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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阿哥看了十分满意,他说道:“第一句话是:老夫家里兄弟三人,没有嫡亲姐妹。第二句话是:此乃空穴来风!”
八阿哥莞尔,他说道:“十弟以为他这是否认吗?”
十四奇道:“他都说了这是空穴来风,难道还不是否认?”
八阿哥说道:“十四弟,你想想空穴来风的下一句是什么?”
十四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我明白了!这只老狐狸!”他脸上浮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心里暗笑,李光地这个老狐狸跟商驭配合得真是好啊!他不承认也不否认,神神秘秘、真真假假,但越是这样,一众人越是猜疑确有其事。可将来有什么事一旦追究起来,李光地又可推得一干二净,把自己撇清。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承认过,全都是众人自己的猜测!
尤其是“空穴来风”这个词,用得太有学问了,不愧是名臣大儒。空穴来风是虚无飘渺之意,用在这里可以理解为并无此事,也就是说林凤驰与他李光地并没什么关系。但下一句“未必无因”,又可理解为是有一定根据的,就是说林凤驰若与他李光地一点关系也没有,也不会传出这样的话来。
这个词你怎么理解都行,将来他怎么解释也都说得过去。你是永远也抓不住他的任何把柄的!这家伙真的把文字游戏玩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了,十阿哥这样的年轻阿哥与他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远,又怎么会套得出他的话来?
九阿哥沉默半晌,说道:“这老狐狸真是越来越狡猾了。他的第一句话也有问题,他说自己并没有嫡亲的姐妹,好像是否认林凤驰与他有亲戚关系,但他并没有直接说。林凤驰只是叫他舅舅,也没说一定是嫡亲的。拐着弯儿的亲戚也照样是亲戚。所以这句话也是既没承认,也没否认,说了等于没说!”
我听得头有点大。这些古人的脑袋都是什么做的?这么玩文字游戏难道就不累么?怪不得古代文人寿命短,用脑过度所致!
我忍不住撇了下嘴,三分不屑,七分无语。这个小动作,前后也不过0。1秒的时间,却让眼尖的小十四捕捉到了。他来了精神,嘻笑地说道:“小九嫂作什么撇嘴,难道是不认同九哥的话,自己另有高见?”这小子总是唯恐天下不乱!
九阿哥淡淡的眼神扫向我,口中说道:“桃儿真的有高见?不妨说来听听!”
他要我说来听听?但我怎么觉得这眼神不些不善?一转念我明白了,这家伙骄傲得可以,若是自己的女人在兄弟们面前反驳了他,恐怕会觉得面子受损!这个骄傲的男人啊,是个不好伺候的主儿。对他的话,我现在若是说出半个“不”字来,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我立刻讪笑着摇头,说道:“爷,你们说的都是朝政大事,桃儿一个妇道人家又懂得什么?怎会有什么高见?”
我只是对古人不爱惜脑细胞撇嘴,又不是对他九爷的话撇嘴,何必去找那误会!
我垂眸,把情绪隐藏在睫毛下面。垂睫前不忘狠瞪了小十四一眼,这个净给我惹麻烦的坏蛋!
九阿哥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还有一分笑意、几分柔情。他放缓了神情,在桌下捉住了我的一只手,悄悄地轻抚、把玩。
“哟嗬!小九嫂越来越乖巧可人咯,还是九哥会□人!”小十四挑起了话头,老十怎么会不出声?他们一向配合默契。
“是啊,九哥什么时候也把这□人的诀窍教教兄弟,让兄弟回府里也□出这么一个夫唱妇随,善解人意的乖巧人儿来。”十四接着发坏。
“十四弟若是有了个小九嫂这样的乖巧媳妇,预备怎么疼啊?”老十一个劲儿地给他搭戏台。
这两个坏小子,看我这些天没发飙,皮又痒痒了!
八阿哥坐在对面看着他的两个弟弟调皮捣蛋,眼里有几分轻责,又有几分莞尔,综合到一起,就是,宠溺!对,我在八阿哥的眼里,看到了宠溺。他倒真爱他这两个兄弟呢!
我家九爷这时又是事不关己的平静,他仍不动声色地揉抚着我的手,好像耳中什么话也没听到!
想起他让我这个当九嫂的就算是哄哄这两个小孩子的话,唉,他也是宠他们的!
我无声叹息,却又听十四憋笑说道:“怎么疼?当然是人前人后都要拉着她的手又抚又揉的……”
哦,天!我们的小动作竟然没逃过他那双贼眼!
越说越露骨,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一下抽回手,指向十四说道:“你!”就不知道后面该如何接下去了。
金碗还是银碗?
那天的宴席是以我被气得张口结舌为结局的。
回到畅绿轩,九阿哥往床上一躺,哈哈大笑。他说:“很少看到小母狼有这么吃瘪的时候,小十四可真是个人才!”
“还人才呢,坏蛋一个、坏水儿一泡!”我被气得头冒青烟,他还来给我添柴加料!我恼道:“也真有爷这样的人,看着兄弟打趣你媳妇,不帮忙,还在一边看哈哈!爷的形象全没了呢!”我看着他此时与人前一本正经、威风八面的样子毫不相符的形象,不禁反唇相讥。
十四那个坏蛋,身份摆在那儿,让我打不得骂不得的。若是个普通人,我早把他打得满头大包、满地找牙了!
九阿哥道:“小母狼生气的时候也是有形象的,爷是比不了了!难怪那两个坏小子总爱拿你打趣呢,你生气的样子,还真好看!”
瞧,平时总说我尖牙利齿的,可斗起嘴来,他的牙齿比我的还尖利!
今儿这是怎么了,刚在小十四那里吃了亏,又被这个家伙幸灾乐祸一番。看来,今儿不是个黄道吉日,不宜见人!
我跺脚,扭头就往屋外走,打算回我的福兮院自己一个人清静去。
我刚走过屏风,就听他在身后用略带威严的口气说道:“回来!”
我脚步顿了一顿,却继续往外走。以为他会追来把我强拉回去,或是由我走掉。可我估计错误。
身后并没传来脚步声,却传来一声有些着恼的轻喝:“我数到三,你若是不回来,就是在讨罚!一、二……”这家伙立刻开始数,都不给我个转身的时间。
我忙出声叫道:“回来了,回来了!”我一阵风似的跑回里屋,一下子扑到床边,说道:“我是在爷数到三之前回来的,爷不能罚我!”
别怪我没有骨气,我可不想再让他打一顿屁股,或者谁知还有什么其它奇怪的惩罚,这家伙整天琢磨人,整盅人的法子肯定多着呢!
看我回来了,他缓了脸色,微眯的眼中,闪着智狡的光。狐狸本性显露无余。他说道:“小桃儿跑得比兔子都快,不过我若说你没在我数到三之前上床仍然该罚呢?”
“什么?”我差点跳起来。“爷刚才只说要桃儿回来,可没说上床!”
“我说上床,就是上床!你有意见?”他眼睛斜睨着我,不善地说道。
他又来这招儿!耍爷的威风,不讲理!跟那天他打完我屁股,还问我有没有意见一样霸道。
我嘟着嘴不说话。我不能说有意见,也不能说没有。说有意见,他不善的眼神告诉我,敢这么说,后果自负!说没有意见,那就是承认我该在三之前上床而不只是回到床边,他罚得更是名正言顺。
见我不说话,他说道:“怎么,还跟爷赌上气了?”
我说道:“不敢!罚不罚全凭爷说了算,我一个小女子,怎敢跟爷赌气!”嘴里这么说着,眼睛却翻了他一眼。 他眼中有隐忍的笑意,只看着我。我回瞪他,他忍了有一分钟,才让笑声从口中爆发而出。
这家伙还真能忍,也不怕憋坏了!
他笑着把我抱上床,揽到怀里,我挣扎着想脱开他的怀抱,我还气恼着。
他微使力按住我,在我脸上轻轻一吻,哄道:“好了,好了,不生气了啊。我们小桃儿这么乖巧可人,爷怎么会舍得罚呢?”
嗯,这话说得还像回事!我放软了身子。
他说了声:“爷累了,陪爷歇会儿!” 就闭上眼睛不出声了。
我在他的怀里稍稍挪了个角度,这样我可以看到他的脸。他的五官英挺俊美,线条如刀削斧刻般清晰,任谁看到这张脸都会被深深地吸引。此刻,他闭着眼,那或智狡沉郁、或精明智敏的眼神,被挡在眼帘下面。看上去,少了份危险,多了份安详。就连平时常蹙起的眉头,此时也是舒展着的。
我抑制着自己,没有伸出手去抚摸。我怕破坏了这一刻的平和宁静。
他闭着眼,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我脖颈处的肌肤。我以为他快睡着了,可他却忽然开口问道:“桃儿怎么不爱戴首饰?”
嗯?他怎么想起了这一出,思维蛮能跳跃的。
踌躇了一下,我说道:“那些东西华而不实,桃儿不喜欢!”顿了顿,我说:“桃儿只喜欢实用的东西。”
这话说得言不由衷。我是专干珠宝文物盗取的,从小就被培养鉴赏这些所谓“华而不实”的东西。我不但喜欢,还喜欢得不得了!
只是,刘春桃的家底实在是白得可以,没有一件“华而不实”的东西。而福晋命人按份例送来的几件首饰,那品位一看就让人兴致缺缺。就算是想戴也无从戴起。
这才是真实原因,可我不会对他说出口。
现代人的傲气不允许我说出口。以前,无论有多大困难,我都没有向人讨过怜。我不喜欢被人怜悯施舍的感觉,我陆闵桃要什么,一向都靠自己争取!
这脾气似乎个性太强,不讨人喜欢。不过,我现在能保留的来自现代的东西,仅限于此了,我不想连这点精神上的东西都失去。
他没出声,但抚着我脖颈的手却微微一顿,才又开始轻抚。
我感觉出了异样,但没问他原因。
他忽道:“桃儿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
这话让我怎么答?这个时代的身体,几百年后的灵魂,性格复杂矛盾得难以描述。
我一时不知该怎样接口。
他却轻笑,“没关系!桃儿现在不妨先遮掩着,但总有一天会被爷发现的!”
HOHO~~!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又发现我什么地方故意遮掩着了?我以为现在不再刻意在他面前遮掩本性,他就会失去探究的兴趣,没想到,他还是不满意啊!
是什么地方,又让他起疑了呢?
他要我时,动作有些粗暴。我能感觉出来,他有些恼怒。我尽力配合,但还是没能浇熄他的火气。
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出他对我的恼怒。以前他的怒气大多是针对别人的,如我刚来的那天,他的怒气是针对纯禧格格的,我只是个替身。或者是半恼半宠的,如被他打了屁股的那一次,他只是给我个警告,并不是真的罚我。若真要罚我,就不会只在寝室中,由他亲自动手了。
第二天,我就知道他的恼怒从何而来了!
一回到福兮院,小荷就高兴地拉着我进屋,她指着摊了一桌的首饰,说是昨天下午我陪宴走后,和瑄斋的人送来的,还说是九爷亲自挑选的。 小荷兴奋地说道:“这下主子有首饰戴了,兰香院的人再也不能笑话主子只得爷的宠,不得爷的照拂了。我瞧着这些首饰啊,比完颜主子的那些还好呢!您看这窜东珠项链的珠子,我从来没见过比这更大更匀的呢!”
小荷说得高兴,一点也没注意自己泄露了平时刻意不提的话。毕竟是小孩子!
她和杨嬷嬷平时听到再多有关我的坏话都不会在我面前提起,以免我心里不舒服。这也是我喜欢她俩的原因。
我看着那成堆的首饰,配合着小荷笑着。
看来他是知道我没有合适的首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