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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抱温香软玉正欢喜,哪里舍得放手,厚着老脸皮做出楚楚可怜的表情:“前辈,我怕。”
荣华英叹了口气,不再管我,问黄绿双煞道:“你们究竟想怎样?”
黄魔煞狞笑道:“先把你们的贺礼交出来孝敬我们!”
荣华英道:“你们来此作恶,半途打劫各门派送给荣老祖的贺礼,便不怕被荣老祖知道了,与你们算账?”
绿魔煞凶狠道:“我们又怎会给你们机会去向荣华英告状?交出贺礼,乖乖跟我们走,我们大发慈悲,还能放你们一条生路!”
荣华英道:“你们这些天,是否已经劫走了不少门派的弟子?”
绿魔煞得意洋洋道:“没错!盖竹派、天姥派、玉峰派等等,就连大名鼎鼎的青玉坛来的弟子也被我们劫下了!所以我劝你们几个还是老老实实跟我们走,不然我们就在这里把你们打得神形具散!叫你们连投胎的机会也没有!”
这黄绿双煞这算盘打得倒是不错,他们深知荣华英的喜好,会来这里的都是些大门派的小弟子,这些修为不高的小弟子们送的却是大礼,他们半路劫道,几乎没什么人是他们的对手,在这劫个两天,赚够了就收手,立刻逃走,魔修之人大多都是散修,本就行踪诡秘,到时候荣华英和各大门派想找他们算账,也未必找得到。可惜他们时运不济,居然碰到了我灵虚真人……咳,的老情人,也就是这里的山主荣华英。
迪昭恼火道:“你们两个魔人,我们括苍派又岂会……”
荣华英抬手制止了她。他平静地问黄绿双煞:“我们若跟你们走,你们当真能不伤害我们吗?”
迪昭诧异地看着他。
荣华英用密音传声之法对我们三人道:“别怕,不会有事。我们先假意收擒,随他们回去,一起救出其他门派被擒的弟子。”
我自然相信荣华英,因此面色如常,而迪昭和龙小林则面带怀疑——然而假若荣华英放弃抵抗,凭我们三个括苍派的弟子,决计不可能打得过黄绿双煞那两个结丹的魔修者。
黄魔煞道:“自然,只要你们不反抗,我们就不会伤害你们。”
荣华英道:“那好,我跟你们走。”说罢就像黄绿双煞走去。我依旧挂在荣华英身上,他既然去了,我也就跟着他去了,迪昭皱着眉头低低叫了声我的名字:“林戌。”
荣华英脚步猛地一顿,回头看了迪昭一眼,一字一顿地重复道:“林、戌?”
迪昭愣了一下,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显得有些茫然。我有些头疼。当初我第一次见到荣华英的时候,我不愿让他知道我就是大名鼎鼎的灵虚真人,便告诉他我的俗家姓名,说我叫林戌。这个名字小牛蛋是不知道的,当初进括苍派的时候我没想到日后还会和荣华英他们扯上什么关系,懒得重新捏造一个名字,便又用了林戌这个名字。不过我如今已是这幅模样,便是重了名字,想必他们也未必能知道此林戌就是彼林戌罢。
荣华英低头看着挂在他身上的我:“你叫林戌?”
我仰起脸无辜地对着他笑:“哈哈,是啊,前辈,这个名字是不是很好听?”
荣华英微微蹙眉:“我不喜欢你叫这个名字。”
我不由得一愣。就这发愣的空当,我眼前一花,人已经从他身上下来了。我留恋地摸了摸怀里残留的温度,叹了口气。至于吗,好歹也是百年同床共枕的情谊,连同样的名字都让他觉得厌烦了吗?
荣华英走到黄绿双煞面前,黄绿双煞对他还是有所戒备,他并没有对他们做出任何抵抗的动作。黄魔煞立刻拿出一条绳索来,荣华英低头看了一眼,便顺从地伸出手让他们将自己的双手捆上。我认得那东西,那东西是由猪笼草在丹炉里烧制九九八十一天织成的,对于结丹期及以下的修士能够抑制他们的功力,但是荣华英真实的修为是元婴修士,这样的东西自然困不住他。
黄绿双煞捆了荣华英,气焰顿时嚣张起来,对我们嚷嚷道:“你们呢?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并未犹豫,走到荣华英身边由他们将我也捆了起来。
迪昭还在犹豫,龙小林扯了扯他的袖子,道:“大师姐,以我们两人的修为定然斗不过不然,不然暂且信他,随他们去了,再见机行事。”
迪昭大约是见眼前的形势也不由人选,叹了口气,亦带着龙小林走了上来,认伏了。
33
黄绿双煞将我们捆起来后又在我们脚下设了一个困龙阵便离开了,我猜想他们又去找别的目标了。
迪昭低声问荣华英:“你当真有法子?”
荣华英始终保持着淡定的微笑;只见他手腕一翻;那限制功力的绳索便从他手腕上脱开了。然后他轻轻松松地走出了黄绿双煞设下的困龙阵;又绕了回来,在原地坐下。
迪昭惊讶地看着他;也试着挣了挣,但是那绳索捆的很紧;以她的功力完全不能挣脱。
荣华英默默念了个诀,那绳索又回到了他手上,和方才一样,仿佛他从来就没有挣脱过。
迪昭问道:“你究竟是谁?”
荣华英懒洋洋道:“一介散修之人罢了;各位道友定未听说过;不提也罢。”
我望着他的侧脸,突然有些恍惚,想起了千年前的事情。那时候我有意与他双修,便问他出自何门何派,因为他修为并不高,无论在哪个门派中,地位亦不会太高,假若他要与我长期双修,事情便有些麻烦,他必须要征得他师父师祖们的同意。假若他的师父师祖们是什么良善之人,那事情还好办一些,可但凡他的师父师祖们气量小些,那事情恐怕变不成,因为我本不是他们门派之人,并且我修为太高,就连他的师父们都对我望尘莫及,荣华英若跟了我,超过他的师父师祖们也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因此但凡遇上这样的情况,大多数门派都不会同意的。荣华英却告诉我他不过是一散修之人,身无牵扯,我大大地松了口气,他无门无派,为我省去了不少麻烦,于是我当即便回山收整了不少礼物,又去挑了一处好山头与他一起住下。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荣华英当时是有门派的,他却骗了我,他为了退出门派,故意做下恶事,与他们掌门翻脸,被逐出门派。这件事也是他一直被人诟病的原因之一,直到后来,他原本门派的掌门人渡劫失败陨落了,他又成了元婴老祖,议论这件事的人才渐渐少了,如今过了又一千年,许多人都淡忘了这件事。我原先还以为他是为了我,为此十分开心,可后来得知他心里始终有别人,才知他只是为了向上爬而不择手段、甚至不惜叛出师门罢了。其实也都罢了,无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依旧是喜欢他的,只可惜他不喜欢我,这才是令我最终伤心离去的原因。
龙小林问荣华英:“你既然不怕他们,为什么要故意被擒呢?”
荣华英道:“他们应该是昨天来的,你听他们方才的话,他们已经抓走了一批人了,既如此,我们不妨将计就计,随他们去他们的据点,将被他们擒住的人一并救出来。”
龙小林连连点头:“若我们能将他们救出来,那可是个增进与其他门派友谊的好机会!”
荣华英看了眼面色凝重的迪昭,笑道:“我一介散修之人,也不图什么,不过道友有难,举手之劳罢了。你们括苍派,若能与其他门派增进友谊,也是个机会。”言下之意,是要将功劳让给括苍派了。
其实在我与荣华英最初相处的过程中,我一直觉得他是个温柔的可怕的家伙,他做事总是令人有如春风拂面,样样事情都替你着想,很难令人不喜欢他。我那时刚才我那小弟子那里受了伤,遇见他,简直如同重新活了一遭。有人与我说他是个城府极深的人,要我小心被他利用,我只做别人嫉妒他,有意中伤诋毁,可后来才发现荣华英的确不是什么白莲花。
迪昭道:“若能事成,晚辈们绝不敢居功。晚辈们亦是被前辈拯救的其中之一罢了。”她顿了顿,又道:“恳请前辈告知尊号,万勿再推辞。”
荣华英微微皱了下眉头,似乎有些为难,片刻后方道:“我叫慕虚。”
我有些诧异地看着他。我从前倒未听说过他这个名字,慕虚,那是什么意思,慕是想往,虚莫不是空虚?难不成他是在暗喻他永远无法赶上他心中的那个混蛋?我不禁有些生气。那个混蛋也忒不是东西,难得佳人一片诚心,换做是我早就求之不及了,他到底看不上荣华英哪一点?
迪昭点了点头,道:“慕虚前辈,等会儿请慕虚前辈务必好好教训那两个魔人!”
荣华英微微一笑。
过了片刻,黄绿双煞便回来了。他们又带回来两个门派五六个小弟子。其中就有方才与我们炫耀他们送来的贺礼的洞宫派。将我们都聚在一起之后,他们便开启了传送阵法,将我们一起传送到了一个地宫之中。
到了那里,我们不由吃了一惊。在地宫之中,已经有七八个门派共计二十余人被困在此处。见我们出现,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坐在墙角的年轻男子扯起嘴角懒洋洋地笑道:“哟,又有新人来了。”
绿魔煞恶狠狠道:“你们就在这里乖乖等着吧!”
洞宫派的一名弟子道:“你们什么时候放我们走?你们答应过不会伤害我们的!”
黄魔煞冷笑道:“是,是,乖乖等着,该放你们走的时候我们自然会放人的!”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那名洞宫派的弟子正欲追上去,还没靠近,就被弹了回来,摔了个四脚朝天。
方才说话的那名黑衣男子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地说:“他们在这里设下了阵法,只要你手上的猪笼草没解开,就出不去的。”
又一名弟子试了一下,也被弹了回来。
我不禁好奇地打量起那名黑衣男子来。他身上穿的衣服我并没有见过,看起来并不像是哪个门派的道袍,这里也没有和他一样打扮的人,看来他是独身一人行动的。他和修为看起来和荣华英一样,都是结丹期的修士。他的相貌倒是令我有些兴趣:这家伙长得实在不赖,五官深邃,面容英俊,除了一副懒洋洋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欠之外,也算是能替真人我焚香扫庭的级别了。
那名洞宫派的弟子爬了起来,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瞪了荣华英一眼,道:“你们两个胆小鬼!明明都是结丹修士,不必那黄绿双煞差,为什么不和他们拼到底?你们若是奋力抵抗,又怎会被抓到这里来?如果不是你们心生怯意,或许他们早就被打败了!”
那黑衣男子连眼睛也不睁,似笑非笑道:“是,如此一来,你们也不会被抓来这里,还被抢走贺礼了。自然是该怪我们。”
“你!”那洞宫派弟子气恼极了,却被与他同一门派的弟子拉了回去。
荣华英斜睨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开始盘腿打坐了。
34
黄绿双煞离开了,我们又出不了结界;二十来人就只好在结界里聊天起来。
一名不知哪个门派的小弟子哭丧着脸道:“他们真的会把我们放了吗?”
他同门派的大弟子安慰道:“放宽心些;他若要杀害我们;也没必要将我们抓到这里来了,当场便将我们害了。他只是怕我们会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