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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照眨了眨眼:“难道不是等娴儿姐姐身体好一些就回去吗?”
蔡妩放下手中东西,看着郭照一字一顿:“照儿,想问题有时候不止要动脑子,还要用心。在这种有如此糟糕记忆的地方,你父亲是不会让两个孩子待太久的。或许等娴儿醒来喝药后,我们就会启程回许都了,越快越好。那位锦娘,一介女流,她不会怎么样的。至于那群贼寇禽兽……自然由曹公和你文若伯父派来的人稍后收拾!”
郭照想了想,最后了悟地点点头:她应该不用担心那位锦娘自不量力去到山上报仇寻死了吧?
而事实证明,蔡妩真的很了解郭嘉,甚至她还很了解戏娴。因为事情结果果真就像蔡妩说过的那样,戏娴在醒来以后喝过药第一反应第一句话就是跟郭嘉和蔡妩要求: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郭嘉这样的叔父,面对侄女本就是没怎么有原则的,再加上他自己也这么想。只是戏娴身体有些虚弱,让郭嘉略微迟疑了片刻。在问过蔡妩后,得到可以赶路的答案,郭嘉立刻麻利地起身,吩咐人上路回程。临走的时候对那户农户地处理很有意思,郭嘉装糊涂地看着郭奕吩咐人把人家狠揍了一顿,然后又颇为理直气壮地拿走了所有他曾经抢来的东西。郭大公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被抽的鼻青脸肿地农夫,语气阴阴测测:“小爷揍你一顿算是教你个乖,以后不是自己的东西,就是真扔路上也不准捡回来!”
话说完,郭奕小爷语气一转,收了阴笑摘□上的荷包丢给农夫说:“不过一码归一码。怎么说我们也在你家待了些时候,这是小爷给你的谢礼!”
鼓捣完这些,郭奕就潇洒地转过身,奔着外头已经在等候的爹妈去了:他们还得回许都呢!他好不容易见到了娴儿姐姐,可不愿意待这里浪费时间。
不过郭奕明显高估了自己的扛疲劳性:和蔡妩一样,一夜未眠郭奕早就支持不住。他在爬上马车不久就歪车壁上呼呼大睡去了,陪着他一道酣睡的还有弟弟郭荥。
郭照跟蔡妩跟这俩并不同车,她们跟戏娴和锦娘一处,在旁敲侧击打探事情。锦娘对此事反应很奇怪:郭照一开始都要以为她会心生仇怨,在戏娴平安归来后只身上山寻仇呢。可是现在看,锦娘却在戏娴回来后,变得无比安静,无比正常。仿佛她从来没受过惊一样。要不是有一回,她正眯眼睛睡觉,郭照无意间动了动身子,发出了点响动,,她倏然惊起,郭照都要以为,先前看到的那些是她的错觉了。
蔡妩对锦娘和戏娴的态度明显要比郭照小丫头高明许多,她既不直接开口问事情,也不再提曾经发生的事,只是笑模笑样指着外头跟他们一道同行的徐瑾部问戏娴:“娴儿,这个小伙子,你认识吗?”
戏娴撩起帘子:“他叫徐瑾。在兖州我们曾经有过几面之缘。那天碰见他,也是事有巧合。我也没想到会恰恰在刚滑下山坡就遇到行军的他们。当时我还以为是贼匪追来了呢!现在想想,能在那种情形下被搭救,真是侥幸的很。”
蔡妩闻言没在继续,而是跟戏娴绕着话题:“那是你的福报。娴儿,你们先前来许都时都住阳翟吧?在阳翟除了你信里写的那些,你平日还做些什么?”
戏娴低着头,边想边给蔡妩做回答。说着说着,小姑娘的声音就渐渐小了下去,眼睛也渐渐合上,只是一只手还死死攥着蔡妩的袖子不松开,蔡妩心疼地叹了口气,手抚上戏娴的额头,轻拍着她肩膀:“睡吧,丫头。放心睡吧。你现在已经回家了,以后再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妩婶婶跟你保证!”
蔡妩说这话时,像是光对着戏娴,又像是在跟锦娘表态,锦娘的闻言肩膀微微抖了抖,看戏娴睡着后,又抱起一团,缩在角落不再吱声了。蔡妩无声地和郭照对视一眼,母女俩不约而同地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和悲悯。
回程的第三天,蔡妩他们就在路上遇到了烟尘滚滚地许都骑兵,为首的竟然是乐进和张辽。张辽在看到还算齐整地队伍和没怎么缺少的人数后,才微微松了口气。跟郭嘉解释:“秦东到许都后,就回明了情况,主公派我和文谦去收臧霸。只是不知臧霸那边如今情况如何?”
郭嘉简要地跟他说了之前发生地事,最后眼睛眯起,语气阴沉:“别人如何,郭嘉不管,只那位二当家,文远无论如何都要……”
郭嘉没说完,乐进一把打断,就听乐进气哼哼地怒道:“那样的禽兽!早就是个死人了!”
郭嘉了然地眯起眼睛,不再继续话题。张辽、乐进俩人也很有时间感地跟郭嘉告别,带着人直奔臧霸营寨方向。
后来的事,蔡妩就不清楚了,只知道那里进行过一场血战,张辽和乐进俩人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狠辣血洗了整个营寨,俘虏只剩不到两百人。其中臧霸被张辽生擒,乐进趁着他还没回许都见曹操,不算归顺自己人的空当,趁机狠狠地踹了他几脚。然后犹不解气地把人投到了俘虏营里,镣铐枷锁齐上,就这么一路拽着往许都走。至于那位被郭嘉特意嘱咐过的二当家,哼哼,战场刀兵无眼,乱箭流矢实在是太常见了,一个乱箭穿心的人谁还会特别计较他是被人有意阴了还是无意杀了呢?
当然这些蔡妩都不知道,她在带着戏娴到许都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好好安置侄女,养好娴儿身体。至于锦娘那个姑娘,她依旧是在戏娴面前正常,转过头在,在别人面前还是那副惊恐失措,随时可能失声尖叫的模样。对着这样类似精神分裂状态的锦娘,蔡妩即担忧又无奈,她同情她的遭遇,但是又忐忑她留在娴儿身边会不会给娴儿什么不良影响。可要真说让她离开,她又张不开嘴。无奈之下,蔡妩只好又往戏娴身边拨了两个侍女,跟锦娘一道伺候戏娴。
戏娴到许都后,开始显得很安静,安静地不太正常,等过了有一个月,将近年关时,她才渐渐开朗了些,跟荀彤郭照的话也渐渐增多。
蔡妩两口子看着及其欣慰:哎哟,自家侄女总算是走出那场噩梦的阴影了!
蔡妩甚至想趁着将要过年的喜气,跟娴儿继续寻摸婆家。当她把这话告诉唐薇时,唐薇点着头赞同道:“要是没先前那事,我还真不愿意让这么早就又给娴儿寻婆家。可是如今……哎,我是真怕娴儿因为这个心里头有了什么疙瘩,你说她万一要是不想嫁怎么办?”
蔡妩眨着眼:“你有人选了?”
唐薇摇头:“我能有什么人选,不过还是一把名单罢了。我的意思是,娴儿经过此事,会不会对嫁人成家心里有抵触。她会不会觉得自己曾落入贼人之手……心气一硬,从此再不要谈婚论嫁,只愿意留守青灯古佛?”
蔡妩倏然一惊:她还真没想过这事!虽然她在这里活了这么多年,但是对于有些东西看法,她的思维还是和这个时代大多数女人不一样的。在她看来很重要的事情,她们反而觉得很正常,比如纳妾。而在她看来无关紧要的事情,在她们看来却异常光荣,比如殉节守贞什么的。唐薇说的这个可能,在她提出前蔡妩甚至连想都没想过。这会儿骤然思量,不禁冒了一身白毛冷汗。
蔡妩倾着身子,声音带着后怕:“那要不我们从现在就给她预备下一堆人。让她每隔上一段时间见一见,不是那种直接的见,就是……像我们那时候一样,偷偷的隔着帘子那样。次数多了,保不齐就有让娴儿动心的。那她会不会就不会像你说的这样了?”
唐薇绞着帕子不确定地点着头:“那要不……咱们这么试试?”
蔡妩一拍巴掌,口吻认真:“嗯,试试!”
唐薇“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咱们像不像是在拉郎配?”
蔡妩无语了一下,然后不得不承认唐薇很有语言概括天赋以及记忆能力,只听她随口说过这词一次就能如此形象的应用到这种环境下了。
不过她现在倒是没纠正唐薇的意思,而是顺着这个所谓“拉郎配”想到了少女怀春事宜,她低着声音问唐薇:“最近很少见到彤儿,她干什么呢?”
“她明年及笄,家里长辈众多,好多人在张罗着她明年及笄的事呢。还有几个嫂子在想着给彤儿说亲。”唐薇说着皱了皱眉,有些不太情愿的样子,“文若都说还想留她几年呢,这家里就……哎,到是张罗的人尽是些世家出身,跟彤儿还算般配吧。”
蔡妩了然地点点头:彤儿的出身,在给她带来美貌气质和才情的同时,也给她带了了桎梏。想想看,这或许就是生于大族的悲哀吧。
“那彤儿自己知道吗?她怎么说?”蔡妩有些好奇地问。
“她知道的吧,不然这段时间也不会这么焦躁了!你不知道,这丫头这几天脾气简直坏透了,前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在东城一家茶馆二楼跟长文又冲突上了!也得亏长文好度量,不跟这丫头一般见识,硬是把事情压了下去。不然你看着,这事传出去,不晓得许都那些夫人嘴里会说道些什么难听的呢。”
蔡妩皱皱眉:“不是压下去了吗?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呀?别说是彤儿跟你说的,我不信。”
唐薇闻言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她要是告诉我就好了!这丫头现在对自己的事都藏着掖着,愣是什么也不跟我这个当娘的说。你知道吗,出这事那天,要不是这丫头哭着被长文送回家,我都一点不晓得她居然能跟长文这样的人吵起来!这丫头真是的,平时看着挺温和的,怎么这段时间就跟吃错药一样?”
唐薇边嘟囔边疑惑,一脸纠结不解的样子。
蔡妩抚了抚头发,带着丝笑意:“长文竟然也会吵架?你是不知道当初他来我家赔礼时被照儿噎成什么样?那真是谁看了都觉得这是个温和公正的厚道人。君子风度,涵养非常呢。”
唐薇脸一板,一副正经模样地解释:“我估计吵架也就是长文自己说说。他那次送人是给上门赔礼的!也不知道我们家跟他起了什么冲,人家来许都没三个月,光上我们家赔礼道歉都三回了!”
蔡妩疑惑地问:“加上刚来那次,也就两回吧?怎么就三次了?”
唐薇无奈地吐口气,手撑着额头:“你和奉孝你们去阳翟的时候还有过一次呢!哎哟,我真是不想说这丫头,你说好好的,她怎么就跟长文过不去呢?怎么说,长文也算他长辈呀!”
蔡妩瘪瘪嘴,不以为然地说:“我估计,彤儿打第一次在许都遇到长文家家仆,对长文他们家印象可能就不怎么好。要这还能让她把人当长辈,真是……难啊!”
唐薇面有赞同地点点头,表情带着丝无奈:“算了,不提这个了。说说年节的事,哎,你听说没,江东孙策手底下那位张纮要来许都了。”
蔡妩摇摇头:“没有听说。怎么,这事很重要吗?”
唐薇探着身子跟蔡妩小声嘀咕:“上几次和许都几个夫人聊天时听说张纮这次来是来求亲的。他恐怕还不知道大公子的婚事已经被曹公内定的事。这次不晓得是不是要把他们孙君侯的妹妹许配给大公子呢。”
蔡妩一愣,有些傻眼地反应:孙君侯?孙策?孙策的妹妹不是要嫁给刘备的吗?怎么要许配给曹昂了呢?哦,对了,曹昂历史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