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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用说,小星子是全天下最可爱、最漂亮的小女娃了。”净熙一副骄傲的语气,因为她是小娃娃的乾娘。
柳芸芸生前很喜欢看星星,所以周肇兴替他们的女儿取名周天星,小名小星子,现在已经满三个月了,像极了柳芸芸,粉雕玉琢,没有人不喜欢她。
她想,大家跟她一样,都把对芸芸的喜爱全转移到了小星子身上,芸芸在天之灵应该可以安息了。
“那么,你什么时候也生一个这么可爱的娃娃给娘抱抱好不好?”段夫人打铁趁热地问。
“娘!”
净熙一张俏脸全红了。
她多想告诉段夫人,如果要抱孙子的话,去找纪心妍比较快,她根本就……就没有和段人允怎么样,怎么生得出小娃娃来?
府里人多,自然嘴杂,她曾听婢女们绘声绘影的说过,纪心妍不止一次留在段人允的朝阳轩中过夜。
甚至,还有个早晨,朝阳轩的婢女去厨房准备素食早膳,说是纪心妍吩咐要吃的。
他们同进同出,还同床共枕,纪心妍是他的小妾,就算不是,在她心中,也当成是了。
段夫人将她表情上的落寞全看在眼里了。
“唉,娘是希望你和允儿……”
“娘!”净熙忙打断段夫人,说得比她还快。“明天您做汤饼给我吃好不好?您做的汤饼最好吃了!”
她知道段夫人是一片好意,也是为了她著想,但感情之事不能勉强啊,这是纪心妍说的。
虽然她不喜欢纪心妍,但她说的那些话倒挺有道理,真的挺有道理。
“段大哥,要你抽空陪我出来散心,真对不住。”
翠堤河岸,春风拂面,段人允与纪心妍并肩而行,两人都一身白衣,男的俊帅,女的柔美,恍如一对金童玉女。
“没什么。”
段人允一脸的若有所思,没将心思放在她身上。
她说最近恶梦连连,夜里都睡不好,可能是整天闷在府里,而府里又因柳芸芸的过世而气氛低迷,所以她想出府散心,也想去庙里上香,祈求上天让她兄长纪达早早转世投胎。
而他之所以答应陪她来,是因为他知道净儿和慕容雪平也出门了,他们两人常结伴到翠堤河岸的茶馆喝茶,他想来碰碰运气,看是否遇得到他们,所以也就陪著心妍来了。
换言之,心妍是他的烟幕弹。
有她在,如果真遇到了他们,他们也不至於认为他是特意来找他们,看看他们在做些什么的。
想到这里,他生平首度感觉到束手无策。
要看自己的妻子还要耍这样的心机,这样对吗?
他与净儿的关系虽然不像从前那么紧绷,但离他的理想还有好长一段距离,他想要快点缩短这样的距离,但却一点也急不得。
在还没回到京城之前,他还一心以为他和净儿解开误会之後,就可以恩恩爱爱、甜甜蜜蜜的做一对人人称羡的小夫妻,谁知道事与愿违,他们竟会这样生疏。
一直以来,调兵遣将都难不倒他,但对她,他却束手无策。
尤其是现在,在她心情最低落的时候,他竞不知如何安慰她,才能令她重展笑颜。
他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见她开心的笑了……
“段大哥,我们待会儿去划小舟游河好吗?”
纪心妍兴冲冲地问。
见前方河岸有许多小舟徜徉於河上,她想,两人若能有更多单独相处的机会,必能培养出感情,而这正是目前她最需要的。
好几次,她藉口睡不好、会害怕而到朝阳轩找他,虽然他只不过叫婢女伺候她去睡客房,但她却已成功的营造了她经常夜宿朝阳轩的假象。
之後,她命婢女佩吟将这些消息放出去,目的当然是为了让永乐公主知难而退。
其实她也没必要用这些心眼。
据她所见,她的段大哥和永乐公主的关系根本很糟,只在那叫柳芸芸的婢女过世後,稍稍好转了一些,但也还是很生疏。
永乐公主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见段人允的时间比永乐公主多太多了,况且段人允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这也令她备受下人们的尊重。
再说到那个和永乐公主情如母女的段夫人。
她也不怕段夫人会成为她的绊脚石,因为段夫人生性心肠软,只要她常在段夫人面前装软弱,段夫人甚至还曾叫厨娘为她进补哩。
所以,她当上段家二夫人是迟早的事,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她和段人允有了肌肤之亲,她的地位就稳固了。
只不过一直以来,段人允都对她以礼相待,从来不曾逾矩,倒是那个俊美的慕容公子,每每用沉敛的眸子盯著她看,让她招架不住。
她忍不住的想,慕容雪平是不是喜欢她?
如果他喜欢她,她便多了一个选择。
再说慕容雪平还没娶亲,当正牌的慕容夫人总比当人的妾室好。
又闻慕容家家大业大,慕容雪平一表人才、俊美无俦,她觉得自己早就该来京城了,这里的机会比长州那个乡下地方多太多了。
“段大哥——”两人已信步走到了河岸边,可是他却心不在焉,没有表示意见。
“这不是人允表弟和心妍姑娘吗?”
春阳暖暖之中,慕容雪平噙著笑意走来,一袭簇新的飘逸金色衣衫非常显眼,身边是微微发怔之後迅速扬起睫毛的净熙,她武装著自己,若无其事的瞅著他们,嘴唇微噘。
段人允的视线只胶著於她,并且无法抑止心中的妒意。
他猜得没错,他们果然在这里。
他多想问她愿不愿意与他共乘小舟,虽然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在此时问她,因为旁边还有两个杀风景的人在。
慕容雪平是他极其厌恶的,以前两人并无交集,他只是对这个人的作风不欣赏而已,他要做什么,根本不关他的事,他也懒得理。
但现在不同了,他与净熙走得那么近,他可不想在他面前示弱,若让慕容雪平看穿他对净儿浓烈的感情,只会让这个小人得意……
“要不要共乘小舟呢,两位?”
慕容雪乎微笑邀约,沉敛的眸子有意无意的摆在纪心妍身上。
她羞涩的一笑。
“我和段大哥也正想去乘舟。”纪心妍想了个自认为三全其美的好方法。“不如我们四个人一起去好吗?”
这样既可以和她的段大哥培养感情,又可以让永乐公主看见她与段人允的感情有多好,还可以不冷落了可能对她有意思的慕容雪平,一举三得。
“这真是个好主意,不如我向船家商量,将舟借给我们,自己划想必更有意思。”慕容雪平先是对纪心妍邪魅的一笑,转而询问净熙的意见。“公主殿下,意下如何呢?”
净熙耸了耸肩。“我没意见。”
反正只是打发时间,谁划都一样。
而且,她老早学会如何对刺眼的画面免疫了,所以就算待会儿在小舟上,那两个人搂搂抱抱,她也不会太惊讶。
慕容雪平很满意这个答案,俊颜上叫人猜不透的笑痕加深。
“就这么办。”
春风拂柳,初春的翠堤河边,几十里垂柳都已经泛绿了,湖边新柳、老柳夹杂,几对色彩斑斓的纹蝶飞舞著,景色清新而明媚。
四人向船家商量後,付了点银两,借了艘小船划向水面,自然是段人允与纪心妍坐一块儿,慕容雪平与净熙坐一起,不过,净熙的对面恰好是段人允。
两人的眼光有短暂的接触,他还来不及读出她的心绪,她已经将眸子别开了,迳自欣赏著翠堤河无边的柳色,
船夫替他们用撑竿将小船撑开,离开了,净熙执定双桨,虽然她一点经验都没有,但想来这不会太难,而纪心妍打定了主意不划,因为她“身子很虚”,划桨肯会露出长期装虚弱的马脚。
净熙卷起袖子,沉寂了许久的心情好像因天气晴朗而稍稍好转了。“你们都先不要动,我们一人划一段!”
段人允不表意见,慕容雪平微微笑道:“没问题,公主殿下先请。”
净熙瞪了他一眼。
明明私底下都叫她小不点,有时还叫她小矮人,有人在的时候又知道对她这个堂堂的永乐公主尊重了?
“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劝客尝。金陵子弟来相送,欲行不行各尽觞。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
对净熙不以为然的白眼视而不见,慕容雪平惬意的吟起了诗。
纪心妍倾听著,心跳微微加速。
段人允则满眼轻鄙,这种卖弄文采之事,他才不屑为之。
净熙用力划浆,可是船只却不如她预期般的快速前进,船身摆荡著,晃啊晃的,倒像是不进反退。
没理由这样啊,她以前也划过船,哪有这么难的?
她不服气,又试了一次,这次竭尽全身之力的划著,只不过搞得额上都沁出了汗,双浆下水的次序却更乱了。
“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慕容雪平摇著雪白的羽扇,气定神闲地吟起了另一首诗,对她狼狈的窘境视若无睹。
而纪心妍当然也不会理她,打定主意不划浆的她,情愿让别人出糗,也不可能动手划浆让装柔弱的自己破功。
死慕容雪平,也不会来帮帮本宫……净熙在心里诅咒著,对慕容雪平见死不救的行为很不爽。
“给我。”
蓦然闾,段人允对她伸出了手。
净熙微微一愣。
他居然会对她伸出援手?
他是真心的吗?还是想耍她?
考虑了会,她大而化之的放弃了。
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知道自己再怎么逞强也划不动船只,再逞强下去,不过是让自己在纪心妍面前闹笑话而已,而那是她所不愿的。
她撇了撇唇,极不甘愿的把浆交给了段人允,祈祷他跟她一样,被船给征服,而不是征服了船,这样她会觉得好过些。
可惜的是,她的祈祷好像没用。
段人允接过双浆之後,徐徐地放下,划水,双浆极有规律地划动,船只笔直而行,速度相当快。
净熙轻轻哼了一声。
“这是男女有别。”
言下之意,就是把她失败的原因归究於男女天生的体力差别,总之不是她没用就是了。
段人允的嘴角似笑非笑的扬起。
她总是这么好强。
想到他们第一次的赌约,她输了,但她不认输,而说“算她的”,现在她也一样。
净熙斜睨著他。
“笑什么?”
他的笑容好古怪,不像是在嘲笑她,反而像有点宠溺,有点纵容。
一定是她看错了。
她立即否认了自己的眼见为凭,因为他怎么可能会宠溺她、怎么可能会纵容她嘛!
“渭城朝雨浥清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慕容雪平继续吟他的诗,好像对他们的互动不放在心上,而纪心妍就没这么平静了。
她紧蹙著柳眉,眸光落在含笑的段人允身上。
此刻,她真的糊涂了。
他们不是不对盘吗?
他对永乐公主是什么样的情感?
他们之间,有著她不知道的情愫存在吗?
“换我!”净熙大刺刺的对段人允伸出了手,不死心的想再划一遍。
他把浆交给她,说也奇怪,浆一回到她手上,船身又不会动了。
真是气死人了!
将净熙的懊恼尽收眼底,段人允戏谑的笑道:“给我吧,这绝对是男女有别。”
他在调侃她,可是又不全然是取笑,反倒比较像在逗她,这令她心跳微微加速,想起了两人邂逅的那晚。
那晚,她说输了的赌约算她的,而他则不置可否,调侃地朝她笑了笑,略有眉飞色舞的神色,说:“那好吧,就“算我赢了”。”
接著,他矫健地跃下了骏马,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