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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痕。她痛呼了一声,死死的抵在那里,然后,趁门稍稍松动时,挤了进来。
chapter93 誓不再婚(正文结局
本章配乐:《泪了》by曾沛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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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出去!你不配出现在这里!”黎洛冷冷的看着她,从齿缝里挤出这么几个字。这个公寓是母亲的,她不想这最后一片净土也被不三不四的狐狸精给弄脏了。
孙柔欣像是没有看到她覆着一层寒冰般的脸色,随手将皮包往地上一丢,人也扑了下来,抱住黎洛的腿,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后的稻草,悲切的哭道,“黎洛,救救你弟弟吧,求你救救小澈!”沈澈的血型稀有,而沈震霆的骨髓又不匹配,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能救命的骨髓,有如大海捞针。孩子的命等不了,所以,无论她有多么不情愿,希望有多么渺茫,她也得试试。
没有料到这个女人突然来这么一出,黎洛往后退了几步,嫌弃的丢下抹白眼,凉凉的讽道,“弟弟?我妈可只生了我一个!”
“洛洛,我知道你有千般万般恨我的理由,可是,孩子是无辜的,而且,看在他跟你有血缘关系的份上,你救救小澈吧,他才九岁,就得忍受血癌的折磨,呜呜……”
乍然听到这个消息,黎洛怔了怔,然后扬眉,张狂的笑了出来,“哈,孙柔欣,报应,简直是报应!你没有反省一下是自己作恶太多吗?”接着,她走到半旧但依然舒适的沙发上坐下,凉薄的看着这个女人小丑一样的哭闹。
孙柔欣低垂的视线中闪过一道怨恨的利芒,可是,现在绝不是耍嘴皮子的时候,她戚戚然的跪走了几步,重新挪到黎洛面前,抹了把眼泪,逐字逐句的忏悔道,“九年前,是我的不对,我不应该插足你们的生活,可是,你也是女人,你知道有些感情是很难克制的。我只是,想要一个完整的家。”
黎洛笑得讽意十足,为什么,这些女人到最后都会这么说?情非得已?情不自禁?把一切归于一个“情”字,就妄想抹煞自己的贪婪与罪恶吗?
“呵,你想有个家?难道我和我母亲就不想吗?你知不知道我母亲为了那个家放弃了多少?已经年迈的父母,成为钢琴家的梦想,还有亲密的朋友,过去的一切一切……你知不知道!!!”她情绪越说越激动,后来的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似要刺破孙柔欣的耳膜。
孙柔欣微微抬手想要捣住耳朵,却又无力的垂下,幽幽的道,“是,我承认我很自私,没有考虑到你们。可是,错误已然发生,我跟震霆都想弥补的。”
“弥补?!”从鼻腔里嗤出这两字,黎洛睥睨着跪在脚下的女人,对方无耻的程度让她连耻笑都觉得浪费,至少,耻笑对有自尊心的人才有那么点效果,“你们所谓的弥补,就是再次把我母亲逼上绝路吗?孙柔欣,你们一家三口真他妈的都该下十八层地狱!给我滚!别让我控制不住,亲手送你上路!”
“黎洛,无论你信不信,你母亲的死真的与我无关,我只是……只是去找她谈股份的事,没想到我走后她就出了那样的事……”她激动着辩解,还是这套说辞,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非要把黎郁卿的死扣在她头上。
“无关?没有你的刺激,她血压会突然上升?没有之前在沈氏的推搡,她至于颅内血肿进医院?”
见怎么说都没用,孙柔欣悲戚的长叹了口气,她闭上眼,无力的道,“好吧,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你要怎么样才肯救小澈,要我给你磕头吗?”
黎洛冷哼,她会稀罕“她”的磕头忏悔?不过,她确实欠母亲一个交代。于是,食指微抬,指了指偏厅里母亲的遗像。
孙柔欣意会,吸吸鼻子,卸下所有骄傲,她艰难的扭过身子,冲着黎郁卿的方向,弯下腰身。瞬时,客厅里回响着额头撞击地板的闷响,一声声,伴随着她重复的话语,“黎姐姐,对不起!黎姐姐,对不起!”
黎洛眸中也泛起湿意,倒不是同情这个女人,她只是为母亲难过,这些或真或假的歉意,终究不能换回“她”宝贵的生命。
她没有喊停,孙柔欣便这么一下一下的磕着,不一会儿,额头上便生痛,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大片青紫。但是,如果能挽回儿子的性命,就算打碎牙齿,她也要和血往肚里吞。
“够了!”听着咚咚的撞击声,黎洛益发生厌,不耐的摆摆手。
孙柔欣满脸希冀的抬头,不顾狼狈不堪的脸和额头,飞快的说道,“你答应了?!什么时候去做配型检查?”
黎洛往后仰了仰,倚在沙发柔软的靠背上,她轻抚右侧的脸颊,摩挲着耳根处微微凸起的疤痕,唇角扯出一抹讽笑,轻飘飘的道,“我什么时候说答应了?你以为……你廉价的磕几个头,便是弥补了?我和母亲这九年来受的苦难,我母亲的命,就这样被抵了?!”
孙柔欣一愣,气得咬牙,却无可奈何,“那你想怎样?!”
“除非我母亲……死而复生!”她身子前倾,清晰缓慢的说道。
连三岁小孩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孙柔欣绝望之余,只能做最后一搏,她突然起身,抄起茶几上果盘里的水果刀。在黎洛怔忡之时,猛然向自己的脸颊划去,瞬间沁出滴滴血珠,红艳艳的滚下,与脸上的泪水交融。
“这样,够了吗?”
说她怯懦也罢,胆小也罢,她还有孩子,还有心爱的老公,更憧憬贪恋着以后的生活。无法为黎郁卿偿命,那么,就偿还黎洛脸上的疤痕吧。如果,可以让“她”心里舒坦点的话。
着实没有料到孙柔欣会这样,黎洛突然像被扎瘪的轮胎一样,倦意和疲惫袭来,“你走吧!”声音里没了最初的强势,“我考虑考虑……”
见黎洛语气已经松动了些,孙柔欣喜极而泣,狠命的点头道谢。而黎洛只是闭着眼睛不搭理,她这才抽出面纸捂着脸出去。
门被合上,房间恢复了寂静,但黎洛的心却再也无法平静,她走到母亲的相片前,轻轻擦拭着薄薄的浮灰,喃喃道,“妈妈,我该怎么办?”
当然,没有任何人回答,空气中只听得见晚风吹拂窗帘的沙沙声,而相片中的黎郁卿一如既往的笑得温婉。
黎洛把掸子搁下,烦躁的走到窗前,城市的夜空浑浊,只是依稀能见到几颗星星。她放弃寻找,如沙漠中迷途的孤行者,找不到人给她指明方向。
当她反应过来时,攥着手机的拇指已经按了发送键,简短的文字转化成电波传递到远处的另一个人那里。
“寒,仇人之子,我救,不救?”
寥寥数字,却是让她此时耗尽脑细胞所纠结的。
过往的片段排山倒海的袭来。大雪纷飞的冬日,少女从寒风瑟瑟的室外归来,冰冷的手指并没有因为进屋后而暖和起来,不南不北的中部城市最是尴尬,没有暖气,阴冷潮湿的可怕。但是,她还是得淘米煮饭,喂饱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因为,她病不起。有一次,额头滚烫的厉害,她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若不是邻居奶奶可怜她,时常送些自己做的糕点过来,继而拼命的按门铃,她估计会因为急性肺炎死在家里。当别的孩子窝在父母怀里撒娇时,她则想着怎么才能让咖啡屋的老板多给她加些工资,怎么才能多抽出些时间打工。
而这一切,都是刚才那个女人造成的。那个此时正躺在病床上的孩子,则是这场悲剧的催化剂。
想着,黎洛眼眶发酸,握着手机的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泛白。凭什么,她要去救他们?然后,那一家人幸福快乐的活着,母亲和陆叔叔则遗憾一辈子。然而,又有一个声音在说,那只是个孩子,一个对上辈恩怨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
情感和理智的小人在脑海中疯狂的打架。让黎洛越来越混乱,她突然莫名的想抽烟,将自己彻底麻痹,再也不用纠结这些。
行动又快于思维,当她回过神的时候,已经翻出了龙卓寒放在书房抽屉中的香烟。简单的包装上印着几个英文字母,黎洛对这些并没有研究,所以也叫不出牌子。
按下打火机,炙热的火苗在漆黑的书房里腾起,模仿着男人们的动作,她状似熟稔的叼着烟嘴凑过头,猛吸一口,却呛出了眼泪,淡淡微苦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弹了弹烟灰,水晶烟灰缸里还是昨天夜里他留下的残余灰烬。
孤寂无助在静默的房间里被越放越大,这一刻,她好想他,能给她一个明确的指示。哪怕仅仅是默默的一个拥抱,让她感受到,她不是一个人在这里纠结。
然而,龙卓寒这夜终究没有回来,一直捏在手心的电话,幽黑的屏幕也持续暗着。
火星忽闪忽闪的,在她纤细的指间慢慢延伸,直到微微的刺痛传来,她才猛然将它按灭在水晶缸里。人却依然迷迷糊糊的,盯着黢黑的书架发呆。
当手机震动时,黎洛几乎是立即的,赶紧按下接听键。
“洛,明天有没有兴趣去非乐园聚聚?”明显的女声,微带些醉意。
黎洛有些失望,怏怏的说道,“最近比较累,你们去吧。”
“怎么了?今天下午不还好好的吗?”佟宁儿扶着路边的广告牌站稳,出来后在夜风的吹拂下,人也稍稍清醒了些。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
有首歌是这么唱的,平时无所觉。但是现在,黎洛确确实实的有种想哭的冲动。
佟宁儿静静的,等着她的回答,饮酒后不稳的呼吸声透过听筒传来,让她知道,“她”一直都在。
好像过了很久,黎洛才开口,声音尽是失措及茫然,“铃铛,如果……如果那个人的孩子生病了,我该不该救他?”
那个人?佟宁儿打了个酒嗝,甩甩脑袋,才意识到黎洛说的是谁,她有些惊讶,问道,“什么病?要怎么救?”
“白血病。”
佟宁儿的反应跟她极像,也是哈哈乐了两声,借着酒疯,嚷道,“看来老天爷只是近视,眼也没全瞎嘛!”
黎洛不语。
佟宁儿招了辆计程车,跟司机报好地点后,才道,“洛,你先别纠结救不救了,这得等他们拿出诚意来。再说了,你查过没?骨髓能否匹配?”
黎洛一怔,是啊,现在纠结这些好像有些早了。如果不匹配,孙柔欣就算真把命陪给她,她也没招啊。
想到此,她有些释然,心情轻松下来,跟佟宁儿闲扯了几句别的,才收线去睡觉。
*
第二天清晨,窗外传来鸟鸣,老人们相邀晨练,在彼此的招呼声中宣告新的一天到来。
黎洛两排长睫扑闪着张开,用手挡了挡突然射进的亮光,习惯性的翻了个身,才发现床的右侧依然整齐如昨,床单冰冰的凉意,直直熨到她的心里。
她有些失落,呆呆的维持姿势,又躺了会儿,才抻着腰坐起,还是下定决心先去医院瞧瞧。
到了医院后,黎洛没有去沈澈的病房,她径直走到血液科,跟医生说明来意。
听到对方有捐骨髓的意思,医生格外和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黎洛觉得她抽血的动作也轻缓了许多。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有些晕眩,在采集结束后,胃里更是酸水直冒,迅速起身奔到洗手台,干呕不停。
“小姐?你是不是胃病犯了?还是,怀孕了?”医生眸子晶亮,仔细的打量她。
黎洛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