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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念晴点头:“是的,我们那边分手的人多了,爱情就像游戏,看来忘记也不一定是坏事,至少他们现在一个个都生活得很好。”
她又自嘲:“其实根本不关我的事,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南宫雪静静地看着她。
暂时抛开这些杂念,杨念晴想起了正事,抬头望着他,拉拉他的衣袍下摆,担心道:“南宫大哥,你说楚大侠他……”
南宫雪黯然移开目光,不看她:“月初失踪……只怕已凶多吉少。”
杨念晴摇头:“小楼吹彻玉笙寒……我不明白,她到底是不是真的不伤心。”
南宫雪皱眉正要说话,却听见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我不伤心。”
。
冷夫人。
手上,竟然拿着一件日常的白色披风。
她皱皱眉,缓步走过来,轻轻将披风披到了杨念晴身上,又看着南宫雪:“夜凉,不必站太久,早些歇息的好。”
语气中满浸着长辈的慈爱,让杨念晴心中一暖,竟想起了妈妈。她现在很想让他们知道,她已经不怪他们了,但是,以后还能再回去么?
她黯然垂头:“谢谢……”
冷夫人也看着她呆了片刻,秀丽的眉毛一皱,目光却明朗起来:“你们也早些去睡吧。”
说完,转身就要走。
南宫雪忽然道:“夫人且慢!”
她一怔,停住脚步,有些意外地侧过身。
南宫雪看着她,剑眉微皱,面色略显凝重,带着许多疑惑不解之色:“夫人果真已忘记?不会再伤心?”
冷夫人看着他半晌,忽然笑了:“既已相忘,如何难过?”
虽然只是唇边浅浅的一抹笑容,却足以将那整张脸上的冰霜之色融化,她整个人看上去既美丽又和蔼。
南宫雪依旧看着她不语。
冷夫人叹了口气:“我们早已互不相干,只不过有个约定,倘若谁先走了,另一个都要赶去送上一送,然后好好活下去。我此番只是赴约罢了。”
听她这么说,杨念晴放下了担心。看来他们果然已和朋友一样,真正做到了“相忘”,纵然丈夫不幸被害,今后,她也还是能安心地活下去吧。
南宫雪若有所思。
冷夫人却又看着他们,摇头:“倘若果真……我正好送送他,何况我也不相信他这么容易就走,他的剑法决不差。”
剑法再好,又怎能防备暗算?
沉默。
南宫雪终于微笑:“夫人能这么想就好。”
冷夫人却似想起了什么,犹豫道:“只是我长年居无定所,如今虽是为他送行,却并未准备什么,希望南宫公子明日可以帮忙……”
南宫雪点头:“夫人放心。”
“如此,多谢了,”她松了口气,也微微一笑,“你们早些睡吧。”
。
美丽的背影渐渐隐没在夜色中。
“现在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杨念晴忽然笑着拍拍南宫雪的肩膀,“她说得对,相濡以沫,彼此不开心还不如趁早分开,勉强凑在一起也不算是个家,我为什么要难过,他们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该为他们高兴才对。”
南宫雪微笑。
半晌。
他忽然皱起眉,看着地上的画,奇怪道:“这是何物?”
“呃?这个是兔子。”
“兔子?”惊讶。
“对,虽然不太像,不过很可爱吧?”杨念晴眨眼,“这是卡通画。”
“卡通画?”南宫雪仔细看了半晌,俊美的脸上,又露出了温和干净的笑容,“有趣,在下也画上几笔,如何?”
他要画画?杨念晴大喜,她可一直都没忘记,眼前这第一善人还是第一画家,他的画可是“千金难求”!
“外面太冷,我们进去画?”
南宫雪点头:“也好。”
哈哈哈,有他一副画,自己以后的生活估计也不用愁了……杨念晴“忽”地站起来,一把拖起他的袖子就走。
对她兴奋过度的动作,一向守礼避嫌的南宫雪居然也没反对,半被她拉着,半是自己带路,朝书房走去。
。
书房摆设果然十分清雅,案上林立的笔峰,雕刻精美的古研,墙上名家的书法,壁间高悬的宝剑……件件都符合富贵人家该有的模样。
两个书童恭恭敬敬地跟进来,闻得不须听候吩咐后,这才又恭恭敬敬地退下。
杨念晴暗暗赞叹。
自从回到南宫别苑她就发现,这里的下人都对南宫雪恭敬得很,也很小心。看来这个温和的人也有一套自己的管理办法,老实说,他看上去总有种不怒自威的气质。
往案旁一坐,仔细端详着他,杨念晴摇头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我说南宫大哥,你明明这么温柔,好象谁都可以欺负,想不到他们都这么听你的话。”
听着这不像话的赞美,南宫雪含笑不语,却走到案边焚起了一炉上好的檀香。
香味幽幽飘散开来。
“画家只管画,”杨念晴急忙站起来,替他铺好纸,“我来替你磨墨。”
不过话说出口,她立刻又后悔了。
关于这个磨墨,自己根本没动过手,现在练书法基本都是买墨汁就行。
南宫雪是什么人,见她瞪着那研台露出尴尬之色,自然明白其中缘故了,他忍住笑,从一个精致的匣子中取出墨,教起来。
“水不可太多。”
他倒了些水。
“……放正,要轻……慢些……”
。
想不到磨墨也有这么大学问!杨念晴甩了甩发酸的手臂,满怀希望:“南宫大哥,画好了送我?”
“好。”
嘿嘿,虽然累点,劳有所得就好。
见那墨色差不多了,南宫雪便含笑提起笔,蘸了蘸墨,一只手略略按着纸,开始作起画来。
渐渐地,杨念晴磨墨的速度越来越慢……
不是画。
她从没想到,一个男人作画的姿势也能这么迷人!长发垂于臂间,俊美的脸上神情专注,剑眉微微皱着,透着几分忧郁,帅得不像话……
南宫雪只寥寥画了几笔便停下了,他仔细端详片刻,抬头正要说话,却见杨念晴正看着自己发呆,不由奇怪。
“怎的了?”
“呃?”杨念晴回过神,“没什么。”
凤目一闪,显然不信。
这几个男人都太聪明了,想敷衍都不行!
杨念晴懒得再掩饰,干脆眨眨眼,说出了自己花痴的事实:“我是说,你画画的样子实在很帅,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南宫雪先是一愣,随即摇头笑了。
看他平日那么冷静沉着,想不到被自己夸了这么几句,居然还会脸红。杨念晴觉得有趣极了。
南宫雪将那张画递给她:“如何?”
哇哈哈,高手就是高手,画得这么快!
“谢谢!”
杨念晴简直高兴得要跳起来了,这可是“千金难求”的宝贝啊,他居然就这么送给自己了,哈哈哈下半辈子就靠它……
然而下一刻,她再也笑不出来了。
雪白的纸上,赫然一只卡通兔子!
。
想不到他只看了那么两眼,居然记得分毫不差,线条流畅,比起杨念晴自己画的,反倒更俏皮可爱些。
只不过……她杨念晴今后的生活还指望它啊!自己磨了半天墨,他他他……居然送自己一张兔子!杨念晴满脸黑线——不知道画家的卡通兔子是不是也千金难求?
南宫雪却看着那画笑了,笑容温和而典雅,带着些许罕见的顽皮之色:“如何?”
杨念晴看看他,嘴角抽动几下:“很好……呵呵呵……好哇……”
“送与你如何?”
“当……当然好了,谢谢……”脸上开始抽筋。
南宫雪却很高兴,搁下了笔:“喜欢就好。”
话音刚落,突然有个磁性的声音传来:“不好,依在下看来,实在是很不好,一点不好,太不好了。”
。
二人一惊,同时回过头,门口,衣白如雪,不是李游是谁!
南宫雪微笑:“李兄何出此言?”
李游缓步踱进来,看看杨念晴,又看着画上那只卡通兔子,眨眨眼一本正经道:“令人失望,自然不好。”
“失望?”
李游忍住笑,喃喃道:“不是千金难求的画,自然是要失望了。”
这个该死的家伙,遇上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好事!杨念晴尴尬极了,瞪着他咬牙道:“懒得像猪,话倒是多得很!”
南宫雪是何等聪明之人,早已明白过来,不禁也摇头笑了。
半晌。
杨念晴一把扯住李游往外拖:“你给我出来!”
。
“何事?”
“自然是打赌了,”杨念晴冷笑,“赌冷夫人和楚大侠,他们已经忘了。”
李游愣了愣,仔细端详她半天,然后失望地摇头:“奇怪了,明知会输却还要赌,莫非有的人并没变聪明?”
杨念晴懒得斗嘴:“你赌不赌?”
“求之不得。”
“那就好,”她想了想,提醒他,“这次是要有赌注的。”
“自然,”李游侧过身,伸出一根手指,“若你输了,就替在下洗这么多衣服。”
一次?
“OK!”杨念晴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若是你输了呢?”
“随便你如何。”
随便?
抑制住内心的兴奋,杨念晴咳嗽两声,暗暗握紧爪子,不怀好意地笑:“随便我?”
小样的落到我手里……
李游看着她,长长的睫毛扬了扬,双目中又泛起明朗欢快的笑意,带着几许玩味:“自然。”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OK!”杨念晴阴阴地笑着,拍拍他的手,“我赌了!”
“空”棺材
依旧是那座小小的、古朴的阁楼,雕花的栏杆,红红的灯笼,还有,楼畔那棵熟悉的、又高又茂盛的大树。
杨念晴已经是第二次坐在这里了。
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同样精致可口的糕点与美酒,然而她却一点也没心情品尝,只感觉心里紧张得要命。
栏杆外面的树荫下,赫然停着一口棺材。
棺木的颜色质量皆是上乘,自然是南宫雪答应冷夫人准备的,虽然明知道里面是空的,杨念晴还是很不舒服,只看得浑身发毛。
众人默默坐了半日。
夜已很深,露气蒙蒙如小雨一般,映着灯光,丝丝随风飘摇。初来这里那个夜晚见到张明楚尸体的场景再次浮现在杨念晴的脑海里,于是她觉得更冷。
。
终于,南宫雪打破沉默,勉强笑道:“在下还是叫他们将庄子围起来了。”
可惜每一次凶手都仍然能将尸体送进来,并且准时出现在众人眼前。南宫别苑戒备森严,他到底是怎样三番五次得逞的?这是众人都想不通的问题。
更声穿透黑夜,子时已到了。
众人相视片刻,都暗自松了口气。
南宫雪站起来,整了整衣袂,俊美的脸上又露出了温和典雅的微笑:“想必他今日不能来了,楚大侠或许无……”
话才说一半,却再没有了下文。
脸上,笑容已僵住,那双温和的凤目也流露出许多复杂之色,诧异、悲哀、愤怒、无奈……直直地看着一个地方——
棺材!
方才众人只顾注意这棵树,都不曾留意树下那口空的棺材,如今见他失色,众人才发觉不对。
。
棺材盖得并不严实,就在那当中的缝隙里,依稀露着片小指头大小、并不显眼的蓝色东西,似是衣衫的一角。
明明是空的棺材,里面怎么会有这个?
冷夫人脸色煞白。
李游与何璧对视一眼。
面前黑影一晃,再看时,何璧已经到了树下。他冷冷看着那棺材片刻,忽然伸手将棺材盖猛地一掀——
一张熟悉的脸。
。
灯笼居高临下,将一切都映照得清清楚楚。
面色虽难看,神态却十分安宁,只在眉宇间依稀可以见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