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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小心!”黎洛赶紧一把推开黎郁卿,却来不及闪避迎面扑来的杨芷容。
“黎洛,你这个贱人!勾引我未婚夫!说!是不是你指使他丢下我和孩子的?!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杨芷容本来就激昂的情绪见到黎洛后,更加高涨了起来。想到‘她’给萧爵的信,想到萧爵今天的漠然,她就恨不得撕了这个女人。她长长的锋利指甲往黎洛脸上挖去。
黎洛抽回推向母亲的手,想挡住这个疯女人伸向她的魔掌,却无法抵住那股力道。眼见那五根细长的指头立马要触上她嫩滑的脸颊。她闭上眼睛,准备迎接脸颊上的又一道疤痕。却没有预期的火辣辣刺痛感。
睁开眼后,杨芷容已被赶上来的医生们制服,金医生按住她不断挣扎的身躯,另一个医生则给她注射了镇定剂。
杨芷容恹恹的被随即而来的护士放上急救推车,激动的情绪稍稍平复了,她伸了伸手,喃喃道,“我是孕妇,你给我打了什么?”
金医生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现在知道自己是孕妇了?刚才如果不小心的话,够她落十次胎了。他冷声道,“放心,张医生知道对你用什么药,没有大影响。”
杨芷容这才垂下手,两眼却依旧带着恨意的死死盯着黎洛,声若蚊蝇却依然恶毒的骂道,“贱人!……你不得好死。”
围观的众人先是对杨芷容投去同情的一瞥,然后齐刷刷的盯向黎洛,眸中的鄙视和谴责丝毫不加掩饰。现在的女人,破坏别人的感情还真是不留余力,瞧,都把人家怀着孩子的正室快给逼疯了。
黎郁卿被众人不怀好意的目光给吓坏了,怯怯的蹭到黎洛身旁,拉拉她的手。
黎洛简直无语了,不过,她也不打算解释什么,一堆不相干的陌生人而已。
然而,刚赶来的郝桢却看不下去了,满脸怒色的准备帮黎洛澄清。昔日的好友郁卿终于清醒,来她们医院做检查,她一路陪同,刚刚只是走开了会儿去取遗忘在办公室的病历,回来后远远的就看到这边的纷争。
“郝阿姨……”黎洛摇摇头,不想再惹事。
郝桢却很为黎洛不值,这个傻孩子,明明不是‘她’的错,小三都骑上头了,还想着息事宁人。于是,她抱着怀,挑眉看向正被护士推走的杨芷容,气愤的道,“呵,偷了别人老公的种不说,自己抓不住男人的心,还想埋怨潇洒成全你们这对狗男女的恩人?”
大家异口同声的抽了口气,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原来是罪有应得啊!
闻言,杨芷容十分想从床上弹起来,可是,被人按住了身子。
金医生咳了一声,道,“哎,郝主任,您还是别刺激她了。”再把这个似乎有躁狂症的女人激怒,他们又得费一番功夫了。话又说回来,原来,嘴毒的何止是他啊。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温文的主任医师,讽刺起人来也这么带劲儿呢。
郝桢嘴一撇,嗤笑了声,然后拉着黎洛和黎郁卿,道,“走,反正我也快下班了。去我家坐会儿吧,让郁卿尝尝我的手艺有没有进步。”说完,突然想起郁卿也不记得她了,瞬间,伤感无限。
现在的郝桢对于黎郁卿来说,就像是一个陌生人。即使,十多年前,‘她’是她唯一的闺中密友,而且,在发生那次事故后,费心费力的将她从鬼门关抢回,阻绝了那个男人的后续骚扰。
黎洛完全可以理解郝桢的心情,母亲刚醒过来时,她也是这种感觉,在乎的人不记得自己的那种滋味儿很不好受。她询问似的看了看母亲,而黎郁卿则轻轻摇头,再次让郝桢颇受打击。
黎洛苦笑,安慰的冲郝桢道,“郝阿姨,很抱歉,她现在有些怕生,我想,过些日子会好很多。”
郝桢只好点头答应。*
黎洛跟母亲一起吃过晚饭后,有些不舍,却不敢把‘她’带到自己现在住的那栋老公寓,深怕刺激‘她’想起不好的回忆,正好黎郁卿也吵着要回去见陆乘风。
黎洛叹气。陆乘风,他现在应该是母亲身边最幸福的男人了吧,这么多年的痴情等待,终于有了收获。
把黎郁卿送回宾红后,黎洛没有久待。那种融入不进的温馨,只会让她益发孤独。下楼后,郝阿姨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是杨芷容的诊断出来了,躁狂抑郁症,让她没事儿离那个疯女人远点儿。
黎洛心一惊,有些同情起那个女人了。用尽心机,费尽手段,依旧没有抓住自己想要的。“得之坦然,失之淡然,争其必然,顺其自然”,杨芷容未免把第三句诠释的太偏激了,所幸,她已看开。
将自己的小跑车发动,她沿着内环无意识的绕着圈,霓虹灯闪烁,无数的车灯汇成长河,奔驰在高高的立交桥上。心,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方向。不知,哪一个出口,才是她的归宿?
不知道绕了多久,她随便找了一个路口,将车停在辅路的临时停车位上,愣愣的望着街边喧嚣热闹的夜市出神。
悦耳的铃声响起,黎洛拿出包里的手机,没有看来电显,便接了起来。
“傻妞儿,迷路了?”
龙卓寒磁性的嗓音在夜晚愈发醉人,如香醇的酒一样,缓解了她焦躁无助的心。她迅速抬头看看四周,逡巡着他的身影。
“傻瓜,往回看,记住……我,永远在你身后。”他淡淡的笑着,深情的凝视着她张望的倩影。然后,打开车门,往她那边走去。
黎洛放下电话,回头怔怔的看过去。沉静的夜色下,男人从火红的跑车下来,嘴角挂着宠溺魅惑的笑容,不断向她靠近。然后,他拉开她的车门,温热的薄唇贴上她的额头,也温暖了她孤寂冰冷的心。
“你怎么在这儿?”她有些意外的问道。
“呵,从某只没头苍蝇在桥上绕来绕去时,我就一直跟着了,真想直接把她拎出来。”他轻笑,刮了下她的鼻子,揶揄道。虽是这样说着,可他并没有这么做,任她自己理清思绪,自己只是默默的在后面留心着。
黎洛一拳捅向他的腰,精神也提了起来,嗔怒道,“你居然说我是苍蝇?!”
龙卓寒连声讨饶,笑意盈盈的重新将她拥入怀中。
这才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聚会,问道,“吃饭了没?陪我去见见朋友吧。”
黎洛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上次他硬拉她去的那场聚会,一句“萧太太”让两人都尴尬不已,回忆太不愉快,她决定拒绝,道了句,“哦,我吃过了。你自己……”
话未说完,却再也说不下去了,她不知道男人也能摆出这种委屈无辜的表情,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貌似他刚刚才安慰过她的,心里有些小小的内疚,转口道,“好吧,我跟你一起。”
龙卓寒顿时眉开眼笑,摸摸她的头,道,“乖,咱们这就走。”说着,坐上另一边的副驾驶位,哪里还有刚才一丝一毫的受伤样。
黎洛忽然有种被骗了的感觉,拇指往后指了下,硬声道,“走可以,不过咱们各走各的。”
龙卓寒额头上划下黑线,再一次痛恨她这辆破车,浪费了多少两人甜蜜相处的时间啊。于是反驳道,“咱们这样一前一后的像什么话。”
黎洛挑眉,“那你的车怎么办?”貌似最初见到他时,他可是相当宝贝的,现在,不知被随手扔下过多少次了。
龙卓寒将手交叠着脑后,靠在椅背上说,“不用管它,丢不了。”丢了更好,他们又可以恢复之前那种同时上下班的甜蜜日子了。
黎洛再次无语,发动油门上路。
两人到时,包厢里的氛围有些奇怪,看到他们进来,欧易辰叫了句,“大嫂!”气氛这才热络起来。
不过,黎洛却是呆在那里了。
chapter69 谁的醋意?
这是一个装潢相当高雅的包厢,天花板上嵌满了如夜晚繁星一样的小灯,众星拱月般围绕在中央的琉璃吊灯周围。墙壁上的金色壁纸勾着浅浅花纹,折射出暖黄色的柔光,尽显一派奢靡,也的确像是他们这种人才会来的地方。
房间里烟雾缭绕,七七八八的坐了好些人,角落里四个男人正搓着麻将,见到两人进来,停顿了下,又重新开始摸牌。奇怪的是,另一边沙发这块儿的氛围却很诡异,与麻将桌上的欢快热闹形成强烈的对比,除了欧易辰像突然活过来似的,叫了声“大嫂”,其他人只是懒懒的掀了下眼皮,依旧像没有骨头一样斜斜的靠着。
有些生面孔,不过,让黎洛感到诧异的却是与欧易辰隔着些距离的那个女人,房间里在她到来前,唯一的女人。明明那组沙发上还有很大的空位,可是,偏偏这个人远远的与众人隔绝,即使表情恣意,淡淡的忧伤还是难以掩饰。乍一看,她几近没有认出‘她’是谁。
女人的黑发间或挑染成紫色,在脑后随意绾了个凌乱的髻,妖媚的烟熏妆让她更加散发着摄人的女性魅力,黑色无袖紧身连衣裙长度刚刚能裹住她浑圆的臀部。她慵懒的坐着,在柔软的沙发上压出一个圆坑,随着轻微的动作,领口的水晶项链闪动着耀眼的光芒。这个女人绝对只需一眼就酥人骨、噬人魂,而此时,她勾唇别有深意的一笑,美眸先是扫了黎洛一眼,再直直的望向龙卓寒,红唇轻飘飘的吐出,“龙,你来啦。”
邢云,黎洛心中一颤,现在的‘她’绝对跟她第一次在D&L时见过的完全不同,如果说,那时候的‘她’散发着冰美人的傲气,现在,则十足是一副勾人妖精的模样。“我叫邢云,龙的秘书……也是,他的……呵呵……”这半句话又回响在脑中,她没有问龙卓寒跟这个女人的关系,之前她说过,如果他有别的女人请通知她,虽然他很愤怒没有回答什么,但在诚实方面,她还是愿意信任他的。
龙卓寒只是轻轻的点了下头,拉着黎洛的手,走到与其相对的另一组沙发上坐下。
欧易辰叼着烟,调侃道,“说,你们俩偷偷的找什么乐子去了?让我们一干人望眼欲穿的等着,黄花菜都重新热了几遍了。”
龙卓寒瞟了他一眼,不屑的道,“少来,望眼欲穿?我看你们都乐不思蜀了,哪儿记得还缺人?!”
欧易辰弹了弹烟灰,敛起了刚才戏谑的表情,淡淡的道,“你看我像乐不思蜀的样子吗?”
然后,大家突然沉默了下来,黎洛感觉怪怪的,好像又恢复到先前那种莫名其妙的诡异。
未几,邢云笑出了声,将有些往上卷起的裙边捋平,优雅的朝这边走来。她先又是瞅了黎洛一眼,然后一屁股坐在龙卓寒旁边,身体紧贴着他的,甚至比黎洛跟他的距离都近。
涂着嫣红指甲油的纤指抚上他的脸,轻声道,“龙,虽说咱们天天见面,可是,你最近还真忙呢!咱们好久没有私下聚聚了。”
龙卓寒皱眉,注意到黎洛的身子明显一僵,不悦的喊道,“小云。”
邢云绽出一抹妖娆的笑,芳唇凑到他的耳边,似要咬上他的耳朵,轻轻说了句什么,便见龙卓寒舒展了眉头。
黎洛心里就像一堆小蚂蚁在爬一样,微微有些痛,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到耳语的两人身上,可是,眼睛却只是盯着自己的鞋子,忽然间,包厢里的空气像是突然被人抽走一样,稀薄的让她难以呼吸。她“唰”的站了起来,没有再去看他们俩,扔了一句,“我去趟洗手间。”便往外走。
牌桌上的仇奕往这边瞟了眼,跟其他三个牌友面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