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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佑忽然一怕:“走了?去哪里了?”
“出城了。”
若不是安晚婉的这般决绝,也不会叫她真的看清楚一切,一段没有可能的感情,不应再继续的感情,若是继续下去,只怕是伤人伤己,如今她已经有了要沉沦的势头,若再不狠心斩断情丝,只怕是后患无穷,蓝佑……会成为她的羁绊,绊住她今后离开的脚步。
莫忘晴害怕,害怕有一天她会将那些仇恨给忘了,害怕自己会将自己的根弄丢了,怕有一天她会忘记自己还是小河阿娜塔,怕自己脑中只剩下当日他那一句:“莫忘晴空,轻点朱砂色”
她……怕自己有一天会忘掉她的北胡国。
她不能随着自己这样发展下去,既然知道是毒,就要丢掉。
今夜安晚婉这般痛,痛得腹中怀了四个月身孕都要离开,输得这样惨还能清醒的做出抉择,她又怎么能再继续自欺欺人的沉沦下去?
她今夜,是势必要与蓝佑断得一干二净的。
“蓝佑,不久后,我也要出城,日后不用再来茶驿楼找我了。”
蓝佑听罢,看来她真的是狠了心,他是真的怕了:“忘晴,你不要离开。”
莫忘晴把头一偏,不再去听他的挽留:“我一定会离开。”
就算她今日不离开,那明日呢?总有一天她会离开,会彻底离了永安城,回到那片荒芜的大漠去。
他抬手,挽住了她的手,眸色深浓:“就当是我,求你留下来,也不行吗?”
爆笑家斗:嫡妻不好惹 番外——莫忘当年天晴色(9)
“不行。”
如此斩钉截铁,没有留下半分后路。
她话语狠绝,传到了他的心里,也让他一阵生疼:“那你告诉我,我要怎样才能留下你?”
莫忘晴抬眸看着他,他仍不肯放弃,果真是认定了,就不肯放手:“天下的女人这么多,你非要留下我做什么?能陪你共欢云雨的,也不止我一个。”
蓝佑听着她的话,冷冽的眸眼如刀一般:“莫忘晴!”
她明知道,他对她根本就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之间的那一层关系!
莫忘晴眼底似乎也笼上了一层水雾:“我是绝不可能留下来的,若你想在一起,那只有一个法子,就是跟我走。”
她知道他绝对割舍不了大兴王朝,就像她割舍不掉她的大漠一样。
她说出这句话,就是为了让他彻底断了这个念头,让他明白,两个人绝对不可能在一起。
樱唇轻启,冰冷无比:“若是不能跟我走,那就了断了吧。”
蓝佑失声:“忘晴!”
她笑着缓缓睁开了他的手,蹲下身子去拾落在地上的伞,站着等了他半刻钟,没有回答。
莫忘晴眼底一闪即逝的失落:“咱们就此一别,后会无期。”
语罢,她再也不等他的回答,转身无情的离去。Q8dT。
那一句回答,也不用听了,其实答案明摆在两个人中间,彼此的责任,是他们之间永不可能跨越的鸿沟。
若要在一起,唯有牺牲,可牺牲的那一个人,绝不会是她。
蓝佑站在原地,看着莫忘晴一身湿漉漉的撑伞淌水离开,重新朝着她茶驿楼的方向走去,直到进入楼内,那抹窈窕的身影消失不见。
他胸中有一股闷气,一直哽在喉间,他的答案,还留在口中。
蓝佑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样转身离去的,只知道他随着轩辕倾城一起,也浑浑噩噩了许久。
与莫忘晴这一别,是四年。
元懿三十二年,永安城内已经是另一番景象,随着轩辕倾城一起在朝堂上奔波,轩辕倾城成为安陵王后,他也受封成四品步军副尉,在安陵王手下当差,是朝廷授命官员。
这一日雨后初霁,他驾马在永安城内奔驰,路过曾经的茶驿楼,下意识又抬眸往里望去,忽然竟觉得眼前一花,似乎看到一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影子,马蹄声踢踏,他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便已经路过茶驿楼,心下一惊,他竟然鬼使神差的将缰绳拉紧,直是将马调转回头。
茶驿楼里,还是如前的样子,他立于楼前,早已有小厮模样的人前来迎接:“哎呦,这位官爷,是来喝茶还是住店?”
“住店。”他下意识的便回答出口。
径直走了进去。
里头似乎有女子的娇笑声:“常叔呢?我好不容易从外头回来一趟儿,怎么不见常叔的人?”
“莫掌柜,常叔最近又带人去波西斯了,现在还没回来呢,您这次回永安,住几天?”
蓝佑在外头听罢,心下一惊,是她,果真是她?
蓝佑愣呆站在原地,根本无法想象……
四年,四年未见了,他仿佛断情绝欲一般,而她却还能笑得如此风生水起?
仿佛他果然是可有可无的,不知怎么的,他心中竟就燃起熊熊怒火。
前方的莫忘晴一双眸子还是如从前那般妩媚,扯了唇:“这一次回来,大概会待到元懿三十四年吧。”
那小厮听罢,一脸乐呵:“莫掌柜会在永安城再小住两年吗?”
“应当不全是在永安城里住,会去崖城小住一段时间,青山与龙池也会再多去几趟。”她此番回来,是做最后的筹备的,南胡国的经济已被她控制,只等她筹集人马,带兵攻入了。
这一次回来,就是为了完成这件大事。
蓝佑听着莫忘晴的回答,听闻她说不会在永安城里久留,这四年的苦涩滋味又在心头回荡,余下的闲聊他再也听不下去,直接侧了身,任着小厮将他带进了安排好的客房中。
踏上二楼平台的时候,他依稀看见那一张躺椅榻子还在那里,再一定睛一看,平台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原来时隔了四年的时光是真实存在的,这些别离并不是虚幻。
顷刻间,他的心中也添了悲凉,将自己关入了房中。
茶驿楼虽是经营消息买卖,但表面上依旧是寻常的茶楼,只要他不扯到别的生意,这茶驿在他眼中也与寻常茶楼无异。他在房中静坐,莫忘晴的声音也在外头时而响起:“这些天我会住在这里,你们帮我搬个榻子上来吧,晚上我要在这儿看月亮。”
她的声音欢快,似乎心情不错。
不知怎么的,他忽然觉得她过得越好,心里越是不快活。
时间缓缓流逝,已不知过了几个时刻,外头先是响起搬动榻子的声音,尔后再满满恢复寂静,紧接着是蒲扇摇动的声音,似乎她惬意的躺了下来。
一直到月上正中,蓝佑心内那道一直在叫嚣着与她相见的声音终于再也压不下去,他眉宇一挑,终于将房门打开,朝她走了过去。
莫忘晴躺在榻子上,直迎着夜空,上头就是星火点点,一望无垠的天际,像及了她的家乡。
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
蓝佑忽然出了声:“莫忘晴。”
这声音冰寒,带着对她的恨意,以及恼意。
莫忘晴听罢,手中的扇子倏而停了摇动,似一震惊,整个人也僵在原地。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怎么?也不抬头看看我?”
四年不见,她果真对他一点也不想念?
只见莫忘晴此刻是完全僵愣在原地的,心内掀起了滔天巨浪,一点也不敢抬头看他。
对于蓝佑,她始终是有内疚在,那一夜她站在茶驿楼前看他离去的身影,一点也不像他,那一幕的他,与她最初见他的时候差别那样的大,情字果然能够改变一个人。
可是她断了一切,她也很难过。
那一刻她的心也是那般痛,甚至是勉强逼自己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面上虽不显现,但她心中的苦,一点也不比他少。
能这蓝里。她望着星空,懦懦的出声:“蓝佑,是你啊……这些年,你还好吗……”
他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连打招呼都这般的平淡,恨不得将她抽筋剥皮,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句话:“拜你所赐,很好。”
莫忘晴听罢,果然起了波澜,手中的蒲扇没拿好,径自掉了下去,坠到了蓝佑脚下。
蓝佑看了一眼,扇面是两只展翅相随的鹰。
他眼底蓦然也掠过一道暗沉的光芒,弯腰俯身去帮她拾起来,交到她的手中,指腹不小心擦过她的掌心,熟悉的感觉,似有电流触过。
莫忘晴似乎是在发抖,心事在肌肤相触间被泄露出来,只好硬声说了句:“谢谢。”
而蓝佑,却在察觉到她在发抖的那一刻,眼中闪过欣喜,直接反握住了她的手:“忘晴……”
她对他,还是有感觉的,对不对?
她亦也是心中装着他的……
莫忘晴赶紧把手从他的掌心中抽出:“蓝侍卫,自重。”
蓝佑的心又被她狠狠一伤:“你!”
当年男未婚,女未嫁,肌肤相亲时,她怎么不说要他自重?
蓝佑敛了眉头,坐下,坐到了她的身边,莫忘晴见罢,想逃,却被他紧紧圈住:“四年了,别逃了。”
莫忘晴这才僵了身子,是啊,四年了……
蓝佑眸色深浓:“你还记得当年你问我的那个问题吗?我的答案,你要不要听。”
四年来,他想过两个人间无数次重逢的场景,他那时便想,他一定要将当年的答案说出来。
莫忘晴听罢,赶紧把头一扭:“过去的事,我都忘了,什么问题?什么答案?”
她起身便想走。
蓝佑出声一喝:“莫忘晴!”
她明明知道!
“我会随你走!”
莫忘晴听罢,身子一颤,整个人亦是一抖。
蓝佑继续道:“当年我的回答是,我会随你走!”
只要给他时间,让他安排好在大兴王朝的一切,他会随她一起,帮她完成她的心愿。
莫忘晴听着这迟来的答案,又缓缓的坐到了榻上:“蓝佑……”
她从没想过,他竟然是这个答案,当所有不可能都变成了可能……
嘴唇蠕动,声音细弱,似乎还带着哭意:“那你现在……还是这个答案?”
这回换蓝佑不再说话了。
莫忘晴的心,忽然如死灰一般……
看来人心是最禁不起时间的考验。
莫忘晴顿了好久,终于启唇:“看来是我多问了,蓝侍卫如今是安陵王眼中一等一的红人,怎么肯会随我到那荒芜的大漠去,做那些叛乱的事情?”
罢了,当年是她对不起他,错失了这一份幸福,不过最终得不到的东西,或许真的就是不属于她的……
蓝佑冷冽的眉拧起,清冷的声音出:“我愿意。”
其实四年,他没什么变化,心意更是不曾变过,否则又怎会鬼使神差的又进这茶驿楼中来?
周围的气氛又忽然凝滞在了一起,莫忘晴浑身的感知仿佛都丧失了,唯有他这坚定的三个字,还在脑中一遍又一遍的回响……
“蓝佑!”国破家亡也没哭的她,忽然就这样哭了出来。
'父汗,我似乎……在大兴王朝,遇到了我最心仪的儿郎……'
爆笑家斗:嫡妻不好惹 番外——婚后的囧囧生活之育子篇
元懿三十四年,安陵王新婚纳妃的第二年,市坊有传安陵王妃貌美如花,生得两个孩子,也亦是人中龙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