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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依旧不会,若是雪竹想说的清楚早就会说了,不会这样踌躇不决,果真是流云道长的得意弟子,都喜欢说话说一半。
田荷花刚准备回房,没想到又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抬头望了一下天空,今天这是什么日子?
着一身深蓝色织锦碎花长裙,用一条绣着华丽图案的银丝蓝底宽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盈盈楚腰束住,峨眉淡扫如翠羽,樱桃小嘴娇艳欲滴,涂着熠熠生光的晶膏,平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上官烟儿这清虚学院第一大美人也非浪得虚名的,只要她勾一勾手指,就有许多男人朝着她前赴后继而来。
“田妹妹这院子住的可还习惯?”上官烟儿嘴角挂着得体的笑容,语气关心的问道。
身后跟着俩个低眉顺眼的丫鬟,其中一个手中端着精致的红木盒子。
“习惯,大师姐,请坐。”田荷花领着上官烟儿到树下的石圆桌子边。
“清幽怡人,这环境尚好。”上官烟儿抬眸看了一眼四周后轻笑道,“田妹妹不会怪我不请自来吧?”
“哪里,不会不会,大师姐一来,顿时蓬荜生辉啊。”田荷花敛下眸中的精光,黄鼠狼给鸡拜年,准是没安好心,绝非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大师姐,我去给你泡茶。”
“不必这么麻烦了,我坐一会儿就走,翠儿。”上官烟儿叫唤了一句,立在她身后手中端着红木盒子的丫鬟向前一步,将盒子轻轻地放在桌子上。
“你看我这个大师姐做的如此不尽责任,这俩日因为有事耽搁了,结果今日才来看小师妹。”上官烟儿举手投足间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流露出一种贵族的气质。
“这里有些极好的胭脂水粉,是我的小心意,田妹妹可千万要收下。”上官烟儿将盒子放到田荷花的身前道。
“大师姐,这么客气干嘛。”田荷花有些“受宠若惊”的惊呼道。
“应该的,那田妹妹我先走了。”上官烟儿施施然站起身来。
“大师姐,慢走。”田荷花跟着上官烟儿的身后将她送出院子。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上官烟儿绵里藏针,此番前来也不知是何意,田荷花一直目送着上官烟儿离去,而后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都送自己化妆的东西,难道是她太过素面朝天,清汤挂面,不忍直视?
“大小姐,那个田荷花也不过尔尔,值得您亲自登门拜访吗?”翠儿嘟囔了一句。
另外一个丫鬟附和道:“是啊,她和大小姐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上官烟儿此刻满脑子浮现的都是雪竹从田荷花院子中出来后的样子,竟然在生气,在她印象中雪竹就从来没生气过,或者是其他的情绪波动,他一直都是那样无悲无喜,带着淡淡的疏离。
闭眸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上官烟儿心中的烦闷驱走不少,只不过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女子而已,不过如此。
……
一夜过后,当黎明的曙光来临,三年一度清虚学院与驱魔学院之间的比试正式拉开帷幕。
二十六章 奇怪的鲜血
由俩个学院分别派出二十名学生,莲心塔不同于一般的古塔,它的入口在整座塔的最上方一层,一共九层,层层向下愈发艰险,比试评判的标准很简单,谁到达的层数最低谁便是最后的赢家,获得一颗纯正的妖精内丹。
而俩个学院孰胜孰负,依照各自学生代表的综合成绩与平均成绩,每一个人的成绩都关系着自己学院最后的胜败与否,最终拔得头筹的学院当然会给自己的学生给予一定的奖励。
这就意味着每个人不再是独立作战,队友之间需要相互帮助,但同样也在相互竞争。
“滴血入池后,无论生死,与人无关。”因为比试地点的莲心塔在清虚学院内,一切事项基本经由清虚学院着手,雷道长那中气十足的声音传至每一个人的耳中。
二十个人全部站在环绕着莲心塔的池边,用细长的银针轻轻刺了一下指腹后,一滴滴鲜艳的血液落入池中,樱红的颜色渲染开,如同漂浮着血红色的轻薄丝带。
滴血入池,相当于签订了生死契。
从光洁饱满的指腹中沁出一颗血滴,田荷花将血液滴入开满莲花的池中,血滴落入水中后竟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晕染开,而是如同一颗血珠子一般没入池中,慢慢地沉入池底,寻不到踪影。
田荷花讶异的看着那颗血滴缓缓地消失在水中,左右看了下,好在大家都专注着自己的动作,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细小的奇怪现象。
雷道长从大家毫无惧意的脸上一一扫过,点头道:“好,现在大家到我这里来领生死符。”
生死符不仅可以追踪每个人所处的古塔层数,更是一张保命的符箓,虽然签订了生死契,但学院都不希望失去这些不可多得的人才,在性命攸关的生死关头使用生死符可以瞬间从莲心塔中出来。
所以尽管莲心塔中凶险万分,每次比试时仍旧有很多人报名参加,盛况火爆,有了生死符这个保障,有重伤奄奄一息的但都保住了一条性命,毕竟谁都不想去送死,寻宝物得要有命拿。
将手中的细长银针放到站在雷道长身后的一个年轻道长端着的托盘中,田荷花跟在一笙的之后从雷道长手中接过俩张朱砂笔迹的生死符。
挤压了一下柔软的指腹,将沁出来的鲜血涂抹在俩张符箓上,而后将其中一张还给雷道长,另一张收入怀中。
所有人都从雷道长手中领过生死符之后,便由吴道长带着大家去往莲心塔的顶层。
雷道长和他身后的年轻道长带着生死符踏上白玉石拱桥,不同于环池这边的安静,距离莲心塔约莫八百米的草坪处乌压压的人群一片,有清虚学院的人也有驱魔学院的人,远远望去,绿色的草坪上分散着淡粉的颜色,淡蓝的颜色还有深沉的黑色,好似一块沾染了各种颜料的地毯。
一块朱红色的木板用丝绸悬空吊起,木板上方挂着二十块方牌,分别用黑色的墨迹写着进入莲心塔二十个学生的名字。
人群自发的给雷道长让出一条通道,站至木板的前方,雷道长一挥衣袖,躺在托盘中的二十张符箓纷纷贴到各自对应的方牌旁边。
众人抬头看着木板上隐隐散发着光芒的符箓等待着结果……
吴道长带领着二十个人从塔底一层一层的跳至塔顶上方,二十一道身影敏捷的在塔层间穿梭,很快便没入漂浮在塔顶周围的云雾中。
到了塔顶,吴道长从怀中掏出一个雕刻着繁复图案的印章,将其对准墙壁上的太极八卦图,印章的圆形底座按入八卦图的中央。
放眼望去,云雾缭绕,仿若身处人间仙境,清风烈烈吹来,裙裾被吹得胡乱飞舞,田荷花朝着塔下看去,透过缭绕的云雾可以将整个清虚学院尽收眼底。
莲心塔虽一共只有九层,但却直入云霄,站在顶端让人一览众小,仿佛下一刻就要羽化成仙,登云而去。
印章按入八卦图中后,吴道长将印章开始顺时针旋转一圈,手背上凸起的青筋以及他深皱的眉头,都表明着旋转这印章十分吃力。
“咔嚓”一声,似是机关启动的声音,四周全是画着诡异图案没有一丝缝隙的石壁缓缓地破开一条通道。
“祝各位好运。”吴道长那板正严肃的脸上仍旧是带着一丝不苟的严厉,话语也是生硬冷淡的语气。
“进去吧。”一如既往的不近人情。
二十个人鱼贯而入,那迎面扑来着阴冷寒风的狭窄通道如同一只蛰伏在黑暗中猛兽的腥臭口子,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待二十个人全部进入莲心塔后,吴道长按着手中的印章反转回来,伴随着摩挲粗粝的声音,石壁缓缓闭合,看不出一丝间隙。
进入通道后,众人沿着阶梯一步步往下,墙壁俩边每隔一段距离燃着一盏油灯,昏黄色的火焰摇曳着身姿,仿佛跳着诡异的舞蹈。
阴冷潮湿的空气让人闻着有些不舒服,田荷花扫了一眼这些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油灯,灯盏中装着的是暗黄色的尸油。
“你们说待会清虚学院的人会不会被吓得尿裤子,哭爹喊娘啊。”
“哈哈,清虚学院能和我们驱魔学院比吗?他们不就是靠着那几张破纸嘛,没了那几张纸什么都不是!”
“可不是,你说这要是自己一泡尿吓得把符纸给浇湿了,那就只有等死的份了,任人宰割。”
“天天靠几张纸神气,自己一点本事都没有,能不栽跟头吗?”
“一个个长得和小白脸似的,老子一手就能够提起一打。”
“听说这次还混进了一个符徒,我看清虚学院是没有人了,随便抓一个充数。”
走在最前方的几个驱魔学院的弟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讥诮道,他们统一着黑色劲装,手臂上隆起的肌肉蕴藏着爆发性的力量,仿佛下一刻就会冲破薄薄的衣料。
常年练武的身子让他们比寻常人看上去要高大威猛一些,久经阳光暴晒的皮肤黝黑而干燥,使得他们的五官看起来更为粗狂一些。
每一个人的身后都背着一把黑色的冷剑,透着一股肃杀的锋芒。
淬炼身体硬度,提高内力学习近身作战技巧,和妖魔鬼怪对战时,喜欢用手中的剑斩杀对方,因此驱魔学院的人一直很瞧不起清虚学院,对于这些天天手指掐诀,随身携带符纸的人最为不耻不屑。
按他们所说的一个大爷们竟然和娘们一样翘着兰花指,去学女人学的东西,他们学院的女人都比清虚学院的男人更加男人一些,身上一天到晚带着厕纸,没了厕纸就屁也不是一个。
清虚学院的人没有了符纸就是纸老虎一个,若是直接对打,那弱的和小鸟似的身子还不够打的。
“哼!一个个三脚猫的功夫还敢在那里吹牛皮,也不怕捅破了天。”听到驱魔学院的人不断地出言讽刺着,沉不住气了的一笙忍不住回道。
还真是当他们清虚学院没人了,一个个毫不避讳的越说越难听。
“驱魔学院?我看是驱虫学院还差不多。”李玉双手抱胸,娇俏的声音回荡在过道中。
“给老子再说一句试试!”听到驱虫学院这几个字,走在驱魔学院队伍中间的一个男子猛地转过身来指着李玉吼道,他最恨听到驱虫学院这四个字了。
驱魔学院的人看不起清虚学院,清虚学院的人同样看不起驱魔学院,相看俩生厌,对于这些光知道蛮力动武,不知君子动口不动手为何事,有事没事就喜欢用俩只铜铃似的眼睛瞪着别人,还眼高于顶的人,按清虚学院的人认为就是一群没有脑子的蛮牛。
“驱虫学院!老娘说了又怎样?”李玉微扬着白皙的下颚,反唇相讥道,杏目圆睁,高束的发髻英气十足。
那挑衅的语气,那嚣张的模样让中间那个男子直接拨开挡在他前面的人朝李玉冲了过来,“老三快让开,让我来收拾一下这个臭娘们!一个女人还翻了天了!”
狭长的过道本就只允许一个人通过,那怒发冲冠的男子横冲直撞而来,一时间弄得人仰马翻。
“你给老娘直接下去吧!”李玉甩出一张符箓,一道炙热的火舌朝着男子舔舐而去。
男子一个仰身,结果彪悍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