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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泪点点头，王猛看着眼前的女儿，心里一阵后悔，想起来都是自己害了他，如果当时只是让她嫁给一平凡人家不入帝皇家，现在的结局是否会不同。
“卿家，皇后的身体不好，不适宜伤悲落泪。”冷眼看着眼前的父女，商珩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霾。
听到商珩的话皇后的全身一震，脸上也开始浮起满满的恐惧，畏惧地转头看着旁边的商珩，待看清他的样子时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
看着皇后的反应，王猛不由疑惑地看着旁边的皇帝，不知道自己女儿为什么会这样惧怕皇帝，难道这里还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爱卿不要惊讶，皇后只是因为平时朕逼着她喝药所以会这样，不过爱卿放心，御医说了皇后这病只要多加调养就会没事的。现在刚好到了喝药的时候，你们还不快去把皇后的药拿上来！”微微看了一眼身边站着的宫女，商珩的身上泛起冷意。
药一会就端了上来，王猛发现怀中的女儿抖的更厉害了，一直恐惧地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药。不明所以地看着那药，却看到了皇帝满是笑意的脸。
商珩拿过药碗，微微弯腰对皇后轻声道：“皇后，该吃药了，不喝药病就好不起来，虽然这药很苦，但是良药苦口。”说完商珩居然把药碗放在唇边喝了一口，继续道：“皇后，你看，连朕都喝了，我们夫妻一场，可谓是同甘共苦。”
皇后看着碗里的药依然紧紧抿着嘴，倒是旁边的王猛不由皱了皱眉，自己女儿从小就怕苦，如今怕是这药真的很苦，但是皇帝都这样做了，如果不喝倒是显得娇气了。
于是王猛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儿，柔声道：“娘娘，不喝药病就好不了，还是把药先喝了吧。”
皇后听到王猛的话，眼里闪过一丝悲苦，沉默了一下默默伸手接过商珩手中的碗，低声道：“爹，泪儿听你的。”说完仰头就把碗中的药一喝而尽，眼角还不由落下了一滴泪。
听到皇后那一声爹，王猛也差点落下泪来，平生最爱的就是这个女儿，什么最好的都要给她，如今女儿却过得不好。王泪，当今皇后的名字，是当时难产而死的王夫人死前起的，为的就是自己的女儿不会像自己那样以泪洗面。
过了一会，王泪才慢慢抬头看着眼前的商珩，低声道：“皇上，能不能看在臣妾的份上，放过臣妾的爹爹和王氏一族？”
听到王泪的话，王猛全身一震，瞳孔一缩，疑惑地看着怀中的女儿：“泪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等王泪回答，商珩就开口：“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星’的味道还真的不是很好，连朕喝了都忍不住要吐出来。”
这些话从商珩的口中吐出来，语气和平时没有任何分别，但是听得王猛却全身开始发凉，连抱着王泪的手也开始发颤。
转头迎上王泪那悲苦的眼神，王猛不由颤声道：“泪儿，你知道的，你喝了多少天？”
‘星’这药王猛并不陌生，或者可以说这药本来就是他所有，二十多年前他还亲手把这药下到一个人的药里，如今那人的儿子给自己的女儿喝，这算是因果报应吗？
没有忽视王猛脸上的表情，商珩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冷声道：“爱卿觉得很熟悉吧，这药当年你可是下到我母后的药里，天天看着她喝下去的。”
听得商珩的话王猛只能无力地垂下手，而旁边的王泪则是一脸惊愕地看着旁边的父亲，没想到当年的贵妃居然是因为这药而死的。
“这事都是臣一个人的错，还请皇上放过皇后，所有的事都由臣一力承担。”王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整个人似乎一下子老了几岁。
商珩慢慢蹲下来，看着跪着的人，冷声道：“爱卿现在才求饶，不会晚了点吗？即使爱卿当年没有给朕母后下毒，你也逃不掉，我说的对吗？当时碧国奸细这一条罪就可以让爱卿全家满门抄斩了。”
商珩的声音很冷，站在房间里的人都不由冒出了冷汗，但是有些事他们即使听到了也要装作不知道，但是今天的事情他们估计都是难逃一死了。
这下地上的王猛终于忍不住抬起头，眼底闪过一死决绝：“各自为主，既然皇上知道了那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想求皇上不要为难臣一家，至于臣手中的兵权臣也愿意交还给皇上，只求皇上可以网开一面。”
王猛的脸上一片死灰，就在绝王死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件事总有一天会被商珩查出来，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这样那么那个人又会如何呢？
“哼，兵权朕会要，至于你们王家的命，朕可以先留着，不过以后会怎样就看他们的造化了。”皇位需要血腥的铺垫，但是商珩目前也不需要这么多的血，物极必反，如今朝堂的局势不是很安稳，他还需要定人心。
“微臣谢过皇上！”慢慢地叩了一个大礼，王猛的眼底闪过一抹坚定。
第二卷 风过了无痕 第一百零八章 新年宫宴
“爹，你们这是干什么？皇上，求你看在臣妾的份上放过臣妾的一家吧，所有的罪孽臣妾愿意一力承担！”看到地上的王猛，王泪的眼里闪过一抹悲伤，强撑着身体起来跪趴在床上。
“泪儿，你身子弱，这些都是爹作的孽，不关你的事。”看到王泪脸上更甚苍白的脸，王猛的心里又是一阵心酸，只是各自为主，站在不同的立场他没得选。
“皇后的身体不好，爱卿还是先在这里陪陪皇后吧，朕还有些政事要处理先走了，迟点再来看皇后。”说完商珩就转身大踏步离开了大殿。
“臣妾、臣恭送皇上！”王猛把头扣在地上，抬起来的时候眼里已经是一片死灰，本来如今的他就没有想过再去争什么，只是一脚踏入了那个深渊就再也出不来，如今的局面或许当时就应该预测到了吧。
微微站起来，一转头就看到坐在床上一脸诧异的王泪，看着她眼里的疑问，一时言语梗塞，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宫里的节日总是最豪华的，今天的新年也不例外，整个皇宫都张灯结彩，宫女太监在宫中传来传去，脸上都洋溢着喜气，慢慢往宴会走去，一路看着天空飘飞的白雪，还有悬挂的各色灯笼，无痕微冷的心里透着一抹暖意。
春夏秋冬，没想到一转眼又是一年了，自己都快记不清今年是自己来这里的第几个年头了，仿佛已经融入了这个世界，当初强烈要回去的信念也开始被时间慢慢磨掉。走在一条走廊的尽头，头顶挂着一盏红灯笼，闪烁着灯光，在风中摇曳，一瞬间有种寂寥的空虚。
天天躲在宫里混日子，无痕最近都没有跟商珩提起要离开，因为都不会有结果，即使现在和商珩的关系很僵，但是每天晚上商珩都会过来吃饭，态度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很多时候无痕觉得商珩是真的爱他，只是用错了方式，不懂得应该如何去爱。
离开的心并没有捏灭，无痕只是想找一个适当的时机离开，还可以让周围的人不受伤害，特别是洛奕。
无论脚步有多慢，会场还是到了，里面已经人声沸腾，走进去偌大的夜明珠高挂在空中，照亮了整个花园，犹如白昼。
无痕来得并不早，很多妃嫔和大臣携带着家眷都已经到了现场，所以无痕进去的时候接受了不少注目礼，不过他都是目不斜视，当所有人都是空气。
有太监上前把无痕领到皇帝座席左下边的位置上，一坐下来无痕就感受到了两道视线，微微抬头就看到了坐在对面的莲妃，与无痕的视线相遇的时候不由微微一笑，无痕只是微微点点头，实在没有什么精力应付她。
还有一道视线是凤凌的，无痕不知道他为什么那样看着自己，幽深的眼里似乎闪着一抹阴冷，和那清俊的脸很不一样，愣了愣，不由想起初次见到凤凌的时候，那时的他高洁不可侵犯，如今却好像变了个人。
对于凤凌，当无痕从边境回来看到他依然留在御书房里面的东西时，曾经问过商珩，他还记得商珩当时的回答：“你知道的，他和你有点像，朕只是把他当做你的替身而已，而且朕需要他的身体，所以……”
后面的话无痕没有再听下去，而是直接走出了大殿，因为这里的人永远都不能抑制他们的欲望，在他们的骨子里他们已经习惯了享受肉体的乐趣，尤其是皇族。
淡淡回望了一眼，无痕就转开了视线，在大臣里面寻找洛奕的身影，扫了一圈之后却没有看到那抹白影，眼里闪过一抹失望，突然在门口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由眼前一亮，笑着对那人招了招手。
洛奕看到无痕，也不由微微一笑，但是并没有走上前，只是走到他的位置坐下，举起手中的杯子和无痕对饮，当然无痕喝的是茶。
洛奕没有上来坐无痕有点失望，不过他也明白这是礼仪的问题，刚才两人的举动似乎已经引起了某些人的不满，如果他此时过来还不知道那些人传成怎样了。洛奕本来是朝中大多数人心中的理想女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即使上门提亲的人踏破了洛家的门，洛奕也没有成亲的打算。
在朝中年老的人大概知道洛奕和那人的事，不过很多知道当年事的人都已经离开了朝廷，所以这事也渐渐被人遗忘。如今关于无痕和洛奕的流言四起，于是那些人就开始把矛头转向无痕，想着洛奕大概爱的人是无痕，所以才迟迟不肯结婚。
对于这些流言，无痕洛奕两人都是呈不理不睬的态度，反正这些人太闲了，没有点娱乐给他们日子会过得太空虚，就当做是贡献吧。
紧接着无痕还看到了很久没见到的国师琅邪，他还是那一身张扬的大红道袍，脸上浮着一抹邪笑，只是无痕却发现他从一进来开始视线就一直停留在洛奕身上，痴痴的，发现洛奕并没有看他的时候脸上浮起一抹黯然。
看着琅邪的表情，无痕又想起之前听到的事，如今再看琅邪的表情，心里也大概明白了几分，心中不由对琅邪多了几分怜惜，毕竟洛奕现在心里还有着另外一个人，而且他看起来对琅邪并没有其他特殊的感情，琅邪不一定可以美梦成真。
当宫中绚丽的烟花放起来的时候，姗姗来迟的皇帝和皇后终于出现了。无痕并没有留意台上商珩在说着什么，只是抬头看着上面已经散落下来的烟花，一瞬间就失去了光亮，好似人声，只有刹那的芳华。
这里的烟花并不比那个世代的逊色，五彩斑斓迷了人的眼，无痕听说今晚会有很多的烟花，这些不过是前奏。
表演的舞台上表演的是一个无痕不认识的戏团，不过上面的花旦唱得不错，曲子也是一首很应景的曲。看着台上的人，恍惚间无痕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有一个少年也是身穿盛装在台上挥舞，不过如今想起来也只能在心中微叹。
曾几何时，自己在台上让别人看戏，如今却换了自己在台下看戏，看来这世间的变换真的让人措手不及，不能预料。
在众人宴乐中，最后一个来的人是清王，他独自一人身边没有带任何人，之前看到清减的脸现在似乎更加消瘦，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劳累，默默低下头不想看那人，免得又引起不必要的风波。
“皇弟，你脸色看起来不好，是最近病了吗？”头顶传来商珩的声音，里面含着一丝柔情，但是听到无痕的耳里却多了一抹不明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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