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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局,这个局彻底把她套牢了,沈妍暂时无计可施,只好直挺挺跪下。
香菊赶紧跪下,低眉顺眼说:“回奶奶,奴婢可没有去给沈姑娘传话。”
雪梨急了,喊道:“你胡说,明明是你去青莲院传话,还送去了一套衣服。”
“回奶奶,奴婢确实去了青莲院,给沈姑娘送去了一套衣服。那套衣服是表小姐的,表小姐见沈姑娘没一套象样的衣服,就送了她一套。”香菊瞄了沈妍一眼,又说:“沈姑娘收下衣服,听说奶奶陪太太、老太太在园子里赏花,非要来凑热闹。奴婢拦不住她,只好带她来,没想到她进门就掐了最漂亮牡丹花。”
黄芪和雪梨跪在沈妍身后,听到香菊歪曲事实、信口胡说,齐声辩解,被沈妍以眼色制止了。沈妍跪在地上,一言不发,沉静的目光看向海氏,等待处置。
中了别人的圈套,不要怨恨别人心毒手辣,而是首先要检讨自己为什么会中圈套?是不是太傻?以防再犯同样的错误。其次就是要精心谋划,蓄意反扑,让对手体尝自己十倍、百倍的痛苦,这样才对得起对手的苦心算计。
“平姨娘疯疯癫癫,你不在她身边伺候,还削尖脑袋想往老太太身边凑,也不想想你是什么身份,还竟敢说是我让你来的。”海氏咬牙切齿,满脸怒气全撒到沈妍身上,“拉下去,先掌嘴五十,让她知道什么叫规矩。”
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摞起袖子,气势汹汹走过来,脸上挂着凶狠的冷笑。她们都知道沈妍的身份,又见她惹怒了老太太,在侯府,这辈子就休想翻身。今天这顿耳光打下去,就要让她丢半条命,才能取悦某些主子。
沈妍见这两婆子狠呆呆的样子,就知道五十个耳光打下去,能要她半条小命。
此时此刻,她已被按到砧板上,别人的刀也已抡起来了,下一时刻等待她的就是粉身碎骨。是坚忍,承受这五十个耳光?还是反抗,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沈妍义无反顾且不计后果地选择了后者,但强敌当前,她如何反抗?
智取?她现在脑细胞极度活跃,却一时也想不出好办法。等别人来救?她不相信武烈侯府还能有人对她施以援手,除非天外来客,但那种可能性在很多时候等于零。关键时刻,只能靠自己,不反抗怎么知道自己没有力量反抗。
见婆子走近,沈妍倏地一下站起来,雪梨和黄芪也跟着站起来,靠近沈妍。
海氏见沈妍站起来,怒气更盛,厉声斥呵:“给我拖下去,狠狠打。”
沈妍冷眼直视海氏,沉声问:“你凭什么打我?你问过是非曲直吗?”
“你敢斥问我?我不凭什么,也不问是非,就能打你,就是打死你,也不过就是一句话。”海氏阴狠冷笑,冲婆子招了招手,“去把外面的婆子全叫进来,把她们主仆三人全拖出去,往死里打,象这种身份低贱的人,打死也活该。”
“说得好,出身低贱的人高攀了侯府,就是被人害死打死,做了鬼也要千恩万谢。”武氏笑嘻嘻走过来,冲沈妍抬了抬下巴,又说:“我出身商户人家,现在我娘家都是皇商了,人家还说我出身低微呢,比不上那些公侯之家。
你说你本身就是逃荒落难的人,又是童养媳,听说你娘又改嫁了,你连个娘家都没有了,出身不是更低贱吗?府里谁要是不想踩你一脚,那就不是人了。这侯府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比我出身还低的人,没想到你又要死,真可惜了。”
海氏冷哼,“三奶奶这是什么意思?是斥骂我还是斥骂太太和老太太呢?”
武氏撇了撇嘴,说:“我能有什么意思?知道她出身比我更低贱,就想提醒她一下。你别牵三引四,想挑拨太太和老太太,这些屑小伎俩奈何不了我。”
“这是我房里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别狗拿耗子。”海氏比武氏早嫁进武烈侯府一年,那时候海氏还是明国公的嫡亲孙女,而武氏的娘家只是暴发户,就因为身份差距,海氏可没少给武氏气受。
“少放你娘的闲屁,我身份低,你怎么不想想自己?”武氏一脸轻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跟海氏对阵的机会,定要一较长短,“你父亲勾引同僚的妻子,让人告到了御前,连世子之位都被削去了,又早早死了。现在,承袭明国公爵位的人是你叔叔,你现在是国公府旁支,还以为自己身份有多么高贵呢,我呸――”
“你们这是干什么?老太太在呢。”松阳郡主脸色铁青,过来训斥海氏和武氏,又扫了沈妍一眼,说:“该怎么处治她就麻利点,别让人笑话。”
“是,母亲。”海氏对松阳郡主很恭敬。
武氏没理会松阳郡主,哼笑几声,对沈妍说:“我有父母兄弟,家里有的是银子,嫁进武烈侯府快二十年了,花的银子堆成了山,受的气也不比你少。你要家势没家势,要后台没后台,贵人们打你是你的福气,你不惜福,死了也活该。”
“老三媳妇,这没你的事,你别添乱,快到老太太跟前伺候。”松阳郡主显然也拿武氏没办法,摆不出婆婆的威风,谁让武家有的是银子呢。
武氏狠啐了海氏一口,转身走了。松阳郡主给海氏使了眼色,也离开了。海氏点了点头,心里有了底气,看向沈妍的目光更加凶狠尖利。
沈妍看都没看海氏一眼,满眼崇拜的目光追着武氏,心里感慨不已。武氏因出身商户之家,嫁进侯府就有高攀之嫌,不知受了多少气,栽了多少跟斗,才变成现个这不鸟任何人、见谁骂谁的刺儿头,想必这千锤百炼的过程也很难熬。
要么就忍气吞声,忍到别人踩你都嫌费劲的时候,也就没人踩你了。要么就用自己的方式去反抗,管它三七二十一,不受皮肉之苦、不吃亏才是最主要的。
看到几个婆子围过来,沈妍暗咬牙关,捏紧拳头,给雪梨和黄芪使了眼色。
凭她们主仆三人的拳脚功夫,打十来个婆子不成问题,再多了就会吃亏。受武氏的启发和鼓励,她决定打这场架,不管是胜是败,事情闹大,反而更好解决。
“她们怎么都摆开阵仗了?这是要干什么?”徐老太太朝海氏和沈妍站立的地方张望,她摘掉老花镜,老眼昏花,她只能看清人,却看不清对峙的神态。
“老二媳妇教轩哥儿的童养媳规矩呢,初来乍到,不管教怎么行?”松阳郡主给丫头使了眼色,又陪笑说:“老太太,要不您回去午睡吧?”
“不睡不睡,中午睡了觉,晚上走了眠,第二天早起没精神,热热闹闹多玩会儿,晚上就能睡好。”徐老太太叹了口气,说:“轩哥儿是不错,这个童养媳也太没规矩了,是该让老二媳妇好好管教,免得出去丢徐家的脸面。”
“不睡也好,晚上能睡个好觉。”松阳郡主忙让人取来叶子牌,叫几个人陪老太太斗牌取乐,又有意挡住她的视线,不想让她看到海氏处治沈妍的场面。
“纹丫头呢?怎么这半天不见她了?”徐老太太拍了拍正给她揉腿的徐瑞月,“让她赶紧画好牡丹花给慧宁送过去,没准还有一桩好事呢。”
徐瑞月自然知道徐老太太所指,笑脸开花,说:“回老太太,纹儿去挑画笔颜料了,一会儿就回来,有老太太坐阵,托老太太的福,自然有好事。”
“论才情样貌,这京城的名门闺秀还真没几个比得上纹丫头。”大太太汪氏笑容慈和,“我们长房没丫头,二房有四个,倒让她们这个表姐拨了头筹了。”
徐老太太拍了拍汪夫人的手,笑着说:“没丫头少费丫头的心,轶哥儿也不错,这几个重孙我最喜欢他,你也该张罗他的亲事,他都加冠了。”
汪夫人唉声长叹,说:“他不娶,他说身体不好,没的带累了人家。”
“他身体怎么还不好?我看他挺精神的,比小时候强多了。”徐老太太想了想,又说:“他该不是心里有了人、才不议亲的吧?那你可要好好劝劝。”
“这……”汪夫人忙强笑打差,“先斗牌吧!回去我找他问问。”
松阳郡主和徐瑞月这两母女互看一眼,眼底闪过讥嘲的笑意。徐瑞月带丈夫儿女住到武烈侯府三年了,徐慕轶提出不娶也是三年前,武烈府上下都以为他迷恋安纹,而安纹看不上他。今天徐老太太把话点明了,就是没有让安纹嫁给徐慕轶的意思。这下松阳郡主和徐瑞月就放心了,也有机会狠狠嘲笑汪夫人一次了。
徐慕绣和海婷婷在凉亭一边赏花闲聊,却各有心事。徐慕绣听着凉亭里徐老太太等人说话,心好象被钝刀搓磨一样难受。她知道徐老太太想让安纹在慧宁公主跟前露脸,做成安纹和沐元澈的亲事,而这正是她心里所想,却没人为她做主。
海婷婷的目光不时在海氏和沈妍等人身上扫描,希望海氏快点惩罚沈妍,为她出口恶气,最好把沈妍打死。徐慕轩曾有婚约在身,她要是表示不嫌弃,不就能心想事成了吗?将来徐慕轩中了状元,再袭了爵,她可就是一品夫人了。
看到一身樱红、娇俏艳丽的安纹朝这边走来,徐慕绣和海婷婷不约而同迎上去,又各有打算地把沈妍掐掉最漂亮的牡丹花的事告诉她。
安纹看到她准备画的开得最艳的牡丹花已远离枝头,孤零零躺在地上,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她想画好这朵牡丹花,送给慧宁公主,促成她和沐元澈的婚事。听说沈妍掐掉那朵花,就象掐掉她的好姻缘一样,让她恨得咬牙切齿。
沈妍主仆正跟海氏等人对峙,这场架肯定要打,只是谁先出手的问题。沈妍已有打算,她豁出去想把事情闹大,自然不把海氏等人放在眼里。可她不会先出手,挨打反抗和主动出击有本质的区别,无论做什么都要讲出对自己有利的道理。
海氏见沈妍敢跟她叫板,又惊又恨又怒,觉得丢了脸,就已下定狠心把沈妍制服,讨回脸面。刚才她又得了松阳郡主的暗示,要狠狠处治沈妍,最好这一次就把她解决掉,以免她低贱的身份让武烈侯府成为京城权贵的笑柄。
可是,海氏又很心虚,她明知道那朵花不是沈妍掐下来的,也知道香菊受海婷婷指使在诬陷沈妍。今天若是能把沈妍制服或直接处死最好,一了百了,就清静了。可如果沈妍胜了,海婷婷会倒大霉,也要牵连她和徐慕绣。
七八个婆子听到海氏下令,就围上来,准备动手。她们个个身粗力大,主子们打人都是让她们出手,她们可谓是打人的行家。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她们一看沈妍主仆的架式,就知道遇上了强敌,闹不好要挨打。没听到海氏再次下令,她们仍比划着不敢动手,最怕挨了打、吃了亏,反而不能讨好主子。
徐慕绣见安纹怒气冲冲,心中得意,她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