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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去。到时,我们再见吧。」
对他回以灿烂的笑靥。「好!我一定等你!」点头,她这回真正转身跑开了。
叶子和铁衣两个人跟着她前去。
站在原地的元岁寒则一直看着她瘦削却充满生气的身影消失了,这才慢慢收回复杂的目光。
「……如果她知道我在想什么,大概会很后悔刚才回头……」他的声音近乎呢喃。
赵棠棠在经过这两三天的受难、折腾,到最后意外的被元岁寒解救,现在她终于又和姚千浩会合重逢。
她被元岁寒的两名护卫带到前厅去见大师兄,而在在场一名据说是哪位大官总管的压力下,县太爷和他那嚣张,但此时却一脸畏缩惶恐的独子梁大成,一直不断对她低声下气地道歉。
稍晚,他们离开了官府,然后快马加鞭赶往下一个城镇——杨柳儿在那里等他们。
在途中,姚千浩简略述说了他这两天忙着透过关系找人来营救她的过程;而她自然也把她怎么被元岁寒从牢里救了的事说给他知道。
直到这时,姚千浩才知道元岁寒在官府的事。他更料不到,竟是他出手救了棠棠!不过当他瞧师妹在说元岁寒时那眉飞色舞的模样,有些诡异的,他觉得不大舒服。
虽然元岁寒在武林上的风评不算好,但他救了棠棠是事实,站在道义上,他应该可以撇开成见,至少对他心存感激。可他竟意外对那男人更加深敌意——没错,是敌意!
姚千浩被自己这清楚的感觉吓了一跳,但他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元岁寒——那救了师妹的男人有这种感觉。
一路上,他就这样被自己那莫名的情绪困扰着。不过,在师妹面前,他将这情绪隐藏得很好,他甚至没露出半点不悦的神态。
近傍晚,他们已赶至梅岗镇和柳儿会合;而何宽、刘尚则在昨天接获讯息也赶到了。
杨柳儿见到历劫归来的赵棠棠也很高兴。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又不舒服,或是怕耽误了到武林大会的时间,一会儿她就绷起了脸,反对他们为了她要再在镇上停一晚的事。
最后,所有人在确认了柳儿的身体状况足以应付接下来的行程后,终于决定继续上路。
而就在他们努力赶路的这几天,杨柳儿也从赵棠棠和其他人口中知道他们从县府大牢脱险的经过了。但赵棠棠倒没想到,柳儿对她被元岁寒救了的经过好像有着极大的兴趣和好奇,她不但对元岁寒怎么救她的事问了又问,连她和元岁寒相处的细节、元岁寒对她说了什么、表情又是怎样……等等的事都不放过,简直把她当犯人在审问了。
后来,是柳儿每每问起元岁寒时那亢奋的模样,终于让她起疑,也让她记起上回元岁寒到山庄时,柳儿也问起过他的事……
轰!
赵棠棠整个人猛然一震,她想到柳儿那时对他表露的兴趣了。
然后,当她特地以元岁寒会去武林大会一事试探柳儿时,她那难掩的开心神态更证实了她的猜测。
赵棠棠开始头皮发麻,觉得不对劲了。
不会吧?柳儿不会是为了见元岁寒,所以才非要跟着大师兄去武林大会吧?真的……是为了他吗?难道她那时就是在赌元岁寒会去武林大会,因此她才非要随大师兄出门不可?
她愈想头愈痛。
这事,也许是她胡思乱想,也许这些理由太牵强了,可是……可是……
最近她发现,柳儿似乎对她不大友善。她愈来愈常对她挑剔东、挑剔西,还动不动就对她无端发脾气,连她这神经够粗的人都可以感受到柳儿对她的异常之举了。甚至有两次她还不小心抓到柳儿偷瞪向她,害得她还苦苦思索她到底哪里惹她不高兴了。
柳儿的性情本就娇蛮,因为她的身体,也因为众人宠着,所以她任性、耍脾气,大家多半以包容心看待。而其实大部分时间,只要她没生病,或身体在不致令她太难受的情况下,她仍是个甜美、逗人开心的可人儿,也因此才没有人会不喜欢她。
不过这回,柳儿忽然针对她的状况也未免太莫名其妙了。
「我说我不要穿这件,好热,妳想热死我吗?」杨柳儿不顾外面稍凉的气温,偏就是把赵棠棠替她披上的大衣又脱掉,一下子就要爬下马车。
赵棠棠一把捉住她的脚踝。「不行,妳没穿不能出去。」她坚持。
杨柳儿胀红着脸,开始踢她。「妳干嘛管我这么多?我就是不穿!走开!妳走开啦!」几乎是在尖叫了。
「好,那妳就留在车里。」赵棠棠轻易压住她。
「啊!」杨柳儿下一瞬便开始尖叫。
她吓了一跳。
然后,姚千浩和小兰都一脸惊惶地探头进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赵棠棠还没说话,没想到杨柳儿小嘴一扁,眼泪已经扑簌往下掉。「呜……棠棠欺负我……她不让我下去……我的脚……被她抓得好痛……哇……」抽抽噎噎地说着,最后还放声大哭。
姚千浩责难的目光立刻锐利地投向赵棠棠,同时也赶紧安抚她,「柳儿,乖,别哭、别哭了!棠棠她怎么会欺负妳……好了,别哭了……」
赵棠棠目瞪口呆,她张口想为自己辩白,不过柳儿的哭声和大师兄只顾安抚她的样子,让她根本无从说起。
搔搔头,叹了一口气,她干脆到外面去。
晌午,他们正停在河岸边稍休息。据姚千浩估计,他们大约再两个时辰就可以赶到天义庄了。
何宽他们正在收拾炊事完的器具。赵棠棠则朝河边走了去。
「三小姐,我知道妳没有欺负五小姐啦!」一阵脚步声跟在她身后,她还没回头,小兰已经轻轻细细地开口说了。
赵棠棠在河边蹲下,把手伸进冰凉的河水里。
小兰站在她身后一步距离。「三小姐,其实我在马车外有听到妳们说话的声音……」她安慰赵棠棠。「就算没有,我也知道妳不可能欺负五小姐啦!」老实说,大少爷真是偏心得厉害,只听五小姐一哭诉就认定错的是三小姐。唉,谁教大少爷的眼里除了五小姐容不下其他人呢。
赵棠棠的心情早已平复了,她摇摇头道:「没关系,反正我又不会少块肉。要是我刚才就让她那样出来,她若因此受了风寒又身体不舒服,那我才真是该死。」她想的是这个。
小兰沉默了一下,接着又轻轻说:「三小姐,妳有没有发现……五小姐最近对妳……不太好?」
赵棠棠楞了楞,突地转过身看向她。
小兰对她眨眨眼,然后匆匆回头看了马车的方向一眼后又转回来,像憋了很久,她终于唏哩哗啦地说了,「都是因为三小姐妳对五小姐说了元堡主的那些事。其实五小姐自从在庄里见过元堡主后,就开始莫名地对他着迷,这次她要跟来武林大会,就是想说元堡主也会去,她要再见见他,可是大家都不知道五小姐的打算。我觉得大少爷很可怜,要是他知道五小姐竟对另一个男人有意思,他肯定会疯掉。」一口气说到这里,小兰对大少爷可是寄予无限的同情。赵棠棠却听傻了眼。虽然她之前隐约就觉得不对劲,但……但柳儿不是只见过元岁寒那一次而已,她和他甚至没说过话吧?这未免也太疯狂了。
「妳说的全是真的?」忍不住要再确定一次。
小兰猛点头。她在回头确定五小姐还没下来后,又快快地道:「虽然五小姐嘴里没讲,可是小的日夜贴身服侍她、跟在她身边,她有什么异常举动,我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可这些事我又不能跟大少爷他们说,所以三小姐,五小姐现在对妳有意见就是因为这样,她是因为元堡主对妳好才迁怒妳的——」
就在这时,马车那边有动静传来。小兰立刻住口,匆匆往回跑。
至于赵棠棠,则被小兰的话炸到头疼了。她当然相信小兰的话是有根据的,所以……
看着正小心翼翼呵护柳儿下马车的大师兄和被扶着的柳儿,她知道从此她要烦恼的事又多了一桩。
柳儿、大师兄、元岁寒……
不会吧?柳儿没爱上一直在身边宠护她的大师兄,却对只有一面之缘的元堡主有意思?她真的难以理解柳儿的想法。
她不禁抓了抓头,再用力吐了口大气。
也许,感觉本来就是一种让人难以理解的事,喜欢这个人、不喜欢那个人,有时根本就是勉强不来的。更何况她也不是柳儿,她怎能代替她决定喜欢或不喜欢?
她站了起来,朝他们走去。
她不知道到时候见到元堡主的柳儿会对他采取什么行动,但她知道好不容易再见着元堡主的柳儿一定会有动作——如果她真的如小兰所说,对元堡主有意思的话。
唉,难怪小兰会同情大师兄,因为大师兄完全被蒙在鼓里啊……
看来,这一场「武林大会」可精采了。
天义庄。
武林盟主所在的天义庄,最近几日早已因即将举行的武林大会而陆续迎进了各派武林人士。
偌大庄严的天义庄,在百众下人的打点下,已将比武场地、给客人住的厢房准备妥当。当然武林大会的各项流程工作,天义庄方面也都安排得一丝不苟。由于这是天义庄最后一次办武林大会,所以主人谢七雷对这次活动的所有细节要求得更加严格。
总而言之,就在武林大会开始的前一天,除了大会邀请的重要人士几乎全抵达外,其他想来看热闹的、想碰运气一战成名的各类江湖客也将附近城镇的客栈、酒楼挤得满满的。看来这场众所瞩目的盛会真的是惊动了整个武林了。
姚千浩一行人也及时在大会开始的前一天傍晚到达天义庄。
他们一到便被热烈地招呼着。在见过武林盟主谢七雷后,姚千浩仍留在前厅和其他武林人士寒暄;赵棠棠和杨柳儿则先随下人到为她们准备好的客房休息。
杨柳儿一到天义庄,心情便特别高昂,脸上不时透着神秘的微笑——赵棠棠自然猜得出是为什么。
她只能叮咛小兰将她看好。因为天色已暗……
第二日,武林大会正式开始。比武大会共计五天。首先先抽签分组,采淘汰赛制,一直到最后一天才是最精采的各组胜手对决。
一场场既紧凑又紧张的比武大赛,就在天义庄前的擂台上轮番上阵。
姚千浩的赛程是从第三天才开始,这是武林大会方面给如他一般的高手的礼遇。但即使如此,他并没有闲下来,在还没正式上场的时间,他不是去擂台下观摩其他人的比赛,就是不断有人围着他说话。显而易见,他成为下届武林盟主的高胜算,使他成为众人观注的焦点及攀谈的对象。还有,若再加上他偶尔把小师妹杨柳儿带在身边,那众人争睹的盛况就更不用说了。
而这个时候,就是赵棠棠得以清闲的时候。不用紧跟着柳儿、不用守着柳儿,她就趁空到庄内各处逛逛,也顺便看看来到庄内的各派人马,替大师兄衡量一下他将会遇到哪些高手。当然,她只要随便找个人一问,就知道元岁寒到了没。
他还没到。
难怪柳儿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不过元岁寒还没到,她倒已经意外先听到不少在女侠、女眷之间沸腾着一些关于元岁寒与一个神秘女人的奇特传言。
没错,是元岁寒和女人的传言,她没听错。
她们全都耳语着关于最近流传着的流言——听说元岁寒与某个姑娘最近过从甚密,关系匪浅。听说,那个谁也不爱只爱钱的元岁寒竟已经大胆表露对那个姑娘的爱意;还听说,元岁寒其实和她互许终身了……这听说、那听说,全是一些令赵棠棠愈听愈惊讶、愈