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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而牺牲你的幸福!”“珏儿,你真傻……”桑珠怔怔看着她,感动而又心疼:“我从来就没有为你牺牲过什么。上一次是我一厢情愿、自作多情,这一次我是……”
蓦地,一道白影从天而降。桑珏倏地转身,将桑珠护在身后,看向莲花池边——“伽蓝!”桑珏惊呼出声,莲花池边,身形健硕的雄狮那一身胜似白雪的毛发在阳光下耀眼夺目。随后,一道侍卫模样的人影自院门外闪了进来,上前数步突然屈膝跪道:“将军!”
“你是谁?”桑珏怔怔看着面前身着罗刹军服的侍卫。“卑职奉甬帝密令,前来解救狻猊将军!”那个话落,倏地摘下了头盔,露出真面目来。桑珏一惊:“贝叶?”“将军!”贝叶双目炯炯望着桑珏,神情难掩激动之色。桑珠看清来人,慌忙将院门关上,回头紧张说道:“你是一个人来的么?”
贝叶点头,然后看向桑珏,压低声音说道:“自从将军失踪之后,甬帝便派人四处寻找将军。数月前,甬帝收到消息得知将军出现在苏毗王府,于是带着卑职与数名贴身禁卫连夜快马赶来苏毗城,可惜还是来晚了一步。甬帝无奈返回帝都,镇国公则留在了下穹,继续寻找将军的下落。”
桑珏脸上掠过一抹惊讶之色,父亲桑吉不曾对她提起桐青悒曾冒险来到下穹。“那今日你又怎会和伽蓝一起出现在这里?”“甬帝一直有派人潜伏在下穹,监视着亭葛枭的动静。五天前,探子传回消息,亭葛枭手下大将楚离将要迎娶妙音郡主,于是甬帝便命卑职秘密潜入苏毗城,等待时机。至于伽蓝……”贝叶笑了笑,说道:“若不是它,卑职恐怕到现在还不知道将军身在何处!”
伽蓝走到桑珏身边,抬头蹭了蹭她的手,睁着一双充满灵性的眼睛望着她。桑珏蹲下来搂住它的脖子,将脸贴着它的脸仿佛拥着一个许久未见的亲人:“谢谢你,伽蓝!”贝叶将伽蓝身上的包袱打开,取出了两套与他身上所穿一样的军服:“事不宜迟,请将军和郡主速将衣服换上,乔装出府。”桑珠一惊:“逃出王府?”
“嗯!”贝叶点头,然后说道:“郡主放心,卑职已打点好一切,只要出了城便会有咱们的人接应。”“那爹娘怎么办?”桑珠犹豫不决。“依目前的形势,亭葛枭暂时不会伤害镇国公及夫人。”贝叶将军服分别递给桑珠与桑珏,说道:“当务之急是先将二位救出,只要二位安全了,甬帝自会再派人来解救镇国公和夫人。”
“可是……”桑珠仍觉不妥:“如果亭葛枭发现我和珏儿都逃走了……”桑珏忽然开口:“姐,你先随贝叶离开!”桑珠一愣:“那你呢?”“我留下来替你拖延时间!”桑珏说着,动手解桑珠身上的嫁衣:“迎亲的人很快就要来了,这里不能没有新娘。”
“不行!”桑珠一把抓住桑珏的手,看了看贝叶说道:“你和贝大人走才是最好的选择!”“姐,难道你真的想一辈子都被困在鬼盟么?”桑珏不觉提高了声音,激动道:“无论如何,这一次我决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你葬送一生的幸福!”
桑珠忽然沉默下来,神色间有一丝挣扎。“珏儿,这一次我是心甘情愿的!”话落,桑珏蓦地僵住。“那个人……”桑珠望着桑珏惊愕的双眼,缓缓说道:“就是楚离!”桑珏一瞬不瞬地盯着桑珠的眼睛,想要从她眼中找出一丝破绽:“真的么?”
桑珠坦然地面对桑珏的目光,一字一句坚定说道:“这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忠于自己的选择,无怨无悔!”那一瞬间,桑珏看到桑珠的眼睛里绽放出从未有过的光华,绚丽、耀眼。她终于相信,桑珠是真的遇到了她的幸福!
“珏儿,不要犹豫了。”桑珠微笑望着她,将右手轻轻搭在她左手腕上的玉镯上:“你的‘那个人’一直在等你!”
一百二十二、死亡阴影
镇国公之女与下穹王爱将的婚礼隆重而张扬。下穹王亭葛枭亲自主持婚礼,下穹大小官员齐聚苏毗王府观礼,平民百姓奔走相告。苏毗城内锣鼓喧天,喜乐欢腾。烟花爆竹在苏毗城上空整整燃放了一天一夜。
然而谁也不曾料到,次日,婚礼的美丽烟火还未完全散去,下穹王亭葛枭却突然麾军南下,起兵前往昌都城!一夕之隔,苏毗王府瞬间自热闹喜庆之中陷入了阴沉死寂。
洛云久久地站在苏毗城头,直至黑水般的军队彻底地消失在灰色的雾霾之中。她是那般的平静,望着远方的目光带着浓浓的眷恋和一丝诀别的悲凉。洛卡莫叹息一声,走到她身旁轻声说道:“姨娘,回去吧!”“嗯!”洛云轻轻应了声,最后看了一眼雾霾笼罩的天际,缓缓转身走下了城楼。
马车载着洛云和洛卡莫一路沉默地回到了苏毗王府。及至进门前,洛云忽然开口说道:“莫儿,你也要走了吧!”洛卡莫沉默,只是伸手扶洛云步上台阶。“姨娘知道,让你留下是难为你。”洛云自顾说着:“你什么时候走,记得跟姨娘说一声,姨娘想亲自为你做一顿饭……以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姨娘……”洛卡莫的身体一颤,眼中溢满痛楚。洛云摇了摇头,慈爱地看着他说道:“姨娘知道莫儿心地善良,不忍伤害任何一个人,姨娘知道莫儿的好。”她说完,轻轻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脸,然后独自踏入冰冷死寂的王府。
日夜马不停蹄,桑珏终于在贝叶等一众侍卫的掩护下逃出了下穹。一路上竟奇迹般的顺利,身后没有追兵亦不曾遇上鬼士。傍晚时分,一行人到达了那曲城,在那曲城驿馆落下脚。
草草用过晚饭后,桑珏便与伽蓝一同回到屋子里休息。躺在床上,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凭亭葛枭手下那帮鬼士的能耐,除非他根本没有派人追捕,否则她与贝叶一行人不可能如此顺利地逃脱!她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突然觉得这一切似乎是亭葛枭早已酝酿好的阴谋。
惊疑不定间,躺在地板上闭目养神的伽蓝突然起身看向门口。她立刻警觉起来,霜月已紧握在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楼下传来,桑珏悄悄走到窗边,只见一名驿吏神色匆忙地跑过走廊,笔直朝贝叶的房间奔去。
她心下一惊,轻手轻脚地闪出门外,跟了过去。驿吏站在贝叶房间外敲了敲门,声音有一丝喘息:“统领大人!”“什么事?”贝叶开门走了出来。“刚收到下穹传回的重要消息!”驿吏压低声音说着,神色间有一丝凝重。
贝叶一惊,忙将驿吏让进屋内,将门关上:“快说!”驿吏喘了口气,说道:“亭葛枭于今晨麾军南下,起兵前往昌都城了!”“什么?”贝叶一脸震惊,难以置信道:“这……怎么可能?”“千真万确!”驿吏自怀中掏出一只小巧的竹筒递到他面前:“这是刚收到的从下穹传回的飞鸽传书。”
贝叶将竹筒里的小纸条拿出来仔细看了一遍,顿时一脸凝重。驿吏谨慎建议道:“大人,卑职以为此事非同小可,是否要通知中部各城郡守加强戒备?”贝叶沉吟半晌,点了点头:“事不宜迟,你赶紧去办吧!”“卑职遵命!”驿吏领命行礼,便要开门离去。
“等一下!”贝叶忽然开口唤住他,补充道:“此事不要让狻猊将军知道!”驿吏微愣了一下,点头道:“卑职明白!”驿吏匆忙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后,桑珏缓缓自屋顶上直起身,望着远处阴沉的天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悄无声息地没入暮色中。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后,一名禁卫突然出现在贝叶门外。“不好了,大人,狻猊将军出城去了!”贝叶闻言脸色大变,厉声说道:“赶紧派人去追!”
午夜子时,五万罗刹铁骑挟裹着黑夜阴森的影子,鬼魅般无声无息地抵达了昌都城外。昌都城郡守收到消息,匆匆穿好衣袍出门,下穹王已率领两千亲卫铁骑入城。“下官迎驾来迟,请王爷恕罪!”昌都城郡守一脸惶惶,领着一众奴仆跪候府外。
“哼!”亭葛枭冷笑一声,瞥了眼战战兢兢的昌都城郡守,径直走入了郡守府。郡守暗自抹了把冷汗,忙起身跟随在后。抬首间,忽地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顿时愣住。桑吉翻身下马,朝怔愕的郡守微微点了下头,然后随楚离一同进入了郡守府。
当夜,亭葛枭紧急召集昌都城驻军将领于郡守府内,当众宣布征伐卓仓的决定,并连夜派使者送出战书。昌都城郡守与驻军将领内心无不错愕震惊,却无人敢出声质疑。这一夜,郡守府上下彻夜无眠。天明时分,传送战书的使者返回昌都城,并带回一名卓仓部派遣的使者。郡守府议事厅内众人默然而立。
“卓仓王妃穆兰嫣拜见王爷!”黑色斗篷揭开,女子妖娆妩媚的面容落入众人眼中。亭葛枭斜倚在座椅内,手指轻轻叩着椅把手,笑望着来人:“面色红润,体态丰腴,可见兰嫣妹子在异乡的生活过得还不错!”穆兰嫣轻扯唇角,微微笑道:“不过是苟且偷生罢了,怎比得上王爷春风得意!”
“‘苟且偷生’?这话倒真让本王听得心痛啊!”亭葛枭皱了皱眉,轻叹一声:“莫不是兰嫣妹子对本王为你挑选的如意郎君不满意?”“王爷真会说笑。”穆兰嫣抬眸望向亭葛枭,眼神冰冷中透着一丝凄楚:“您的一番精心安排,谁敢说个不字?”
亭葛枭眯了眯眼,笑而不语。“穆兰嫣今日是代表卓仓王前来请求王爷收回战书。”穆兰嫣直接切入正题,说明来意:“卓仓部愿向下穹纳贡称臣!”“哈哈哈哈……”亭葛枭忽然大笑起来,微仰起头斜睇着穆兰嫣说道:“卓仓王妃也真会说笑啊,本王发出的战帖何时曾收回过?”
穆兰嫣脸色僵了僵,她十分清楚“罗刹帖”一发,必将血流成河,绝无回转余地。可是她却仍然抱着一丝希望——她倏地跪下去,楚楚说道:“求你看在昔日的情份上,放卓仓部一条生路!”
厅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如石雕一般,唯有亭葛枭的影子在烛光下无声地跳动。亭葛枭缓缓走到穆兰嫣面前,盯着她许久,忽然说道:“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穆兰嫣的身体猛地一颤,仰头看向他。
烛火的光影下,亭葛枭的脸忽明忽暗,透着阴森诡魅的气息。他缓缓俯身,在她耳畔轻声说道:“活着从这里离开,或者死了从这里出去!”话落,他笑着瞥了眼穆兰嫣惨白的脸,转身离去。
一百二十三、父死沙场
天空阴云密布似一块灰色的幕布笼罩着大地。翻过了最后一座山岗,昌都城灰色的城墙出现在桑珏的视野之中。
伽蓝喘息着,昼夜狂奔了数百里令它疲惫不堪。桑珏伸手搂了搂它的脖子心疼道:“辛苦你了伽蓝,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就好了。”她说着,将满满一包袱的肉干摊开在伽蓝面前:“快吃吧,吃饱了找个地方好好休息!”
伽蓝低低呜咽了一声,抬头望着她。“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在这里等我!”她摸了摸伽蓝的头,然后握紧霜月独自朝昌都城走去。昌都城楼下,守城侍卫们设置了关卡,检察着过往之人的身份名符。无风,空气闷热得令人窒息。城门外,人们皆无精打采地排着队焦急地等候进城。
桑珏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细汗,然后走向城门。“喂,你是干什么的?”一名侍卫突然走到桑珏身旁,警惕地盯着她手中的弯刀。“寻人。”她轻声开口。“寻什么人?”侍卫握紧了手中的长矛,指着她说道:“把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