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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元缓缓从树干上滑坐在地,无力地仰望着天。
缓了缓,她站起身来吃力地往庵里走去,就见一个白衣少年立在山门口,看见她了,快步迎了过来。
“姨娘,你回来了!”家安欣喜地看着她,亲昵地喊道。
“孩子,你多久没来了?让姨娘看看,真不错,已经没什么伤痕了。”静元上下打量着,连连点头,想起什么,她忽然看着家安的眼睛:“孩子,你想回京城吗?”
“姨娘,您呢?”家安回视着她。“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静元点头,轻叹一声:“是啊,这里没有外面那么多的纷争,要是在京城,我都死了不知几百回了,算了不去想那些了!“
家安看她露出一抹失落的神色,“您想您的儿子了吧?”
静元失笑:“傻孩子,如今你不就是我的儿子?”脑海里却映出刚才那张俊朗的脸,是啊,家安比他小几岁,已经是长大成人了,他早该娶妻生子,这样她就是老死在这里无人送终,她也是高兴的。
只是,心忽然疼了一下,她拍拍家安的手臂道:“去看看你娘吧,今天姨娘就不陪你了。”
家安点头,嘱咐了几句,转身走了。
不远的树丛中,两个人猫着腰躲在里面,等静元师太进了白云庵,才敢出声音。
“风哥哥,刚才那个真的是婆婆吗?”沈倾城小心翼翼地问,生怕惹他伤心了,他对娘的情节有多深,只有她最清楚,那段日子每次噩梦醒来,都是因为梦见她的惨状。
他将担忧的人儿拥进怀里,贪婪地嗅着她发间的清香,低低地在她耳畔低语:“我敢肯定,我没有认错!城城,你掐我一下,我怕这是在做梦!”
沈倾城听话地狠狠拧了一下他的手臂,冷啸风吃痛,轻呼出声,下一刻却兴奋地叫起来。
“如果那真是婆婆,她又不认你,你高兴个什么劲儿啊!”沈倾城诧异地看着他的反应。
“你不知道,我找了这许多年,一次次绝望,如今能见到她,我就满足了,刚才是我失态了,她既然隐居起来,必定有不能言的苦衷,我没有考虑周详。”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只是一个容貌相似的人怎么办?”沈倾城不想泼她的冷水,但这也很有可能。有哪位母亲在见到自己的儿子时,会如此的平静如波?
“没关系,我会弄清楚的。”冷啸风的眼睛熠熠闪着光,“城城,我想在这里住几日再回去可好?”
“我早说了,我会陪着你的。”沈倾城点点头,“正好我也想要找娘的消息呢,三姨娘不是说,来这里就会找到答案么?”
“对不起,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冷啸风很自责,他是陪沈倾城来找岳母的,刚才他太激动,竟然将之抛诸脑后。
“我理解你!”沈倾城安慰地点头。
进入白云庵,住持静白师太得到消息,连忙迎上来,这个小小的庵堂,从未接待过皇亲国戚,静白师太显得很有些慌张。
“贫尼见过九王爷九王妃,庵堂简陋,只能委屈贵人了!”静白垂着头不敢直视二人,就是门外立得笔直的丫鬟随从等人也尽显大家风范,她心里有些恍惚起来。
沈倾城微微一笑:“师太言重了,佛曰:‘众生平等’,你只当我们是普通的香客就好。”
静白师太微微松口气:“不知二位是要上香还是祈福呢?要不先用点斋饭吧,有现成的!”
“也好!”沈倾城向浣纱暗示一下,浣纱立刻取了九百九十九两银子交给静白,静白惊诧不已,纵使知道眼前两位是尊贵不凡,这白花花的银子还是很让她晃了下眼睛,她瞥了眼静默不语的冷啸风,虽然有点意动但却不敢伸手去接。
沈倾城温婉一笑:“我听说白云庵的头柱香最是灵验,既然要祈福必是最好的。”
静白大喜,忙不迭地道:“是呢,王妃真是有缘人,您的心意诚,佛祖定会听见您的祈祷的!”
沈倾城笑道:“那样最好。”
静白欢喜地接过沈倾城给的香油钱,忙忙地催促小尼姑下去备饭。
很快便有小尼姑送来了斋菜,静白欲退下,沈倾城却唤道:“师太慢走,我们初来乍到,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还想请师太解惑。”
静白怔了怔,她就知道,怎么有那么便宜的事?手中的银子可是够她们庵里上上下下一年的所有开销的。
拿人手短,静白想了想,退了回来,却不敢真与二人同坐一桌,只站在一旁等着沈倾城发问。
沈倾城却并不着急,一直到吃完了斋饭,她接过浣纱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才出声问道:“适才在路上偶遇静元师太,感觉很面善,似乎跟我的一位故人很像,不知师太可知她出家前的事?”
静白松了口气道:“静元师姐啊,这个贫尼倒是不清楚,我来的时候她已经在此处了,这些年也没有人来找她,王妃怕是认错人了吧。”
沈倾城看她一眼,静白忙敛眉站好,沈倾城却没有责备她,继续道:“那师太可知道一个叫兰姑的人?”
静白同情地看着她,“兰姑啊,静元师姐跟她的关系最好,五年前她已经离世了,她这一去,师姐越发的少说话了,每日就是念经诵佛,很少跟人交流,我们都很有些畏惧她。”
沈倾城看了眼冷啸风,只见他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肌肉紧绷,一双漆黑如墨的深眸掠过一抹流光,他噌地一下站起身,大步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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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 暗度陈仓
“王爷!”
沈倾城连忙站起来跟上,走到门口顿住脚步,转过身严肃地看着静白:“这件事休要让外人知道!”
寒芒乍现,静白身子一颤,忙应声道:“九王妃请放心,贫尼必定守口如瓶,否则天打五雷轰!”
古人最信誓言,沈倾城相信她不敢骗自己。
“好,记住你说的话!”沈倾城丢下一句话,飞快地追着冷啸风去了。
冷啸风走得极快,不过一瞬的功夫,就已经消失不见,沈倾城跑了很远都没有追上他,茫然地立着不知该往哪儿去寻。
“王妃,我们分头去找吧!”浣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沈倾城摇摇头:“他知道我在等他,很快就会回来的。你陪我四处走走吧,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浣纱是一路跟着沈倾城的,上次扬州之行她也知道,此时已经隐隐猜到一些,忙郑重地道:“是奴婢知道了。”
“让墨竹一个人去,我想去看看兰姑!”兰姑知道她娘的事,自己千里迢迢地寻了来,她却死了。看来这都是天意,沈倾城有点无奈地想。
听说沈倾城要去看兰姑,静白热情地来带路,走到白云庵后面一个小山包,那里鼓着几个坟包,静白指着其中一座对沈倾城道:“就是那一座了,她儿子常常来祭拜她,所以还算干净。”
沈倾城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一扯,“兰姑还有儿子?”
静白笑道:“是啊,她也是一个苦命的人,一个人被夫家抛弃出了家,后来不知怎么他儿子找来了,也算是有个送终的。”
沈倾城立在那座孤零零的坟头,上面的野草被拔掉了,立着一块木牌,简单写着“母亲兰姑之墓!”几个字。沈倾城看着有些失神,兰姑能跟儿子团聚,她也算是幸运的了,那她什么时候能见到自己的亲娘呢?
静白见沈倾城目露哀伤,想找点话来缓和气氛,忽然道:“对了,看我这记性,听说静元和兰姑是一同来的,她们好像还是什么老乡,你要问兰姑的事情,静元说不定知道一些。”
沈倾城的心又是狠狠一撞,静元——兰姑?她们是老乡,若静元是她的婆婆,那么兰姑?
她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深深地向兰姑的墓鞠了一躬,心里道:兰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你是跟我娘相识的,我希望你是我娘,更希望你不是……
如果兰姑就是她娘,那不是代表她已经不在了吗?沈倾城心儿砰砰跳,用手捂住心窝才稍稍平静下来,她要去找静元,找她问个清楚!
问清了静元住的地方,沈倾城飞快地刚从后门进了庵堂,就见冷啸风迎面跑过来,很是着急的样子。
“城城,你跑到哪里去了?”他一把搂过她,担心地询问。
“你没去找师太吗?她究竟是不是你娘啊?”沈倾城焦急地看向他,冷啸风道:“我去过了,她没在房里,回来后你就不见了,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沈倾城垂下头:“我随静白师太去见兰姑了,可是……”
“怎么样?”冷啸风追问,他知道,找到兰姑,就能找到洛璃。
沈倾城将事情简单跟他说了一遍,冷啸风也很是诧异,拉着她回到静元的院子,一直等到天色全黑,沈倾城开始急了。
“别担心,她没有别的地方去,很快就会回来的。”
“可是,我好怕!”她怕问出来的结果不尽如人意,到时候她要如何告知父亲?让他承受儿子失踪,妻子已死的噩耗吗?
冷啸风将她置于自己怀中,耐心地哄着,沈倾城觉得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寂静中传来一阵脚步声。
“师太!”她瞬间醒了过来,飞快地从冷啸风怀里站起来奔向她,“您去哪里了?”
静元眼睛一闪,忽略她直直的视线,越过她进了屋。
房门未关,两人一喜,连忙跟了进去。
静元身上带着一丝寒气,沈倾城替她倒了一杯热水递过去,期待地看着她。
静元的目光深深地在她的脸上游移,在她耳垂上停留了片刻,目光闪了闪移开了去,背对着墙壁站了一阵,沈倾城想要开口询问,冷啸风暗暗握了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过了一会儿,静元清冷的声音传来:“没错,我是萧婉!”冷啸风和沈倾城齐齐一震,前进一步,喊了一声:“娘!”
“先听我说!”静元抬手打断他们的话,“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瞒你们的了。等你们走后,别人也会找来,我不想将来你们再到处找我劳心费神。”
冷啸风激动得身体微微发抖,扑通一声跪下:“娘,您瞒得孩儿好苦啊!”
静元转过身,原本清丽的面庞布满泪痕,看着已经长得人高马大的儿子跪在自己面前,泪水更是汹涌起来。
“对不起,娘只是觉得累了,以为假装死了就能过平静的日子,没有顾忌到你的感受!”
静元深深懊悔,母子俩抱成一团,两个人加起来年过半百,竟然哭得肝肠寸断,似乎要将这些年分离之苦全都哭个彻底干净。
“娘,让我们给您磕头吧!”沈倾城看他们平静了,眼里闪着喜悦的泪花。
“好孩子!”静元喜极而泣,看着面前的两人,一个俊朗不凡,一个娇美可人,齐齐跪在自己身前,这久违了的亲情溢满胸怀。
”风儿,都是娘不好!”静元歉疚地扶着冷啸风的头,又拉着沈倾城,”还好,你娶了这么好的媳妇,娘看了总算老怀安慰些!”
静元很是感慨,跟儿子媳妇共叙天伦,这种感觉好久没有了,想起过往的种种,她悔恨不已,儿子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当初是怎么狠下心来的?
这边叙旧完毕,沈倾城期待地看着她,从怀里取出一个锦囊递给她:”娘,您知道庵里有位叫兰姑的吗?静白师太说您是她的同乡,这个锦囊你认识吗?”
”兰姑?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