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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姜氏被丈夫说的脸上讪讪的,她瞧了瞧旁边咿呀学语的儿子,忽的恼道:“都是一样的兄弟,为什么给老三?我们家乖官可是李家的长孙!木器店理应给我们才对!你闲着没事儿多去店里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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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早晨,空气还有些清冷,湿漉漉的泥路上走着三个人,东方鱼白肚似的天空,在天际交接之处,有几道瑰丽的光彩迫不及等的绽放开来……空气中带着沁人心脾的清新,路旁一株株杨柳,已经长出了细小的嫩芽儿,它们自信地摇曳着,迎接初升的朝阳……
姚世祥背着背篓大步流星的走着,边走边问道:“瑾儿,你想过咱们先栽种什么药材了吗?”
姚谨笑道:“哥,咱们刚开始还是栽种比较容易活的、需求量大的药材,像金银花、桔梗、板蓝根、天麻……”
姚世祥说道:“行,饭要一口一口吃,贪多嚼不烂,既然你说了天麻值钱,不如咱们就多种天麻。”
李子轶也说道:“对,咱们刚开始没什么人手,种多了忙不过来,还是先种一两种容易成活的、好卖的、能赚钱的,等赚了钱了,再扩大面积种别的……”
姚谨点点头,丈夫和哥哥说的不无道理,但是却并不实用,就像天麻,它别名赤箭、定风草或者明天麻,以块茎入药,有息风镇痉作用,主治风湿腰膝痛、四肢痉挛、眩晕头痛、小儿惊病等症,虽然用药广泛,但是一时间到哪里能弄到那么多天麻种子?
姚谨知道天麻种子分为有性种子和无性种子。有性种子是花粉种萌发形成的,这个暂时就不要想了。天麻的无性种子是体细胞分裂形成的,就跟栽植马铃薯差不多,现在只能找到天麻,然后把大的天麻分割成小块种植,这样一来就注定天麻的种植不会太多,因为没有那么多种子嘛!再说天麻种植对温度、湿度的要求都很高,而且天麻生长周期太长,得好几年,不能短期见效……
姚谨边走边给丈夫和哥哥讲解了一下,二人也都同意姚谨说法,看来刚一开始的一两年也只能是小打小闹了,不过对于以后的前景,二人都充满了信心,倒是姚谨心中有些忐忑,生怕种不好,不过反正也不需要什么投资,顶多也就白费力气,这么想一想姚谨又恢复了信心。
其实姚谨这些日子一直在想,种什么生长周期短又见效最快?她想来想去觉得种桔梗不错,很多方剂都用得着,而且既可以当药,又可能当食物,关键是种植技术要求也不高,只要会种地就会种桔梗。唯一不太满意的,就是桔梗对土地要求稍高,哥哥的山坡地怕是不行,姚谨也想过在自己的五亩地里偷偷地间种,可是又怕被人发现……
三个人边走边说,很快就到了姚家的土山,登高远眺,让人的心情都开阔起来,在一个向阳的大斜坡上,姚谨一眼就看到了好几棵金银花,她赶忙喊哥哥和丈夫来看,“这金银花根系繁密发达,萌蘖性强,茎蔓着地即能生根,而且对土地没有那么严格的要求,所以农谚讲:‘涝死庄稼旱死草,冻死石榴晒伤瓜,不会影响金银花’”。
姚世祥赶紧把这几株金银花带着一大块泥土一起挖了,准备栽到前边不远处的山谷,那里他以前开垦了一些地,正好种这些草药。
就这样,三个人走走停停,姚谨只负责教哥哥和丈夫认识草药,李子轶和姚世祥记忆都不错,只要是姚谨教过的,他们再看见都能认出来,有那拿不准的,就喊姚谨来确认一下,即便这样,走了一上午也把姚谨累得够呛,实在是这个身体缺少锻炼。
姚谨累的双腿打颤,她只想坐下来歇歇,突然,她眼睛一亮,眼前一株草药,根茎如同箭杆,顶端长着一些穗花,远看就像一支红色的雕翎箭倒插入土地一般!姚谨连忙喊道:“哥,大郎,快来看看,这是天麻!我找到天麻了。”
姚世祥赶忙跑过来拿药铲把土刨开,小心地将下面的根茎挖了出来,姚谨接过来看,这颗天麻入手沉甸甸的,饱满结实,尖头处类似鹦鹉嘴,个头够大……
李子轶也跑过来看,“咦,这就是天麻?刚才我还看见一株。”他说着就回去找,还真的被他找到了。三个人都挺高兴,姚谨笑道:“天麻不像一般的药材,一天能找到两棵真是幸运,其实天麻冬季采挖质量最好,叫‘冬麻’,咱们现在挖的叫‘春麻’,质量就差多了,不过咱们可以马上把它们切开栽上……”
姚谨实在是累了,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不肯走,李子轶拿出干粮,三个人简单吃了点,李子轶和姚世祥赶紧把挖来的这些草药都拿到不远处的山谷里栽上,有金银花、天麻、荆芥、桔梗、牛蒡子等,姚世祥又去远处提了水,把这些栽好的草药都浇了一遍。
姚世祥看见妹妹无精打采的,遂笑道:“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回家吧!明天瑾儿就不要来了,我和大郎一起来就行了。”
姚谨忙说道:“我没事儿,歇一晚就好了。”她嘴上说没事儿,走路的时候却膝盖发软,好几次差点跪倒,李子轶担心她真的摔了,不由分说就把她背到了背上……
下了土山,一路上倒也没遇到什么人,姚谨便安然的趴在丈夫宽厚的背上,心里美滋滋的。
姚世祥看见妹夫和妹妹相亲相爱,他高兴的同时不免想到自家的婆娘,便心中不太是滋味,闷着头蹭蹭的在前面走。
李子轶背着姚谨跟在后面,姚谨自然不知道哥哥的心思,她调皮的在丈夫的脖颈上吹着气,李子轶也不说话,“啪”的照着她的屁股打了一巴掌……
正文 谋划
吃完了晚饭,姚谨体力总算恢复了些,她抱着巧儿回到屋子,没一会儿,李子轶提了一桶热水进来“谨娘,快来洗洗吧!烫烫脚解乏。”
姚谨冲着他笑了笑,李子轶看见妻子的笑靥忍不住心头一热,想起她靠在自己的背上往自己的脖颈吹气,当时若不是在荒郊野外,自己一定把她就地正法……姚谨先替巧儿洗脸洗脚,然后自己胡乱擦了擦,就开始泡脚,巧儿坐在床上说道:“娘,讲故事。”
现在的巧儿,睡前若是不听几个故事就不肯罢休,姚谨笑道:“行,不过娘给你讲完了故事,你就自己睡小床,好不好?”
巧儿的爷爷今天已经把小床做好了,看起来非常漂亮,巧儿看了看小床,摇了摇头道:“不!我跟娘睡。”
李子轶皱眉道:“谨娘,她一个孩子你跟她商量什么?直接把她放到小床上就是——”
巧儿一听,瘪着嘴就要哭,姚谨忙道:“巧儿,总哭鼻子不是好孩子哟!这样,娘把那个布娃娃给你缝完,你晚上就搂着它睡小床,好不好?”姚谨早些时候给巧儿做的布娃娃已经初具雏形,布娃娃的鼻子、眼睛、嘴,都是姚谨仔细的打了络子缝上的,看起来非常逼真,就连布娃娃的头发都是姚谨剪了一截自己的头发粘上的,巧儿很喜欢,一直想要抱着,可是姚谨没做完,现在她一听娘这么说,眼泪还在眼圈里打转,却连连点头。
姚谨烫完了脚,李子轶赶忙把洗脚水倒了,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妻子坐在床上,巧儿眼巴巴的在旁边盯着她娘手中的那布娃娃,嘴里哼哼呀呀的唱“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娘回来了,娘来喂奶……”
李子轶听了忍不住觉得好笑,妻子也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稀奇古怪的歌谣,还有稀奇古怪的故事,故事里的小动物竟然能像人似地会说话,也难怪小孩子爱听。李子轶在门口看着床上的母女,忽然觉得心里很感动,这正是他一直想要的生活,平平淡淡,温馨和睦,如果妻子能给他生个儿子,那就更好了……
姚谨很快的就将布娃娃的两个胳膊缝上了,她把布娃娃递给巧儿,笑道:“做好了,巧儿给你的布娃娃取一个名字吧!叫它什么好呢?”巧儿抱着布娃娃便不撒手,嘴里说道:“宝宝……”
姚谨笑道:“它叫宝宝?那好,巧儿带着宝宝睡觉去吧!”她把巧儿抱到小床上,巧儿倒也乖巧的没有哭闹,真的抱着布娃娃躺下了。
李子轶心中一喜,这小捣蛋鬼终于自己睡了,今晚上终于可以大展身手,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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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翠院是潭拓镇上唯一的一个妓院,此刻院里的头牌姑娘霓裳正带着一个人走近她的香闺,仔细一看那人正是花花太岁杨林,那杨林仿佛喝了酒,他一进屋趁着霓裳关门的功夫,伸手就扯开了霓裳的裙带,顿时霓裳罩在外头的粉红色对襟纱子敞开了,露出内里的莲红抹胸,下身的大红裳裙也“唰”的滑落在地,霓裳的两条白玉一般细长的美腿顿时出现在杨林眼前。
霓裳一惊,赶忙把裙裾拉了上来,嘴里“嗤嗤”的笑着,“官人,干嘛这么猴急,今天奴家让你来,是有一件好东西想给官人看……”
以前这霓裳对杨林可是一直不假辞色,这一次见他进了倚翠院,霓裳居然笑脸相迎,花花太岁顿时找不着北,便一直跟来了,杨林听见霓裳的话,说道:“小淫|妇!别拿那些不相干的东西来糊弄我,好好的把官人我侍候的舒爽了,我一高兴说不定就把你赎回家去……”
霓裳心中冷笑,心道便是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嫁给你!该死的花花太岁!当初若不是因为被你坏了名声,我何至于被赶出了家门?又何至于走投无路自卖自身跑到这倚翠院来当□?哼!谁稀罕进你家!按着白少爷的谋划,用不了几天就让你生不如死!为了这一天,我可是等了好久了……
几年倚翠院的生活,霓裳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淳朴的姑娘了,她娇声笑道:“是奴家前儿得了一个春宫图,不知道官人感不感兴趣?”她说着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来一样东西。
霓裳拿着这春宫图一边递给杨林一边“嗤嗤”笑道:“官人,你再也想不到画春宫图这男子,他叫安成,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长得可真俊!就住在不远的仙客来客栈的,简直就跟前几年唱南曲的灵官一模一样呢!”
花花太岁杨林一听,顿时心痒难挠,像灵官一样?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儿?莫不是那人就是灵官?
大明朝唱戏的大多都是男人,俗称伶人,伶人的地位犹在妓|女之下,尤其是男人唱女角的,基本都是以色相事人,这灵官就是属于扮女角一唱成名的。
花花太岁男女通吃,这灵官也曾经是花花太岁的入幕之宾,他行走坐卧简直比女人还女人,嫣然一笑当真是倾国倾城,以至于花花太岁至今还对他念念不忘。后来灵官被北平城里的一个贵人看中,被带走了,杨林虽然不舍,却也不敢跟那贵人一争高低,这事儿也就罢了,现如今他听霓裳说有一个跟灵官一模一样的男人住在仙客来客栈,杨林顿时就留了心,他翻了翻那春宫图,的确画的精致,看得他心经摇动,尘根居然又抬头了!
花花太岁一想时间还早,还不如趁着现在去会一会那个像灵官的安成……就算他不是灵官,一个靠卖春宫图生活的人,想来也不会富裕,说不定能把他收了做“门子”。门子又叫兔儿爷,白天可以当书童使唤,晚上可以解决生理问题,有一种说法,说这达官贵人若是不养几个门子,好像都不够体面……
杨林掏出一块银子扔给霓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