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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谨笑道:“我刚才去地里看了看,到处都是虫子,我正担心呢!就没听见。”
“嗨!虫子哪年还没有?抓个三五天也就没了,有什么可担心的?对了……怎么总也不见你去河边洗衣裳啊?”
姚谨每次经过河边,都看见一群妇女说说笑笑的一块儿洗衣裳,虽然看着热闹,但是农家妇女在一起,难免说一些家长里短,姚谨一想到自己的名声不好,到时候难免有人说三道四的,听了还心烦,所以姚谨一直都尽量避免出现在人多的地方,听见赵大嫂这般问,姚谨笑道:“巧儿还小,婆婆还要看着乖官,我也就是趁着孩子睡觉的功夫赶紧洗洗衣裳,哪敢走远了!”
赵大嫂又东拉西扯了半天,想起家里新得的白花花的十两银子,赵大嫂满脸喜意,这才问起丈夫嘱咐了几遍的话,“大郎媳妇,我听说你家要买房子?”
姚谨心念一动,笑了笑说道:“是有这么个想法,我们家三郎的年纪也不小了,腾出房子来正好给他预备着,家里条件好一点,三郎也能娶一个好姑娘不是?”
赵大嫂笑道:“偏你是个会说话的,恐怕是为了你家里的二郎媳妇吧?他们老姜家的人别的毛病没有,就是喜欢占人家的便宜……”她说着说着就有些歪楼。
姚谨听了这话,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传出去了也不好,赵大嫂见姚谨不肯多说,遂笑道:“我今儿找你,就是听说你家要买房子,喏!”她冲着不远处一努嘴“就是那个高门大户的高家,听说要搬到北平城的儿子家住,他这房子要卖。”
姚谨每次回娘家都要经过高家门前,高家的深宅大院比她娘家的房子气派多了,最主要的是人家的房子并不老旧,红漆漆的大门就差能照出人影了,门口两个大石狮子,看着很是有些气势,青砖砌成的围墙足有一个半人高,至于院子里什么情形,那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他家的儿子在北平开着很大的绸缎庄,这家里应该差不了……
姚谨一听这话,遂笑道:“赵大嫂你就会开玩笑,他家的房子怎么也得三四百两银子才能卖吧?我们这小门小户的怎么买得起?”
其实赵大嫂心里也纳闷呢,不过既然拿了人家的银子,当然要替人家办事了!主要是他们夫妻觉得这不是什么坑人的事儿,所以也没有什么心里负担,赵大嫂笑道:“我听说呀,一百五十两银子就卖!你想想咱们镇上,有能力买房子的人家都有房子,没房子的人家谁能掏出这笔钱来?他当然得便宜卖了!你们家卖富贵翡翠蛋,应该赚了不少银子了!这便宜不占,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行了,我走了!买不买你可趁早拿主意!”她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是以并不多说。
姚谨心中疑惑,赵大嫂说的话虽然在理,但是想那高家既然是大户,也不会差那几个钱,为什么非得一定要降价卖房子呢?她看着赵大嫂一路走远,心中却是意动,毕竟这房子真的很便宜,那么大的院子一百五十两的确不贵,虽然价钱比自家原先的预算多了不少,不过自家也拿得出来……难道高家的宅子有什么毛病?要不然为什么卖这么便宜?
姚谨一路回家,先去木器店找三郎李子轲,李子轲笑道:“大嫂,我帮你捉虫,你做什么好吃的犒劳我?”
“三弟想吃什么尽管说,我这就去买。”
李子轲说道:“大嫂,我就想吃猪下水汤。”
这一点小要求姚谨当然不会拒绝,不过她还是忍不住说道:“这样的大热天你还要喝下水汤,也不怕热……”
李子轲笑呵呵的说道:“谁让大嫂做的好吃呢!”他说着,急急忙忙找了一根木棍,这才走了。
姚谨找了一圈李子轩也没找到,她便去集市买了猪下货回家收拾,晚饭是和公婆一起吃的,只少了二郎一家,姚谨不是没喊过,只是夫妻俩都不肯来。
吃过了晚饭回到东厢,姚谨便把今天赵大嫂的话说了一遍,李子轶一听,顿时喜道:“等我捉完了虫,就去高家看看。”
正文 买房(2)
李子轶和兄弟捉了几天虫子,这天终于得了空,带着姚谨和李子轲去看房子,李子轲怀里抱着小侄女,说说笑笑来到高家,敲开大门才知道,高家人一家都搬走了,留下一个看门的老者。
那老头仿佛认识李子轶,看见一家人来看房,分外的热情,带着几个人把房子前前后后都看了一遍,却原来这个大院的结构大体跟姚家一样,也是一个三进的院子,只不过最后一进却是一栋三间的三层小楼,小楼掩映在绿树丛中,因为高家的占地面积比较大,从街上居然看不到,这楼的前后是一个大花园,各种花草树木,假山亭台,轩榭藤蔓,让首次看见这园林景色的李子轶和李子轲直愣神……
以姚谨后世的眼光来看,倒是没觉得这花园景色如何好,只不过李家兄弟最多也就是去过县城,至于北平城里,也只去过一两次,更没去过什么富贵人家,自然觉得这里如同仙境一般,就连巧儿这样的小小孩童,这会儿也瞪着大眼睛四处看。
那看门的老者也就四十多岁,他絮絮叨叨的说道:“高家这宅子占地足足有十亩,共有楼房三间,高三层。平房三十八间,其中十间是下人房,后面花园里还有两亩地的荷塘……我们老爷说了,李家大郎如果买,一百五十两银子这房子就归你……”
姚谨听了直咂舌,说不心动那是假的,别的暂且不说,单单是十亩上等地,价钱就得一百二十两银子,其他的平房楼房加在一起才三十两……可是这也太便宜了吧?姚谨琢磨着,肯定有什么猫腻,都说贪小便宜吃大亏,上当受骗也都是爱贪小便宜的人,眼前这个便宜可不小,不过,自家能吃什么亏呢?制作松花蛋的秘方已经卖出去了,其余也没有什么值得人惦记的东西……
边走姚谨边疑虑重重,一家人被看门老头带着,沿着荷塘转了一圈,只见那池塘里的荷花开的正好,微风袭来,送来缕缕清香,吹散了一身的热气和烦躁,水波荡起涟漪,一片片荷叶挨埃挤挤,层层的叶子中间,亭亭玉立的荷花随风摇曳,荷叶在微风中一片连着一片翻腾着,浓绿的莲、粉白的花,湛蓝的天,这一切形成了一副美好的画面,竟然让人觉得一种不可名状的惬意弥漫全身……
李子轲被这个宅子的景色震惊了,能住在这里多好啊!他知道哥哥手里能拿出那笔钱,遂说道:“大哥大嫂,这房子买了罢!还犹豫什么?这么便宜,不买那是傻子!对了……”他转头问那看门的老头道:“老伯,这宅子不会闹鬼吧?”
老者一瞪眼就要发作,转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忍气吞声的说道:“李小哥就会开玩笑!高家人在这儿住了十多年了,若是闹鬼早就搬走了,还能等到现在!”
李子轶问道:“我若是买这栋宅子,是不是要到县衙去立契?”
那老者当然知道李子轶的怎么想,不过这也正常,毕竟谁都不是傻子,天上掉馅饼的事儿也很难让人没有任何想法,他为了打消李子轶的顾虑,忙说道:“当然要去县衙立契,老爷临走的时候,把房契都交给我了,李家大郎若是想买,我就可以跟你去县衙把手续都办了,把里正也一起叫着作保,我保证这事儿错不了,大郎该放心了吧?”
这边大人正说着话,巧儿嚷嚷着要撒尿,姚谨赶紧远远的把巧儿带到一处栀子花处,让她方便,猛然姚谨听见距离花丛不远处有两个人说话,姚谨吃了一惊,这宅子里怎么还有别人?
只听见其中一个人说道:“秦大娘,你说主人家是不是祖坟埋的地方不对呀?这些年主母去世,大小姐守寡暂且不说,怎么这一段时间,两个儿子也接连着出事儿啊?二少爷得罪了郡主,被打成那样算是事出有因,可是大少爷好好的人,怎么就一下子没有了呢!”
姚谨听着有些糊涂,大小姐守寡?二少爷得罪了郡主?这说的是谁呀?难道是杨家?这里明明是高家,杨家的仆人怎么会在?再说,也没听谁说杨家大少爷怎么了呀!
巧儿撒完了尿,看见娘不张罗走,便去摘了一朵栀子花玩,姚谨也不去管她,只凝神细听,只听那秦大娘说道:“贾嫂休得浑说,好好的侍候你的花草吧!大少爷也就是失了踪迹,说不定过些日子就回来了,你这话若是被杨管家听见了,少不得要惩罚……”
那贾嫂说道:“秦大娘,这点轻重我当然知道,若是还在杨家,我当然半个字也不敢说,不过现在这花园不是没人嘛!对了秦大娘,我一个管花草的被打发到这园子里情有可原,你和秦管事两口子一起被打发到这里来,可真是屈死了,主人这是什么意思啊?买了这个宅子做什么?”
秦大娘也不是没有意见,原先和丈夫管着一个农庄呢,现在却被打发到了这里,丈夫好像知道底细,却不肯多说,真是让人恼火……不过秦大娘到底是杨家的积年的老人了,她忙说道:“贾嫂,咱们做下人的,就要谨守做下人的本分,主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你呀,还是少胡思乱想,赶紧把这花园打理好了吧!对了,若是看见有人来看园子,你最好远远的避开……这高家人还真是吝啬,连一个侍弄花草的下人都没有,好好的园子作践成这样……”
姚谨看着那秦大娘嘟嘟囔囔的走远,她心里已经全明白了,感情这高家宅子早已经卖给杨家了,而杨家,显然是为了自己的丈夫而来,想用这种小恩小惠让李子轶认祖归宗?肯定是这样!哼!以前对自己的丈夫不理不睬,现在他家的两个儿子都出事儿了,这才想起被他遗忘的这个儿子来了!自己若是大郎,才不肯认他这个爹呢!姚谨眯缝着眼睛琢磨着,那杨家的大儿子,好端端的怎么会失踪了呢?
姚谨满脑子疑问,她抱了巧儿悄悄的离开,径直来找丈夫,只听见李子轶说道:“那好,事情就这么定了,且容我回家跟家父母说一下,如果没有意外,咱们明天一起去县衙立契,然后交割银钱。”
姚谨听着,心里一个劲儿的纠结,刚才听到的话到底跟不跟丈夫说呀?若是说吧,丈夫根本没有跟她提起他的身世,她贸贸然的一说,丈夫岂不难堪?按着姚谨对丈夫的了解,他这个人还是很要面子的,杨家私生子这名头可不太好听,他未必接受得了;若是不说——好吧,是姚谨挺喜欢这大宅子的,即便一家人住进来,也不一定就非得认祖归宗不是?若是丈夫不愿意,完全可以让那他那亲生的爹偷鸡不成蚀把米,哼哼,他那种人活该……
姚谨打着小算盘,她觉得反正是丈夫的亲生老子在算计着丈夫,这事儿也没有什么危险,而且这次杨家若是算计不成,以后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主意接着算计他呢!总之应该不会善罢甘休,那么不如这次自己干脆装作不知道……
姚谨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心中安然了不少,一路随着丈夫走到高家大门口,她突然问道:“老伯,您不是高家的人吧?”
那看门老头一愣,随即笑道:“我是高家的亲眷,因为住的近,特意来给高家看房子。”
姚谨点点头,看见丈夫李子轶和小叔李子轲对她的话根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