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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喝咖啡的。”拉松让他一直适应不良的领带,容郡紧绷的身体往真皮椅里沉沉的靠去。
“不捧场?我那台湾的妹子可爱喝得很--”殿下偏偏哪士亚不开提哪士亚,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故意。
容郡眇了他一眼,“她最近好吗?”
“你问我?我又没有遥控器哪知道?”拉开拉环,殿下对自己的产品喝得啧啧有声。
“她是你收的干妹妹。”
“我的干妹妹一大堆,南非、拉丁美洲、意大利、日本、加拿大……芳名册比出师表还长,你要看吗?”
“我知道你们互传E…mail,每天都要聊的。”容郡才不吃他那一套。
“阿郡,你这幺紧张她,怎幺不去找?”这些情啊爱的真麻烦,像他光棍一个多自由、多自在。
“你存心来气我的?”
“有吗?你的颜面神经受损耶,怎幺眼珠瞪我瞪得快要掉下来。”他大摇大摆打开容郡办公室的小冰箱,探头查看里头的藏粮,却失望的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探险失败。
他谴责的嘟叹,“你这里是沙漠啊,连一点可以纡解我口腔神经的东西都没有。”早知道刚才就接受外面秘书团的进贡,失策啊!
“我又不开餐厅。”这家伙来他这里找吃,依他看,是来找碴的吧!
容郡从抽屉拿出清凉的薄荷口香糖。“用这个磨牙去,不要?”他作势要收回。
没鱼虾也好,殿下抢过来,屁股重新粘回他很中意的红木桌,刷地撕开封套。
“她说不会等我。”容郡说了句什幺。
殿下转过他非常具有魅力的下巴,眉毛半挑。
[你想吃拳头吗?]容郡有些尴尬的低吼。
他用力的把白色的口香糖放进嘴巴狂嚼。“你想这样就认输我也没话说。”
“谁说我认输的?!”
殿下像牛反刍,“你的表情说了。”
“你什幺时候学会看相的?”
“当你的兄弟、朋友能不学着点吗?阿郡啊,咱们以后要是亲上加亲,你肯不肯叫我大哥?”能欺负这家伙,只有一个爽字可言。
“无聊!”容郡干脆的送他白眼。
“啊,对了,吁若湛说要你有空回去一趟,他最近好象在为什幺伤脑筋似的。”殿下拍拍头,想起所来为何事。
“你什幺时候变成他的传声筒?”谁都不服谁的七个人,属群龙无首的状态。
“哪有,我只是接受他的交换条件。”餐厅能有一笔进帐总是好的。嘿嘿,堂堂吁若集团的生意能拿到手,当个小小的传声筒又有什幺关系。
“你敲他竹杠?”
殿下捧心。“你把兄弟看得就小吧,我是那幺势利眼的人吗?”
“你本来就是。”冷水浇下。
“亏你生一副天怒人怨的姿色,一句话都不会说。”
“我真后悔让你进来,废话连篇。”容郡赶人了。
殿下嘟唇。
好吧,他也知道什幺叫适可而止。
“告诉他有事自己来说,我没工夫找他。”用膝盖想也知道为的是什幺事情。
“喂,留点面子给他嘛,他一把年纪了,要是吆喝不动我们这群人会捶心肝的。”
“我没空听他对我耳提面命,而且我的家务事也用不着他来管。”容郡彻底拒绝。
“家务事?”
“肯定是我家那个老头子去跟他家的老头子啰唆,他家的老头子要他来啰唆我!”
卡卡卡……什幺一堆的老头子?殿下听得一头雾水。
“懂了吧?”
“不懂。”老实说。他很沮丧。
“那就一直别懂下去。”结案。
“啥?”
“我再给你一分钟,长话短说,把雪的近况告诉我。”容郡像个王,清楚的发布圣旨。
“你说讲我就讲,我不是太没骨气?”
“那种东西本来就不属于你。”这容郡,坐上大位没多久,气势惊人。
殿下咋咋舌。
说就说,反正他来就是为了这事。
“妹子说这个周末要去约会,有个在科学园区上班的副总裁听说对她很有意思,两人约好要去渔人码头,渔人码头我去过喔,蒙蒙细雨的时候好有情调,情侣双双对对,听说是调情的好地方……当然啦,后续他们会去哪里我也不好一直问,欸,我可是很有朋友道义的,我跟妹子说她要是看不中意那个副总裁跟我说,我民以食为天的干部随她挑……”
容郡额头上的青筋清晰可见,他朝着门外吼,“方秘书,叫警卫进来把这个皮条客给我轰出去!”
“慢着!你别随便给我安罪名。”被警卫赶出去?他还要不要做人吶!
“哼,”
殿下小心翼翼的把屁股粘回他钟爱的“宝座”。“阿郡,说实在的,我发……是你公司上下都发现的……你脾气变差了耶,虽然说之前也不是什幺善良菩萨,可是你自已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感觉什幺?”
“感觉贵公司的员工来上班都一副如履薄冰的表情?”
“我并不是请他们来郊游旅行的,他们只要把份内的工作完成,我不是挑剔又不讲理的老板。”这点他很确定。
他要是那幺一可刻,再好的福利措施也留不住员工。
“唷,把自己吹捧得这幺英明神武,你不知道你这块董事长办公室已经被划分为北极地带,闲杂人等不敢随便靠近了吗?”殿下还继续口沫横飞。
容郡把尚未看完的文件档拿过来。“我这里本来就不是让人闲磕牙的地方,只有请也请不走的瘟神才会死皮赖脸赖着不走。”
哇哩咧,夹棍带棒的骂他唷。
远在台湾的妹子,要是有机会你一定要替拜把哥哥出这口鸟气才行,人家……可是为你受尽委屈~~~~~~~~~~~
第六章
台湾HappinessBridal幸福婚纱
白色情人节的广告看板还没来得及更新,一天的热潮却像灰姑娘一样,在凌晨时分失去了时效。
夜深人未静。
纷纷拉下铁门的婚纱街剩下少数几家店面还有灯光。
幸福婚纱橱窗前的探照灯一盏一盏地被捻息了。
“盛雪,我要打烊关门了,你呢?”余菲将一切打点妥当后,对着还在小工作室里蘑菇的同事喊了喊。
[你把大门扣上就好,铁门我走的时候会拉下来。]她弯着腰,而这动作让声音听起来不是很清楚。
“一起走?”天凉,是喝一杯的好天气。余菲肚子里的酒虫骚动着。
“我还在忙,你先走吧!”
“走了姚仙一个工作狂,怎幺你也中毒了,情人节刚过去,又没有什幺大Case,不懂你有什幺好忙的。”在外面想了想却没有走掉的余菲,蹬着皮尔卡登双色高跟鞋叩叩叩的进了还亮着灯的工作室。
把头发盘起来的盛雪看见她,双手依旧忙碌,头也不抬。“你有东西忘了拿吗?”
“一起去喝一杯。”性情冷淡的她其实并不爱找伴,但是天天相处的工作伙伴她倒是不介意。
她跟盛雪虽然没有很深的私交,不过两人同游过上海,在程度上又比其它人多了那幺一点感情。
“我把纸型裁好,还要打版,你先走吧!”拿着色饼俐落的画着腰部的线条,盛雪对于余菲的邀请并没有太大兴趣。
“我发现你从上海回来后就足不出户,去酒廊跟PUB都请不动你,别跟我说你要伴守青灯终老吧?”
“怎幺可能,我又不是尼姑。”
“你现在跟尼姑有什幺差别?每天一早来开门,不泡到晚上十点不走人,你看看大姐头,”下班走得人影看不见,留下我们两个喽啰看店……喂喂喂,臭女人,我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听进去啊?”她难得苦口婆心,难得啰唆好不好~~
“姚姊是有家庭的人,一下班她归心似箭是应该的,何况她还在新婚期间,要是她也每天加班,你我还要担心她可能婚变咧。”昂起腰,有些酸痛,同样的姿势太久了。
“那你咧,你每天做得像条牛,又哪根筋不对?”
盛雪终于放下手里的东西,改剪下一大节胶带,叭答、叭答地粘起身上各处的线头。
线头是跟她相依为命的恋人。
[我啊,失恋了。]不知道算不算?
“别老拿那种借口来搪塞我,打自上海回来你那些PUB王子也都跟着解散,是你不要人家,失恋的是别人好不好?”余菲对她的行为可是了如指掌。
“那些人没有一个会陪我到老的。”
余菲黛眉高掀。“你没发烧?生病?”
盛雪推开她想探过来试温度的手。“我好得很,活蹦乱跳,比十八岁的小鬼还有精神。”
“我听你在那里小儿骂骂号,有精神?你的精神留在上海没回来,不如……”
她用指头点着下巴。“我带你收惊去,我家隔壁有个--米卦的阿嬷,听说还满灵验的,要不要去试试?”
“余菲大姑娘,我服了你了,要喝酒是吗?那就走吧!”实在受不了她的试探。
“妳的布咧?”不知道什幺叫见好就收的人还在唠叨。
“余菲,我真的要用布疋打妳喔!”打从上海回来,她每天灰头土脸的,真是够了!
余菲眯起她近视很深的眼睛,本来想打破砂锅地问她为何出尔反尔,后来却改变主意把话吞回去,改朝着盛雪勾勾手指,“你真的失恋喔?想不到你也会暗渡陈仓这一招。”
“暗渡你的头啦!”盛雪才不理她的挑衅,把胶带往垃圾桶丢。
“要不要说一说是哪个男人叫人失魂落魄、神魂不属、精神不济、饮食无味……”
“余菲,你够了吧?”
“不说是吗?没关系。”当然不够喽,她就不信等一下烈酒人喉,盛雪不会乖乖的招出来,她逼供的方法可有千百种呢。
像她这幺跩的闷骚女人,追跟被追的人都累啦。
铁门拉下,宣告一天的疲惫终结。
再来就是快乐的夜晚……啦啦啦啦……
又这幺晚了吗?盛雪抬头看着天空不明不灭的星子。
台北的天空是浑沌不明的,那,上海的那片天际呢?
怔呀怔着,突如其来的,她被余菲拉进刚招来的出租车里。
不管何处的天幕都被一并关在汽车门外。
一成不变的每一天开始。
更换柜台的盆花并没有固定是谁的工作,以前大多是身兼花艺设计的老板娘姚仙随手插上一盆花放着,这段她经常迟到早退的“非常时期”只好由盛雪责无旁贷的接下来。
插花,真是一门很深的学问。
看着流理台上摆放的鲜花,拿着花剪的盛雪叹了口气,准备毁尸灭迹。
“我以为我是最没天分的那个人,想不到你才是个中翘楚。”喝着蒸馏机泡出来的阿拉比卡咖啡,一身夏装的余菲完全看不出来昨晚狂欢的痕迹。
“你很闲是吗?”她已经够挫折了好不好。几天前插出去的花已经为她闹了够多的笑话,实在不需要再加余菲这个怪胎的评语。
“是啊,”她凉凉的应道:“你也知道旺季过了,客人小猫两三只,我当然闲着喽。”
“姚姊还没来,前头没人不要紧?”
“看店是妳的工作。”她撇得一干二净。
三人公司,人手少,所以分配的事务就多,预约、咨询、估价、接电话、打杂……门市要负责的都属于盛雪的工作范围。
不是大家欺负她,而是她甜蜜蜜的娃娃脸通常是最有力的招牌。让她杵在店门口的效益,当然是比让她窝在小工作间做礼服要划算得多。
姚仙的算盘可打得精。
也亏盛雪的个性不计较,随手拾掇,三人和和乐乐的,倒是把婚纱店搞得有声有色。
“知道啦,我马上出去。”
“买盆花不是省事得多。”
她把唯一幸存的樱花株插上剑山。“聊胜于无吧!”
余菲无话可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