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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话着实教臣妾惶恐。”陶晴瞟了他一眼,就好像在说,“丫说来听听啊,看我气不气”……
“今日午时收到急报,西卫城有些动乱,可离那边最近,又最让朕信任的就是江固了,于是便将他从南安道调去了西卫城,只是西地确实贫寒艰苦了些……”季泽说完,还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然后瞪着两只黑溜溜的眼睛看她,那表情就跟小白对着他卖萌一个样。
人都被调走了,丫还可怜兮兮做戏给谁看呢?!陶晴沉了口气,缓缓道:“哥哥保家卫国,又岂会轻言辛苦?再者皇上如此调度,那自是有了安排,无需告知臣妾,毕竟后宫不论朝政……”
“爱妃果然明理!”季泽故作长松一口气的样子,笑眯眯道:“可朕还有一件事要说……”
“……”陶晴额头一滴大汗,感情最不好的消息还在后面啊,是以许久才低声回了一句:“臣妾听着呢。”
这次季泽脸上正经了不少:“今日下午,收到在晏国的探子飞书,说是晏国军队集结,大有朝东连境而来的架势。”
啊?东连境是瑞国晏国相交之地,晏国是真要动武么?这个消息倒真的出乎陶晴预料了,她只知道上辈子童嘉逝世前后,晏国曾割了一座城池给瑞国,并无听说大动干戈之事。
“晏国国君蠢钝偏生了颗狼子野心,朕若不假以颜色,岂不徒掌瑞国么?!” 他的手在桌上轻弹了一下,又扭头瞧着她,“可瑞国虽统军之人良多,能教朕放心的将此事交与他的也只有将军了,但朕才说过要让你父女二人见面……”
别见了,别见了!陶晴硬是挤着眉毛皱了皱,又缓缓舒展开来,十分“不情愿”地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何况父亲既担了镇国将军的衔,自是该身先士卒保家卫国的。”
季泽抬起胳膊握住她的手,安抚似的捏了捏她的手心,半天冒出一句:“东西两边不得安宁,爱妃如何看?”
虽然后宫嫔妃不得议论朝政,可他眼下既然问了,陶晴只好说:“太巧了。”童嘉一出宫就乱了,可不是太巧了么?
季泽似是认真思量了一番,“是,太巧了……”
说起来,陶晴都忍不住有些同情季泽,因为支撑起瑞国这大架子着实不容易啊!除了南面的一条奔涌而去的殷江外稍教人省心些,其他都不好管啊!西边是一溜的小国家,恨不得通宵盯着瑞国有什么动静;而东边的晏国更不用说了,凭借从西南而来的殷江的哺育,鱼米丰足人丁兴旺,实力与瑞国相当,用季泽的话说就是“狼子野心”啊;至于北边,那是和季泽相爱相杀的亲兄弟昭王的地盘。而这东、北两方向来是瑞国国君的心头刺啊,是以,这两处地方也向来是中央驻军最多的地方。
第二日,陶晴刚梳洗完毕,就看到一早就没了身影的夏羽回来了,她便知道打探的事情有眉目了,于是挥退宫人。
果然,待人都走干净了,那丫头才开口:“娘娘,昨日托人带给府里的话,已得了回音。童国舅因为喜欢古玩,最近越发地肆无忌惮了,在外面何止是一掷万金?只是府上的不少古玩确实变成了赝品。另外,还有件奇事,两个月前,童国丈去郊外别院修养,离开后,别院被盗;一月前,童府管家带人携物将别院重新安置,当日离开后,又被盗。可童府当时只说是破财消灾,并未深究……”
陶晴点点头,笑了,“被盗”是个好办法,总算将东西传出去了不是?想来童府怕是早被人“重点看顾”了,所以,要与外人接触又不引某人怀疑,着实太难了些,若是他们想送点“值钱”的大家伙出去,那就更难了……
午时四刻是个好时辰,是以,陶晴已头顶烈日规规矩矩地站了半个时辰,列队欢迎皇后娘娘回宫。想到此刻正被禁足的一众美人,她忍不住在心底咆哮:“季泽,你丫快把我关禁闭吧!”
她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却在看到那绵延的阵仗时,又瞬间睁得老大,终于来了!
童嘉下了轿,见了眼前只她孤零零一个嫔妃,面上竟然无一丝讶异,泰然淡定得很,看来是早得了消息,知道小伙伴们正在集体关小黑屋呢。
陶晴在送童嘉回坤和宫的路上,只是问了些“娘娘此行可还顺利”之类,并没问什么敏感的话题,因她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童嘉若做了什么,近期定会有反应的。
果然,三日后,通过先前埋下的眼线,夏羽将消息带回来了,道:“今日早朝,童国丈上疏,说自己年事已高,近日来思乡甚切,于是请求致仕归乡。国舅跟着说愿意随父返乡,伺候膝下,以尽为人子女的孝道……”
咦?!
这才是童嘉此次省亲的成果,要老爸辞官,老弟回乡下种地?相信你才有鬼!
眼下重要的是季泽的态度,陶晴忙追问:“可知皇上如何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一天都在外面,现在才回来,所以更新得晚了,不好意思,明天恢复正常,下午五点前更新!
另外,她们说做为一个好作者,不会卖萌是不对滴,可是某冈真心不会卖萌啊,只有上杀手
锏了,看我无敌粉嫩柔软大肉垫!看你见到它后还能忍住不不撒花?不收藏?!
正文 第35章 这媳妇真狠
这才是童嘉此次省亲的成果;要老爸辞官,老弟回乡下种地?相信你才有鬼!
眼下重要的是季泽的态度,陶晴忙追问:“可知皇上如何说?”
“皇上允了国丈爷,说是先卸了官职,待全家一起给皇后过了寿,再归乡不迟;可皇上却驳了国舅的请求,道是皇后一人在京,只怕难排心中孤寂,便封了他作骠骑将军……”
童国丈卸了官职,其子却被封为将军;如此;也算求仁得仁了……
第二日,季泽下令;让宫中好好操办皇后的生辰庆典,并许被禁足的妃嫔在皇后寿辰当日解禁一天!
是了,童嘉的生辰马上要到了,应该说是还有五天,重生前,她死于生辰后第五日,那么十天后就是死期了!!
三日后,又有军报传来,不过这次是从南安道那边来的。原来驻守南安道的将军一向克扣军饷,江固还未走时,他倒是拉了几车白花花的银子出来,可江固人一走,又将那银子原封不动地给拉回去了,就这么“一来一回”彻底激怒了下面的将士,于是,又乱了……
刚被封了骠骑将军的童辉大义凛然地站了出来,主动请旨安抚军心,道是:“食君之禄,当分君之忧,况童氏一族,得龙恩庇佑,理当保家卫国,巴拉巴拉巴拉……”
季泽当下十二分动容,于是大笔一挥,封了人家做安南将军,赐了不小的阵仗,让人南下去了……
如今西卫城叛乱,东连境上敌军虎视眈眈,连南安道上都军心不稳了,至于北边的封王,应该是从未安稳过的吧?
童辉却在此时南下,代天子抚慰军心,看来南北呼应眉目传情是免不了了。可而东西相望两面的江祝昌、江固大军又受牵制,脱不了身。
所以,季泽眼下还真是四面楚歌了!
得出这个结论,陶晴一下子急了,毕竟边疆的情势确实与童嘉上辈子出入太大了,而这些又不是她陶晴能掌控得了的!
不过她心急须臾便散了,她这种只擅长“窝里斗”的人,都将眼下情形瞧清楚了,那经纬天下的季泽岂有一叶蔽目的道理?只是若他真的“见了泰山”,又如何会派童辉前往安南道?他事事防范自己老婆,又岂有信任小舅子的道理?
除非,他也在跟着玩那套十分流行的游戏:欲擒之,故纵之?
两日后,皇后大寿。因眼下外面正金戈铁马,这庆典,便跟着节俭了些,可即便是节俭,那也是葡萄美酒夜光杯,君不饮酒卿来催。
季泽这次难得的到场很早,人刚齐,便携着童嘉上了主座。趁着说祝寿辞的时候,陶晴才起身看了这对真正“貌合神离”的夫妻一眼,便坐下了,两耳不闻桌外事,一心只看纱衣舞。偶尔从眼角往上面瞄一眼,心下便跟着敬佩得紧,因那两人轻轻松松便营造出举案齐眉的氛围。
一曲即将终了时,陶晴又往上面扫了一眼,见童嘉亲自斟了酒,双手递到季泽跟前,可季泽接过来时,目光却掠过酒杯往陶晴这边看了过来,皇后的目光便也跟了过来,惊得她忙别开脸去,这样的场合,当真还是不要抢了主角的风头招人嫉恨的好。
不过今日还真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嫉恨她,好不容易才被放出来的明锦,这次竟好像真的吸取了教训,转了性,全程安安静静,十分的含蓄且低调,与平日里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煎熬了一个时辰后,这场节俭的豪华宴会总算是收了场,皇上与皇后先行离开,大家才散去。
陶晴带着春雀夏羽慢慢往黎晨殿的方向晃,心中无限感慨,边关此刻剑拔弩张,宫中暗箭明枪,想来还是寻常百姓家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最舒服啊。
透过那半掩的窗棂,季泽看着她慢悠悠进了黎晨殿的大门,看着她唏嘘落寞的样子,心中十分愉悦。
陶晴晃到廊下,却没看见小白,想来是已进了屋,便跟着进来,却不想榻上竟坐了一尊大佛,小白十分乖巧地躺在他旁边。她一路走来都不闻人声,如今看到他大摇大摆地坐在那里,禁不住怔了一怔。
季泽抬起几上的那只手,远远朝她轻轻勾了勾,问:“爱妃这个形容,莫不是被朕给惊喜了?”
有惊无喜好不好?陶晴直走到他跟前,才要行礼,却被牵了手,便不答反问:“皇上此刻怎坐在这里?”
季泽轻咳了一声,皱眉道:“刚到,因今日还没有来黎晨殿,没见过爱妃总觉不安心。”
陶晴见他似是被什么呛到了,忙让人上茶来。
季泽却起身,放开她的手,道:“如今见了,便安心了。”走到了门口,忽又顿足,也不回头,只问:“若有人要杀小白,爱妃当如何?”
为了肉垫,那自然是要拼命的!当然,拼掉的是别人的命,可要是对方是你的话,就……想到这里,她立马防范地后退一步,直直看着他,防范的意味甚浓,问:“皇上要杀小白?”
季泽回首,看到她那个架势不由微微笑了,丢下一句“朕知道了”,便大步流星地去了。
这问题还真是没头没脑啊,陶晴回身走到榻上,将小白拽进怀里,蹂躏肉垫。可今日的小白脸上竟有那么几分泣然的样子,精神也十分消沉,萎靡不振。莫不是生病了?她将它抱进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它顺额上的细毛,姑且算是一种安慰吧
她拍着小白,自己却有些昏昏欲睡了,听见门外有人叽叽咕咕地说这什么,未几,夏羽便掀帘进来了,站到她跟前道:“娘娘,坤和给刚刚被围了!”
陶晴被这话惊到了,睁开眼睛,问:“你说什么?”
“琳琅宫被围了,刚刚的事,是皇上亲自下的令,说是为了保护皇后娘娘。”
陶晴皱眉,问:“可是真的?”
夏羽点点头。
季泽到底是如前世那般抢先下了手!
可童嘉明明早有防范,季泽又如何“得到”造反的证据呢?!
不待她想清楚,温良却急急地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