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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木槿姐姐她们嫁人以后,谁来给您做贴身丫鬟呢?”润璃好奇的问。
苏三太太抿嘴一笑:“你要是怕娘没有贴身丫鬟,就把你那四个给了娘就是了,我看着嫣红她们倒是机灵的,挺合我眼缘。”
“母亲……”看着苏三太太那模样,润璃就知道她在和自己开玩笑,于是不依不饶的撒起娇来,一边撒娇,一边惊诧自己怎么越活越小了?想想自己两世为人,加起来的年纪比苏三太太要大了快一轮,却还能如此自然的撒娇,突然有点敬佩自己了。
苏三太太忍住笑,告诉润璃她选了春兰夏茉秋盏冬凌来补四个大丫鬟的缺儿,木槿以后得叫长福嫂子,水莲是长寿嫂子,木樨给了长安,水香嫁的是长宁。
听完以后润璃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苏三太太没有乱点鸳鸯谱,要是点错了,长喜也给配了个大丫鬟,绒黄不知该如何伤心呢。但是再一想就释然了,长喜长乐比长福他们要小上几岁,自然是要过几年才指人的。
“对了,春兰和夏茉她们原是是四妹妹的贴身大丫鬟,现儿母亲把她们都调了过来,四妹妹和二姨娘那边怎么办呢?”
润璃突然想起了自己离开杭州去应天府之前,似乎苏润珏就被母亲关到杏花天去了。
“她们那边有秋枫和冬霜就够了,两个吃闲饭的,还指望有多少人服侍她们不成?”苏三太太一皱眉:“忍了这么多年,一个个就想踩到我头上来了?不给她们点颜色,还以为我这个主母是那纸糊的,泥捏的!”
“父亲……难道没有说什么?”润璃小声的问。
毕竟二姨娘也得过父亲的宠爱,不是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吗?那苏三老爷怎么可能一句话都不说?
苏三太太看着润璃疑惑的神色,摸了摸她的头发:“璃儿,你且放心,你父亲在这事上并没说什么,只是说把你四妹妹关上一段时间就放出来,至于那个大的嘛……”苏三太太脸上露出一丝解气的神色:“你父亲自己都说了,关着好,不用老是出来抛头露面!”
听了这话,润璃心里甚是不解。
二姨娘究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竟让父亲对她嫌恶至此?
难道是二姨娘按捺不住寂寞,红杏出墙了?这是润璃第一个八卦的念头。
可是纵观苏府上下,也没有哪个小厮看上去和二姨娘有眉眼官司呢?况且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苏三太太定然知道,还不借此机会捅到苏三老爷那里把二姨娘赶出去?
绝对不是苏三老爷戴了绿帽子的问题!那又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了呢?润璃皱着眉想了好半天,也得不出一个结论,这个心思闷在心里头,叫她甚是难受。
过了两日便是端阳节。
端阳节在后世盛传是为了纪念爱国诗人屈原的一个节日,可在大周,却是纪念当年投江的伍子胥的。虽然纪念的人物不同,可纪念的方式差不多,都是吃粽子,龙舟竞渡,挂菖蒲、蒿草和艾叶,熏苍术、白芷,喝雄黄酒。
一大早品蓝的脚丫就没停过,在含芳小筑里跑来跑去的催着大家快做准备:“准备要出去啦,嫣红姐姐你们快点嘛!”
吴妈妈拍了一下品蓝的脑袋:“别吵着姑娘,到外面院子里呆着去!”
品蓝脖子上挂了一串鸭蛋络子,手腕上系了一串百索子,各种各样颜色的丝线映着雪白的手腕煞是漂亮。她小孩子心性,一早就打扮好了,现在反而没事情可做,于是拿着一把艾叶,百无聊赖的在嫣红她们面前扇来扇去,娇憨可爱。润璃招手让她过来,拿起胭脂盒子用软毛笔蘸了胭脂在她额头上写了个“王”字。品蓝歪着头看了看镜子,不解的问:“姑娘,你给我写这个做什么呢?”
润璃搁下笔,笑了笑:“看你无聊,所以给你凑个热闹呗!”低头看了看品蓝脖子上挂着的那个鸭蛋络子,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头:“看你闲得慌,去小厨房拿几个咸鸭蛋过来,我帮你选一个。你现儿挂着的这个颜色太深了,晚上和别人斗虫儿怎么能胜出呢?”
挂鸭蛋络子、“斗虫儿”都是端阳节的习俗,早上把鸭蛋放入打好的络子里给小孩挂在脖子,到了晚上,用筷子敲开鸭蛋的空头,把里面的蛋黄蛋白都吃掉后再把蛋壳好好清洗下,这样的鸭蛋壳就薄如蝉翼,对着灯光似乎能够看穿。小孩子们喜欢捉了萤火虫放到蛋壳里,比谁的蛋壳透出的光最亮,这就叫“斗虫儿”。虽然润璃觉得这个“斗虫儿”没什么意思,可大周朝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看着池塘边上孩子们举着一闪一闪的鸭蛋壳,宛若遍地的移动小灯笼,倒也有几分情趣。
品蓝听得润璃说她选的鸭蛋壳颜色太深了,也慌了神,一溜小跑去了小厨房,片刻就吃力的端着一盆子鸭蛋过来了。
吴妈妈在旁边看得真切,见自己的小女儿一步三摇的走着,盆子都快端不住,已经滑膝盖上,不由得又好笑又好气,走了上去接过她手里的盆儿放在地上,嘴里佯装生气:“不过是斗个虫儿,犯得着把一盆子鸭蛋都端出来?”
品蓝也不理她,蹲在盆子旁边喊润璃:“姑娘,你帮我看看哪个好?”
润璃带着嫣红葱翠几个挑了好半天,总算挑了个大家都认为好的青皮鸭蛋出来,帮品蓝放到络子里挂好:“这下准能赢她们!
品蓝扑闪扑闪着两只大眼睛,很是开心,拿着那束艾叶跳着出去了。
因为苏三老爷要去主持祭祀活动,还要为龙舟赛致辞,所以苏府端阳节的午饭用得格外的早。
饭桌上出现了苏润珏,带着两个眼生的小丫头,润璃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嫣红附耳细细告知,苏润珏昨日已经从搬回梨香院了,那两个小丫头是昨日牙行的刘婆子送过来的,一个叫小燕,一个叫小蝉。
饭桌上倒没遵循“食不言”的规矩,一家人有说有笑,除了苏润珏神色落寞,也不怎么去和别人搭话。苏润珉斜眼看了看她,唇边浮现出一丝笑容:“四妹妹,怎么如此清减了?杏花天的日子不好过罢?”
润璃看着苏润珉一开口,心里就暗自叹气,这位大姐,可真会破坏自己的形象,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吃饭,她偏偏又要说上几句风凉话,不仅会让苏润珏心里不痛快,同时也让别人无端的看了她自己的笑话!
果然,苏三老爷面一沉对着苏润珉说:“润珉,你作为长姐,该关心着弟弟妹妹的,为何却出言讥讽?”
苏润珉看着苏三老爷面沉如水,也懊悔自己这句话说得不是时候,怎么着也得在苏三老爷背后说才是。她低了头,呆呆的握着竹箸,不敢再出声。
苏三老爷看着坐在一处的两个庶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诫告过你们多次,兄友弟恭必须要牢记于心,你们都是苏家的女儿,一定要互相扶持,切不可相互难为!”再看了眼苏润珏,苏三老爷加重了语气:“一个姑娘家,要学会贤良淑德,怎么能如此恣意妄为!珏儿,虽然我向你母亲讨了个情面,叫你搬回梨香院,可你须记得慎言谨行,更要记得一个大家闺秀应有的言行举止!”
苏润珏瞠目结舌的愣在那里,平素对她和颜悦色的父亲,现在竟然这么严厉!难道父亲也不喜欢她了么?
70小品蓝溺水生还
用过午饭,苏三太太带着一干女眷乘了几辆马车出府;去钱塘江看龙舟赛。
难得有外出的机会;不论是太太小姐还是丫鬟;都很是开心。
烈日当顶,照在钱塘江上反射出万点金光,耀得人的眼睛都是一片发花,大堤上人潮如涌;大家都站在堤坝上等着看龙舟竞渡。
河堤的一处搭着一个台子,苏知府领着杭州各位士绅刚刚祭祀过伍子胥,台子旁边搭建着一些临时的小帐篷;是供各府女眷歇息的地方。
“姑娘姑娘;我们看龙舟赛去!”品蓝在一旁急得跳脚,好不容易出来一次;难道就只是关在这小帐篷里面吗?
润璃看她那副小模样,不由得开心一笑:“你和她们玩去吧,我先陪着太太坐会,磕磕牙,等龙舟竞渡开始了再出去。”
品蓝得了允许,欢呼一声,撒着小脚丫就跑了出去,吴妈妈看着心急,眼神儿巴巴的盯着女儿的背影。润璃能理解她的不放心,笑着推了推葱翠:“你也早忍不住了罢?还不快点跟着品蓝出去,也好看着点。”
葱翠正等着这句话呢,拉了黛青的手就追着品蓝出去了。
却说品蓝跑到了河堤上,龙舟赛还没开始,于是四处张望着找熟悉的人,突然看到了四姑娘,身边还跟着两个小丫鬟,其中有一个丫鬟她昨日就碰到过,叫做小蝉,比她才大两岁,今年十岁,抵了春兰的缺。
“小蝉!”品蓝兴奋的挥了挥小手。
小蝉看到了品蓝,也开心的走了过来:“你不用伺候你家姑娘?”
“我家姑娘在帐篷里陪着太太呢,她让我出来玩。”品蓝拉了拉脖子上的鸭蛋络子:“看,这里面的鸭蛋可是我们家姑娘给我选的,晚上斗虫儿我肯定能赢!”
小蝉羡慕的看着她:“你家姑娘真好!”叹了一口气,小蝉的眼神无光:“还在牙行里的时候听刘婆子说要送我和小燕去苏府,大家都说我们俩运气好呢,说苏家三小姐是仙女转世,对人可好了,结果进府来却是服侍四姑娘的……”
“嗐,我们家姑娘身边怎么会缺人?也只有四姑娘的丫头前些日子里面受伤了……”说到这里,品蓝突然感觉到有一种阴寒的感觉,抬起头来,却看见四姑娘苏润珏正阴狠的看着她和小蝉。
“四姑娘……”品蓝小声的喊了一句,尴尬得不行,虽然她刚刚没有说四姑娘什么坏话,可面上总有几分难堪。
苏润珏却没有看她,只冷冷的看着小蝉,一字一句的说:“刚刚你说什么?三姑娘是仙女转世,你想去服侍她?”
“姑娘,没有……小蝉没有这么说……”看着苏润珏步步逼近,小蝉怯怯的往后退着:“姑娘,饶过小蝉吧……”
苏润珏踏上前一步:“你去三姑娘那儿呀,你去巴着她呀!一个个贱模贱样,捧高踩低的,刚刚来了一天,眼睛里就没我这个主子了?”说到这里,她咬牙切齿的伸出手往小蝉瘦弱的肩膀上猛的一推:“你想去我不拦着你,你现在就去找三姑娘啊!”
“啊……”小蝉脚下踩的石头突然松动,人没有站稳,直直的往后面倒了下去。
“小蝉!”品蓝看着她望下面倒,吓坏了,跑上去想伸手去拉住她,没想到小蝉掉下去的速度太快,不仅没有能拉住小蝉,品蓝也跟在后面滚下了河堤掉进了钱塘江里。
“品蓝,品蓝!”跟了过来的葱翠和黛青看到这一幕,脸上都变了颜色,大声喊起来:“有人落水了,快来救人啊!”
小蝉和品蓝落水的地方和停放龙舟的位置不远,所以她们刚掉下去的时候,龙舟上就有人看见,那些淳朴的汉子们还没等葱翠和黛青呼救的时候就已经跳了下去到水里捞人了。
葱翠和黛青焦急的看着那几个汉子这在钱塘江里起起伏伏,顺着小蝉和品蓝掉下去的地方在摸索,此时已经到了河流涨水的季节,河水湍急,还不知道那些汉子们能不能顺利把品蓝小蝉打捞上来。
“你快去告诉吴妈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