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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儿,你怎么来了?”他心疼地捧着她的脸,替她挡住战场上漫漫风沙。
她将小脸埋在他宽厚的胸膛中,嗅着他特有的男人气息,还有浓浓的血腥气,心里只觉得无比的安定满足。
忽然,黄沙漫天,马蹄声轰隆轰隆由远及近,冷啸风忽然推开她:“媳妇儿,你躲起来,不要让人找到!”
躲?她无措地四处张望,这里到处都是沙,能躲到哪里去呢?
冷啸风像是能看出她所想,丢下一句话:“这里离罗城不远,你回城去,城南五里处有个衣冠庙,那里是为死去的北征将士而建,你去那里躲着,没人能想得到。”
沈倾城打了个寒噤,那里不知道有没有不屈的冤魂!
想说不要,能不能换个地方,冷啸风已经消失在漫天黄沙中,她落寞地望着他的身影,耳边是一声声惨烈凄厉的叫声,她再无迟疑,翻身跃上马背疾驰而去。
疲累不堪的她到了他说的城南衣冠庙,只见一所阴森森的民宅,哪里有什么寺庙,她吓得瑟瑟发抖,正欲离开,方才走过的路上竟然铺满了无数的尸骨……
“啊——”她惊叫一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黑夜中似乎有人的轻笑,她猛地回过神来,这里是临时打尖儿的客栈,哪里是什么疆场?
怎么会有人?她全身汗毛竖起,紧张地四处扫视,什么都没发现。
她摇摇头,自己真是紧张过度,就算有人也不奇怪,耶律娇杏一定会派人守着她,不然她死了可就没有筹码制衡冷啸风了。
她甚至有点庆幸,耶律娇杏这么看重自己,就证明北疆的战事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糟糕,不然她为何要大费周章地拿自己跟冷啸风交涉!
她双手合十,小声道:“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过往神灵,耶稣上帝,求求你们保佑我夫君冷啸风平安无事,求求你们了……”她念念有词,还虔诚地起身在床上磕了头,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些,跌坐在床上。
忽然,她嘲讽一笑,她这是在做什么?向来信奉无神论的她,竟然也拜神求佛起来,还乱七八糟地拜了一通,难道她穿越来此,连信仰也变了吗?
不,此时她倒希望,世上是真的有神灵的,若是那样,应该有神仙能听到自己的愿望吧。
耶律娇杏果然很沉得住气,沈倾城的要求一一满足了,除了掺了些水分,倒还将就不错,沈倾城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不追究了。
只是马车跑得有些快,她一个人倒还好,现在肚子里多了一个,还是很要她的命,每一次投宿,她一副脸色苍白惨兮兮的样子,恰到好处地收到了耶律娇杏主仆的侧目,都以为她憋屈得想死,会对她好一会儿,她也乐得她们跟仆人一样的嘘寒问暖,一路上几人的相处方式甚至有些怪异起来。
耶律娇杏这般紧张她,无非是以为自己会求速死?沈倾城冷笑,她才不会那么傻呢?死还是很可怕的,正是因为死过一次,她才更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更何况,她如今有爱人有孩子,她要不惜一切活下去!
☆、298 追
一直走了十来日,来到一个名叫漠沙镇的地方,地如其名,一望过去黄沙漫漫,少数的树木倒是成了极为亮眼的绿洲了,沈倾城猜想,这可能跟前世的新疆内蒙古差不多,那么乌孙国,可能就是在那一带的戈壁沙漠了。
气候越来越恶劣,沈倾城有些不平静了。她一路上做了记号,可是这么多天来,她一路拖延,要么装头晕,要么装呕吐,办法都想尽了,希望能拖一刻是一刻,最好是能拖到王府的人出来找自己。
难道墨青他们没有找对方向,还是根本没发现她已经出了城?看这情形,再走些日子就要到北疆了,她不能坐以待毙,等耶律娇杏拿自己当要挟冷啸风的人质,她要自己想办法逃出去。
她一个人一筹莫展,京城的人也急得火烧眉毛。
自从沈倾城被劫持那天,京城里人心惶惶,连王妃都敢劫持了,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一方面又有人幸灾乐祸地看笑话,那九王妃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落到如此下场,恐难活着回来了。
沈伯陶是在天明后听到消息的,第一个冲到九王府,揪着墨青的衣领就嚷:“你们王妃呢,真的如传言所说被劫持了吗?”
墨青愧疚万分,心里直打鼓,跪倒在地上:“沈大人息怒,小人无能!您放心,小人已经派了许多人搜寻,定能发现蛛丝马迹找到王妃的!”
沈伯陶怒视着他:“总之,人必须找到,活要见人……”后面几个字说不出来了。
“是!”墨青坚定地应道,若是找不到王妃,他也不用活了。
沈倾国找丫鬟了解了详情,向沈伯陶道:“父亲,那个蔡三小姐竟然是乌孙国郡主耶律娇杏,你有没有想过,或者她会回乌孙国也说不定。我们只在城里找遍了,但还没出过城。”
沈伯陶听到丫鬟的话,很有些惊诧,他就说蔡弘新收的女儿有些奇怪,蔡弘对她百般忍让,原来事出有因。
他沉吟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如果她真是乌孙国郡主,的确有可能回去,不过那样的话,或许跟此次战争有关,若是倾城被她带回去要挟九王爷,后果就不堪设想。”
沈倾国大骇:“如此说来,妹妹不是凶多吉少了?”
沈伯陶脸色沉重,父子两个心情都有些抑郁。
“沈大人,沈公子,小的这就派人去各个城门,王妃若是出了城,定能查到。”墨青道。
沈伯陶点点头:“如今也只好这样了!”
墨青还未出门,又有不速之客闯进来。
“方大人来了!”有下人禀报。
沈伯陶父子很是诧异,此事竟然惊动了方言!
方言见了沈伯陶父子很高兴,连声道:“正好,我听说九王妃的事,跟你们说一下。”
沈伯陶大喜:“是不是有消息了?”
方言摇摇头,又点点头:“九王妃吉人自有天相,我听安普说,他曾替九王妃批过命,今年会命犯桃花劫,且北边有星宿异常,恐与她有关。”
安普在方府别院住过一段时间,如今方言已经能跟他进行简单的对话了,安普也学了不少本地话,勉强能沟通。
沈伯陶不太相信,方言解释道:“大人,安普他能看出九王妃的命格,我们不若试试,权当多一条路!”
他也说不通,只是今早天还未名,安普就匆匆来找他,说沈倾城有危险,他起初还不信,但也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一打听果然出事了。
他惊奇不已:“安公子是如何得知?”
安普急急地打断他:“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可能会往北行,你快去找人想想办法!”
方言就使了人去探,一边飞快地跑到王府来打听情况。
沈伯陶诧异之余,深深地沉思起来。
“爹,那安公子所言有理,不然为何他能预知妹妹出了事?”沈倾国将信将疑道。
沈伯陶道:“此事何足为奇,倾城被劫那么大的事,有一人知道就全都知道了。”
“爹,咱们不妨试试,方大人也说了,妹妹可能是往北走的,那咱们就往北寻去,兴许能找到人呢!”沈倾国建议道。
别无他法,也只好这样办了!
沈伯陶叹口气,面上现出几丝华发。
“老爷,让奴婢也去吧,王妃一个人在外,没个人伺候可不行,您让奴婢也跟着吧!”浣纱和梅丫呜呜咽咽地哭着求沈伯陶,好不可怜。
墨青不想带她们两个,怕因此耽误了行程,但方言道:“也好,她们是王妃近身伺候的丫鬟,到时候找到了人,总要有人伺候的好。”
墨青只好应了,立即整顿人马,留下原来的王府护卫,带了百余冷啸风留下保护的精兵侍卫,整装待发。
浣纱梅丫两人又哭又笑,好像沈倾城就要出现她们眼前了。
还没出发,方言派去打探的人就回来了。
“大人,北城门曾有一辆马车出城,当时城门刚开,守城兵刚睡醒,他们又走得急,就没仔细查验,属下以为有可疑。”
“北城门?”众人不约而同相视一眼,沈伯陶当机立断,“墨青,你速速往北门去追,京城里有我!”
他是朝廷命官,一时半会想走是不可能的,墨青是王府侍卫,追出去也在情理之中。
方言也是如此,如果不是身份限制着,他早出去追了,一时间火急火燎却又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仿佛心都放在火上煎烤一般。
浣纱和梅丫收拾了几件沈倾城常穿的衣裳,打了包袱,出来正好。
沈伯陶看着两个丫鬟,都是沈府出来的,看着她们这样忠心,心里有了丝丝安慰。
方言看了眼浣纱,前不久她还对自己说了出格的话,刚才不经意地地瞥了自己一眼,虽然尽力压抑,还是能捕捉到她眼里那一丝丝情意。
对她的印象便又好了几分,于是走上前去:“好好照顾你们王妃!”
墨青微微皱眉,浣纱如今可是墨竹的未婚妻,你方大人用得着来凑这个热闹吗?他跟墨竹是生死兄弟,不由替他叫屈。
“二位姑娘,还不快走,要误时辰了!”
两个丫鬟忙匆匆福身行礼,飞快地追上已经出发的队伍。方言也驱马狂奔,在他们前面赶到了北城门。
沈伯陶年纪大了,只能坐马车,沈氏父子赶到的时候,就见两个守城兵跪在地上,一脸土色。
他们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将那辆马车拦下来,他们就立功了,说不定还能升官,最不济也会有赏赐吧。可是,他们怎么知道那么简陋的马车上竟然会藏着尊贵的王妃啊,此时只能忙不迭地磕头求饶。
“大人,饶小的一命吧,小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又互相抱怨:“都怪你,连王妃都看不出来吗?”
“我怎么知道王妃会被藏在那破车上,那可是夜香刘家的车啊!”
墨青一脚踢过去,“不知道?若是王妃真有个三长两短,你两个必身首异处!还不快好生仔细回想一下!”
两人忙不迭地点头应是:“是是是,小人想起来了。”
一番描述后,方言心越往下沉,之前只是猜测就让他很担心了,如今得到证实,他真怕她会凶多吉少,可是以他的身份,他什么都做不了,只好铁青着脸对墨青道:“兄弟,如今可以确定,那定是耶律娇杏无疑,他们从北门出去,该是回乌孙国去了,如今北疆正在打仗,我担心,她是奔着这个去的!”
墨青一脸慎重,拱手道:“方大人沈大人,小人一定找回王妃,就此别过!”
“等等,我和你们一起去!”沈倾国已经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过来。
墨青这才发现他竟然是背着包袱的,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沈公子,此去北疆可是千里之遥,您受得住吗?”又询问地看向沈伯陶,他表情平静,看来是商量好的。
沈倾国道:“无妨,我以前也练过些功夫,虽然不算精通,斗几个宵小也是无碍。”
墨青只好应了,告别沈伯陶和方言,带领一对人马飞奔出了城门。
两个丫鬟又急又惊,忍不住哭了。
两个丫鬟从没受过这样的苦,浣纱还好一点,以前跟着沈倾城去过江南,还能忍受,尤其是梅丫,虽然墨青为了照顾她们两个特意弄了一辆马车,但一路疾驰,整个人蔫搭搭的,一点生气也没有。
墨青心里着急,又担心她们吃不消,便打马过来道:“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