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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这更阴险恶毒的招术多的是,你慢慢就领教到了。徐瑞月凶横泼蛮,是个没脑子的人,徐瑞云可不一样,别看她年纪不大,比郡主还阴。”
“看出来了,人在做、天在看,再阴也阴不过老天爷。”
“这句说得好,再阴的人也要被老天爷收拾了。”武氏面色缓和,笑叹两声,又说:“祠堂那位没娘家撑腰,没儿子傍身,有个女儿名声还坏了,估计这辈子想出来万难。那位也阴着呢,她比我早进门一年,那妖蛾子出的那叫新鲜。”
从金翔卫羁侯所回来,海氏就被打了一顿,关进了祠堂。她身边只有两个粗使婆子照管,现在半死不活,说不定哪一天就被徐家列祖列宗召去伺候了。
沈妍想起海氏,脑中灵光一闪,心里开始思虑一件大事。既然松阳郡主愿意给平氏和徐慕轩下钩,她就让他们咬住钩不放,一定要把松阳郡主拖下水。
“听三爷说侯爷有意跟项大人结亲,那天在海悦楼喝了不少酒,都说得很直白了。”武氏笑了笑,说:“轩哥儿把你娶进门,徐家就要有女儿嫁到项家了。”
“侯爷想把徐慕绣嫁到项家?他相中谁了?”
“当然是项大人的嫡长子了,有嫡出的身份,将来又能袭爵。可项大人说他的嫡长子脾气很倔,非要考出功名来,否则不谈婚事,要参加今年的秋闱呢。”
“脾气不坏,就是少言寡语很认真的那种人,听说功课不错,极有可能高中。”
七年前,沈妍就认识项云诚了,因为他很沉默,沈妍对他印象不深刻。项云谦立下了军功,给项云诚造成很大的压力,他为功名真是全力以赴了。
“我看这门亲事做不成,绣姐儿是个有心计的,偏让海氏还有她那个表姐把她带坏了。原来给她说亲的人不少,自从她在羁侯所呆了一夜,就再也没人问了。”
徐慕绣是因为海氏吃了她的亏,才恨上她,要报复她,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了。
沈妍初来对徐慕绣印象不错,现在心里很膈应她,叹气说:“大小姐也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奶奶做那事之前就应该想到不成功的后果。”
“就是,唉!不说她们了,扫兴。”武氏停顿片刻,又说:“我听三爷说项大人的庶子也不错,年纪轻轻就有军功在身,还是县公,又在金翔卫谋了一份不错的差事,还是卫长。就因为是庶出的,身份差了一大截,听三爷说比项大人的嫡长子更精于事故。庶出不象嫡出,能袭爵,又不了财产,庶出就要精明些。”
沈妍听明白了,她跟武氏处得关系一直不错,礼上往来也不少。可武氏从没送过她那么名贵的香料和胭脂膏子,今天突然送她,可是大有用意呀!
武氏所出的二小姐徐慕缃今年虚岁十六了,七月及笄,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徐三爷和武氏都相中了项云谦,今天武氏来找她是想打探项云谦的事。
其实这门亲事不错,徐慕缃才情样貌虽不及徐慕绣,和项云谦却很相配。关键是武家有钱,肯定少不了徐慕缃的陪嫁,而项云谦又是见钱眼开的人。
沈妍点点头,说:“项家五少爷确实不错,只是他好武不好文,粗人一个。”
“这倒投三爷的脾气,三爷也是好武不好文,不象人家那么斯文。”武氏脸庞泛起红晕,正忖度着怎么表达,外面的丫头传报说松阳郡主派人来传话了。
来人是松阳郡主身边的大丫头,说松阳郡主请沈妍和武氏过去叙话。
“三奶奶先行一步,我稍做收拾,马上就去。”
“好,那我先走。”武氏带着下人离开青莲院。
送走武氏,沈妍倒在床上,重重叹了口气。想起平氏白给安纹凑的那两千两银子,她的心就象被人割掉一块那么疼,最可气的是徐慕轩和平氏都没告诉她。
徐慕轩得知她的身份与以往不同,就想抬高自己的身份,无计可施,只能用银子铺路。可他也不想想松阳郡主是那么好相与的人吗?不榨干他能表态吗?
徐家不富有,松阳郡主娘家负累多,更穷,今天给她两千两,明天她就想要两万两。就是把银子全送到她口袋,她也认为理所当然,也添不满无底洞。即使榨到平氏和徐慕轩一无所有,松阳郡主仍会变本加厉,拿不出银子反而会恨他们。
那两千两银子虽说是平氏的私房,可没沈妍这些年辛苦经营,平氏能有这么多私房钱吗?她虽没明说,可心里早把平氏的银子记到自己口袋里了。这等于是松阳郡主要了她的银子,她不让松阳郡主把银子吐出来,也要谋到更大的利益。
“雪梨,你偷偷把玉扇叫出来,就说我找她有事。”
雪梨应声离开,沈妍略做收拾,也出去了。她们刚走到前院的侧门,雪梨就带着玉扇出来了。沈妍询问了平氏的情况,又嘱咐了玉扇,才去见松阳郡主。
沈妍带丫头来到松阳郡主的院子里,看到武氏和刘氏正在月亮门外闲话。武氏对沈妍很客气,刘氏则面色不善,正为平白无故出了一千五百两银子心疼呢。
“怎么不进去?”沈妍没话找话,若是松阳郡主让进去,她们不早进去了。
“侯爷花三千两银子为万花楼的芙蓉姑娘赎了身,置了套宅子养在外面。郡主贤惠,今天派人把芙蓉姑娘接进来了,正在里面训话呢。”
沈妍刚要开口,就有人叫她们进去。三人进到花厅,给松阳郡主行礼,又跟徐瑞月和徐瑞云见礼。松阳郡主松了口气,让芙蓉姑娘跟她们见礼。
一见芙蓉姑娘的尊容,沈妍吓了一大跳,回过神来,心中禁不住尖呼惊叫。
尼玛坑爹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万花楼的芙蓉姑娘也是熟人,熟到让人心颤,芙蓉者,平芙是也。
前些日子,装逼圣女平蓉到徐家执行飞狐营的任务,出师未捷,就被金翔卫抓了。消停没几天,平芙又化成芙蓉姑娘进来了,沈开敢百分百断定平芙也是飞狐营的细作。徐家究竟有什么秘密,?竟然被西魏的飞狐营盯上,接连派人进来。
沈妍盯着平芙,目光晶晶发亮,就象在看一堆白花花的银子。前几天,她把平蓉从金翔卫羁候所捞出来,左占给了她五万两银子,让她发了一笔横财。
所以,她决定做一个周密的计划,把平芙也送进金翔卫的羁候所。让左占再出五万两银子,她就腆着脸再去捞人,又能狠赚一笔。
沐元澈不傻,凡是进了金翔卫羁候所再出来的飞狐营细作,都会被他剪断翅膀、再拴一根绳。即使把她们放出来,细作的一旦身份暴露,作用也不大了。他利用职务之便,让沈妍狠捞一笔银子,搏佳人一笑,也是一举多得。
相比之下,沈妍对自己百分之一千的崇拜,对松阳郡主则是百分之一万的蔑视。松阳郡主使尽手段,不怕别人私下痛骂,不就是捞点小钱吗?松阳郡主段位太低,沈妍自认跟她不是一个档次,评说她的所作所为都嫌浪费唾液。
平芙低垂着头,不敢看任何人,连眼角的余光都只能瞟向众人的鞋子。她早就知道会在徐家碰上熟人,为完成任务,她只能装成不认识。
徐瑞月见沈妍打量平芙,冷哼一声,咬着牙说:“看样子你还挺羡慕做妓女的贱货,你现在是不是后悔做童养媳?不如做妓女千人骑、万人压舒服。”
听到这话,众人都愣住了,丫头们都涨红了脸,赶紧低下头。这句话的侮辱性和攻击性太强大,被骂的人和骂人的人都没脸可言了。
“二姑奶奶这是说的什么话?沈姑娘再怎么说也是轩哥儿的童养媳,就是一个奴婢你也不能这样口无遮拦呀!”刘氏实在听不下去,出语斥责徐瑞月。
武氏冷哼一声,说:“别说二姑奶奶现在已嫁为人妇,就是做姑娘的时候不也把这些话挂在嘴边儿上吗?你刚过门时,她没说过你?反正是说过我的。”
“郡主也不说管管,沈姑娘的身份跟我们一样吗?”刘氏想起当年也气急了。
松阳郡主歪着身子坐到软榻上,装作没听见,徐瑞月骂沈妍为她出了气,她心里很高兴。不管谁出什么怪招、用什么方法,只要让沈妍难受,她就支持。
徐瑞月那张被嫉恨扭曲的脸上充满恶笑,见沈妍面色平静,她更加气愤,“说她怎么了?我就看不惯她那副小人得志的贱样,她本是低贱的人,有了身份……”
“好了,姐姐,别做口舌之争了。”徐瑞云打断徐瑞月的话,睃视沈妍。
“三姑奶奶说对了,我也不喜欢做口舌之争,跟一些蠢人废话确实不值,我喜欢……”沈妍突然出手,左右开弓,扇了徐瑞月两个耳光,又一脚把她踹出去几步远。徐瑞月倒在桌子上,没靠住,又摔在地上,才反映过来,连哭带骂。
“你要干什么、干什么?给我把她押起来。”松阳郡主拍着桌子怒呵。
“我干什么你看不到吗?你老眼昏花了?那我就让你看仔细。”沈妍一步蹦到徐瑞月面前,在她头上连踹了七八脚,踹得徐瑞月鼻青脸肿、头破血流。
徐瑞月躺在地上,疼得直打滚,再也骂不出来了,她大口喘着粗气,鼻血顺着她的脸流到地上。众人没想到沈妍敢打徐瑞月,除了松阳郡主,都愣住了。
有时候,用武力和拳头解决问题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式。对于徐瑞月这种人,跟她对骂争论都自降身份,干脆就一次打服她,让她想起就心颤,永远不敢再放肆。即使她攒足力气再放肆也不要紧,还接着打她,打服为止。
徐瑞月是骄纵泼蛮的个性,从小被松阳郡主宠得无法无天,不知礼数。嫁到安国公府,猖狂了十几年,更助长她嚣张的气焰。到现在,她越混越不如人,事事不顺心,不心理变态才怪。看到别人比她强,又处于弱势,她就变着法的欺负。
沈妍在武烈侯府这一个多月,早就跟徐瑞月和松阳郡主憋了一肚子气。她以前就想保护好自己,不主动攻击,不占便宜,但也不能吃亏。现在看来不能和徐瑞月用这样的处事原则,徐瑞月就是得寸进尺的人,一次打服,永绝后患。
有几个婆子冲进来,围住沈妍,却不敢跟她动手,白芷和黄芪听到动静,也进来了。沈妍给两丫头使了眼色,主仆齐出手,迅速把几个婆子全部踹倒在地。
武氏赶紧跺着脚喊骂:“你们这帮奴才秧子,真是分不清轻重,没看到二姑奶奶都半死不活了,还不抬下去找大夫?还有功夫打架?”
几个婆子爬起来,把徐瑞月抬出去,又有粗使丫头进来擦拭地方的血迹。
沈妍轻蔑的眼神扫过松阳郡主和徐瑞云,如果松阳郡主敢问她的罪,她就要把这事好好掰一掰,是她不敬长辈,还是这些长辈为老不尊。即使传出去,没有脸面的也不是她,顶多让她背一个凶横的恶名,反正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