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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元澈点点头,“我娘一定知道当年的事,可她什么都不说。”
沈妍想了想,说:“我觉得根本问题不在于你爹如何遇害,而是沐家为什么会被灭族。当年,先皇刚登基,怕沐家功高震主,才除去沐氏一族也未可知。如果是先皇让沐氏一族毁灭,他还会给沐家平反吗?你娘找到证据又有什么用?”
“这些我都想过了,沐家是纯臣,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先皇就是想除掉沐家,也不敢在刚登基时就动手,这里面一定另有隐情,我……”沐元澈刚要细说原委,看到萧水葳和端宁公主走来,马上转换话题,恢复了大大咧咧的表情。
沈妍迎上去,给端宁公主行礼,与萧水葳打招呼,端宁公主很客气,说慧宁公主找她,让她回酿酒的竹院,萧水葳则把她狠狠埋怨了一番。
沐元澈跟她们一起回到竹院,没等慧宁公主问,他就讲明带沈妍转了半个山庄,明天还要接转另一半,并一再强调自己很辛苦,让慧宁公主分银子给他。
慧宁公主斜了他一眼,没说话,嘴角挑起讥诮。知子莫若母,沐元澈打什么主意她能不知道吗?不可能一下子刹住他的心思,只能伺机而动,徐徐图之。
沈妍听慧宁公主讲了酿制葡萄酒的方法,和她前世的方法大同小异。两人交流了经验和心得,又拿出纸笔列出程序,写明要点,就让下人照方法去做了。
“皇后病得很重,有些病症和本宫先前的症状相似,等回了京城,你进宫给她看看。”慧宁公主跟沈妍说话,声音很低,没有一点强迫她的意思。
慧宁公主是练武之人,身体很不错,但也有一些小毛病,比如颈椎病、轻微带下病(妇科病),关节痛等病症。沈承荣和徐瑞云被捉奸后,她肝火大盛、气急攻心,得了乳痈(乳腺炎)。她原来就有乳腺增生,此事一出更加严重了。她的病症无法详细跟男太医交流,都是沈妍利用药物、理疗等方法帮她治愈的。
“好。”沈妍答应得很痛快,又笑了笑,说:“我收购引凤山庄花叶果实的银子从明年开始支付,今年会有些收益,我留着给引凤山庄的下人包红包。”
有十几个下人正在院子里整理清洗野葡萄,听到沈妍的话,都不由自主双眼放光。慧宁公主就是再强势机敏,也由不得她不答应,只好咬牙点头。
沈妍心中大乐,银子非往口袋里撞,不想赚都不行。刚才,沐元澈带她转了半个山庄,她对山庄的作物了解得很清楚了。别看现在已时值深秋,若把引凤山庄的花叶果实采摘收拾好,怎么也能卖上两千两银子,这可是净赚哪!
端宁公主见沈妍答应给徐皇后看病了,激动得泪泣直流,要给沈妍下跪,倒把沈妍吓了一跳。沈妍赶紧扶住她,萧水葳也跟着开导劝慰,她才止住哭声。
沈妍答应给徐皇后看病是看慧宁公主的面子,不管慧宁公主身份如何,做过什么事,沈妍都感觉这人不错。若想起端宁公主的所作所为,沈妍还巴不得徐皇后早点驾鹤西去呢。如今,她只希望端宁公主少生是非,以免影响她的心情。
第二天上午,端宁公主回宫,按沈妍交待的事宜去准备。听说沈妍要为徐皇后治病,端华公主也赶紧回宫,大概是去通知庞贵妃早想应对之策了。
端宁公主和端华公主都走了,沈妍等人都松了一口气。有这两块料在,众人都感觉很压抑,而且她们还明争暗斗,身份显赫如福阳郡主都不知何去何从了。
沈妍让人把白肉团子接到引凤山庄,尽情尽兴玩了几天。有沐元澈在,沈妍也不用为他操心,两个奶娘贴身跟随,其余就是沐元澈这“奶爸”的事了。
这几天,她对引凤山庄的植被情况了解得很详细,又根据时节制定了一份采收方案,交给山庄的管事,人手一份,方案下面附了奖赏标准。管事们一看有暴利可图,做事积极,热情高涨,谁都想到年底拿最丰厚的红包,那是面子问题。
她那座庄子的管事雇了民工,开始挖渠引水,又在庄子里开出一个大湖溏。预计上冻之前,就能把水引过去,有了活水源,庄子的建设就更方便了。
回城之后,项云环姐妹又在引凤居逗留了一天,才带白肉团子回项家,这一晃眼就七八天过去了。沈妍给项怀安写了一封信,让项云环带回去,信中她提起给徐皇后治病的事,等项怀安答复之后,她再决定怎么给徐皇后治病。
她跟萧水葳说起做罐头之事,萧水葳也不知道那些罐头是从哪里弄来的,赶紧写信去问。沈妍又嘱咐了萧水葳几件事,一并写到信上,寄给萧家家主。
沈妍把萧水威带回来的货品都分了类,指明了销售渠道,让萧水葳自己去安排。萧水葳很快就摸到了门道,信心十足,扬言要跟金财神一比高低。
项怀安收到信的第二天就派项云谦给沈妍送来一封信,他让沈妍去给徐皇后治病,也嘱咐了她很多注意事项,一再提醒她注意宫中礼节,防范庞贵妃。
她思虑了许久,才给慧宁公主写了一封信,约定了进宫的时间。她要带白芷和黄芪进宫,让两个丫头仔细收拾,除了行医的工具,还有带上防身的东西。
沈妍主仆来到宫门口,看到慧宁公主两个心腹下人正在等她们,而慧宁公主则先一步进宫了。下人带她进宫,沈妍心中忐忑不安,刚走进宫门,就见沐元澈迎出来。她脸庞自然而然绽放笑容,就好象吃了定心丸,悬着的心落下了。
徐皇后住在景元宫,是离御书房最近的一座宫殿。亭台楼阁,美仑美奂,雕栏画栋,金壁辉煌,可这座宫殿中压抑、沉闷、冰冷的气氛足了让人窒息。
端宁公主等在景元宫门外,看到沈妍,她赶紧迎上来。又见沐元澈与沈妍同来,她的目光暗了暗,仍满脸殷切,只是表情显得很不自然了。
沈妍并不急着进去,而是站在门口同沐元澈说话,端宁公主也不便催促。看到徐慕轶和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太医朝这边走来,沈妍微微点头。
为了自我防范、规避责任,沈妍只想用中医理疗的方式给徐皇后治疗。配合治疗的药物要让太医院来开,就是有人在药物中做手脚,也赖不到她身上。
徐慕轶给沈妍介绍了老太医,这位老太医姓崔,最擅长治妇科病。沈妍恭恭敬敬给崔太医行了礼,崔太医听说沈妍医术不错,又见她很客气,自是高兴。
几人刚要进景元宫,就被人呵住了,端华公主带着七八个太监婆子走过来。
为首的太监指了指沈妍,皮笑肉不笑地说:“贵妃娘娘凤体欠安,要请这位女大夫过去治疗。你快点跟咱家走,要是慢一步,怠慢了贵妃娘娘,仔细你的皮。”
端华公主嘴角挑起轻蔑的冷笑,阴涩冷厉的目光注视沈妍,一言不发。端宁公主见端华公主带人阻拦沈妍给皇后看病,脸上神情别有意味,也默不作声。
沈妍暗暗摇头,第一次端宁公主,看她言行举止端庄大方,可敬可亲。被她设计暗害之后,才知道她这人颇富心机手段,对她就是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今天再见端宁公主,沈妍就看出她行事为人最大的弊端,自私小气,不分轻重缓急。
慧宁公主让沈妍来给徐皇后治病,被端华公主带人阻拦,端宁公主竟不急不慌,好象很想看到沈妍和端华公主决斗、祈盼她们两败俱伤一样。难道端宁公主忘记等着医治的人是她的生母了?连最起码的大局都不顾的人还想做大事?难怪徐皇后会被庞贵妃压得死死的,通过端宁公主的作为就看到了事件的本质。
“走吧!还愣着干什么?贵妃娘娘等着呢。”为首的太监斥呵沈妍。
徐慕轶上前几步,说:“这位公公,沈大夫是来给皇后看病的,贵妃娘娘身体有恙,可以传召太医,就是想让沈大夫看病,也要有先后之序。”
“哎哟,咱家当是谁呢,原来是皇后的侄子呀!唉!没本事封侯拜相,当个太医也能混口饭吃,要说武烈侯府的风水可真差劲,难怪徐皇后快病死了。”太监撇着嘴奚落了徐慕轶,又转向沈妍,斥呵:“你傻了,快去给贵妃娘娘治病。”
庞贵妃的奴才都敢这样说徐皇后,可见徐皇后在宫中的地位有多么尴尬。沈妍见端宁公主仍不开口,还是一副想看她热闹的神情,暗暗摇头。
她本想利用自己两世所学,给徐皇后医治。只要徐皇后还能配合治疗,假以时日,她相信自己能令徐皇后病情好转。现在看到端宁公主这副神情,她认为自己没必要尽心了,徐皇后和端宁公主是母女,很可能是同样的品性。
她费尽心思把徐皇后治好,得益的人是端宁公主和六皇子。可看端宁公主现在这副神情,她治好徐皇后,端宁公主不但不会感谢她,说不定还会暗害她。再者说,为救徐皇后而得罪庞贵妃,还不会被人感恩,她又何必自寻短路呢?
“臣女分身乏术,精力有限,不能同时给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治病。贵人们还是先商量谁先谁后,等商量好,臣女再医治也不迟。”沈妍轻轻松松就把烫手的山药抛出去了,端宁公主竟然想借此难为她,徐皇后是死是活关她屁事?
“那你还不赶紧滚。”端华公主厉声斥呵。
“臣女告退。”沈妍给白芷黄芪使了眼色,主仆三人按原路返回。
沐元澈站在一旁,一直没吭声,见沈妍主仆离开,他摇头一笑,也跟她们一起往回走。端华公主目的达到,见沈妍几人离开,洋洋自得。她轻蔑的目光扫过端宁公主,高声和她带来的宫人评说沈妍,把沈妍的医术踩得一文不值。
徐慕轶和崔太医都轻声叹气,夹在两宫争斗之间的处境他们很清楚,能体会沈妍的感受。端宁公主见沈妍主仆离开,暗暗咬牙,恨端华公主,更恨沈妍。她想把沈妍当成冲锋刀对付端华公主,目的没达到,还错失了给徐皇后治病的机会。
沈妍主仆刚拐过长廊,迎面看到慧宁公主和一个穿龙袍的中年男子走来,知道皇上驾到,赶紧跪地行礼。沐元澈走上前,躬身施礼之后,跟二人说明情况。
皇上皱了皱眉,冲沈妍主仆挥手,“平身吧!”
沈妍主仆谢恩起来,躬身站在在一旁,慧宁公主仍让她给徐皇后去看病。
“有劳皇姐带她们去看皇后,朕要去看看庞贵妃,她确实身体不适。”皇上没等慧宁公主答复,就朝庞贵妃的寝宫走去,好象怕去看徐皇后一样。
“走吧!”慧宁公主带沈妍主仆回来,景元宫门口早已空无一人。
进到景元宫的寝殿,看到卧病在床的徐皇后,沈妍吓了一跳。病床上的女人面色青黄、形容枯槁,浑身消瘦得只剩下了一把骨头。象这样行将就木之人,别说是满眼美人的皇上,就是普通人看了都想退避,难怪徐皇后不得皇上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