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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好,这个好!”下面总算一片喝彩声,男生洋洋得意地坐下去。
江舒立的眼皮在不断跳动。
报应不爽,下一个就轮到了陆琛。他平时跟在叶臻身边,一贯也是一副温和清高的样子,江舒立心里泛起几丝恶趣味,双手托腮,等着看他笑话。
但是,她赤果果地失望了。
“日日男欢女爱两,夜夜阳台乐事频;却笑春院深深几许,不教关住合园春。”陆琛淡笑着吟诵完这淫词,笑容晏晏,自然大方,到让下面的人不好取笑他。
次奥,这小子还有点水准。
作为一个高考语文都没及格的人,江舒立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在羡慕嫉妒恨!
吐槽完毕,曲子又停了,这次轮到的居然是叶枢。今天他也穿了白色的汉服,广袖云深,显得非常谦和矜持,笑容也很可亲。
装,继续装!
→_→
叶枢笑着吟来,目光无声地落到江舒立身上,“经纬秋蹄金井栏,微霜凄凄逢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江舒立虎躯一震。
卧槽,你淫就淫了,盯着劳资看干什么?
Σ(っ °Д °;)っ
欺负没文化的是不?
这还不算,还有更卧槽的事情。接下来的一幕,江舒立才真正明白了——这个情节绝壁是烂作者写来整她的。
鲜花被抛到了江少卿手里,在众人的嬉笑起哄里,他面不改色地站起来,目光淡淡地扫过江舒立的胸部,轻哼一声,露出一丝讽意,然后落到叶枢身上,“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江舒立这才——彻底地震惊了!
众人不是很明白,但是碍于江少卿一贯的强势和不讲理,也就含糊过去了。接下来又是一阵阵嬉笑怒骂,不过江舒立都没怎么在意。她整个脑海里都是江少卿那句“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卧槽,他这是在讽刺她?
熊孩子!
接下来的诗句都没有之前的精彩,甚至有个男生实在编不出来,直接来了句“碧血洗银枪”,下面的人一阵不依不饶。
曲子重新响起来,是《春苗》,乐调非常活泼。也许是出于显摆,沈慕清在这首擅长的曲子上弹了很久,鲜花抛来抛去,居然向台上抛去。陆琛下意识伸手一挡,鲜花堪堪落到了叶臻的膝盖上。
一时鸦雀无声。
没有人敢拿叶臻开玩笑,白翎起来,“这次不算。”
“怎么能不算?”叶枢起身,打断了她的话,饶有兴致地望着端坐台上的叶臻,“总不能因为大人的身份,就区别于他人吧?”
“叶枢!”
“够了。”叶臻出声制止了白翎,捧了鲜花,缓缓从座椅中起身。在众多五颜六色的繁华汉服中,只有他一身严谨的军装,显得卓尔不群。
叶枢盯着他一如既往冷淡如霜的脸颊,盯着这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抬手笑道,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大人请吧。”
虽然众人表面上也表示和白翎一样的维护,但是心里,也隐隐希望听到叶臻开口。人人都有逆反心理,越是身居高位、越是特殊神圣的人,就越想侵犯。
江舒立就是这种人。
哥哥桑平时一张清冷威严的禁欲脸,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
江舒立一颗小红心跳啊跳啊跳,心里的恶趣味在不断膨胀。
嘿嘿嘿嘿嘿嘿嘿……
她期待地很。
(~ ̄▽ ̄)~
作者有话要说: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真是应景啊~~
昨日想到这句,忽然灵感突发啊,我真是天纵淫才,(~ ̄▽ ̄)~
15Vol。14误会
Vol。14误会
在这样的场合里,叶臻也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窘迫,高台上依然长身玉立,仪态高雅,一贯漠然的神态。
叶枢信步走上前去,被白翎拦在台阶下,“你要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叶枢伸出一手隔开她,目光投注在她脸上,笑意莫名,然后抬头望着叶臻,“站地那么远,有些听不清,今天是学园祭,大家的日子,我想大人不会怪罪我逾越的。”
白翎道,“你实在太过分。”
叶枢忽然靠近她,莞尔一笑,幽长的睫毛扫在她的脸上,“我怎么不觉得呀?”
白翎冷然的脸色,也泛起一丝羞愤的红潮,反手就要给他一耳光,叶臻的声音已经从台上传下来,比今晚的月色还要清冷宁静,“好了。”
“是要开始了吗?”叶枢的兴趣重新回到他身上,“那就说吧,我们相信大人的学识。”
明眼人都看出叶枢在故意针对叶臻,可是不管他如何挑衅,叶臻的神色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变化。两人一上一下,隔着台阶,目光在空气里交织了一下,脸色都平静下来。叶臻忽然对他咄咄逼人的神态笑了一下,“你——是开在我心尖上的一朵小雏菊。”
叶枢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没有打一声招呼就铁青着离开了。
他很少这样当众失态,江舒立看到这里,心里也很不理解。
你——是开在我心尖上的一朵小雏菊。
神马意思啊?
为什么她有种哥哥桑在调戏弟弟的赶脚?
难道是相爱想杀?
该不是两人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所以反目成仇?那么他们之前……
接下的宴会,她都在不停地脑补,幻想着两人之间真的发生过什么,她也正好逃脱劫难,却不知不远处有另一个人整场宴会都盯着她。
“少卿。”看到他这样反常,楚风忍了又忍,还是开了口,“她是你姐姐。”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江少卿感到烦闷无比,撇下他就走,就像在逃避什么。楚风在后面叹气,这是造的什么孽?
他看得出来,江舒立根本就不喜欢他,一切只是某人的一厢情愿。但若是真的“一厢情愿”,那也是好事,可是江少卿根本就不相信这种“一厢情愿”,他一直在逃避。像他那么要强的人,绝对不会承认喜欢一个自己讨厌的女人。
晚宴结束后,陆琛约江舒立在别院的角落里见面。江舒立犹豫再三,还是去了。有些事情,关乎她在这本书里的命运,必须要问清楚。
“我想知道关于那首《高山流水》的故事。”
对于她的问题,陆琛一点也不诧异,很有耐心地告诉她,“那首曲子,只能用筝独奏,那是上古时候的一首曲子了。现在几乎都找不到人能弹奏这首曲子,所以沈慕清刚从才受到如此礼遇。”
“恐怕不止这样吧。”江舒立维持着面瘫精英脸,语气带着点质问,“如果只和艺术挂钩,那些大家族的人不会如此重视。陆琛,你还是说实话吧。虽然我不想惹麻烦,但是,我更不喜欢被人当玩具一样使唤着。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明白,大不了我们一拍两散。”
想不到她也可以这么流畅地说出威胁人的话,江舒立在心里冷笑。
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的!
一个个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院子里飘来秋日的气息,朗朗的晴空,却罩着地上一层霜雪般的薄雾。陆琛端然而立,笑意更加深沉,嘴角的梨涡深深陷了下去,他仿佛第一天认识她一样,敷衍的笑意中带上了几分认真,“好,我可以告诉你。”
江舒立聚精会神地看着他。
“那首曲子——是打开一份‘宝藏’的钥匙。”
“‘宝藏’?”江舒立问道,“什么宝藏?”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看到她狐疑的目光,陆琛无奈,“别这么看着我,我真的不知道。当年几大家族一起去找,回来的人就寥寥无几,知道内情的就更少了。”
江舒立只是看着他不说话,显然没有全信。
陆琛却说出了她的软肋,“你总不想成为各大家族争夺的对象,再被几十个男人追求吧?”
江舒立打了个寒噤,那是成为真的肉文女主的节奏啊!
如此想来,她还得谢谢他的好心。
江舒立看着他,问出了自己心底的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帮我?”
“为什么要帮你?”陆琛咀嚼着这句话,忽然绽开一丝像花瓣一样的微笑,上前一步扣住她的后脑,吻住了她的两片嘴唇,仿佛蜻蜓点水,一触而过。
这只是一个很浅很浅的吻,不带几分情、欲,更多的只是表达一下好感。
陆琛低低地说,“我喜欢你,老师。”
江舒立呆立当场。
神展开!
陆琛走了,可是江舒立还呆在原地反应不过来。夜晚的风很凉,吹起她汉服的衣角,因为她选了件广袖的款式,风不停从袖口灌进去,冷地她瑟瑟发抖。
她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前面有个高大的影子罩下来,把她禁锢在一片逆光的阴暗里。
江舒立抬起头,江少卿在上方冷冷地盯着她。
她忽然心虚起来,“少卿,怎么是你?”
“你当然不希望我搅坏你的好事了。”他嘴角的笑容透出漫不经心的轻蔑,江舒立很不好受,又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江少卿还是盯紧她,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麻烦你下次检点点,在外面乱搞就算了,别和自己的学生搞出什么事情来。到时候,我的脸往哪儿搁?”
江舒立咬住嘴唇。
他的目光让她有种莫名的羞耻感,明明没做错什么。
两人一起回到家里,一路上却一句话都没有说。江少卿就是那种少年,如果他不想理你,不管你说什么,都可以让你冷到南极。
两人的关系才刚刚好转一点,江舒立实在不想再和他闹得不可开交。把家里的卫生搞好之后,她煮了点白木耳炖红枣,敲响了他的房门。可是门内根本没人理她,江舒立等了会儿,才试探性地打开江少卿的房门。
江少卿的房间一直很乱,她平时也想着帮他整理过,可是他总是很不耐烦地把她赶出来,“管好你自己吧!”
好在里面东西不多,她也能凑合着看了。
江少卿坐在桌前玩着光脑,光着膀子,只在下面套了条牛仔裤。
江舒立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把碗放到桌上,“少卿,你晚上都没怎么吃东西,吃点吧。”
江少卿自顾自玩着,根本就不理她。
“少卿……”江舒立端起碗,试探着碰碰他的胳膊。
“烦死了!”他猛地起身,江舒立一时不慎,打翻了碗。滚烫的木耳枣子一起倒在她手上,疼地叫了出来,甩手扔开了碗。
只是一会儿,整个手背就红了,江舒立心里觉得委屈,眼泪就流出来了。
“很疼吗?”江少卿的声音这才有些紧张,拉过她的手,放在嘴下吹了吹。江舒立心里憋着口气,把手扯回来,眼泪却忍不住还在流,“不要你管!不是嫌我丢脸吗,管我死活!”
她径直出了房门,不给他一点说话的机会。
房间里一片通明,江舒立直直地躺在床上,心里说不出地难受。
为什么她就要一直受气?
她又不是原女主,没欠着他也没坑过他,干嘛要一直被他欺辱看不起?
一想到这里,她就说不出地憋屈难受。
次奥,谁愿意伺候他啊!一身臭脾气!以后大家各过各的,眼不见为净!
(╰_╯)#
看着肿地像包子一样的手背,江舒立就觉得心酸。忽然,肚子穿来一阵剧痛。脑子一个霹雳,她伸手探到下面一摸,指尖分明沾了点猩红的液体。
卧槽!
这个时候还给她来大姨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