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徐慕绣冷哼一声,没理会沈妍,径自朝徐慕轩走去,跟他低声说话。徐慕缃把沈妍拉到一边,把武氏写的信转交给她,替武氏传了话,又跟她说了几件闲事。
“别忘了祖父祖母跟你说的话,那可是关系到徐家命运的大事。”徐慕绣抬高声音,好象故意说给沈妍听一样,丢下这句话,转头就同徐慕缃走了。
徐慕轩微微怔神,脸庞闪过凝重,见沈妍看他,马上又恢复如常了。他拉起沈妍就向凉亭走去,那一瞬间热情如火,吞没了他们之薄淡的隔阂。
沈妍坐到凉亭的木椅上,半嘲弄半认真地问:“侯爷和郡主跟你说了什么?竟然是关系到徐家命运的大事,难道他想直接立你为世孙,把侯爵传给你?”
“不是,我……”徐慕轩不善于说慌,尤其是在沈妍面前,但他不敢把徐秉熙和松阳郡主交待的话告诉沈妍,害怕引起误会,再也无法解释清楚。
不知是谁传言说端宁公主要在此次聚会时择婿,事关皇族颜面,这就成了各大家族私下密议的话题。皇上钦点徐慕轩来参加聚会,徐秉熙和松阳郡主认为这是皇上想给徐慕轩机会,让她先入端宁公主的眼,招为驸马自是顺理成章。
徐慕轩一则与沈妍有婚约,二则他对做驸马也没兴趣,被逼无奈,他才来参加聚会。徐慕绣当着沈妍提起徐秉熙和松阳郡主交待的话,令他很反感。就好象一块巨石压在他心里,面对最能替他分忧解难的沈妍,他却不敢一吐为快。
“他们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为什么吞吞吐吐不敢说?”
“也没说什么,就是让我努力连中三元,光复家业。”徐慕轩的语气很勉强。
沈妍暗哼,连中三元这么容易吗?徐秉熙和松阳郡主把希望寄托在徐慕轩身上,给了他巨大的压力,根本就不考虑他是不是吃得消。哪个学子不希望考出好成绩,可连中三元是一个奇迹,也亏徐秉熙这文不成、武不就的人说得出口。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尽最大的努力就行,别太在意成绩。”沈妍很体谅徐慕轩的辛苦,在那样的家族中,想平安长大不容易。她不想再给他增加精神负担,连端宁公主倾慕他的事都不想再提了,只温言软语安慰他。
“妍儿,说实话,我不想袭爵,也不想……”徐慕轩欲言又止,停顿片刻,又说:“我只想明年能考中,打点打点,放个外任,带你和娘离开京城。”
“好,我等着,我天天烧香拜佛,希望你能高中,能放外任,然后我们离开京城。”沈妍轻咬嘴唇,心中泛出酸甜交织的暖流,激动、感动,难以言喻。
其实,她对生活要求得很简单,她想要一种能把控的安逸和幸福。她了解徐慕轩,知道他能给她这种生活,这就是她的选择,除此再无所求。
两人各自沉默了一会儿,就说起家常闲话,都尽量选了一些轻松开心的话题。
“你在大皇子的院子里住?”
徐慕轩点点头,“我不想和五弟、六弟一起住,正为难呢,大皇子就邀请住到他的院落里,还送了我很多东西,我也知道不好,可我不知道该怎么推。”
“你为什么不愿意跟五公子、六公子一块住?”
“他们带来了几个丫头,还说有两个是专门为我准备的,我……”
“原来如此,有艳福就享呗!”沈妍知道自己误解的徐慕轩,抱歉一笑,跟他说起与大皇子来往紧密可能带来的麻烦,让他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搬回去或另找院子居住。要搬出去还不能让大皇子猜忌,否则会多面不讨好。
徐慕轩点头轻叹,“我回去找澈儿,他是东道主,肯定会帮我安排。”
沈妍和徐慕轩刚要再聊别的话题,就听到太监扯着公鸭嗓喊“端华公主驾到”,让众人去接驾。两人都无奈一笑,匆匆说了几句,就要各自离开了凉亭。
“妍儿,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徐慕轩从袖袋里掏出一叠萱纸,递给沈妍,说:“皇上让我写几篇关于开海禁的文章,我翻阅了很多书籍,总觉得还差一些,你帮我看看。你是见多识广的人,每次听你几句话,我就能文如泉涌,让我自己写,我就觉得不深刻。”
“我算什么见多识广?”沈妍有些无奈,但还是愿意帮徐慕轩。
她前世二十八年的岁月在一个相对文明、进步、发达的时空渡过,或许论心计、比手段、造阴谋,她比这个时空的人差一些,全思路肯定比他们而开阔。
徐慕轩总觉得她见多识广,这也给了她压力,她前世留在脑海的东西总有用尽的时候。到那时候,她没的见识,会怎么样?这又成了她心中一个沉重的问题。
两人走远,凉亭顶部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长长叹息异常清晰。
“伯爷,咱们该下去了吧?还好今天没太阳,要不非晒暴了皮不可。”
“在瓦上趴着,还要闭气,真够难受的,还以为他们会亲热呢,白等了。”
“你们俩很愿意说话是不是?”沐元澈冷笑几声,又说:“那好,你们俩儿就在这上面对着说,互相侮骂或恭维都行,谁先口吐白沫,谁就可以下去了。”
“伯爷、伯爷,你饶了我们吧!伯爷……”两个随从齐声哀求。
沐元澈轻飘飘跳下凉亭,说:“有人问到我,就说我到后山打猎去了。”
“伯爷,你一个人别去后山,奴才们贴身伺候你。”
“再废话我就把你们绑在上面三天三夜。”沐元澈沿着花木掩映的小径向后山走去,边走边摇头,心中堆起如山岳一般沉重的心事,似乎永远不会再轻松。
沈妍和徐慕轩都对将来的生活有长远的打算,可他呢?他一厢情愿,真心实意想看到沈妍幸福,可这样偷偷摸摸又算什么?他有将来吗?
每次因为强吻了沈妍,他都会回味好长时间,梦里都能笑醒,那样的滋味甜蜜而酸涩。而此时,他感觉自己很傻很天真,一直在觊觎、在奢望根本不属于他的东西。他也知道,再这样下去,就是对自己、对别人莫大的伤害。
……
徐慕轩回到房里,简单收拾梳洗,就要去拜见端华公主。他刚到门口,就被大皇子的亲随拦住了,说是大皇子有事请教他。徐慕轩受宠若惊,赶紧同亲随来到大皇子居住的正院。大皇子听到传报,迎出来,把他请进外厅,赐座奉茶。
外厅正中垂下两帘轻纱,将外厅一分为二,里外朦胧可见。徐慕轩和大皇子在外面讨论太学里的课程,这是徐慕轩的专长,他自然对答如流。
两帘轻纱里面玉影香风,人头攒动,不时传出女子低低的说笑声。大皇子见徐慕轩很紧张,往里面看了一眼,就借口出去散步,和徐慕轩离开了外厅。
轻纱里面,一个身穿银红色月华锦宫装的年轻女子端坐在软椅上,朱唇挑起高傲的笑意。她头上梳着朝天髻,戴着镶珠点翠九翅凤冠,与衣饰相映,华贵娇艳。她姣美的脸庞妆容精致,微微挑起的凤眼在言谈间带出几分张扬霸气。
这人就是端华公主,庞贵妃所出,大皇子的同母胞妹。因庞贵妃得皇上宠爱,端华公主除了没有带“宁”字的封号,皇上对她的封赏比端宁公主更胜一筹。
“他们走了?”端华公主站起来,隔帘张望,眼底流露出亮晶晶笑意。
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太监脸笑成了一朵花,早就猜透了端华公主的心思。
“回公主,走了。”
端华轻哼一声,说:“临风公子果然英俊儒雅,仪表不凡,难怪端宁会对他动心。只可惜武烈侯府大不如前,他又是外室庶出,秋闱春闱都没参加,现在判断他的前程还为时过早。张公公,你说端宁到底怎么想的,她不知道这些吗?”
张公公低声细气,恭维了端华公主一番,又说:“您是聪明有远见的人,那边可不一样,年纪大了,盼嫁,早就按捺不住了。听说她昨天下午就到了,还召见的临风公子的童养媳,听咱们安在那边的眼线传报说,她那姿态神情那叫一个下贱。连半点皇后所出的公主的威仪气度都没有,跟您比起来,她差得太远了。”
“童养媳?临风公子有童养媳,他订过亲?”端华公主眼底闪过郁色,满脸不可置信,她觉得徐慕轩不错,没想到竟然有童养媳,这令她心生气恼。
“听说是在金州订下的,哎哟,这童养媳可是个人物。”太监把他知道的有关沈妍的生平履历和重大事迹全部说出来了,听得端华公主脸色更加沉郁。
“就这么多?”端华公主听完太监的讲述,嘴角挑起一抹冷笑,“难怪端宁对她礼遇在加,原来是看沈驸马和皇姑母的情面,她可真会见缝插针。”
太监摇头冷笑,说:“恐怕那边要错打主意、白费心思了。”
“怎么讲?”端华公主听说端宁公主失算了,顿时满脸兴奋。
“沈驸马曾跟很多人说过这女儿不忠不孝,他决不认这个女儿,还说一有机会就把她乱棍打死,可见父女成仇,恨到了骨子里。有汪夫人和沈妍姐弟在,慧宁公主永远是继室的身份,你说她能不恨他们吗?只不过是为一个好名声罢了。”
太监停顿片刻,又说:“听说项家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只是碍于情面才收留他们。两个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玩意儿,尤其是那个沈妍,亲爹都恨她恨得牙痒,别人会在乎她吗?端宁公主竟然高看她一眼,那岂不是白费心机?”
端华公主思虑片刻,冷哼说:“你别轻看了端宁,她的心计可不少。”
“唉!再多也比不上您一个小指头,皇上可最宠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张公公,你说比起慧宁姑母,本宫差在哪里?”
伺候端华公主的下人都知道,她时刻拿慧宁公主比较,也想将来辅佐大皇子上位,封一个护国长公主,那史册留名的威仪气势可不是普通的公主能比的。
“哎哟,您哪都不差,只不过慧宁公主平过叛乱,打过西魏,还在边郡困守五年突围。就是因为这些,大秦皇朝的百姓和臣子都敬重她,也怕她三分。您要是有机会在战场上溜达一圈,皇上一高兴,说不定会封你为女王侯,嘿嘿……”
“你可真会说话,难怪母妃信任你。”端华公主眼底充满希望的光芒,不想自己只会几招欺负宫女太监的花拳绣腿,倒把自己想面了威风八面的将帅。“不要轻看了端宁,这些年,若不是她这块绊脚石,母妃不早就达成所愿了吗?”
庞贵妃的心愿就是除掉徐皇后,取而代之,这是她不屑于隐瞒的野心。
“再大的绊脚石,您也能一脚踹开。”张公公极尽能事地阿谀奉承。
端华公主越听越兴奋,对张公公已达到百分百的信任,“张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