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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乘风像是知道黎洛想表达什么,宽慰的说道,“放心,有这份回忆,就够了。”当年郁卿刚离开他的时候,他把自己关在房间,狠狠的放逐,母亲担忧的忙着给他介绍对象,却只是把他逼到了海外。其实,他是不孝的,以为有了哥哥延续家族的香火,就能放肆的推掉自己的责任,追逐心中所爱。他也试过努力去爱别人,可是,不爱就是不爱,心,一丝丝都不愿勉强。
黎洛鼻子忽然酸酸的,长长的睫毛像沾着晨露的草叶一样,带着些怯意的说道,“陆叔叔,我能不能叫您爸爸?”
对面的男人“唰”的抬起了头,心中一震,带着些颤音的说道,“当……当然可以。”这辈子,本以为早就绝情弃爱,到最后,能得到渴盼已久的爱,能得到洛洛的认可,真的,够了。
*
几日后,“沈氏涉嫌偷税漏税”的消息登上了各大财经报纸的头条。一时间,风雨飘摇,人心惶惶。
看着法院的传单,孙柔欣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她哆嗦着手,拿起话机,拨了个电话给秘书,说道,“叫……叫江特助过来,马上!”
“好的。”秘书很快的回应。
可是,几分钟后,敲门声没有响起,桌上的电话却叫嚣了起来,孙柔欣一怔,赶紧接起。
“沈太太,人事部说,江特助从昨天开始,就没来过公司了。”
“什么?!”孙柔欣跳了起来,丹凤眼瞪到极致,有种不祥的预感,她颤声问道,“是请假了还是怎么了?问清楚啊!”
“这个真不知道,不过,前些日子听别人说,江特助好像在办移民手续。”
孙柔欣手一个不稳,电话直直的掉在地上,她人也像没了骨头一样,瘫软在椅背。那么,她的钱……?她以公司作为抵押贷的钱,全被那个男人卷走了?
怎么办?怎么办?
孙柔欣撑着额头,脑袋像打满气的气球,即将裂开。忽然,她想起什么似的,抓起包就往外跑。
*
C城监狱,接待室。
长长的会客桌两侧,一对男女表情迥异。女人泣涕横流,静默不语。男人焦急的伸手想扒扒头发,厚实的大掌抬起后,才发现脑门上早就光秃秃一片了。
“到底怎么了?你说啊!”他不耐的嚷道,眉眼使力的瞪着哭的让人心烦的女人。
女人,尤其是没有主见的女人,遇到事情后,往往最先想到的就是她一直以来所依赖的男人,孙柔欣就是典型。所以,她最先奔向沈震霆这里,即使,他现在并非自由身,在她心里,也是支柱一样的存在。
“震霆……震霆……”虽说,来这里就是为了坦白,然后解决问题,可是,孙柔欣支支吾吾的还是不敢说。
在男人的忍耐度到达临界边缘时,孙柔欣才道,“沈氏,沈氏出问题了。”声音像蚊蚋一样,比起她刚才的嚎哭,有着天壤之别。
“你说什么?!”沈震霆以为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的瞪大眼。
孙柔欣这才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说完后,沈震霆一口气差点没有提上来,怒声道,“你脑子进水了啊?把全部身家交给一个陌生人!”
孙柔欣见沈震霆一上来就是指责,气愤的吼道,“你怎么不说是你那个好女儿干的好事?!还有,那个陌生人不也是你留下的顾命大臣!”
她的话一针见血,刺得沈震霆的心千疮百孔。是啊,最亲的女儿,恨他入骨,多年以来的亲密合作伙伴,忘恩负义。报应吗?他揪紧自己的胸口,不住咳嗽。
他颓败的样子,稍稍平息了孙柔欣的怨气,她飞快的起身,扶着他,哭道,“震霆,呜呜……放心,我一定找人救沈氏,一定!我这就去求阿飏,这就去!”是了,她最开始就不该到这里来的,不是徒增震霆的烦恼吗?
沈震霆握住孙柔欣的手,捏的她五指泛白,传递着他的期望,说道,“如果真要承担什么法律责任,就推到我身上来吧。你要保住沈氏!”
孙柔欣忍痛,连连点头。会的,这一难关过后,她还等着他再次娶她,未来,他们的幸福日子还很长。
两人殷殷对望时,孙柔欣包里的手机疯狂的震了起来,“嗡嗡”的响声似过去敌人空袭战斗机的声音一样,让他们心中慌乱不已。
“太太,小澈在学校晕倒了,您快点来中心医院!”
屋漏偏逢连夜雨,说的大概就是孙柔欣目前遇到的情况吧,她晕眩了下,差点昏厥,却被沈震霆扶住,只听他厉声道,“快点去看看啊!”
孙柔欣泪眼凄迷,又往中心医院奔去。
沈震霆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见,才转移视线,他透过会客室的小窗子,看向那片湛蓝的天,只希望,孩子不要再出什么问题才好。
chapter92 报应
正午,炽白的太阳高挂,不过,夏日将末,气温比前些日子已经降了很多,不再那么难以忍受。男人穿着宽松的休闲T恤,静静的站在窗边,双手闲适的插在裤兜里,双眸出神的凝望着窗外。
“哎,我说老大,大热天的你站那儿蒸桑拿啊。”即使晒不到太阳,外面的温度比里面还是高了很多好吧,而那家伙,居然大开着窗子,他都嫌“他”把热气放进来了。
像是没有听到身后那人的抱怨,男人眉都懒得挑一下,全当刚才只是某只苍蝇嗡嗡飞过。
欧易辰气的把手头上的衣服一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奶奶的,他这免费保姆当的真憋屈,瞧那大爷,一个眼神都吝啬赏给他。他愤愤的道,“别看了,谁叫你提前出院,还不跟她说,你以为她能未卜先知的过来啊!”
龙卓寒眸子半眯,他不自觉的站在这里,是期待她能出现吗?或许是吧,否则,视线怎么会一直环绕着医院门口那个小夹道?自嘲的一笑,他回头对欧易辰道,“你是在用嘴巴收拾东西吗?哪儿那么多废话!”
欧易辰撇撇嘴,把那个小包一骨碌扔到床脚,坐在床上喘气,好久没这么伺候人了,那丫的还真是会奴役人,老婆没空,请护工呗,偏偏臭脾性还挺多,不让生人碰自己的东西。不过,话说,黎洛最近来的次数真比以前少了很多。
“嫂子不是辞职了吗?怎么这么忙?”欧易辰带着些疑惑的问道,然而,刚说出口后,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讷讷的道,“她……不会是在忙那些吧……”
龙卓寒步伐明显一顿,没什么血色的侧脸在阳光的折射下更加苍白了,未几,他低垂着凤眸,走到欧易辰旁边,答非所问的说,“收拾好了吗?收拾好了咱现在就走。”黎洛在忙什么,他怎么会猜不到呢?可是,他却不敢问。此时的宁静与温柔,他贪恋如斯。也,不想打破。
欧易辰叹了口气,像玩儿多米诺骨牌一样,明明知道一旦启动,会是怎样的结果,他和“他”,还是没忍住伸出那只手。停止不了,那,能更改方向吗?
*
攀爬着藤蔓的老旧公寓,三楼的卧室里,女人安静的小憩着,只是睡梦中,羽扇般的睫毛轻闪,似乎不太安稳。
男人在床沿坐下,静静的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厚实的大掌忍不住伸向她的脸颊,却在距离不到一公分时停住了。他仔细的打量着她,幽深的眸中蕴藏着深切的爱意,还有,害怕。
黎洛还是感觉到周围有人,她惺忪着睡眼,喃喃的喊道,“寒,你回来了。”
他笑,勾起她纤长优美的颈项,深深的印上一吻。
黎洛还在半梦半醒间,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回应,她环上他的脖子,难得主动的伸出丁香小舌,热情的与他共舞。这个吻,绵长而悱恻,两人都有些欲罢不能。
他把她重新推回床上,身体跟着压上她的,大手轻门熟路的解着她胸前的纽扣。
突来的激情,让黎洛彻底清醒了过来,这不是梦,她睁大了美眸,“你怎么回来了?”
“想你。”他简短的应道,唇没有停止攻城略地,手也毫不闲下。的确想她了,想的心痛,深怕下一秒,她便与他陌路。
“你的伤……”她担忧的话语未及说完,便被他吞入口中。
“没事。”忙碌的薄唇抽空吐出这两字,安慰着身下的小女人,然后是更卖力的挑逗。
火一样的交缠,她尽量不碰到他的伤口,他则狂热贪恋着她的美好,一次又一次,沉浮在欲望的深渊,隐隐带着一丝丝绝望。
平静后,夜幕已经低垂,宁静的小区只有偶尔驶过的汽车射过道道朦胧的光线,斑驳的影子随之晃动。床上的女人累极,再次睡去。他则没有丝毫睡意。
龙卓寒起身,找出裤兜里那个蓝色丝绒锦盒,盒子并不新,边缘已经被磨得有些平了。他用左手握着,拇指与食指轻轻使力,“啪”的一声,盒盖弹开,戒指折射出的亮光在夜间格外炫目,璀璨至极。如港口边的灯塔一样,闪动着希望的光芒。他指腹摩挲着戒指的内壁,就像许久以前自己经常做的那样,感受着内陷的凹痕,“L*L”,不用看,他也可以轻易的辨别出那字体特殊的弧度。
拾起她的左手,他缓缓推动着戒指,终于,圆圆的金属贴合在她纤细的无名指上,大小分毫不差。他笑了,这些年,每当想起她时,心情低落时,他就会把自己关进别墅的小隔间中,专心的打磨着这颗最原始的石头,只因,想亲手给她独一无二的。
熟睡的黎洛不知道梦到什么,嘴角微扬,也露出一抹恬静的笑。
龙卓寒轻吻着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很仔细。他也担心过这个戒指还有没有机会戴到她的手上。没想到,他意外的受伤,更意外的,她答应了他的求婚。他当时便想欢呼着将她套牢,苦于戒指不在身边,后来又发生了这些事,也一直没机会。然而现在,却更害怕了。
黎洛翻了个身,嘟哝了一句什么,听不太清。
龙卓寒还是睡不着,怕吵醒她,他索性穿上衣服,走进书房。
没有开灯,他烦躁的开合着打火机,莫名的想抽烟,最后,医生的劝告还是成了耳边风,火星明灭,轻烟在指尖缭绕。他的眉头也越皱越深,白天欧易辰的话不停回响在耳边。
片刻后,搁在桌上的手机发出刺眼的亮光,嗡嗡的持续震动着。
龙卓寒捏了捏眼角,长长的吁出一口气,他伸手拿过手机。该来的还是要来,从他早上看到报纸后,就有预感了,所以,才急切的想出院,急切的,想抓住什么。
“阿飏,你救救沈氏吧。”女人直接切入主题,声音有些焦急,似乎没有时间做多余的寒暄。
龙卓寒的声音阴冷渗人,咬牙切齿的道,“我之前说过什么了?我让你别去招惹她们母女,你全当耳旁风了?!!!”
“连你也不相信我?”女人带着哭音,争辩道,“黎郁卿的死与我无关,我不过是找她商谈了下股份转让的事情,谁知道……谁知道……呜呜,真的不关我的事!”她也是后来才知道黎郁卿去世的事情,在黎洛对她展开疯狂报复时。
“是吗?”他轻飘飘的问道,然后,吐出冰冷的拒绝,“那么,沈氏也与我无关,你好自为之吧。”
“不要啊,阿飏,沈氏是我的命根子,你一定要救它,算,算我求你了行吗?”孙柔欣急的在走廊来回走动,如果阿飏都弃之不管,她真的不知道该找谁了。
结果,彼端只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孙柔欣无力的放下电话,泪水顺着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