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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破庙的人有太子东宫的杀手,也有庞家死士,御亲王不敢提这件事,是怕引火烧身。沈妍说起刺杀之人,只提到东宫,没提庞家,御亲王放下心,准备火上浇油。他想利用这件事扳太子一把,却没想到沈妍也想利用他。
沈妍见御亲王面露得意,心中冷笑,庆幸事情按她的计划发展。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御亲王跟她已经统一战线,哪怕是暂时的,也值得一用。
慧宁公主满脸冷厉,紧咬银牙,冲随从伸出手,随从递上一条青皮长鞭。慧宁公主冷哼一声,甩响长鞭,抽向地面,几块地砖顿时碎裂。
汪仪凤见状,赶紧把沈妍罩到身上,不再求情,而是撑起绝望的勇气与慧宁公主对峙。沈妍不禁心颤,慧宁公主不敢在公堂上杀他们母子,但若打他们几鞭子,不也白打吗?惹恼慧宁公主不是明智之举,可事到如今,她必须有所舍弃。
项怀平起身施礼,“公主请息怒,事情是真是假,说清便知。”
御亲王笑得别有意味,“是呀!皇姐,你必须让这小姑娘把话说清楚。她还没开口,你就甩鞭子,这不是威胁她吗?难道那些杀手真是太子派去的?”
慧宁公主冷哼一声,用鞭子指着沈妍,呵令道:“你如实说,若敢撒半个字的谎,本宫一鞭抽下,就让你象这几块地砖一样,四分五裂。”
“民女不敢。”沈妍捂着胸口,稍稍平静心情,嚅嗫开口,只说出太子派人刺杀他们一事,对被何人所救以及庞家死士再次刺杀的事一字未提。
“你就听救你们的侠士说了一句话,就认定那些杀手出自太子东宫?”慧宁公主逼视沈妍,脸色很难看,但她相信沈妍所说的事是事实。
汪仪凤母子第一次上门认亲,慧宁公主远在江东,就接到了密报,她的指示是按兵不动。她与沈承荣成亲后,就派人调查过他,早就知道他有妻有子,也知道他的品性。已成夫妻,就要夫妻一体,沈承荣欺君骗婚之事她也不想追究。
她与太子姐弟情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怕沈承荣的丑事传开,太子顾及她的体面会冲动行事,还特意派人快马加鞭回京城,嘱咐太子装成无事,一切等她回京再说。没想到太子果然意气用事,如今落下把柄,就要被人拿捏。
最可气的是刺杀汪仪凤母子的杀手被杀,她回京后,太子大概怕她责备,居然没跟她说起这件事,致使她连一点补救措施都没做。沈妍提起此事,很快就有人把矛头指向太子,到时候朝堂风云波动,就不是一家丑事那么简单了。
御亲王假意劝告,“皇姐,别冲动,会把小姑娘吓坏的。”
项怀平忙施礼,说:“公主请息怒,沈妍比同龄人聪明,却也年纪尚幼,救他们母子的侠士信口一说,她肯定会信以为真,这件事还有待查证。”
慧宁公主冷笑,厉声说:“小孩子也不能没证据随便说话,哪怕道听途说的闲言碎语,也不能乱传。不给她一点教训,她怎么知道什么是小惩大戒?”
沈妍见慧宁公主动了怒,忙喊:“民女有证据,这块玉牌是杀手丢下的。”
玉牌未经项怀平等官员过目,就被一个太监截住,递到了慧宁公主手里。御亲王紧盯慧宁公主,怕她耍花招,项怀平等官员的目光也落到了玉牌上。
慧宁公主手托玉牌,连声冷笑,说:“小姑娘认字有限,不知道玉牌上刻的是‘御’字也有情可原。来人,把玉牌拿给御亲王和几位大人过目。”
当今皇上擅长书法,自创了一种字体,写了一个“御”字赐给御亲王。这种字体没流传开,皇上也不再写,这个“御”字就成了孤本。御亲王为彰显皇上的恩宠,凡他府上用到“御”字都用这种字体,下人的贴身玉牌也是这个字。
这块玉牌是第一帮杀手丢下的,因为庞家死士根本没进屋就被解决了。第一帮杀手是太子所派,沈妍不认识玉牌上的字,但她知道这块玉牌不能证明杀手的身份,甚至是嫁祸的把戏。杀手牙齿藏毒,被捉后都会服毒自杀,这是影视剧中普遍的桥段,警戒性如此之高的杀手怎么会丢掉随身玉牌呢?
她想过这是嫁祸,但不知道太子要嫁祸的人是谁。她情急之下拿出来,没想到歪打正着,御亲王由看戏之人变成戏份很重的配角了。
御亲王看到玉牌,冷笑几声,说:“这玉牌本王府里随便一个侍卫都有,想弄到几块还不容易?想嫁祸本王的人真是煞费苦心,可惜智谋有限,只会用一些屑小伎俩。事到如今,本王若再不拿出关键证据,恐怕会让人随意揉捏了。”
项怀平暗自皱眉,慧宁公主和御亲王若真在顺天府开战,那才麻烦呢。
“公主,王爷,不如……”
御亲王挥手打断项怀平的话,“项大人,你既然敢接下这块烫手的山芋,本王就相信你能吃下去,现在本王为你提供证据,助你为汪氏母子申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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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忧心
沈妍以五体投地的姿势爬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表现得很害怕,心里却笑开了花。真是天助我也,你们掐吧!越激烈越好,姐看戏,顺便浇油。
慧宁公主和御亲王仍笑脸相对,但彼此的目光就象尖刀,恨不得在对方身上戳出N个窟窿。他们拨弓张弩,各自吩咐心腹随从做事,准备看对方挨刀。
公堂里的气氛压抑紧张,众人一声不吭,各自寻思,想看闹剧又怕引火烧身。
沈妍抬起头四下扫视,发现没人注意她,她长长松了一口气,十指相扣,活动了几下,又揉了揉膝盖。看到汪仪凤满脸惊忧恐惧,她靠过去,轻声安慰几句。
项怀平扫了沈妍一眼,说:“汪氏,你们母子暂且起来,到偏堂休息。”
衙役给慧宁公主和御亲王端来茗茶奉上,又把汪仪凤母子带到了偏堂。汪仪凤抱起沈蕴坐到椅子上,又扶沈妍坐下,见他们姐弟都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无助、凄凉、痛恨和愁苦交织在汪仪凤脸上,苍老憔悴的面容、枯瘦嶙峋的身体,致使她看上去根本不象一个二十六岁的女人。本是出身名门的嫡女,虽说家族没落了,也是父母兄长宠爱的千金小姐。被一个负心男人的花言巧语迷了心窍,最终却是这般结局,即使能讨到公道,她心里创伤又该如何弥补?
项怀平进来,身后跟着两个衙役,端来茶点果品。他宽慰了汪仪凤几句,刚要说正题,衙役带着孙长史匆匆走来,说御亲王请他到公堂。项怀平没多说,就出去了。见他们走远,沈妍咂了咂嘴,注意力全部转移到茶点上。
从林嬷嬷家出来,沈妍买来吃食,当成在人间或在外面最后一餐,确实吃了不少。从击鼓鸣冤到现在也过去两个时辰了,斗智斗勇,又精神紧张,很消耗体力,她早就饿了。这些茶点味道都不错,她要猛吃一顿,吃到自己肚子里才不亏。
沈妍给沈蕴挑了两块点心,倒了一杯茶,又递给汪仪凤几块点心。他们姐弟吃得津津有味,汪仪凤很欣慰,自己却一块点心也没吃,连嘴都没张。沈妍不知该怎么劝汪仪凤,先把今天的事解决了,以后的事只能以后再说。
衙役传汪仪凤母子上堂,并好心告诉他们母子说有新证人到了,慧宁公主也派人去请沈承荣了。沈妍吃饱喝足,斗志昂扬,收拾沈承荣,她不遗余力。
汪仪凤则不同,听说沈承荣要来,她身体一颤,面如死灰一般,紧紧抓住沈妍姐弟的手。沈妍能感觉到她的无奈和忧惧,没说什么,心中暗自长叹。
新到的证人有活的,也有死的。活的就是沈兴和两个随从,他们个个鼻肝脸肿,跪到公堂上,浑身哆嗦。死的就是太子东宫派出的四名杀手,自刺杀那夜到现在也有七八天了,四名杀手的尸体保存得很好,显然是有人格外关照。
御亲王扫了慧宁公主一眼,笑容满面,说:“这四具尸首是巡城卫在破庙里发现的,当时他们就猜到这四人的身份,没到顺天府报案,直接报知了本王。本王派人查探,得知汪氏母子曾在破庙落脚多日,又听到坊间俚巷传言汪氏母子的遭遇,想到这四人的死另有隐情,不便公开,只好派人私下处理。”
那夜死在破庙里的人除了太子东宫这四名杀手,还有庞家死士。为什么被抬上公堂的只有东宫的四名杀手?是谁做了手脚?就不言而喻了。
慧宁公主冷哼一声,问:“项大人听懂御亲王的意思了吗?”
项怀平笑了笑,“请王爷接着说。”
“呵呵,本王无话可说了,请项大人派人验明尸体的身份。”
“好,先验明尸体身份,死亡原因稍后再验。”
仵作和衙役过来验尸,御亲王给随从使眼色,示意他们上前帮忙指导。
慧宁公主冷厉的目光追着仵作,捏着皮鞭的手渐渐握紧。许久,她长吁一口气,叫过随侍太监吩咐了几句,太监离开公堂,她的面色才有所缓和。
“回大人,验尸完毕,死者身份确定。”
“说吧!”项怀平挥了挥手,衙役将尸体抬走,又有人在公堂上喷洒符水。
仵作呈上证据,说:“回大人,死者是东宫影卫,有腋下朱砂纹刻为证。”
项怀平沉思点头,“知道了,下去吧!”
太子是国之储君,将来要承袭大统,一言一行都关系到家国命运,为万民嘱目。若刺杀汪仪凤母子的杀手是太子派出的,象这样不分青红皂白、这一己私利就草菅人命的储君肯定会受到置疑,弹劾他的折子定会堆满御书房。
御亲王双管齐下,他故意透露消息,让太子为顾及慧宁公主的脸面而对汪仪凤母子起杀心。又派庞家死士刺杀汪仪凤母子,企图嫁祸太子。这两步棋不管哪一步走成,都能结结实实扳太子一把,即使扳不倒,也能起到动摇的作用。
东宫杀手和庞家死士都被人杀了,汪仪凤母子安然无恙。御亲王的计划稍加改变,打出为汪仪凤母子讨公道的大旗,把东宫杀手的尸体抬上公堂,反而更具有说服力。这件事若捅到皇上面前,太子和慧宁公主都会受责难,甚至失宠。御史言官折子一上,大街小巷传言一飞,太子和慧宁公主就会成为民众唾弃的对象。
项怀平忧心忡忡,他想给汪仪凤母子讨公道,却不想参与皇家争宠夺嫡。事到如今,他无路可退,只好硬着头皮审完此案,结果如何他无从推测。
慧宁公主端坐在椅子上,面色阴沉,眼底精光凝聚,似乎若有所思。她和太子是双胞胎,只比太子大半个时辰,却一直把这个弟弟呵护在羽翼下。她不允许任何人毁掉太子的前途声望,即使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她也在所不惜。她心中已有主意,先让御亲王得意一时半刻,等到她翻本,会让御亲王大失所望。
御亲王指着沈兴说:“这人是沈驸马的书僮,当年沈驸马上京赶考,是他一路伺候。几天前,他要火烧客栈,被巡城卫抓住,项大人审他自会真相大白。”
项怀平威严的目光看向沈兴,敲响惊堂木,只问他为什么要火烧客栈。沈兴见慧宁公主没有给他求情的意思,心里直打颤,没用上刑,就全招了。
有了沈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