥便干脆去自己的六姐姐房里,寻她说一会儿话。这么的便一直在董若喻的房里待到丫鬟来说谢靖泽回来了,若玥才离开。其实这个时候夜已经很深了,但她们都没有一点困意不提,见自己的夫君这么晚还不曾回来,也都有些担心。
甫一见到谢靖泽,若玥还没来得及对他展露笑颜,就发现他有些不对劲。不仅仅是因为疲惫而眼底显出了青色,更因为谢靖泽身上散发出了的颓败的气息。这是往常若玥从未在他身上看到的东西。这种颓败的气息好似是从谢靖泽的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一般,即便他再怎么想要极力的掩饰,即便他脸上带着笑意,却也一样不妨碍若玥轻而易举的就感觉到。
若玥能感觉到这些自然也能感觉到谢靖泽此刻并不想多说,也不想提太多什么。若玥好似什么也没有发觉一般的对着谢靖泽笑,与他说话,让丫鬟准备热水过来,又吩咐丫鬟去准备宵夜。
泡进温水里的时候才感觉整个人稍微松懈了一些,谢靖泽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又闭了眼。因为专心于自己心里的事情,才会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换做了平时他肯定早就反应过来了。两肩攀上了一双柔软的小手,继而不轻不重、不急不缓的替他揉着肩。在一瞬间紧绷起来的身子又在一瞬间放松了下来,谢靖泽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心里却是想——她果然还是发现了。
谢靖泽试图阻止若玥的举动,却并没有能够起到什么作用,他只好说,“你已经沐浴过了,这样会把自己身上都弄湿了。”
若玥动作顿了顿,只抛给谢靖泽四个字,“你不高兴。”这么简单的几个字,却让谢靖泽连劝阻的话都彻底的说不出来了。若玥帮谢靖泽揉肩、搓背,帮他洗头发,只沉默的做着这些事情,并没有问什么。
直到做好了这些事情,她才又一次开口与谢靖泽说,“我先出去了,你别泡太久待会儿水就凉了,等你出来了我再帮你擦头发。”谢靖泽迟迟的才应了若玥一声,声音有些黯哑。
若玥出去便让流年去准备把宵夜送过来,还特地让她多备下一壶酒水。若玥说不上来是怎么的,就是觉得谢靖泽心里的事情应当是十分困扰他的事情,并不仅仅是钱县令,还与其他的什么有关系。她猜不到是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唯有做这样的一些尚且称得上贴心的事情,让谢靖泽觉得至少还有她陪着她,进而希望能够抚慰到他。
流年将若玥先前吩咐过的宵夜和酒水送上来之后就退下去休息了,谢靖泽则在不久之后从屏风后也出了来。若玥本是在桌边坐着,发觉自己的夫君出来了便立刻起身笑着迎了上去。
让谢靖泽在梳妆台边坐好——这屋子就这么大,桌子上已经摆了吃食,也没有别的地方好坐的了,若玥取过干帕子站在了谢靖泽身后替他擦着头发。她想知道谢靖泽心里的事情,但也知道贸贸然的去问并不好,原本是打算等待会儿就问问看是什么事情的,到了这会儿也就打消了这样的心思了。
有些事情,如果他不愿意说,那她大概是不知道的比较好的。
☆、62
谢靖泽多少也能察觉到若玥的心思;但此时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去开口。若玥为他做这些事情;就让他更觉得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因为觉得自己的夫君此刻大概比起听她说话更喜欢安静,若玥便什么都不说。又一直沉默到替他擦好了头发;才说了一句;“饿不饿?用些东西吧;这么晚才回来;又没用晚膳,肯定是饿了吧。”
到了这个时候;哪怕再怎么崩着;先前心情再怎么的抑郁;对着若玥的这个样子也没有办法真的一直这样下去。谢靖泽站起身,拉住了已经走出了几步远的若玥;只稍一用力就把若玥带进了自己的怀中。
若玥并没有挣扎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窝在谢靖泽的怀中,她感觉到谢靖泽身上的颓败气息散去了一些,不免弯了嘴角。如果她做这些事情都没有用,那只能说明是真的非常非常严重了,也许严重到任何人都没有办法,那样就糟透了。
谢靖泽紧紧的抱着若玥,刚好可以把下巴搁在她的发顶。若玥早就沐浴过了,身上散发的是甜甜的说不上的味道,这一刻抱着她的感觉如此真实到让他竟不由自主的觉得心安。那些扫不去的阴霾,似乎也会因为这样而一点一点慢慢散去。谢靖泽忍不住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好似这样的举动也可以带走一些负面的情绪一般。
若玥伸手环住谢靖泽,等着谢靖泽自己缓过来一些,然后大概,会开口对她说些什么。然而谢靖泽始终没有说话,让若玥几乎以为他是打算就这么一直抱着她沉默的时候,他偏偏是又开口了。谢靖泽的声音如同先前与她的应答一般有些黯哑,还带着几分艰涩和低沉。
“阿玥知道……我大哥……当年是怎么出事吗?”虽是这么的问了,但谢靖泽并没有真的要听若玥的回答,反而是自己继续说着,“当年因为大皇子和敌国勾搭成奸,又在军中埋下了奸细,是以我们的军队才会节节败退。当时,曾一度的被敌国逼到了这一条线上来,被他们占去了许多地方,而父亲被抓去的时候,正是在这个地方附近和敌军交战的时候。因为父亲被抓,我大哥才会深入敌营只为将父亲救回,才会至于……丢了性命。这钱知县,当年竟是参与这叛国通敌的事情,却教在他之后盘查的时候逃了过去。”
谢靖泽说到了这,忍不住握紧了拳头。若玥听着这些话,忍不住揪紧了谢靖泽的衣裳。他说这些,让若玥瞬间便恍然明白了过来——自己的夫君这般是和谢靖衍的死有关。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容易将这些情绪带给他,若玥松开了谢靖泽的衣裳,摸索到谢靖泽垂在两侧的已被握成了拳的两手,然后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
若玥的小小举动让谢靖泽心中顿时是一阵悸动,一只手抬手回握住了她的手,而后松开将若玥再一次抱在怀中。又是一次叹气,谢靖泽的语气却是越发的低沉了一些,“无论外在的因素有多少,但其实,当年,不过是就迟了那么一天……如果那时我能够早一点到,大哥就不会只自己领着铁骑入敌营,也不会在之后中了对方的暗箭。如果不是因为我始终坚持不参军不走武将这一条路的话,也一定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因为我的偏执,却造成了这样的事情,我也不过就是个……罪人而已。”
“大哥他……怎么会甘心于这样的死去?”
伸手轻轻的拍抚着谢靖泽的背,她暂时无法组织好任何语言可以用来安慰他。心结这种事情,最是难以解开。表面上看起来再怎么的无事,却也一样蛰伏在心底,一旦遇到了像这样会触发到的事情,便能够在很短的时间给人最致命的打击。
那个钱知县怕是在当初设计公爹的事情上出了力,而自己的夫君,看似走出了以前的那些自责的想法,却并没有,它反而是变成了他的心魔。先前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触及这些,何况对着自己的父母,也绝不敢表露出任何这样的情绪来,让他们为自己担心所以能够顺利的隐藏起来。
若玥没有想到谢靖泽自责如此,她听自己的大哥说过一些,但是现在当她听到谢靖泽的这些话的时候,却觉得远远的比她以为的要严重。有些事情,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就可以走出来了,但有些事情,却只会默默的在心里愈演愈烈。
做武将,是因为歉疚么?想要弥补,也不敢告诉自己其实根本就来不及了。也或者,在他的潜意识里根本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大哥已经死了。现在再好好的想一想,他其实真的是十分寡言的一个人。其实她小时候见到的谢靖泽就是这么样的一个寡言的人,可是这样的他,心思却是细腻如此。
因为太过敏感,所以没有办法去忽略,所以会在遇到今次的事情的时候突然的就爆发了。可想而知,平日里,即便是不说,他又是承受着怎样多的心事;他先时要克服自己心里的魔障去主动求娶她,是如何的不容易,更不说,还要受到那样多的为难。因为知道,不得不承受,他也就真的都承受了。若玥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个时候几乎是要化成一滩水了,在这个时候,她竟然一下子就窥见了这样多关于他的她以前不曾知晓的事情。
双手慢慢的攀上谢靖泽的肩,不得不踮起了脚,若玥凑近谢靖泽,伸手挡住了谢靖泽眼。若玥贴上谢靖泽发凉的唇瓣,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谢靖泽的身子一个哆嗦。若玥跟着也闭了眼,深吻谢靖泽……因为找不到言语来安慰,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以说些什么,那么只能希望,这一个深吻,能够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意,能够明白自己心里的情绪,明白她的担心,她的心疼,她的不舍,她的感动,她心里的一切想法……
默默的承受着若玥传递给过来的这一切情绪的谢靖泽,却终于是觉得,心里有一些什么深扎的东西,随着这一个深吻,竟是开始崩塌了,连眼角,都竟是染上了一些湿意。
窗外不知何时起了风,吹进一阵栀子花的浓郁香气,令人沉醉又着迷……
第二日,谢靖泽和若玥双双醒来的时候,浓烈的阳光从木窗子照进来落在两人的脸上,闪烁着斑驳的光亮。视线相撞的一刻,两个人脸上都是忍不住的笑意。再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已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情绪,好像随着昨晚的过去,一切都翻开了崭新的一页。即便还不能够彻底的走出来,但至少已经不会在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
钱县令一家子,已经在昨夜审问之后便下了狱,剩下的事情,也并不需要他们处理了,左右是逃不出一个死的下场。秦镇将在昨天事情都结束之后,便已经离开了这个地方,而得知这个消息的邵姨娘,不免有些遗憾。
莫峻昨天一直和谢靖泽在一起,一直都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而今天再碰到他,只是看到他的样子,都已经是知道他暂时没有什么事情了。他也是知道谢靖衍的事情的,那个时候他亦是陪着张胜一起上了战场。他曾经见到过在得知谢靖衍出了事情的时候,谢靖泽几乎是瞬间便红了眼的样子,他甚至一瞬间的错以为自己看见了传说中的魔。
幸得当时有谢将军在,才压制住了谢靖泽,否则,只怕他是恨不得直接冲到敌营里面去为谢靖衍报仇的……而昨天见到他的失态,也是因为和谢靖衍有关的事情,逝者已矣,但若是自己走不出来,旁人再多安慰的话也都是没有用的。
修整好了的一行人都不愿在这个地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