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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隽修反问道:“我像是有什么事的样子吗?”
赵翰池重重点头:“像!”
冉隽修不愿与他多说自己的事,便问他:“你今日来是为何事?”
“五月在教习厅的同学你还记得吧?上次旬假日来尚书府吃饭的。”
“文姑娘?”
赵翰池讪讪道:“正是。其实……我想让我爹去向她家提亲的,可是我爹不同意。”
冉隽修淡淡道:“那你该去找你爹,找我干嘛?”
“你那时候和五月的事情,不是家里也不同意?我这不是来向你讨教怎么才能让家里同意吗。”
冉隽修冷笑一声:“你别冲动,要死要活娶回来的未必就不会后悔了。”
赵翰池讶然道:“你和五月怎么了?吵架啦?我说怎么一进门就觉得你这样子不对,和你以前心疾没好之前差不多,不对,还要差。到底是为何事?”
冉隽修默然不言,隔了一会儿后问道:“如果文姑娘有一件很大的事情一直瞒着你,你会怎么办?”
“那我就直接问她呗。”
“如果是不能问的事情呢?”
赵翰池笑道:“夫妻间能有什么不能问的。”
他见冉隽修盯着他瞧,便收敛了笑容,正经想了想后又道:“如果不能问就不问了,她自有她自己的苦衷,如果这件事是可以告诉你的,她早就告诉你了。”
赵翰池走了之后,冉隽修于花园中找了个地方坐着,遣开了竹笔石砚,独自一人静思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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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的后半夜,宫中无甚事情,陈贵妃情况渐好,五月总算得了半宿安眠。
第二日五月本想直接去陶壶街,出了宫门才想起今日是肖恩的休诊日,他前几日就对她说过今天他要出门去办事。
五月实在不想这么早回家,便去找菲奥娜,谁知菲奥娜亦不在。她向她姑母问及菲奥娜去了哪里,是否会很快归家。她姑母却道菲奥娜是出去游玩了,不会很快归家。
五月不得不回了自己家。她先去议事厅,找来管家将接下来一段时日府中事务做了安排,年关将近,事情也多了起来,各种过年所需物事,人情的来往,都需提前做好准备。
安排完诸事,将近午饭时间。五月顺口问了管家,得知隽修亦在府中。她命人去书房问他是否要用饭,得到肯定答复后,她便命人传饭至小厅。
她自己则回了卧室,唤丫鬟进来,在浴桶里放热水。
坐在镜前,她瞧着镜中的自己,这段时间她并未好好照过镜子,每日早晨反正有丫鬟替她梳头妆扮,每次香菱问她要梳什么头,她只道随便。
她瞧着镜中那个疲惫的作妇人打扮的女子。这就是她么?
她抬手拆散了发髻,长发如青黑色瀑布般从头顶倾泻而下,顺着两颊、肩头滑落。
就在这时,冉隽修刚好从门外进来。
五月心中诧异,这些天他总是避着她,现在明知她躲着他,他还找过来做什么?她垂眸不去看他,长发从肩头滑落部分,挡住了她的侧脸。
“五月……”
她不言。
他的手指撩开她脸侧垂发,指尖划过右颊肌肤,带来一丝暖意。虽然房里烧着暖炉,冬日的脸颊总是有些凉的。
他念了她一声名字之后并没有接着说下去。将滑落的鬓发夹在她耳后,他的指节沿着她耳后直至下颌的那条轻柔弧线划了下去,他的拇指落在她的一片唇瓣上。
五月知道他想做什么。
然而就在他冷淡了她这么久之后,就在前夜他那样拒绝她之后,他为何又突然变得这样?她想起前天夜里的事,心中顿生不知是怨愤还是羞耻的难言滋味。她都那样做了,她几乎是在乞求他的垂怜,他却冷冷地拒绝她……
而现在,只要他想要就可以予取予求吗?
她轻轻转开头,让开他的手之后起身,轻声道:“昨夜做了个手术,我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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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入浴桶里的时候,热水温柔地包围着五月,浸润了她因冬日而变得干燥的肌肤,她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桶里的热水几乎浸过她的双肩,她无法抱膝,只能扶着浴桶边,将头靠在手上,小声地抽泣着。
她知道刚才自己应该怎样做。她应该当作过去半个月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顺从他,满足他,这样他们之间就能变得与以前一样了,至少表面如此。
可是她心里会不一样了。
即使如此,她还是知道自己刚才是做错了。她也许错过了唯一能与他和解的机会。
五月将自己蜷缩起来,把头全都埋入温水中,让泪水混入水中,她的头发在水中漂浮,温柔地轻挠她的肌肤。她其实想念玉佩洞天里的湖泊,她几乎就要动念进入玉佩洞天了。
浴室的门被打开,五月吃惊地从水里抬起头来,水珠从她眼睫上滑落,让她视线不清,但从门口站着的熟悉身形便能知道是冉隽修。
冉隽修看着浴桶里的五月。
她湿漉的黑发闪闪发亮,贴沿着她的额头与脸颊,勾勒出双肩的圆弧后落入水中,如暗色水草漂浮,随粼粼水波荡漾。无数晶莹水珠从她的双眉、眼睫、鼻梁、唇瓣滴落,让她湿润的墨染双眸水色湛湛,显得更为楚楚动人。
冉隽修走近她。她脸上飞起红晕。水很清澈,她胸前的浅白色月牙印记,一半在水面上,一半在水面下,随着微微起伏的水波而变幻着形状。
他本来没有其他想法,听见她在浴室里低声哭泣,忍不住推门进来,却见到她好像水妖一般地惑人姿态。
妖女便妖女吧,她就是他的妖女。
他勾着她的下颌,俯身轻吻有着淡淡咸味的粉润唇瓣。
五月泪珠滚滚而下,她不知道自己是如此想念他的轻吻。她渴望他的温软唇舌,她渴望他的爱抚,就如现在这样。
他拉着她站起来,微凉的手掌抚过她被水泡热的肌肤,让她起了轻微的颤栗。
她不再去分辨,不再去思考,只让自己放纵在本能欲念中。在他一次次猛烈的冲击中,她闭着眼,好像要飞起来一般。
此生,他是唯一能让她飞起来的人。
☆、和好非初
五月躺在隽修怀里;只觉身下打湿的被褥变得冷了,腹中更是饥肠辘辘;便意识到午饭还没吃,她刚进卧室没多久,他也进来了,怕是午饭一样没吃。
她动了动身子,问道:“你饿不饿?”
他低声道:“刚吃饱,还没饿。”
五月讶异地张大眼睛看向他;见他清湛双眸微弯,其中满是笑意,突然明白了他话中之意。她白了他一眼,嗔道:“那你以后就别吃饭了。”
他把头靠过来;薄唇在她耳畔厮磨,悄声道:“我天天吃你就够了。”
“越说越不像话了。”五月红着脸推开他,起身穿衣。
从浴室里一直到床边的地板都淋漓着大片水渍,五月羞于让丫鬟瞧见,自己取了布来擦干地板。
冉隽修把她拉起来:“让丫鬟收拾就好。”
“可是……”
“先吃饭去,我都听见有人的肚子叫唤了。”
“明明没有叫过!”
其实他听她问自己饿不饿的时候已经知道是她自己肚饿了。冉隽修笑了笑,随后正色道:“吃完饭后我有事对你说。”
五月心中一动,他要和她说的事,是与这一段时间他对她的冷淡有关吗?
她可以确定的是,他不是因为她为皇上动手术的事,亦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告诉他林院判与爹爹的关系而生气。
那么让他别扭了这么久的事是什么?他那时候问她是否有事隐瞒于他,可是她不知道他指得是何事,思来想去,她瞒着他的也就是玉佩洞天了。
但他是不可能知道自己有玉佩洞天的。
更何况这是她连爹娘都不能告诉的秘密,她怎能对他说?如果他知道了,会不会把她当着异类或是妖怪来看待?
最好他只是对其他的事情生了疑,若是他肯说是何事,她就能好好解释。
吃饭时,五月心神不定,一直想着隽修要问的事,她时时去看他的神情,见他泰然自若,不由得心中暗恼,他分明是存心在饭前说一半留一半,吊着她的心神。
为了早点解了心中疑惑,五月快速而大口吃完了饭,搁下筷子后却见隽修还是慢条斯理地吃着。
好吧,她相公就是这么个性子。在结伴来安京寻找爹爹的路上,他就是这么慢条斯理地喝药,让她在一边干等着。现在想来,那时候他亦是故意的吧?
冉隽修睨她一眼,心中暗笑,她吃饭向来好胃口。
那时初到侯府,赵夫人要他带她去安京各处游玩时,她亦是如此大口吃饭。从那时起,她的生气勃勃就一直吸引着他。不,或许是从更早的时候开始,她就在他心里有个位置了,只是从翰池故意试探那次,他才开始正视自己对她的感情。
搁下筷子,他漱了漱口,悠然道:“开药铺的事情,这段时日我仔细想了一下还是作罢。”
五月大为讶异,他要对她说的就是这事?她微张开口,强忍下问他的冲动。
冉隽修瞧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神色淡然继续道:“光开药铺是不行的,还需以医馆来带动。单单药铺倒是好做,但你要入宫轮值,又时时要去肖恩的诊所,没有空暇去管医馆,我又不懂医术,虽然可以雇大夫来坐堂,毕竟有风险,若是没有个懂医的人管着,万一出了事便得不偿失。更何况周边就有两家大医馆,安保和堂更是信誉卓著,新开医馆怕是难以竞争。”
五月仔细听完,点头赞同:“是,你说的有道理。”
“若是你爹肯来安京倒是可以为之,可惜……罢了,这就不提了。”冉隽修轻轻摇头道,“那日菲奥娜提过的画坊,我倒是觉得可以试试。”
“你不是不愿意卖画吗?”
“五月,我并非卖画,而是拍卖画作。”
“拍卖?是何意思?”
“公开竞价,价高者得。”接着冉隽修便把何为拍卖细细解释给五月听,接着又道,“我开的画坊,并非普通画坊那样由画师接单,按着顾客要求来作画。而是平日展示画作,却不标价售卖,然后定期举行拍卖。其中并不仅仅放我的画作,亦可放些其他画家之作。”
拍卖这种形式,他是偶然在与隽毅聊天时偶然了解的,西人早就有过这样的交易方式,用来交易一些稀有的物品。这样做的好处是无需日日经营,只需在特定日子拍卖,爱画的人平时就能在画坊观赏,以确定想要拍下的画作。
以冬隹之名,应能在最初聚拢起一批爱画喜绘之人。
五月听完他所述,问道:“这事你和二哥商量过没有?”她自己只懂医术,不懂经营,虽然听他这么一说亦觉得是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