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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俺们的姐夫哥,屹立不倒,从未被虐(⊙_⊙) 记忆里,他除了被踹踢JJ一次、生活一直很太平…… 还以一杯绿茶换来一碗肉!娘诶,伦生咋就介么不公平?
江山美人(下)
宇文昭则凝视着我,透澈眸子的神采无入狱以来一丝一毫的颓丧。翩长的眼睫微眨,他轻轻问出一句,“近些日,你可安好?”
抿唇一笑,我没有正面回答宇文昭则的问候,反而绕到旁侧的木凳入座。弯腰,从筐罗捞出冗长的麻帐,我取了针线,边细心缝补边目标明确道,“我想要的东 西,你带来了么?”
他答非所问,醇厚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伤可痊愈?”
问候,不但不能换来我的 感激,反而牵出积怨。执了剪子的手突然颤抖一下,我豁地抬首盯视宇文昭则,“既然没带,你何必来见我?一次次戏耍人很有乐趣?!”
他彷佛预料到了我即将宣泄怒气,处变不惊的伫立在原地,半晌没再开口。
忿忿丢开麻帐,我为宇文昭则的倔强固执而恼火,“别以为 我不知道,你与拓跋信陵交情匪浅—— 宣和二十八年夏,即韶王私自返回盛京、胁迫我盗取《武穆遗书》前前后后一长段时间内,他定是与你们宇文氏暗中来往,勾结!”
否 则,如何解释拓跋信陵被刺客追杀?又如何解释宇文庆、宇文昭则为营救废王春申君而在廷尉司成功挖了好几条密道?此等神不察鬼不觉之事,若无人协助,根本办 不到。
在我看来,废王春申君密谋篡位之际,早与拓跋信陵狼狈为奸!
一口气道完所有的猜疑,我惟觉唇干舌 燥胸闷气短,只能定定瞪视沼泽君。而短暂的沉默过去,他亦没有否认,“韶王自幼与春申君手足情深,自然而然,和宇文氏族颇有来往。”
“相王之祸,宇文氏族遭受株连,亦导致丽妃被打入冷宫、且毒酒赐死。而春申君,则决定寻求韶王协助共同起事,却被韶王严词拒绝。” 第一次,宇文昭则主动谈及宣和往事。
“待兵败春申君被幽禁,韶王不但没有落井下石,反而念及手足情谊,事先安排且将廷尉地道走势 图寄予我…… 亦因此,才有了我与宇文庆火攻廷尉之事。”
我挑眉冷笑,“所以,宣和三十一年你我被神武禁军围堵于杨府,拓跋信陵 伺机将你单独提走,皆因他赏识你的忠君之心?”
宇文昭则眸子里浮露出一抹尴尬。
放下麻帐和针线,我缓 缓站起身,“那你是否知晓,我为了保住你的性命,不惜违背祖母临终训诫、偷绘一卷《武穆遗书》寄予拓跋信陵?殊不知,你在边关倍受拓跋信陵提携、屡立战 功、更得先帝重托。”
听出我言辞之间的冷嘲热讽,宇文昭则垂眸淡淡道,“抱歉…… 抱歉因各种缘由,欺瞒了你…… 数次欺瞒你。”
抱歉?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便能抹去所有的憋屈,所有的忿恨?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会坠落山崖划伤脸?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会失去自由之身囚禁于北狱?”迈步逼近宇 文昭则,我以锋锐的剪抵住他的胸膛,“你摸着良心说,待在松山之巅的三年,整整一千一百二十五天,我待你不够好?不够贴心贴肺?”
“你在杨府被众宾客围攻,是谁奋不顾身袒护你?你被拓跋信陵带走,是谁夜夜吃不好睡不踏实翻箱倒柜寻找《武穆遗书》?拓跋弘意外崩卒,你受牵连被捕入 狱,又是谁连夜下山赶往皇宫?”
他黑眸眨也不眨地注视着我,“抱歉。”
“无须道歉,我需要的是回报!” 言简意赅道,我揪扯住宇文昭则的衣襟,深深望进他的眼眸,想要看清楚他冰冷外表下究竟有没有一颗正常人的心,“师弟,芮之死了,师姐这辈子最深爱的男人被 韶王杀了…… 我想复仇、我想要拓跋信陵血债血偿…… 你能不能看在同门三年的情谊,为师姐将廷尉司暗道画出来?”
我一直坚信, 丘陵君逼迫我写下斩杀昭平无忌、缉拿暗杀贺兰芮之嫌犯的诏文,仅是希望能联合怀王、逼迫昭平静华狗急跳墙先发制人。待老妖妇认定韶怀二王大势已去、心高气 傲出宫监斩之际,丘陵君必藉此机会,藉廷尉司地底密道将随行前来观斩的异党们一网打尽。
所以,拓跋信陵渴望获得神武禁军《伏兵 部署图》;而我,也希望得到宇文昭则的援助,得知廷尉司暗道分布。
出乎意料,迎着我满是期待的目光,宇文昭则翕动了薄唇,依然是 不变的两个字,“抱歉。”
火在心头烧!
我沉沉吸了口,眯起眼眸硬挤出一抹笑,“师弟,拓跋信陵的德性, 师姐再清楚不过:用得著,你被视若忠犬;用不著,你即刻沦落成他不屑一顾的走狗。”
“拓跋信陵曾经赏识你又如何?你还不是被他暗 算,落魄成了阶下囚?”罔顾男女大妨,我大喇喇挽住宇文昭则的臂膀,将他的大手按在我的腹部,“师弟,你是不是忘了曾与我义结金兰?师姐现在怀有身孕,待 孩子出世,你即为舅舅。
宇文昭则愣住,“孩子?”
清楚瞥见他眼眸里转瞬即逝的惊诧,我趁热打铁劝,“听 司灯女官说,你得知我‘辞世’之讯,一整天不吃不喝不睡…… 既然你我二人仍珍惜同门情谊,为何不遵从嘱咐将地道走势图画出来?抑或,你真忍心见我功亏一篑,一尸两命?”
“招娣,你竟然要当 母亲了…… 恭喜……” 低沉的感慨幽幽传入我耳,宇文昭则终于不复方才的波澜不惊,嘶哑的嗓音有些窒闷,“孩子的父亲,是贺兰栖真?”
(⊙_⊙)咦,
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舅舅’这个称谓竟能打动沼泽君?
满心欢喜继续劝降,然则下一瞬, 宇文昭则面部表情倏然恢复如常,看不出任何悲喜,却隐隐透露出阴晦。双手沉沉地揽在我肩膀,他轻声道,“招娣,你既怀有身孕,更应懂得避讳血光之事。”
心弦蓦地一颤,我敛了笑靥,“如此说来,你仍旧不肯?”
“抱歉。”云淡风轻的两个字,宇文昭则执起我的手,将一颗 尚且留有余温的通透鸡血石放入我的手心,“拓跋信陵对春申君有恩,你对我有情有义…… 两者,皆不可负。”
怒火攻心之下,我只差 没噗出一口浓血以映衬内心悒郁。他深更半夜见我一面,仅为了送颗破石头?!
嫌恶的将鸡血石丢弃,聆听着它跌落地面发出的清脆响 动,我蹙了黛眉冷冷道,“若能早先得知你不懂回报,当初在松山之巅,我应该趁你昏迷不醒之际一剑杀之!”
他不怒,眉宇间闪过释 然,“曾经的招娣,不求回报,更不会杀人。” 最后半句,彷佛是旁敲侧击提醒我连日来的工于心计、杀人不眨眼。
我傲锐的抬高下 颔,直言不讳,“谢道清已落在我手里,你若坚持不肯画出地道走势,她就是第二个温如意,第二个叶静芸!”
未尝理会我的警告,宇文 昭则忽然张开双臂拥住我,宛若恢复成那位没事儿便搂着我讨吃讨喝的呆呆傻傻沼泽君。只是现在,他说话的语调不再笨拙,惟余凝重,“招娣,我不希望你杀人, 也不希望见你双手沾染更多献血…… 贺兰芮之在天有灵,不会心安。”
张张嘴,我不知道该如何驳斥。
慢慢 放开我,他转身离去。
“宇文昭则!”仓促回过神,我第一次也是惟一一次唤出他的全名。眯起眼眸凝视他的颀长的背影,我摒弃了涌上 心头的善良软弱,阴冷决绝道,“记住你今夜的推搪之辞!他日拓跋信陵失势,你亦人头不保!”
可惜,匆匆步履无任何停滞,他置若罔 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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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俺在和小排互博……?
白虎无心
时间,伴随着我与宇文昭则的决裂而流逝匆匆。二月杏花开得正浓正艳之际,满枝的桃花亦纷纷飘香。然而与花团锦簇的妩媚盛京城格格不入的,是廷尉司北狱 周遭愈渐增多的神武禁军,以及——
二月二十七日,京兆尹与怀王二派之间的流血争斗日趋白热化,更有数名中下等官吏牵连丧命,迫使 太皇太后颁下懿旨:暂缓怀王前往封地之官,命其阖府静思。
三月初二日,京兆尹遍寻叶静芸,仍不获。怀王府相继失踪的婢女尸骸被纷 纷悬垂于东城门麒麟坡,周身赤。裸,死状类似温如意。
三月初四日,怀王无限期阖府静思、京兆尹始终呈以咄咄逼人之势。其他亲王郡 王为捍卫皇族尊严,亦齐聚昭平府,围堵官邸长达六个时辰,更迫使太皇太后颁下两道懿旨:命京兆尹昭平无忌阖府禁闭,思悔其过;初八日监斩拓跋信陵/杨排风 之事,则移交御史中丞。
三月初五日,原中郎将宇文昭则突患风疾,性命垂危。经廷尉右监贺兰敏之准允,医官入狱为其诊治。
……
虽刑期将至,但与乱如麻的皇城局势相比,劳作室内的我仍然小命不伤。
“哇…… 真凉。”啧啧叹,我仰长脖子任由贺兰敏之在右颊涂抹药膏。凉沁清幽的感觉让我分外好奇,“这东西,闻起来可真香~~”
“十五种草 药配以八种花瓣捣碎,自然清芳扑鼻。”淡淡答,贺兰敏之取了棉纱敷贴我的脸颊,再用娟帕擦拭干净手指沾染的膏药余末。把大半瓶自制祛疤露抛掷我怀里,他瞧 见我膝处的破烂麻帐,微微蹙了眉,“这些东西做做样子就罢,不必当真,没人会一五一十检查你缝补多少。”
“闲来无事,针线活亦可 减轻烦闷。”我把缝好的麻帐收回筐罗,喃喃自语,“奇怪了,前些天见宇文昭则,他嗓音醇厚中气十足,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病态……”
“上林狱不比羁押皇族的若卢狱,不见天日,短食缺水之事更时常发生。或许,他是病来如山倒。”面不改色答,贺兰敏之倏然极好看的一扬剑眉,言辞欣喜,“月 儿,你的脉象我仔仔细细把了四遍—— 左右脉象俱疾,或许,将诞二子。
我诧异得睁圆双眼,险些语不成句,“两、两个男孩?!”
“非也。”他宠溺的笑了,亦心情甚好得捏捏我的左颊,“你左手脉象沉实,右手脉象却浮大…… 说不定,诞下一子一女。”
“龙凤胎?”我惊讶惊喜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次中奖,附赠双蛋黄?
“想好取何名了么?”
糟 糕,这段时日忙于算计丘陵君,竟把头等要事给忘了~ 半是玩笑半是询问的口吻,我莞尔一笑,“不如,男孩名曰招财,女孩唤作招宝?”
“这…… 这应该是乳名。”贺兰敏之摇头失笑,“再想想?”
择字取名是件难事,奈何一时半会儿无法决定,我索性往他怀里蹭了蹭,笑眯眯揶 揄,“孩他爹,你若有更好的,不妨直言。”
贺兰敏之垂眸。
他目不转睛凝视我的腹部,幽幽黑眸里流转着我 最熟悉的柔情,“若是女儿,我希望她一生平安、倍受夫君珍惜;若为男儿郎,我希望他迄用有成、维国之祯—— 承珍、承祯?”
贺兰 承珍?贺兰承祯?好名字( ⊙o⊙)哇!!
甚是欢喜颔首,我忽然忆起前些日与宇文昭则的一番对话。联想当天沼泽君走后、贺兰栖真 与我相顾无言的沉寂场景,我心有愧疚地伸出手捧住他的俊脸,轻声道,“栖真,别为了那句‘最深爱的男人被韶王所杀’而耿耿于怀…… 仅仅,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