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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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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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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欺负(李杨番外)
“……就这里吧。”
“想好了?”
“好啦。”
“不许反悔。”
两个小孩子面对面蹲在院子里,一男一女,女孩子长相甜美,一袭葱绿色的衣裳更衬得她整个人灵动十分,好似春日里嫩嫩的小树。
男孩子略大些,十来岁模样,紫色的衣袍衬着俊俏的小脸,眼睛明亮如水波,一对长长的、细密的睫毛微微向上翘着,十分俏皮。
他漫不经心往地上瞧了一眼,随手拿起块小石头划了划,又扔掉:“快点,该你啦!”
女孩嘟着嘴:“人家要慢慢想……”
正在此时,一道吼声传来:“你好你这小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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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女孩忍不住嘻嘻笑了:“李哥哥分明叫李好,怎的又成了混蛋。”
小孩瞪她一眼,赶紧站起身拂了拂衣袂,笑道:“你先回去,我娘找来啦,今日不玩了!”
女孩不舍:“几时再赌?”
“明日后日都行,我有空再来找你……还不快走,别叫我娘看见,她不喜欢你们围着我的。”
“李哥哥说话算数,我等你哦。”
“是是是。”
女孩这才开心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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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话工夫,一个长相清秀却气势汹汹的年轻妇人匆匆走下游廊,沉着脸站在了小孩面前,小孩立刻转了转眼珠,规矩地垂下头。
“你妹妹呢?”
“在跟何大哥打架,何大哥说她的卡通画难看。”
“卡通画哪里难看了,是他们不懂欣赏!”杨念晴瞪眼,“她才七岁,怎么打得过何平,你不去帮忙?”
“何伯伯也在,何大哥不敢还手的,”小孩笑了,“我过来时他正被妹妹追得没处跑,跳到亭子顶上去了。”
“这还差不多,”她放下心,又想起一件事,“你叫他伯伯?叫何叔叔才对!”
“他说他比爹年长。”
“胡说,你爹比他大,没见何平都叫你爹伯伯吗!”
小孩嘀咕:“那是当着爹的面,何大哥不敢不叫。”
她威胁:“你听谁的?”
小孩苦着脸:“可当着他叫叔叔会挨揍的。”
“你挨揍了?”杨念晴赶紧放轻语气,摸摸他的脑袋,又疑惑地望着院门,“刚才跟你一起玩的那个好象是莫老爷子的孙女?”
“是她,”小孩一脸头疼,“她总缠着要我教她写字,还有王伯伯家的妹妹、卫家姐姐,还有柳院士的孙女……她们不敢找何大哥,都来缠我!”
她不以为然:“那就教呗。”
小孩叹气:“她们都会写得很,哪里要教,分明就是想跟着我玩!”
杨念晴这才明白过来,嘿嘿笑了两声,弯腰将他搂在怀里,顺便在那张俊秀的小脸上亲了亲:“儿子有魅力!”
小孩尴尬地挣扎,叫起来:“娘,别叫人看见你这样!”
“亲亲儿子有什么嘛,”她笑眯眯地放开他,奇怪道,“那个莫家小妹妹很听话啊,你怎么打发她走的?”
小孩擦擦脸,扯了扯衣裳,没好气道:“她当然要听我的话了。”
她笑道:“怎么回事?”
“我跟她们打赌,谁下五子棋赢了我,就让她跟着玩,”小孩忍不住满脸得意,“不过她们肯定是下不过我的,我就清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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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赌?
杨念晴黑了脸,想也不想扬手就是一巴掌过去:“叫你打赌!”
小孩赶紧一个翻身避开,跃上了旁边的大树,气得直嚷:“干什么又打我!”
“打的就是你!”她仰脸望着树上,杀气腾腾,“不好好读书,就跟你爹学这些手段,他还教了你什么!”
小孩转了转眼珠,突然嘻嘻一笑:“爹爹说,除了老婆,挨女人揍的是笨蛋。”
“什么?”她冷笑,伸手指着他,“你给我下来!”
小孩不是笨蛋。
她怒道:“你下不下来?”
“不下来,”小孩眨眨眼趴在树干上,俯视着她,“下来就要挨揍,你是娘又不是老婆,挨女人的揍爹会笑话的。”
她气得笑了:“他敢……”
母子二人正僵持着,一个磁性的声音传来:“又闯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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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之间,白色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双目满盛愉快之色,长长的睫毛潇洒而张扬地翘着,乍一看这个人简直就是树上那小孩的放大版,只是更成熟许多。
“爹爹!”
“盈儿呢?”
“什么赢,她总是输,她与我下五子棋输得慌了,何家大哥又笑她的画不好,她就恼了,追着何大哥打,”小孩笑嘻嘻道,“不如让她跟弟弟换个名儿好了,她叫李书还差不多。”
李游忍住笑:“有道理。”
“有什么道理!”杨念晴一把拉住他,“快把他给我弄下来!”
李游果然不多问,冲小孩道:“下来!”
小孩不肯:“娘要揍我。”
“女人不能揍你,你爹总可以,”她冷笑一声,转向李游,“你不想挨揍吧?快想办法把他给我拎下来!”
李游苦笑:“他做错事,如何揍我?”
“他轻功这么好,都是你教的!”
“夫人成日追着他揍,不好才怪。”
“我不管,揍不了他就揍你。”
话音未落,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从假山后走了出来:“好儿,过来陪我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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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张老脸已被岁月无情地侵蚀了,却仍旧比大多数同龄老人都好看得多,而且脸上还有一双熟悉而陌生的眼睛,在阳光的照耀下,那对长长的睫毛居然也美美的翘着。
比起面前一大一小,这张脸上更多了几分严肃。
小孩如见到救星:“祖父,娘要揍我!”
老人看看旁边的杨念晴,正色道:“必是你不听话的缘故!过来下棋,没出息!揍两下有什么,小孩子不挨揍长不高,下来!”
杨念晴点头附和,咬牙贼笑:“对对,为娘让你长高点。”
小孩急了:“祖父!”
杨念晴推推李游:“不想挨揍的话,去把他拎下来!”
李游露出头疼之色,瞪着小孩:“听见没有,你怎能如此不孝,看着你爹我挨揍?”
小孩笑道:“挨揍才能长高。”
说完一纵身消失在了墙外。
感受到身边的杀人目光,李游喃喃道:“我去替夫人教训他!”
身形一闪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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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念晴气得跺脚大吼:“喂,你们两个今天晚上不许吃饭……”
突然想起还有一个重要人物,于是赶紧转身:“老爷子……”
一声咳嗽打断她,老人威严地点点头,怒道:“不像话!你放心,为父这就去教训他两个,必定替你出气!”
眨眼人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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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念晴怔在原地。
冷不防一双手臂从后面伸来将她抱住,同时,耳畔的声音也带着笑意:“夫人少生些气,必定会年轻好看许多。”
她没好气:“我现在很老?”
“差不多。”
“你……自己的儿子也不管管!”
“老爷子在,我如何敢管?老爷子就是怕我揍他才追出去的,”他摇头,“为夫不想长高,也不想再被老爷子揍。”
“你们合伙欺负我!”
“岂敢。”
“你还不敢?”
“如此,为夫也让你欺负一次?”
呆了呆,她莫名其妙:“我?”
“对,”他一本正经地点点头,随即笑了,笑得不怀好意,“在下今晚就让夫人欺负,夫人在上……”
她红着脸又好气又好笑:“想得美!我现在就欺负你,老爷子我不敢揍,儿子又揍不了,揍你好不好?”
转身一拳送过去。
他轻而易举便制住了她:“不好。”
“老婆揍你敢还手?”
“自然不敢,”他瞧了瞧那拳头,苦笑,“可如今是大白天,叫下人们瞧见我被夫人欺负,岂非太没面子了?”
她甜甜地笑了:“那不叫他们看见好不好?”
他叹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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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上。
隐隐有声音传来:“你小心了!看我不……喂,你干什么?”
“让夫人欺负。”
“不是,我说的不是那个……”
“椅子上可好?”
“不,不好……会让人听见的……别……现在是白天,不行啦……不要……唔……”
为何而生(南宫番外)
“习武并非为了杀人。”
父亲一向淡泊仁善,纵然在漫天的火光中,他浑身都是血,却依然咬牙抱着我微笑,虚弱地叹息:“不怪他,他只是为了小然吧。”
白姨?
我不太明白,却还是点了点头,心里很害怕,方才有个黑影闪过,围着我们的那几个人忽然全都倒下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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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后的一天,我路过唐家堡,无意中竟见到了白姨,想不到她已经嫁给了唐二叔,改姓叶,而且,她已不认得我了。
原来如此!
是他!父亲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
我握紧拳。
父亲说不怪他,何况我已答应过义父。
这一切的事端竟然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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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真正武学至上的人,义父配得上他那把剑。
他怕我出名,可我还是出名了。
我不喜欢看见身边有太多悲惨的事情,这世上罪恶悲伤之事已经太多,就让它少一些又何尝不可?这种想法是可怕的,决不会带来什么好结果,因为父亲当年也是这样,我明白,所以我不想与人走得太近。
然而——
随着那薄薄的面具蜕下,赫然是另外一张脸!
那一刻我惊呆了,这张脸实在太熟悉,因为它原本就是长在我身上的,可如今这世上还有谁能与我拥有一模一样的脸?
“想不到吧,如今是我来替你治病,”他笑了,“我也想不到你还活着,大哥。”
弟弟。
劫后余生的庆幸,乍逢亲人的激动,我们紧紧握着手,在灯下流着泪笑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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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了兄弟,最亲近的人,有没有朋友已无关紧要。
就算是最亲近最信任的朋友,为了一个女人也会毫不留情地对你下手。交错朋友,是父亲一生最大的悲哀。
我很快就有了朋友。
两个出色的朋友,领着别人登门求救害我丢了五百两银子的朋友。
他们实在很妙,一个毫不客气,一个懒得有趣,居然还喜欢斗嘴,似乎总是开心得很,有他们在,就算身边有再多悲惨的事情,也绝不会叫人烦恼伤感太久。
与那样两个人把酒玩笑,闲话江湖,的确是件畅快之事,也很轻松,那是一种奇妙的愉快。
然而这种愉快总不会持续太久。
他们绝非小人,我努力说服了自己,还是忍不住苦笑,一个人决定交朋友的时候,都会用同样的话来掩饰吧,父亲当年是否也如此?
如今我作了同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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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仇?
“朝廷绝不会认错,何况……”
“你向老苑主发过誓,我却没有。”
弟弟没有变。一旦认定了的事,他就会不顾一切去做,正如小时候为了拿到案上的砚台,被砸得鲜血直流,却还是一声不吭地爬过去,将掉下来的砚台抱在手里,抱得紧紧的。
我没有再劝。
可他是我这世上唯一的弟弟,唯一的亲人,纵然报了仇,有那两个人在,也必定会暴露身份,朝廷怎会放过他?那两个人何等聪明,又是我们的朋友……
他傲然道:“若是毁尸灭迹,他们从何查起?”
毁尸灭迹?
我没有同意。
他看着我半日,突然笑了:“你太像父亲了。”
瞒不过他。
“不能冒险。”
“你对别人心软,就不怕害死自家兄弟。”
他轻轻叹息,站起来走了,我却浑身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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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后,一个瓶子放到面前的桌上,血红的颜色是那样刺目。
“我想了想,还是用毒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