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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真是难听。”彭郁璋笑道:“姑娘家的名节要紧,你不该向我说,”随即又叹道:“阿宝,若我心悦他,早娶了,不会等到现在,你的嫂嫂惟有谢氏三姑娘,你与婉容乃表姐弟,有空让她趁年轻嫁了吧,我不值得她付出。”
“你不娶她,我娶她。”彭郁美终把心中的情丝脱口而出。
彭郁璋并不惊讶,好似早知了这个秘密,只叹道:“阿宝,你娶不了她的。”
“为什么?”彭郁美顿时慌了,他知道三哥绝不会无的放矢,是以心中着急。他这几年来,一直想娶表姐为妻,只奈何襄王有梦,神女无情。
彭郁璋神情平静,不顾他的心伤,正色道:“你是家里的嫡子,且母亲望子成龙……”
他虽未明说,但彭郁美已知得清楚明白。
表姐虽是母亲同胞姐姐的女儿,出身世家望族,且嫁妆不菲,但却是父母双亡,宗室凋零。
母亲虽然拿表姐当女儿般疼,但奈何心比天高,因三哥聘了谢氏之女,她便已打定主意,要给自己找一个门庭更高的妻子。他知道她的担忧,怕以后三哥将来薄待自己,二则也是她要争口气。
他虽心里不以为然,但毕竟是生养自己的母亲,又不太好大张旗鼓的拒绝,只私下婉拒了几次,但母亲一意孤行,这两月来频频请了不少世家女上门做客,如此醉翁之意不在酒,连父亲都觉察到了,更何况他。
作者有话要说:
☆、自杀
弄玉从大嫂那里学管家回来,通身的疲惫,歪在炕上养神,周氏看着特别心疼,忙让圆圆出去沏茶进来,待她吃了一口,才问道:“姐儿,今日大奶奶教了你什么东西?”
弄玉把茶杯放到梅花小几上,长叹了口气,把堂嫂教的如何管理下人,如何与亲朋好友来往等大概说了。
因为她腊月及笄后,便会嫁到彭家。且又是未来的主母,若不会管家交际,是会遭到嘲笑的。所以虽然不喜欢,但也花费了大力气学习。且堂嫂出身簪缨望族,老太太让她教是再合适不过了。
周氏十分欣慰,想起今日老太太说弄玉的嫁衣行头是由内务府织造司亲自缝制,婚前二个月才会送来试穿。这也算朝廷对谢氏的恩宠。
至于嫁妆,已早由大奶奶与李夫人承办,除了公中,以及太太留下的嫁妆,还有各房的添妆,家具珠宝首饰字画不等,其中惟有老太太的添妆十分丰富,把当年陪嫁的大部分给了弄玉,至于田产庄子铺子,听老太太的语气,怕是要留给四爷的。而老爷则私下给了姑娘两座庄子,二万两现银。
所以明面上的嫁妆就有一百二十抬,不上台面的则不用细说。所以任是见过世面的二太太与大奶奶看了嫁妆单子都惊呆了。
而且听老爷今日的话,好似说弄玉出嫁时,颜府会添妆。老爷惊讶的语气,这笔添妆怕是不菲。她一时偷听了两人的说话,好似其中有二十万两白银。所以姑娘嫁到彭家,就是十辈子也不用为银子发愁了。
但这笔银子实在数目太大了,不叫人不起疑。纵使颜府再疼姑娘,也不可能送如此多的银子啊!莫不是记错了。
想到这里,把心中的疑惑告诉了弄玉。
弄玉先时亦是一惊,忽然想起表哥走的那日,彭郁璋亲自来送,而且还密谈了很久,而外祖母一向谨慎,绝不会添这么大笔银子与她,所以若真有这笔银子,定是舅舅借着她的手送给彭王的。
一来不会引起别人怀疑,二来也是抬高她在彭府当家人心中的地位。
思及此,弄玉心里一阵柔软,她何德何能,重生竟遇到处处为她着想的亲人,别说外祖母一家,就是家里的老太太,父亲,也是把她疼到了骨子里头,大小事皆惦记着她,除了听话孝顺,便是把自己嫁到彭家,努力维系两家的友好。
这是作为人子,她能为家里做到的事情。所以,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以及妄想,便该早早的断了。
周氏不知弄玉的这番心思,只出来安排晚饭。
吃毕饭,从老太太袁夫人处定省回来,卸妆洗漱安睡。一时偏又睡不着,便叫了外间守夜的圆圆进来,二人睡下闲聊,不觉到了三鼓,忽听得上房那边一阵惊叫,两人皆吓了大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圆圆正要起床去看,却见周氏披着衣裳,掌灯进来说:“姑娘,定是太太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让圆圆出门去看情况,半晌回来,煞白着脸,说:“婉仪姑娘吞金死了。”
弄玉先时没反应过来,接着才想起婉仪不就是细姨娘的妹妹麽?
可那日为她办生辰时都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吞金死了呢?
莫不是发生了什么想不开的事情。
周氏脸色也有些不好,今日她过去看望细姨娘的孩子时,一旁的婉仪还笑意妍妍的模样,怎地……于是走过来问圆圆道:“你打听到了什么事情?”
弄玉也看向圆圆。圆圆忙低声道:“我过去时,婉仪姑娘已经死了,是守夜丫头发现的,细姨娘当场就晕了过去……因太太那会儿在,我不敢进屋去,只在院子里问丫头,后来大奶奶过来,便把我们都赶了出来,还下令让我们闭紧嘴巴,”说到这里,打了个寒颤,说:“大奶奶那会儿叫了两个婆子来,当场就仗毙了伺候婉仪姑娘的丫头……”
堂嫂如今是管家,府里大小事皆是要知会她的。而且死的不是别人,还是来府做客的婉仪。这事可大可小,不管是自杀还是他杀,一旦处理不好,定会引起轩然大波,轻则丢失名誉,重则怕会让父亲等人丢官。因为一个未婚的姑娘来家做客,不明不白的死了,叫外头的人怎么想。当务之急就是封锁消息,所以堂嫂此举,算是杀鸡儆猴。
弄玉虽与婉仪无多大交情,但身边一个活生生的人没了,心头很是十分难受。长得那般花容月貌,且还如此年轻,不到走投无路,怎会自尽?且几次见面,都觉她性子温柔,行事端庄大方,这么一个好女孩,到底是谁狠心逼死了她,或者,是谁谋杀了她。
弄玉越想越觉骇然,好不容易捱到天亮,过来向老太太请安,见了淑珍,她脸色正常,并未露出什么端倪,只得把疑惑闷在心头,却听老太太叹道:“婉仪这孩子,老婆子真不知说她什么好,昨儿个不过与她姐姐发生了一些小的争执,竟一时想不开去了……老大家的,这事倒要委屈婉仪那孩子了,家里几个姑娘还未出阁,有些事不宜闹得太大,你今儿个去她家一趟,尽力给些补偿吧!”
“母亲放心,我晓得的。”吴夫人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弄玉明知这是为了家里好,心里却也无法不心痛。
世家大族,最是注重名誉,污垢只能暗里处理,绝不能拿上台面来。就好比母亲的被害。若当日她告诉了老太太与父亲,他们纵使愤怒,定也会隐瞒下来,惩罚袁氏不会太过厉害,多半把她关在家庙了此残生,毕竟她还有个郡王妃女儿。
不过几日,婉仪的父兄来府,抬了婉仪离去。谢逸让谢训谋了个官职与婉仪的兄弟,便把此事揭过了。
这日,弄玉晚饭后省过袁夫人出来,恰在门口遇到三哥谢讳,神情萎靡,若不是弄玉喊住他,竟是这么游荡的过去了,定住神瞧了她半晌才认出来,问道:“三妹妹,可是去给母亲请安?”
弄玉见他说话都有些糊涂,只得两句结束了话回来,把这事向圆圆说了。圆圆想了想,忽然低声道:“姑娘可记得在寺院那日,三爷与婉仪姑娘结伴而行之事?”
不仅仅是这事,弄玉忽然想起生辰那日,婉仪席间有些呕吐,润玉问她是否身子不适,她当日笑着说是春寒交际,不小心受了凉,又吃多了油腻之物,所以身子才不舒服。看来怕不是受了凉,莫不是怀孕了?再思及刚才三哥的异状,难道婉仪真的是怀疑了。
这么一想,觉得所有的问题都串联了起来,三哥与婉仪暗中生情,不小心怀了孩子,这样一件事对个未出阁的女子来说,何其严重,更别说她是在谢府怀孕的,而且婉仪的姐姐是父亲的姨娘,所以三哥根本无法纳婉仪为妾。
而这事不知怎地被人发现了,婉仪迫于压力,不得不吞金自杀。
那么到底是谁发现此事的呢?
最可疑的是细姨娘,姐妹二人整日在一起,且她刚生下孩子,对妇人怀孕的症状应该十分了解。但若她得知,定会让婉仪悄悄打下孩子,再送回家,找个普通人家嫁了了事,如此神不知鬼不觉,自然保全了婉仪,婉仪也不会自杀。
另两人自然是袁夫人与三嫂提芳了。两人的动机一致,且心肠也十分狠毒,若死一个婉仪,能保全了谢讳,自然愿意做,想来定是说了些极为厉害的话,婉仪脸皮薄,自觉无颜活下去,就像进了大观园的尤二姐,凤姐何曾亲自杀人呢?
弄玉压着这想法没过几日,却传来一个消息把她的疑惑坐实了。
细姨娘趁夜投井自杀了。临死让丫头将遗书交给了吴夫人,信中把袁夫人婆媳如何逼迫婉仪的事娓娓道来,闻者落泪。因着此事,吴夫人哭晕了过去,醒来便过袁夫人处,撵走了丫鬟,闭门而谈,众人只听得里面一阵大吵,因下人怕出事,特意叫来了老太太,这事才作罢。
就因为这么一闹,院里管事的差不多都知道了。周氏与来福家的交好,得知一切便回来告诉了弄玉。
弄玉越发的憎恨袁氏,自觉做人实在太狠毒了些,明明可以更好的处理,为何一定要闹出人命才干休,只可怜了刚出世的弟弟。
于是携了周氏,私下过来探望,刚走到门口,便听见他咯咯的笑声,丫头走出来,见了弄玉,急忙迎进去。
奶妈正在床上逗弄孩子,见弄玉进来,忙满面堆笑起身:“姑娘来了。”
“我来看看弟弟。”弄玉沿床上坐了,见小家伙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穿着大红小袄小鞋,葱绿裤子,戴着虎皮帽,两脚不停的乱蹬,咧嘴笑时口水到处流,越看越爱,拿了根手指逗他,竟被一双小手捉住往嘴里塞,不由抱起来逗了逗。
奶娘见她着实喜爱奶娃娃,便笑道:“这孩子可爱笑了,见到姑娘,可知是姐姐,就粘上来了。”
弄玉自然知道她说的是好听话,倒也不在意,只一面与小家伙玩耍,一面问些他的饮食,最后笑道:“瞧他很是调皮,平日里倒要辛苦奶娘好生照顾了,若缺了什么东西,只管到我那说就是,我要是没在,你告诉我嬷嬷也是一样的。”
“有姑娘这话,我就是不客气的。”那奶娘见这三姑娘十分平易近人,并未有别人说的那般跋扈,于是嗫嚅道:“姑娘可知……老爷让把小少爷交给赵姨娘看管?”
弄玉大感意外,父亲竟然会把小弟弟交给赵姨娘,而不是正室袁氏,勿论是为了什么考虑,看来这赵姨娘是很得父亲信任了,但这事她作为晚辈,倒不好说,于是笑道:“父亲既然这般做,想来定有他的道理。”
奶娘忙笑道:“姑娘说的是,只我担心谚哥儿也还小,如今又添上这么个小的,姨娘怕是照顾不过来的。”
弄玉听这话,猜她是担心赵姨娘薄待小家伙,倒是对她多了丝好感,忙笑道:“家里上有老太太,三位太太,下还有大奶奶,哪个不喜小家伙?且姨娘性子好,又有学问,小弟弟跟他是最好的,这也是父亲的考量,奶妈只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