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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
乔傲睿策马奔到了苏婉珏的马前。
“我也要去!”
苏婉珏的小嘴微微嘟着,语气中也不无娇性。
“不行,你不能去!”
丝毫没有犹豫,乔傲睿回绝了。
“为什么?难道你是记恨我在那时没有跟着你走么?你知道的,我若是那时走了,那我的娘和弟弟,他们就会……”
苏婉珏落泪了。
“事情到了今天,不管我是回宫,还是跟着你远走天涯,对我的娘和世轩都是一种伤害了,他们知道了我偷着跟皇上来到浦域,他们是不会让我娘过得欢愉的,我……我已经害了他们了……”
说着,她的身子就微微地在颤抖。
一想到娘,想到娘如今还在过着屈辱的生活,她的身心里就都是创伤。
“婉儿……”
乔傲睿伸手过来,轻轻抚摸了下她的头发。
“我知道你心中的痛,也知道你想有一个自由自在的天地,可是我此去江南,也并非会一帆风顺,那些黑手也许还会在途中作祟的,我在应付他们的同时,会无暇顾及到你,这些粮银关系到了千千万万人的性命,我不能大意,更不能自……自私……你等我,在宫里等我回来,我一回来,就带你走,好不好?”
自私?
他竟说到了自私两个字?
那么相比起来,自己就是自私的么?
她忐忑了。
这种忐忑是因为相比起他来,自己真的是有些渺小了。
我很快就能回来的
这种忐忑是因为相比起他来,自己真的是有些渺小了。
他说的对,那些灾民们在盼着他们将粮银送到呢。
而自己呢却在这里用小女子的悠悠心肠纠缠他的行程?
如此自私的人,还是那个被称为善良的自己么?
“傲睿,我……”
她话没说出,泪已纵横了。
“乖,等我回来,我一定回来带你走!”
他再次抚摸着她的额头,那怜爱不言而喻。
“嗯嗯。”
她一连声地点头,那泪,就扑簌簌地落下……
“二哥,二哥,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帮助那些灾民……”
他们身后,乔傲扬骑着一骑,飞快地掠来。
“你去?你去啊,那灾民们就会说了,皇上怎么回事啊?我们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了,怎么还招惹来了这样一个好折腾的小皇子来啊?我们可承受不起啊!你还去,快跟着皇兄回宫去,太后大概也对你的失踪急的不成样子了!”
乔傲睿的笑意回到了脸上,一种带着关爱的嗔怪在他言语中闪现。
“我……我有那么闹么?”
乔傲扬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啊,应该问,我有多能闹啊?”
“哎呀,二哥……”
乔傲扬被急的跺脚了。
见他那么的窘态,苏婉珏也忍不住了,扑哧就笑了。
“哼,你们都欺负我!”
乔傲扬策马回身,蹬蹬蹬的一路又奔了回去了。
“看看他……还真是个孩子……”
乔傲睿将目光从乔傲扬离开的背影上收回来。
看着婉珏说,“我走了,你要跟着皇兄回宫,事情顺利的话,我很快就能回来的,很快……”
“一定会很顺利的,你要照顾好自己,我……”
苏婉珏还想说点什么?
可是话就在嘴边,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还能说什么?又能再说什么?
他要远行,可自己却什么也帮不上!
执拗地只认定了二弟?
他要远行,可自己却什么也帮不上!
他要去做的是大事,大是大非面前,自己怎么能以小女子的矫情来阻拦?
他走了,那一人一骑很快就和那些押运粮银的将士们融合在一起了。
他是属于北越百姓的,不单单属于某一个女人!
他……
她的泪又如珠玉般滚滚而下了。
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女子,想要有份普通的情意生活,可怎么就那么难?
“他是为国,为民而去的,你不应该伤感!”
蓦然,她的身后一个浑厚的声音清晰地在说。
转身,竟是乔傲天。
“皇……皇上……”
“朕为有这样的二弟而自豪,他们走远了,我们也回吧!”
说完这些话,乔傲天策马转身。
一种让人难以觉察的不快就出现在他的眼眸中,迅即就凝成了一种冷漠的怨恨!
这个小丫头与二弟之间那种说不清,又道不明的情感纠结让他几乎是很艳羡。
就在今天,当他看着她于他的背影后神情脉脉。
那种难舍难离的情感尽情地在她的眼泪中宣泄出来,他有些恼怒了。
这个臭丫头分明是容甄那老婆子派给自己的。
就算是自己之前因为她的眼线身份对她有些凌虐。
可终究每次都是有惊无险的,自己的行动中也数次对她有些无声的表达了,她都看不见?
还是她看见了也当做没看见,在她的心里执拗地只认定了二弟?
二弟是很优秀,可自己就一无是处么?
他愤慨了。
转头看着她骑在马上,一步一回头,心里更是郁闷。
扬起了鞭子,打得那马儿不住地嘶鸣。
奔跑的速度也就轻然若飞一般了。
泰兰歌。皇宫。
乔傲天一行人回来后,就被叫去了太后的福寿宫。
“太后,朕回来了。”
乔傲天近前施礼。
“是哦,还有傲扬呢,娘,傲扬这次啊可玩得开心了!”
打了一个遍体鳞伤
“是哦,还有傲扬呢,娘,傲扬这次啊可玩得开心了!”
乔傲扬就像是欢快的猴子,奔到了容甄太后的跟前。
“嗯,你这个坏小子,怎么私自出去,也不知会娘一声,害的娘担心?”
容甄太后见到自己的儿子,还是笑了。
“娘,您不知道啊,此番啊皇兄可威风了,一举将那些恶徒拿下了,赈灾的粮银啊也找到了,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呢!”
“是么?好了,傲扬,你进去换身衣服,歇着吧,娘和皇上还有事儿要说呢!”
“哦。”
乔傲扬回身冲着乔傲天扮了个鬼脸。
然后在奴才们的簇拥下,去了后堂。
“皇上,你可真是长大了?”
容甄太后的脸色倏然变了。
“太后,此次出宫,朕没和您说,实在是因为情况紧急,还请太后您能谅解!”
她语气中的不善,原因自然乔傲天是很清楚的。
“哼,你那是情况紧急么?出宫去也就罢了,还弄个贵德子在那里故作姿态的掩人耳目?皇帝,你到底想做什么?是不是嫌弃哀家了?想要哀家早就随先皇去么?那你明说好了,如此惺惺作态做什么?”
她不提贵德子还好,一提乔傲天就心生怒火了。
他刚回龙赢宫就听说了,太后因为恼怒贵德子在宫里替着皇帝打掩护。
所以,在发现了事情真相的当天就将贵德子吊在了龙赢宫院子里那棵龙云树上打了一个遍体鳞伤。
直到今天还躺在太医院里下不了床呢!
好歹贵德子也是先皇的宠信,容甄太后此举简直是无视先皇的威仪。
“太后,朕乃一国之君,您呢,是后宫之首,朕管理的是江山社稷的大事,而您呢,需要掌管的是皇家威仪的家事,朕出宫去办理国家大事,而您呢,在宫里不也行使了您的治家手段,将贵德子打得皮开肉绽么?”
“什么?皇帝,你这是在埋怨哀家责打了贵德子么?”
不将哀家放在眼里
“什么?皇帝,你这是在埋怨哀家责打了贵德子么?”
容甄太后闻声而起。
“怎么会?太后您责打的极是,是那小子讨打,不过呢,既然朕和太后的责任分明,所以,朕此次来呢,也就是给太后您问安的,至于,朕出宫去做什么?事情办得怎么样,那都是朕的事情了,太后您年岁大了,朕盼望着您能在福寿宫里颐养天年,替着先皇多享享清福,这比什么都强!”
“你……”
没容容甄太后多说什么,乔傲天冷然一句,“见到太后,看您身体康健,朕也就放心了,朕还有事情要办,这就告退了!”
说完,转身,大步朝外走了。
什么?什么?
他!?
留下个容甄太后瞠目结舌,闭口无言!
他这是摆明了,不将哀家放在眼里了?
混账!
一只先代的宫廷青花瓷金银线掐丝花瓶被一把摔在了地上。
碎片迸溅了一地,吓得那些伺候着奴才们。
连忙跪倒,口中高呼,太后……
“你们都退下吧!”
三顺摆摆手,避开了那些奴才宫女们,“太后,奴才看,这件事情啊,我们错就错在相信了一个人……”
谁?
容甄太后一愣怔。
“太后,您圣明,您琢磨琢磨看看?”
三顺煞有介事地。
“你是说婉儿?”
“回太后,不是她还有谁?恕奴才直言,这个丫头虽然说是苏家人,可是那秉性真的不像太后您一样,太过感性了,也没有是非立场,她本来是您安排在皇帝身边的眼线的,可您瞧瞧,她都做了些什么?皇上出宫这样大的事儿,她不但没禀告太后您,反而和皇上一起来设计欺骗您,这不是忤逆是什么?害得叶家一下子死了两名亲戚……”
哼!
容甄太后也气得眼珠子瞪得很圆。
就在刚才,苏府的大娘叶寒凌,还跑来了,好一顿向自己哭诉,说是自己那兄弟叶范太和亲侄子叶炳达死得冤枉啊!
漠显儿,你给小爷出来!
就在刚才,苏府的大娘叶寒凌,还跑来了,好一顿向自己哭诉,说是自己那兄弟叶范太和亲侄子叶炳达死得冤枉啊!
他们可都是奉了太后您的命去浦域那小地方任职的啊。
太后您说了此事完结后,会给他们重赏,让他们加官进爵的。
可是现在,不但加官进爵没捞着,连着命也丢了,太后,您可要给寒凌一家做主啊!
叶寒凌的哭诉意犹在耳!
三顺说的不错,这事儿就怪婉儿那丫头,若是她预先给自己一个信儿,自己怎么会陷入如此狼狈的境地?
那乔傲天又怎么会这样的得意?
原本,只要他丢失了那笔赈灾的粮银,让江南的百姓们没有生路了,自然,就会有天下人弹劾他,他的这个皇帝的位置那就坐不稳当了!
本来这一切都照着计划发展的那叫一个顺当!
万没想到,事情单单坏在了苏婉珏那个小丫头的手上了!
“哼,这个小贱人,她竟然敢大逆不道地和哀家作对,哀家岂会容她?”
“太后,您说吧,怎么办?三顺定然是为太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容甄太后面上呈现出了一种隐秘的奸笑,随之对着三顺招了招手,让他附耳过来,然后对着他一顿低低的谋略……
三顺边听边点头,脸上的神情也渐渐变得狰狞起来……
此时已然是正午了,福寿宫外面院子里的阳光正好,不骄不闹,晒在人身上,暖意洋洋的。
而屋子里却突兀地爆发出了两个人难以压制的狞笑声……
这笑声飞出了窗子,惊得那一地的阳光,手足无措地在原地跳跃,那树影子下的斑驳也就越发的幽幽暗暗了。
武神阁。
一进院子,乔傲扬就喊上了。
“显儿,漠显儿,你给小爷出来!”
他的声音里有些急躁,他怎么也忘不掉眼前那晃动着的一样物件。
他记得师父说过,那样物件只有他们漠家有……
沸腾的激流在四处冲突
他记得师父说过,那样物件只有他们漠家有,也只有他们漠家的子女才能学到,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那日,就在众目睽睽下,正是漠家人运用了漠家的绝技,将那个贼人给灭了口了!
真真是岂有此理。
不然,皇兄不就一举将那些恶人幕后的主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